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来宣旨的是谁吗?” 影一回道:“还未确定。” 南梁王冷笑:“看来都没人敢来这江南,毕竟谁也吃不准本王到底会不会动手。” “不过,我们那位新上任的首辅,倒是命大。” 影一低着头不说话。 “对了,朝廷里我们的人还剩几个?” “回王爷,还剩两人。” 南梁王摩擦着茶杯,两人?看来,眼睛都被拔的差不多了。 这叶景云真是好手段。 比他父皇硬气多了。 沈家那个,倒是个好目标,但是该怎么下手? 上次刺杀没成,估计日后很难得手。 “去,通知北牧王,让他注意着京都的动向,还有,问他边境的兵权到底到手没?” 边境守卫军有单独的兵符,边境将领只认圣旨和兵符,单独的兵符只有监军之权,无法调配。 只有找个由头杀了将领,换上自己的人,这边境守卫军才算是捏在了自己手里。 江南驻军将领半月前已经让他找由头下了大狱,新上任的将领是他的人。 现在就看北境那边到底得手没。 如果得手,那叶景云也该掂量掂量自己手里的人了。 “北牧王那边一直未有消息传回来。” 南梁王皱了皱眉头,不知北境那边到底在搞什么? “你让北境的探子在探一探,务必要探清楚了!” “是!” 等影一走了,南梁王才起身,慢慢走到书房角落。 角落的展架上放着很多书,还有几个绘花瓷瓶。 南梁王伸手转动了其中一个最不起眼的白色花瓶,展架后面慢慢展开一扇门。 南梁王提着衣摆便走了进去。 密道不长,很快便有了亮光。 不大的密室周围摆满了夜明珠,看起来亮堂堂的。 正中间有一张桌子,桌子上赫然放着一个牌位。 “叶氏叶萧之灵位” 南梁王恭恭敬敬的供了三炷香。 “父王,我很快便报完仇了。” 当年,他父王叶萧也是叶氏的皇子,原本虽不是嫡出,但也居长。 没想到叶晟党羽为了叶晟稳坐皇位,竟然构陷他父王,致使他父王病死来江南的途中。 甚至,因为罪名,连灵位都不能立。 他犹记得当年,帝师沈家自诩清流,他抱着十分信任去了沈府,请求当时的沈老先生替他父王说句话,查清冤案。 不曾想,沈家拒绝见他。 他甚至在沈家门前跪着求了两日,当时的沈老才愿意见他。 只不过也只给他说了一句话“王爷的罪名,不是平白构陷,皇上已网开一面,留世子爷一命,世子莫要在卷进去了。” 他当时年少轻狂,并不信。 大闹了沈家。 但他也绝望。 如果沈家都这么说了,不管他父王有没有犯错,都得领罪。 他恨。 恨了快三十年。 当年老皇帝为了不落人口实,只是将他送来了江南,美名其曰设立藩王。 江南一带本就是富庶之地,兵力少的可怜。 这藩王只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他韬光养晦,和手握北境重兵的北牧王合作,偷偷的让江南的兵力壮大起来。 想着有朝一日定要报仇。 只不过,那叶晟是病死的,不是他动得手,倒是有些亏了。 但沈郁昶的命……就当为父王收的一点利息吧。 毕竟,当年沈老爷子也只有一子,沈郁昶。 还有,沈郁昶的儿子,他也不会放过! 南梁王转过身,正对着排位的那面墙上赫然挂着一身龙袍。 供完香,南梁王这才出了密室。 想着该接下来该如何做。 —— 北境 北牧王最近一段时间也有些焦头烂额。 年关刚过,那位新任皇帝就端了他的铸造坊。 没了铸造坊,这钱越来越少,新的一批兵器也没办法打造。 这让北牧王非常恼火。 甚至连府里一些姬妾都被北牧王借题发挥杀了不少。 整个北牧王府人心惶惶。 柳林:“王爷,江南那边又来消息了,问您这边兵权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北牧王一脸烦躁,“随便找个由头打发了,别来烦我。” “那老狐狸想谋权篡位,我可不想做他手里的那把刀。” “我只求钱和权。” “跟着他,迟早把命丢了。” 柳林低着头回道:“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回了。” 北牧王摆了摆手。 等柳林走了,才盘算着在怎么想办法捞钱。 北境的军队军饷,朝廷都是有数的,每年按量补给。 但他手里还屯着私兵,这些私兵也要用钱,得想想办法啊。 当初要不是因为钱,他也不会和南梁王合作。 毕竟江南一带,确实有钱。 现如今,那老狐狸动了沈家,明显是要和朝廷撕破脸了,他可不想在趟这趟浑水了。 西平和东泰都同意撤藩了,听传回来的消息,撤藩后给的东西还不少。 现在就剩他北境和江南的两位藩王了。 他还得琢磨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金顺倒是很久没传消息出来,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北牧王有些烦躁的甩了甩头。 南梁王收到北境传来的消息后,在书房打碎了两方砚台和一个茶壶。 当初,他找到北牧王合作,也不过是看上了他手里的兵器。 现在他倒是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蠢货!” 如果叶景云对他江南发难,他以为他北境逃得了吗? 唇亡齿寒的道理不明白吗? —— 但叶景云最近的心情到是很好。 上完朝直奔沈府,金喜带着折子跟在屁股后面跑。 到了沈府,那些折子就不用他自己一个人批了,沈兮风没事也会帮他看看折子。 两人整天腻在一块,晚上睡在一起,倒是一片其乐融融。 这天,沈兮风又在上呈的折子里看到了挑选秀女的折子。 他直接将折子放在了叶景云的面前。 叶景云瞅了瞅这折子内容,又看了看沈兮风的脸色,“这些折子我不是让翰林院打回去了吗?” “怎么混在这里边了?” 说着便喊了声“金喜!”
