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舒起云喜欢这些他恨不得全部都帮忙买下。 清点结账时舒起云买的东西堆满柜台,他都没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又买多了。 舒起云从怀里掏出荷包准备付款。 “公子不必付款了,刚才您身边的大人已经付过了。” 盯着这一桌的东西起码要二三两,光是这些已经是舒起云半月的俸禄,他怎么好意思让封无晔帮忙付款? “这…我还是自己来吧。”舒起云还是执意想自己付钱。 “不用了,我已经给过了。”封无晔说道, “可是…”舒起云攥着荷包,想要把钱掏给封无晔。 可封无晔根本不接。 老板一边笑一边敲着算盘记账,“公子买的东西很多,可以免费帮忙送回府上。” 封无晔:“不用了,一会就一起带走。” “好叻!” 舒起云眼看着封无晔轻轻松松提起几十斤的篮子。 他转头看向舒起云,“走吧,我们回去吧。” 舒起云垂眸:“谢谢。” “你我不必如此客气。” “走吧。” 舒起云心中五味陈杂,他竟然不知该怎么拒绝封无晔。 明明之前已经当面划清过界限,可封无晔还是会主动来找他。 两人头一次单独上街,封无晔心情从没有这么好过。 就算是买些寻常家用品,只要和舒起云在一起就倍感放松。 不想再麻烦封无晔帮自己付款,在爱宠堡买完东西后,舒起云就想要赶紧回去。 回到医舍后,封无晔又大包小包帮舒起云把东西提进屋。 “东西放在哪里?” “我来吧。”舒起云提起篮子准备往厨房走,篮子很重他双手用力提起。 封无晔抢过篮子为他提进去。 厨房里蔓延着鸡汤的香味。 一进门墙边和架子上放着许多瓷罐,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封无晔好奇地四处打量,“篮子放在哪里?” “放在这边就好了。”舒起云来到架子边。 把篮子放在桌上,封无晔把里面的物品顺出来。 舒起云勾着腰把买的东西一件件清理出来按分类装入小橘专用的柜子。 封无晔见他不便,主动在一旁帮忙递东西。 小橘老远就闻到了肉干的香味,它冲进厨房,“喵喵喵”地在一旁扒拉着舒起云的衣摆。 舒起云笑着从油纸袋中拿出几片肉干喂给他。 尝到了好吃的肉干,小橘低着头吃得哼哼唧唧。 封无晔看着这温馨的画面,他的嘴角勾起。 晚餐封无晔再次与舒起云一起坐下来用餐。 用完晚饭后也没有多留,今日能与舒起云一起逛街已经是最大的收获。 他觉得两人的关系比起之前缓和不少。 饭后舒起云收拾着餐桌,严蕴均在一旁思考。 这回他是故意留下封无晔用餐的,就是想看看自己徒弟和封无晔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个情况。 用膳时封无晔的表情自然,然而舒起云显得很拘谨,看来两人中还是有什么隔阂。 他一直觉得就算两人这辈子走不到一起,也没有必要把关系弄得如此僵硬。 作为过来人,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开导一下舒起云。 “起云,坐下与为师谈谈吧…” “好…” 堂屋里。 舒起云与严蕴均相视而坐。 “起云,为师知道不该过多干涉你与封无晔的事,但这么多年了,为师也想听听你的看法。” 舒起云没想到师父会问这件事,他自己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该怎么相处。 两人一直无话不谈,舒起云回答得了断,“师父…我心中很乱,不知到底应该怎么办。” “你这孩子啊,就是太过于腼腆。”严蕴均语重心长道,“无晔我从小看到大,是个不错的孩子。” “为师不想过多干涉年轻人的事,但今后日子还长,也总该学会放平心态。” “不要被心中的刺乱了阵脚,” 舒起云一直都知道师父和封无晔是故交,不然当年封无晔也不会把自己托付给严蕴均。 就凭这道关系,以后他也不能避免遇见封无晔,想想这段日子确实是自己太紧绷了,本该心平气和的相处,却总是闹得不愉快。 “徒儿知道了…” “现在已经是秋日了,太医院也该进行选拔考试了,这段时日就用心专研吧。” “起云定不负师父重望。” “你的风寒还没好全,今日早些休息。” “嗯。” “…” 第二天舒起云如常骑着珍珠去上值。 珍珠今日换上了新的马衣,走路都一蹦一跳尤其雀跃。 来到宫中以后,舒起云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和以往不太对劲。 他对这方面一直很敏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好几天。 这些天他除了日常处理公务之外,一有机会就熟读医书,为太医院的选拔考试做准备。 本想着用看书学习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去多想那些奇怪的目光。 直到他听见墙角宫人的议论。 “喂,你们听说了吗?” “就是疮疡科那个新来的医助,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去勾引封将军。” “我听人说这回秋猎回来的时候,他还和封将军住一起呢!这事绝对属实。” “真是腌臜…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听说他还装病引起封将军的注意。” “可惜封将军心善看不出别人居心叵测,还被蒙在鼓里。” “哈?这种下作手段都用上了吗?该不会他真以为这样就能随随便便就能当上将军夫人了?” “那可不,听说前几天有人还看见他缠着封将军陪他逛街呢!” “啧啧啧…心机多成这样,封将军该不会没看出来吧?” “…” 议论的几人没有指名道姓,可舒起云知道这是在说自己。 刺耳的诽谤就在不远处,他蹲在墙角抱紧自己。 师父不止一次提醒过他不要在乎别人的闲话,可真正听见又怎么会不往心里去。 那几人越说越难听,舒起云的心里又难过又委屈。 果然他就不应该和封无晔扯上关系,当时就应该强硬地拒绝。 把头埋进膝盖,一瞬间各种复杂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涌出,难过、委屈、无可奈何,全都交织在一起。 眼里不争气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甚至不敢走过那个必经之路的路口,生怕被别人认出然后指指点点。 此时的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过街的老鼠,被人人唾弃。 眼泪打湿了膝盖,舒起云感到无比的无助,此时的他甚至无法上前去反驳。 在这宫里他根本没有自保能力,只能任人鱼肉。 直到那群人脚步声越来越远,他才失魂落魄地扶着墙壁离开。 马厩里珍珠见他哭红了眼,心疼地用脑门蹭着他的额头。 “哼哼咀~” 舒起云此时心情低落并没有心情与其亲昵,他牵着珍珠的缰绳低着头走出宫墙。 或许这一切就是个错误,当时的他就不该选择进宫。 更不应该买下这间铺子开医舍,当时就该远走高飞离开京城,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多不开心的事。 崔毅下值时遇上低着头的舒起云,他主动上前打招呼。 “起云,几日不见,你的风寒好点了吗?” 舒起云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崔毅看到,他甚至没有打招呼直接低着头离开。 头一次舒起云无视了崔毅的问好,崔毅不知所措地挠头,“起云,你这是怎么了?” 舒起云自顾自离开,他没有任何心情与别人交谈。 在他转身时,崔毅看见那一闪而过的红肿眼眶。 “起云…你…” 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崔毅话还没说出口,舒起云就骑着珍珠飞奔离开。 “这是怎么了?”崔毅皱着眉头,他准备去调查一下。 他返回宫中准备询问一下巡逻侍卫们有没有看见舒起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亲耳听见宫人们的风言风语。 “你们是在说谁?!”崔毅冷脸站在那几人面前。 见崔毅过来,那几人赶紧低下头行礼,“崔大人好…” 崔毅面色如阎罗,他一点好脸色都没给这几人,他抽出自己的佩剑,“我听见有人造谣将军,请你们记住,胡乱诽谤直接按照军法处置。”说完长剑一挥一旁花坛中的灌木被拦腰斩断。 那几人被吓得心惊肉跳,他们直接跪下各自掌嘴,“小的该死,请崔大人恕罪!” “…” 回家的路上舒起云一直低着头,生怕自己哭红的双眼被人看了去,说不定又会传出什么不好的事。 珍珠知道舒起云的心情不好,它以最快的速度奔回医舍。 一回来舒起云就一头扎进自己的卧房再也没有出来。 严蕴均不知发生了什么,敲了几次门舒起云也没开。 “云儿,你今日怎了?” 舒起云把自己捂进被子,心中的委屈只敢在无人之处独自消化。 “师父,我没事,只是风寒有些反复,今日想早些休息了。” 他的语气虚弱颤抖,完全不像平时那样,严蕴均以为他是真的又着凉了,“那你一会记得起来用膳吃药,还有记得多盖些被子。” “嗯…” 听到严蕴均下楼,回来的路上憋了一路,一想起宫里那些人的话,委屈的眼泪再次流下。 舒起云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也许是哭累后就那样睡着了。 当天晚饭也没有吃。 严蕴均没第一次见舒起云这么反常,他没有去打扰他,只是敲门问了问是否还好。 每次舒起云都说没什么问题,直到睡着后再也没有回复。 第二天一早起来,舒起云发现自己的眼睛肿得像核桃。 今日还要上值,他不能盯着这副模样去宫里。 换好衣物去井边打水,把冰凉的毛巾敷在眼上,红肿的刺痛感瞬间消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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