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蕴均见他这样,心疼地开口:“能多吃些就多吃一点吧。” “生病了更是要多补补。” 在恩师的劝说下舒起云吃了小半碗,浑浑噩噩又回到楼上睡下。 齐斌一下值就赶紧拿着礼物前来看望。 他坐在舒起云床头,“起云,你还好吗?今天可真是吓死我了。” “唔…还好。”舒起云缩在被窝里,吃完饭后又想睡了,他的眼神迷迷糊糊。 齐斌:“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猜你一定又考了第一名。” “今天下午我看张院正批卷的样子都和以往不同,平时的他总是垮着脸,这回居然带着笑容!” “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振作起来。” “嗯…”舒起云根本没听清齐斌正在说什么,他昏昏欲睡,语气呢喃。 想着白天舒起云忍着高热坚持考试的样子,以及被别人数落还默不作声默默承受的神情,以及现在躺在床上虚弱的模样。 枕间舒起云那双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微微颤抖,看得人好生怜悯。 齐斌心中一紧,激起想好好照顾保护他的强烈欲望。 平时一直卡在喉咙的话,此时忍不住迸裂出来,“起云…若是你不嫌弃,可否考虑考虑与我在一起,我是真心想与你成…” 亲,还没说出口。 屋外楼梯上传来急迫的脚步声。 “起云,我们来看你了!” 崔毅、胡楪和晓锌三人一同挤进房间。 此时不大的屋里瞬间感觉局促不少。 崔毅发现齐斌在舒起云的卧房里,他的表情冷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起云好些了吗?”他来到窗边低下头, 舒起云眯着眼浑浑噩噩,“好些了…” 胡楪也凑上来,她第一次看见如此虚弱的舒起云,“起云,你需要什么就跟我说,我随时给你送来。” “起云,我给你带来新的汤婆子,这是我新打造的,用一整晚还热乎的那种…” 三人在屋里叽叽喳喳的,齐斌想说的话还是没有传达给舒起云。 舒起云状态不好疲于应付,几人待了没多久就走了,顺便还把齐斌也一起叫上。 美其名曰不要打扰舒起云休息。 齐斌摇摇头叹气,只好跟着离去。 屋里的人走完后终于安静下来。 被这么一闹他也来了困意。 夜里他半梦半醒,感觉有人坐在自己的床头。 冰凉苍白的手摸向他的额头,清润的男音如迷烟般环绕。 “啧,怎么这么烫?” “唔,是谁?”舒起云左右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才一月不到就记不得我了吗?”男人轻笑道。 屋里弥漫着一股异香,舒起云绞尽脑汁才想起来,是在秋猎时碰见的神秘人。 “认得的…” “这还差不多。” 舒起云艰难地坐起身子,“公子最近好些了吗?” “你开的药效果很好,身体是比从前硬朗多了。” “不过你也该关注关注自己,我可不想好不容易找到的良医就这么一病不起。” 没有认真听面前的人在说什么,舒起云弯下腰找出长命锁想要还给他。 苏涯见他从床头柜里取出布包,心情不错。 没想到舒起云把这东西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 “公子的锁也该还了…” “不必,这个锁就送你了。” “今后日子还长,我会经常来寻你的。” “可是…”舒起云还没说完,屋子里蔓延着一股神秘香味,让他昏昏欲睡。 苏涯扶着他躺下,“睡吧,明日就会好些了…” 舒起云闭上眼很快睡着。 “欺负你的人,我定不会让他如意。”苏涯的碎碎念舒起云并没听清。 “…” 第二天舒起云醒来后发现自己好了不少,整个人比起昨天更有精神,头也没那么疼了。 昨晚上的事他以为自己做梦了,可屋内的香味还残留着。 看到床头柜上多出来的香炉,告诉他那不是梦。 那个神秘公子,总是神出鬼没的,而且每次都留下了东西。 他打开香炉闻了闻,这些香灰由各种药材混合而成,有很好的疗效。 香疗也是医道中的一支,现今很少有人会用。 舒起云坐在床头自言自语道:“想必那位公子也是名很厉害的医者吧…” 修养的这几天舒起云除了吃就是睡,直到第三天整个人的精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太医院选拔考试放榜日就在三天后。 众人见到榜单后大吃一惊。 舒起云居然还是榜首。 马上有不服气的人跳出来说话,“凭什么?明明大家都是在考试,为什么不能公布卷面,这不公平!” 他们不相信一个重病的人能随随便便考过他们,总觉得里面有猫腻。 齐斌在一旁冷着脸,他已经不想和这帮人争论。 还好今天舒起云还在家中休息,不然又要被针对。 一群不服气的人闹到了张常正的公务室。 面对屋外黑压压的人头,张常正冷着脸:“你们闹什么闹?” “张院正,凭什么?” “我们要求公开卷面!” “对对!我们要求公平公正对待考试。” 张常正铁青着脸站起来拍案,“既然你们闹不公,那就公开!” 他知道舒起云两连冠确实让人容易产生误会。 不过这机会正好让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服气。 