第43章 准备成为首辅的第四十三天 金喜忙从书房门外小跑进来:“皇上召奴才可是有什么的吩咐?” 叶景云将秀女的折子递给金喜问道:“这折子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让你退回给翰林院了吗?” 沈兮风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神色淡淡的看着他们俩。 金喜偷偷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沈兮风,一拍脑袋:“回皇上,瞧奴才这记性,这……原本昨个夜里就该退回去的,结果奴才一时给忙忘记了,奴才有罪,这就将这折子退回去。” 沈兮风看了一眼金喜没说话。 金喜连忙将那折子揣在自己怀里退了出去。 门口忠叔斜着眼瞅了金喜一眼,端着凉茶进了书房。 虽然他不敢跟皇上摆脸色,但斜一眼金喜还是可以的。 哼。 “少爷,这是厨房做的凉茶,您先休息休息。”忠叔说着将茶放在了书桌上。 顺便又给叶景云的面前放了一杯。 沈兮风喝了口凉茶,将看到秀女折子的那股无名火压了下去。 他也知道,这些折子都被叶景云给扔到翰林院里垫桌脚了,平日里看不到也没觉得什么。 今日猛然间看见了,总归还是有些不舒服。 忠叔看着两人喝了茶,才退了出去。 想着在最做点什么点心,小零嘴的放在书房。 他家少爷最近看上去又瘦了些。 不行,等会还得去宋玦院里一趟,问问少爷的身体状况。 这怎么药膳养着还是这个样子? 书房里沈兮风合上折子后才问叶景云:“皇上对江南一事可有什么决策了?” 叶景云闻言皱了皱眉:“现在还没有找出合适的人选。” 沈兮风叹了口气,确实,现在这个场面没个位高权重的人去江南,恐怕就是有去无回了。 沈兮风看了看叶景云叹了一声:“还是我去吧。他在大胆,也不敢当着明面动我。” “虽说,前几次刺杀都是他的手笔,但他也只能暗地里动手,在明面上,他还是要思量三分的。” “若想一劳永逸,不如我主动出击。” “再说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叶景云想也没想的回绝“不行,我不同意。” “你想都不要想。” “在等一段时间,等等今年的新科状元,或者在等等吏部。” “吏部尚书方溢之年末便要告老还乡了,段栩马上就能接替位置了,他本身就是侯爵之子,在加上六部尚书之位,足够了。” 沈兮风笑笑:“南梁王可不会等我们那么长的时间的。” “况且,早日处理了此事,早日安心,不是吗。” “江南符记布庄的老板已经收了很多私铸的铜钱了,我让他们收集起来不在外售。” “这些事都尽早解决。” “还有,私盐一事。” 叶景云有些沉默,他也明白,这些事越早处理越好,但他不想让沈兮风再次涉险,他绝对不会允许。 “此事容后再议吧。” 沈兮风看了卡叶景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明白叶景云的顾虑。 无非就是担心他罢了。 但他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宋玦天天换着药方给他熬药。 御膳房的人自从上次来了以后就没走,一直到现在都给他做着药膳。 他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 奈何叶景云一直把他当个瓷娃娃,生怕磕着碰着。 晚膳时辰,沈六带着符掌柜来了趟沈府。 符掌柜从怀里摸出信封递给沈兮风:“少爷,这是江南符记布庄的掌柜的送来的信,特别提过,请您亲启。” 沈兮风接过信,撕开信封看了起来。 越看越心惊,这南梁王竟然敢对驻军将军动手?! 沈兮风抬眼看着符掌柜:“这份信的来源可靠吗?” 符掌柜立马回道:“回少爷,可靠,这是老夫胞弟,绝对信得过。” 沈兮风将信燃尽后才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沈六将符掌柜送了出去。 沈兮风转身便去了书房。 晚饭过后,叶景云便在书房忙。 沈兮风敲了敲书房的门,不等里边的人出声,便径直推门进去了。 叶景云刚批完折子,看见沈兮风进来,便笑着问:“兮风?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让你先休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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