他突然没了能继续耗在裴府的理由,尽管他心中万般不舍,可也下定了决心待夫人同二少爷归来,便自请离去,不再留下败坏裴府的风气。 小虎见熊七没应声,也没多想,又问:“你说你们村叫啥来着?以后我可以拖大牛出去帮我给你寄信。” “希望村。”熊七抬起碗喝了口汤,“俺们村长说俺们村充满希望,也希望俺们所希望的都能一一实现,所以叫希望村。” “哇!”小牛惊叹,“好有希望的村子啊!” 小虎被逗乐了,大掌一下拍在小牛的后脑上,玩笑道:“那可不,这村名可比你小时候生活的草牛村洋气多了吧!?” 一瞬间,膳房里的气氛被小虎带了起来。 自大少爷出殡后,熊七在府里忙前忙后,体力活他一个人能行,所以什么也没缺过,期间还攒了不少柴火无需,这是他在为自己的离去做准备。 裴将军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时,已经过了月余。 “出了?”裴将军俊眉紧皱,脸上没什么岁月的痕迹,五官同二少爷别无二致,其中最像的便是那对正蕴着怒火的凤眸。 管事刘伯点着头,“回将军,队伍已经起行多日,应当过几日便会回府了。” 此时微风轻起,裴将军束起的发被风扫得凌乱,他随意撩起额前的碎发,重重地叹了口气,目光在地上跪着的下人们身上扫视。 最后视线落在熊七身上,问:“你便是我娘子说的那双儿?” 熊七一怔,“是,是俺。” 裴将军更是苦闷,道:“当初二十两买你为奴,实在对不住,一切都怪我疏忽,放任娘子迷信妄为......” “刘伯。” 刘伯上前一步道:“将军,奴在。” “将卖身契归还他,另发五十银作为这段时日的赔偿。” “将......裴将军!”熊七早知结果,心中却依旧发涩,他又道:“俺,俺想等到二少爷回来再走。” “求您再留我一段时日吧!俺只要见过二少爷,便会安分地回家去的。” “为何?” “俺......俺有话同二少爷说!” 裴将军视线紧盯着熊七,他五大三粗的,脑子全用在研究战术上了,并不懂熊七的心思,但自觉对人家有愧还是依了。 “随便你,到时回家记着寻刘伯,府里会给你安排马车的。” 熊七闻言忙跪下磕头,“谢......多谢将军!” 裴将军前脚刚走,后脚刘伯就上前弯腰将熊七扶了起来,道:“阿七啊,想过你会回家与我们分别,但没想到竟这般快。” “是是啊,俺……俺也没想到呢。”熊七低头看着刘伯,眼中蓄满了泪水,“俺……俺其实也没那么想回家的,但是俺,俺要回。”他要回,必须回,因为他自认自己已经没有脸再赖在裴府了。 刘伯伸手拍了拍熊七那宽厚的背脊,温声哄道:“你瞧瞧你生得这副高壮的身子,咋这么爱哭呀?别哭阿七,你哭的话,大少爷恐会心疼的。” 熊七听见这话眼泪更是憋不住,他抬起方才择菜的手擦眼泪,刚蹭一下,猛地想起大少爷同二少爷的话。 “阿七,往后要净手后才能揉眼,不然会令眸子发涩泛红。” “脏死了,来了城里这么久,还没学会净手?” 熊七收回手,接过刘伯递来的帕子,“谢谢伯。” 刘伯笑笑,“你啊你,要学会让自己的心变得平静,那样会少许多痛苦。” 转瞬他从内兜里掏出一张纸,那是熊七的身契,他递给熊七,“这是你的身契,你先拿着。” 熊七蹙着浓眉,不太想接。 刘伯又道:“拿着,没事的,不赶你走。裴府你想待多久待多久,老爷夫人应当不会有意见的,往后你想回便回来,只是到时,住我那院里不嫌弃吧?” 熊七犹豫片刻才接过那张身契,叠得方正收进自己内兜里。 他心如今堵得很,这段时间他已熟悉自己身体规律,晓得自己又有反胃感,他忙拜别了刘伯,捂着嘴迈着大步跑回院子。 回到院子,还未进偏房熊七便忍不住蹲下,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他不晓得自己情况为何,去了药房也只跟他说明是焦虑的原因,让他别太忧心。 干呕一阵,熊七大呼着气,在确认胃里平静了些后,起身走进偏房。他将自己的身契同大少爷的画纸放在一块儿,收在塌下的柜子里,被针线盒压着。 之后他便简单冲洗了自己,躺在榻上轻易入了眠,睡得很熟,小牛见此也不忍叫醒他起来用食,只好将饭端回膳房。 当时出殡的队伍在深夜回了府,裴词安同裴将军站在一块儿,其他小厮各回各院休整,刘伯也上前来询问情况。 “你娘呢?”裴将军问。 裴词安按耐下自己心中的不安,眸子直直盯着自己院子的方向,敷衍道:“娘说她要守陵几年,所以才未随我们回来。” “……” 裴将军沉默许久才启唇,“你大哥去了,你娘又守陵,你爹我好不容易盼你们回来,过几日又要赶回边疆,军中需要我,而家中需要你,你能行吗?” “……”此时裴词安静默了。 “词安。”裴将军深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背,“长大了,身子结实不少啊。” “是啊,弱冠了,早就不是孩童了。”裴词安低头看着自己的身材,脑中浮现出熊七那壮实高大的背影,突地心情愉悦,嘴角微扬又道:“我能行的。” “爹也相信你能行,爹只是希望往后你能收收性子,懂些人情世故,若又……出现不幸,爹也希望你能万全应付。” 