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最大的难题。” 沈兮风也明白,如今南梁王一旦和朝廷撕破脸,那任谁去宣圣旨严查,都会被扣,甚至是被暗杀。 “那北境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叶景云皱了皱眉:“很奇怪,从上次铸造坊被端了以后,北境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北牧王像是彻底安分了一样。” 沈兮风有些担心:“就怕他们憋着后手。到时候,打我们一个猝不及防。这样,我们很被动。” 叶景云也明白,但到现在为止,他派去北境的暗一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这让叶景云心中有些不安稳。 “别担心,总归会漏出马脚的。” 叶景云也明白有些事急不得,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况且,北境和江南一带还有兵权尚未收回,得需万事小心。 春末夏至。 沈兮风的生辰也快到了。 今年的生辰,其实沈兮风只打算在府里和沈六沈七他们几个吃顿饭就算是过了。 没想到叶景云神神秘秘的跟他说,那日有惊喜送给他。 他也只能听着叶景云的话,等着他的惊喜了。 生辰当天,叶景云上完朝,连折子看都没看,立马回了沈府。 沈兮风还得去翰林院点个卯在回府。 忠叔和金喜面面相觑的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那个忙来忙去的身影有些后悔。 怎么就当时多那个嘴,说什么老爷在世时,少爷过生辰必定会煮碗长寿面的。 现在,堂堂一个九五至尊,在厨房里忙活着下面条。 但是,该说不说。 咱们皇上确实不大会做饭。 御膳房掌事一脑门的汗指导着皇上什么时候下面条,什么时候算熟了,什么时候起捞。 他反正是做梦都没想到,他有一天还能指导皇上做饭…… 但叶景云倒没觉得有什么。 他打小便照顾着沈兮风,这么多年这习惯也改不了。 不过他还是觉得小时候的那个粘着他的小白团子更可爱。 沈兮风是掐着饭点的时辰回了府里。 刚换了衣服,便看见叶景云端着碗进了屋子。 沈兮风有些纳闷,平日里吃饭不都在偏厅吗,怎么今日单独端个碗就过来了? 叶景云将托盘放在桌上,笑着说道:“来尝尝?今日是你生辰,吃碗长寿面,平平安安,无祸无灾。” 沈兮风笑了笑,“没想到皇上也信这些?” 叶景云:“不管信与不信,今日是你生辰,总归会有神明听见这愿的。” “快来尝尝” 沈兮风有些奇怪的看着叶景云,总觉得他今日有些奇怪。 金喜和忠叔站在门口,看着沈兮风拿起筷子吃着那碗面。 忠叔紧张的搓了搓手,少爷可千万别说难吃,那可是皇上亲手做的啊,厨房的锅底都烧糊了好几个才做出来看上去勉强入了御膳房掌事眼的一碗面。 味道都没人敢尝……笑话,谁敢尝?尝了谁敢说句不好吃?! 沈兮风拿起筷子尝了尝。 刚吃进嘴里,沈兮风便顿了一下。 其实,这碗面……好像不太像御膳房的手笔。 沈兮风看着眼前神色带笑的叶景云,心里突然明白了,弯了弯眉眼,笑着说道:“很好吃,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好吃的一碗面。” 叶景云眉眼带笑,很是喜悦:“那就好,以后每年都会有的。” 但,所有人都未曾想到这句话最终未曾实现。 沈兮风没在说话,将那碗面不声不响的全吃完了,连汤都喝了。 那日,沈兮风觉得这炎炎夏日似乎都没那么燥了。 傍晚,沈兮风便去了祠堂,跪在蒲团上,看着他爹的牌位。 心里好像有很多话想跟他爹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爹,我和叶景云在一起了。” “虽然知道您不会反对,但也有过担心吧。” “您担心他的三宫六院,担心我以后如何自处。担心我会受委屈。” “其实,这些事,叶景云都安排好了,他不曾让我有过一丝的委屈。” “他说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他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像小时候那样。” “他满心满眼都是我,我也……独他一人。” “爹,我们以后会好好的,是吗?” 祠堂里,沈郁昶的牌位静静的立在那里,似乎在回应他的话,又像是什么都没有说。 晚间,沈兮风跟沈七要了点从西平带回来的酒,摆在了两人面前。 叶景云看着酒,皱了皱眉头,“你身体不好,不能饮酒。乖,咱不喝酒。” 沈兮风笑着摇摇头,伸手阻止了叶景云撤酒的手,“今日是我生辰,该喝一点的。” “况且,这酒是葡萄酒,不会醉人的。” “你也尝尝?” 叶景云看着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的沈兮风,实在没狠下心拒绝,“但是,要少喝一点。知道吗?” 沈兮风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会多喝的。” 月色撩人,更何况是喝了酒的沈兮风。 