也让他们看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当天下午翰林学院直接公开了之前太医院大考的卷面,和这次选拔考试的。 此事闹得挺大,不少喜欢凑热闹的官员们也来到翰林学院围观。 舒起云身为榜首的卷面被展示在第一排,两旁还专门让士兵把守,以免有些过激的人上来撕扯。 其余人的卷面也贴在整个大厅中,所有人都能看见别人的答卷。 在众多答卷里舒起云对病症的治疗方案面面俱到,不光书写工整而且对病情可能出现的情况罗列得一清二楚。 明眼的人都知道,没有多年行医经验,根本无法对症状描述得如此细致,甚至列出好几个治疗方案。 就连不可攻克的杂症题也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两次考试的卷面上可以看出第一次舒起云发挥稳定,字迹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而第二次字迹明显状态不佳。 就算是这样也答得鹤立鸡群,让那些叫板的人抬不起头。 齐斌站在一旁嘲笑:“呵,不是说要求公开吗?现在看到了吧?” “某些人也太过于自以为是了吧?就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清楚。” 他看着带头闹事那人的卷面,“啧啧啧…这都写得什么跟什么啊?” “难怪之前每年都不公布卷面,这拿出去简直笑死个人了,我们太医院脸还往哪搁啊?” 齐斌指桑骂槐让那几个人听见,他们赶紧退出大厅。 现在卷面所有人都能来围观,那些觉得不公的人回头看自己写的试卷,比起标准答案简直天差地别,一个个羞得恨不得早早离去。 而此时的舒起云还躺在床上歇息,他并不知宫中发生了什么。 休假还有三天,他想着明日好些了就去马场问问珍珠的情况。 以他的财力根本买不起珍珠,今后怕是要背上好几十年的债务才能还清。
第62章 休息五天后, 舒起云精神好些了,他戴上绒毛穿好挡风棉袄出门,病情好不容易好些了可不能再复发, 他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坐着出租马车去到马场, 舒起云在柜台处找到掌柜。 “掌柜你好。” “公子有何事?” “您还记得我吗?几个月前我在您这三十两买了一匹白马。” 掌柜盯着舒起云想了想, 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确有此事, 公子有什么疑问吗?” “就是…掌柜, 您之前是不是把马儿的价格弄错了?” “那匹马儿的价钱我可以每个月分账还吗?” 掌柜一听觉得不太对劲, 那匹马早就被封将军买下来了, 现在不知是怎么回事,舒起云居然会找上门来。 若是再重复收费那岂不是在业界没了信誉。 “不用的, 公子, 那马儿的价钱没有弄错。”掌柜笑道。 “可是…” 恰好此时主事人前来, 他一眼就认出了舒起云,毕竟那匹白马是特殊情况。 “我是这里的主事,公子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这边请。” 舒起云被带入雅间,他坐在主事面前神态有些局促。 “主事,我知道珍珠的价格不菲, 这边是不是之前弄错了?” 这么珍贵的马儿,就如穆子辰所说的,要是被查起来一定会被官府质问,怕家里人被影响,舒起云坦诚地说出自己的顾虑。 “我一个月的俸银不高, 平时俸禄和闲暇时看诊赚的, 每月最多加起来也不过十多两,若是有人查过来的话…我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可以赊销吗?” 主事听后, 心里暗想不知道是谁把这事泄露了出去,当时封将军就有说过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眼前的漂亮公子不知和封将军是什么交情,不过作为买卖双方他们并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公子不必担心,有人查来我们这边会解释。” “您的珍珠并不是别人说的什么宝马,只是比普通马儿好看些罢了。” “某些人不懂相马看走了眼,胡乱瞎说的。” “公子别放在心上。” “这…” 主事人一番解释下来给舒起云说得晕头转向。 最后他好不容易认可了珍珠只是普通的马儿。 他心里想了想,珍珠每天在家娇生惯养,有时候还喜欢闹小脾气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和主事所说的那些宝马的脾性确实不沾边。 “公子放心吧,马儿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我们不是还给您开了票据吗?” “谢谢主事…真是这样我就不担心了。” “给您造成困扰,这是我们马场最近活动的红票,赠送马儿五次修蹄。” “谢谢…” 离开时舒起云被说得晕头转向,手里还攥着马儿保养的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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