裴词安摆了摆手,应和道:“会的,爹别操心我。”语落转身又道:“赶了一夜的路,很疲倦,我要先回院子洗洗了,爹没事的话也赶紧进屋吧。” “无礼,也不知跟谁学的。你小子下次要再对长辈如此无礼,你爹我便打断你的腿!”裴将军没好气地骂道。 其实这一路上裴词安总觉着有危机感出现,心中焦躁不安,好不容易赶回了府,又被自己父亲拉着讲了一堆望子成龙的话,他这急性子实在憋得慌。 好不容易敷衍完父亲,他步履矫健地就往自己院子赶。 “少爷?”小圆愣愣地看着裴词安。她本端着饭食刚要进偏房,没想却被二少爷吓了一跳。 裴词安回神,视线落在托盘上,问:“他没吃?” 小圆点着头:“听小牛说阿七很嗜睡,他晚食前刚睡下,这会儿估着也好醒些,所以小的才送晚食来。” 裴词安当即接过托盘,扭头下达命令,“回去罢,接下来别让任何人靠近偏房。”旋即踏进了屋,单手关上了门。 一切都如此熟悉,哪怕是近两月未见了,汉子屋里几乎没变过。 裴词安快步走进,从烛台上摸起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借着昏黄的烛光,他瞧见汉子好像瘦了,身子依旧壮实,只是那方正的脸已凹陷了几分。 不知为何,这模样,好似比以往更不讨喜。 裴词安蹙眉,俯身在汉子后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本想浅尝辄止,可却不自主地探出舌尖舔吻,撬开牙关,吸缠着汉子那根舌头,扫荡牙床。 动作不大,但熊七还是敏感地醒了,起初他还未瞧见亲他的人是谁,当即一拳下去,那力道直直令裴词安的脑袋撞到床柱上。 “哈啊……熊七!” “二……二少爷!?”听见熟悉的声音,熊七惊愕地下床,忙捧着二少爷的头就往自己怀里贴,边蹲下身朝他脑袋吹气,颤声道:“二少爷没事吧?是不是很疼?对不住啊,俺……俺以为是采花贼来着!对了,二少爷您啥时回来的啊?俺,俺都不知道。” 裴词安气愤不已,这近两月他的脑子里满是熊七乱窜的身影,好不容易回府见着人了,还被误认成采花贼打了一拳,他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就你长这样会有采花贼?外边的野花可都比你香。”裴词安气笑了,咬牙切齿道。 “是是,是俺糊涂,俺长这样担心啥呀!”见二少爷回来,熊七高兴得很,他憨笑着。 可转瞬,他又愁苦上了脸。 裴词安抬头一瞧他眼睛便晓得不对劲,问:“见到我不开心?” “不是的,俺……俺是有事要与您说。”熊七忙解释道。 裴词安嘴角上扬,以为是汉子想他想得紧,便打断了汉子要说的话,“行了,赶了一夜的路,我累得很,你先伺候我睡觉吧,我们榻上详谈。” ---- ok了,再嘴硬老婆就飞了,嘻嘻。
第12章 12.气急败坏 ==== 熊七被裴词安压在榻上,几下便被褪了衣裤,火热的身躯贴了上来,骨节分明的手在汉子那鼓囊囊的胸上摩挲着。 “心跳很响,看来你也很想我。”裴词安由心地笑,手上动作加剧,掐弄着奶头,俯身亲吻熊七的脖颈,又道:“湿了么?你自己摸摸。” “俺……俺应是湿了。”熊七被勾起情欲,他看着裴词安便什么都抛之脑后了,说着他突地扭捏起来,撇过脸欲言又止。 裴词安乐说:“为何如此肯定?” 熊七闻声更是羞赧,红透了身子,只是肤色黝黑看起来不显。 他低声应道:“因为俺……俺下面有些痒,正在收缩,俺想,定是湿了才会这样。” 听汉子的声音说出如此淫浪的话语,裴词安一下便硬了鸡巴,两人已五十日未见,裴词安这次大方地承认自己很想他,只是话说出来又掩盖了部分事实。 “那就吸吧,它很想你。”裴词安翻身躺在榻上,大手却掐着熊七那结实的手腕,一把将人拉到身前,“爬上来,俯身含住。让我瞧瞧近两月来你技巧退步没有。” 熊七乖顺的态度令裴词安很是受用,这两月来,裴词安脑子乱得很,好不容易理清了思绪,又被记忆中熊七的模样给占据脑海。 他不安、焦躁、敏感又多疑,脑子里想的不是汉子跟人跑了就是与他扯破脸的可能,好在今日一见,熊七还是一副傻愣子心思,身上更是没有证据说明他偷汉子,他紧悬着的心才不由放下了几分。 “看你瘦了不少,但这肚子怎摸着好像胖了?”裴词安缓慢地抽动,他的胸膛紧贴在熊七腹处,指节分明的手抚摸着结实的腹肌。 他来回摩挲,感受着熊七微微凸起的腹部,心思竟渐渐平静下来。 “不会是有孩子了吧?”裴词安轻笑,旋即他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有些咋舌,不可否认的是心中骤升起的期待与忧虑。 汉子强忍住痛感,摇摇头,他紧咬牙关的表情令裴词安有些不耐。 与其说不耐,不如说不安。他心思敏感脆弱,自私多疑,会与兄长单方面决裂也是这个原因,只因一句话一个态度,便会使他感到危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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