叶景云将有些醉意的沈兮风扶上了床,准备吩咐金喜去熬碗醒酒汤,顺便打盆水进来。 但转身的瞬间,叶景云觉得自己衣袖传来一阵阻力。 回身便看到双眼微醺的沈兮风躺在床上拉着他的衣袖,看着他。 他心里微动,但顾忌着沈兮风的身体,便还是说道:“我不走,我就是让金喜煮碗醒酒汤,不然明日起来,你会头疼。” 沈兮风不说话,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低点身子。 叶景云照做,微微俯身笑着问:“怎么了?说了不让你多喝,结果还是喝醉了,今晚早点……” 话还未说完,沈兮风便撑起上身吻了上来。 叶景云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狂跳,“?!!!” 沈兮风轻轻一吻,一触即分。 叶景云弯着身子愣在原地,就这么看着沈兮风。 沈兮风轻笑:“怎么?傻了?” 叶景云木木的摇了摇头:“兮风,你……” 沈兮风拽了拽叶景云的衣服:“怎么?你不愿意?” 叶景云有些意动,但也有些纠结“你的身体不好,得在养养……” 沈兮风坐起来,“宋玦前两日把过脉了,说我恢复的很好,以后只需要慢慢调养就好了。怎么?你不相信宋玦的医术?” 叶景云可不敢不信宋玦的医术,毕竟是小时候将沈兮风从鬼门关拉回的人。 沈兮风看着迟疑的叶景云,想也没想,俯身便吻了上去。 叶景云也慢慢的将手覆了上去。 顺便将床边的帷帐拉了下来。 窗外,月色慢慢透进窗户,倾泻在屋里。 帷帐隐隐约约的颤动,将那抹月色衬的更加撩人。 …… 清晨,叶景云慢慢的睁开了眼,入眼便是枕边两人交缠的头发,难分难舍。 看了看身旁还未醒的沈兮风,叶景云动了动胳膊,打算先行起来洗漱。 结果刚一动,沈兮风便嘟囔着往他怀里缩。 他立马停了动作,不着急起身了,想着等兮风醒了再说。
第42章 准备成为首辅的第四十二天 过了半个时辰,沈兮风哼唧一声,慢慢转醒。 睁开眼,动了动身子,身体某个部位传来一阵难言的痛楚。 倒也不是太疼,就是难受。 刚想撑着胳膊打算坐起来,结果胳膊酸软的不像是自己的。 叶景云见状扶着沈兮风坐了起来。 动作间,被褥划下,沈兮风身上布满了痕迹…… 叶景云掩饰的咳了一声,拿过里衣先替沈兮风穿上,然后才穿自己的。 边穿边说道:“今日你肯定不大舒服,等会我让金喜先烧点水,你先泡一泡,泡完以后你在睡会儿,好不好?” 沈兮风木着脸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一开口,两人都懵住了。 这声音……太虚了。 沈兮风有些想捶床。 叶景云像是毛头小子般红了脸,“那,那我先去让金喜烧水,顺便去一趟宋大夫那。” 金喜得了吩咐,忙让人去烧了些热水。 叶景云去了趟宋玦那,要了点药,再问了点注意事项,然后才回了卧房。 金喜也烧好了水放在了净房。 叶景云看着床上昏昏欲睡的人,把人捞了起来。 沈兮风揉了揉眼睛,“怎么?” 叶景云哄着人:“没事,先抱你去洗洗,洗完给你上点药,你再睡。” 沈兮风深吸一口气,靠在了叶景云怀里。 确实,身上粘腻的难受。 况且,身后某个不可说的部位传来隐隐的不适感。 叶景云让所有人出去,自己亲手替沈兮风洗完澡穿好了衣裳,又抱回了卧房。 沈兮风神色恹恹的任由叶景云摆弄。 直到下午,沈兮风才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叶景云就坐在书桌旁边看着折子。 “醒了?我让金喜去传膳,你先吃点东西。” 沈兮风这才感觉肚子空空,胃难受。 早晨那会儿,他虽看似醒着,但也迷迷糊糊的,直到此刻才算是真正清醒。 一想起昨晚,沈兮风整个人就有些发烫。 真是……毫无节制! 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刚踩在地上站起身,就感觉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叶景云连忙扶着沈兮风的腰,让人靠在怀里。 沈兮风哑着嗓子:“饭呢?” 等他吃饭完在说。 叶景云坐在沈兮风旁边殷勤的替沈兮风揉着腰。 吃完饭沈兮风漱过口,瞧了一眼在自己身边殷勤的叶景云淡淡道:“最近宫里事务繁忙,皇上今晚还是回宫吧。” 叶景云一顿,这怎么行! “最近宫中无事,我陪陪你。”叶景云不动声色的笑笑。 昨晚,确实是他有点过分了。 连手腕都没有放过…… 是他的错,但他坚决不改。 沈兮风给气笑了。 当晚,皇帝陛下还是靠着三寸不烂之舌留在了沈府。 金喜站在门口叹了口气,这皇宫跟个摆设一样,这几个月他家皇上就没在宫里过过夜! □□的折子在翰林院都快落成一堵墙了。 不过,因着皇上前段时间雷厉风行的处理了一批朝廷命官,倒也没人敢实打实的触霉头。 最多就是上个折子□□几句,不痛不痒。 毕竟都是想安安稳稳的活着。 —— 南梁王府 影一将京都被抄家抄出来书信一事禀告给了南梁王。 “王爷,京都那边已经在着手起草撤藩以及问罪的圣旨了。大概最多一月便到江南。” 南梁王眼中划过一丝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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