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时冲他招招手,身旁的老秦王和秦王妃一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老秦王没吱声,他现在也不惦记着让谢元时搬回秦王府了,看见皇上亲自来接谢元时,心中有些微的触动。 算了,住宫里就住宫里吧。 他这段时间也算是看透了,文武百官从上到下,还真是没发现对此事有异议的。 大概是他儿子和皇上从小一起长大,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习惯了就觉得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秦王妃叮嘱谢元时:“去吧,你今天喝酒了,回去喝点醒酒汤免得头疼,明早还有朝会的。” 谢元时应下,送老秦王和王妃上了马车,这才过去沈豫竹那边。 “你怎么亲自出宫来接我了?” 沈豫竹看见他出来就下了马车,就站在马车旁,扶了谢元时一把。 “来接你。” 谢元时坐下,微微歪头:“?” 沈豫竹:“我来接你不是应该的?” 谢元时托着下巴,碎碎念叨:“陛下日理万机……” 沈豫竹凑近闻了闻:“你喝了多少酒?” 谢元时用一只手比了一点点的距离,“不多的嘛。” 沈豫竹:“嗯?不多是多少?” 谢元时没有数的,他很诚实的说:“不记得了。” 沈豫竹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问:“你记得什么?” “我记得酒很甜。”谢元时把他的手抓下来,“我没喝醉,你别晃,你晃得我有点晕。” 沈豫竹看他的状态也不像是醉了。 沈豫竹:“真的甜?不辣?” 谢元时靠着他肩膀,笑道:“真的,甜的,米酒。” 沈豫竹:“我不信,你给我尝尝?” 谢元时:“你又没去你怎么尝?” 沈豫竹低头看他,谢元时和他眼神相接,忽然就反应过来,呐呐的抿着嘴移开了视线。 “躲什么,”沈豫竹的手放在他腰间,眉心抵着他额角,低低沉沉:“嗯?” 谢元时眼神飘忽游移:“嗯。” 眼下日夜共处,虽然已经互相明确了心意,但除了偶尔落在脸上的亲吻,他们之间没有过比之前更亲密的接触。 沈豫竹也没有做更多,只看他的反应闷闷的笑。 笑了一会又想起什么:“你上回咬我的账还没算清楚呢,这次又喝醉了。” 谢元时:“说了没醉。” 沈豫竹:“那你——” 沈豫竹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柔软的触感中混杂着清甜的气息,一触即分。 沈豫竹愣愣的呆在原地。 谢元时亲完就躺下,枕着沈豫竹的大腿,靠着他的腰间,脸埋起来,挡住自己的表情。 沈豫竹抬了抬手。 刚刚是…… 他回过神来:“是甜的吗?” 谢元时躺好,一动不动,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沈豫竹手落在他后颈上:“我好像没尝出来。” 谢元时全做没听到。 沈豫竹继续:“我还想再尝尝。” 谢元时捂住了开始泛红的耳朵。 沈豫竹控诉:“你怎么能占我便宜还装没听到。” 谢元时:“……” 沈豫竹:“你是不是不会?” 谢元时:“?” 什么? 沈豫竹悠悠道:“上回你就不会,把我下巴咬的红了一天,后来张御史看见还关心我说近日天气炎热,蚊虫增多。” 谢元时:“……” 沈豫竹:“所以那之后你有偷偷学过吗?” 小话本都看了那么多了,他怎么可能这个还要学啊!! 谢元时忍无可忍翻了个身,坐起来:“你闭嘴……唔……” 沈豫竹倾身吻过去,小心的,珍视的。 谢元时靠着马车的车窗,一手抓着沈豫竹胸前的衣服,沈豫竹手则垫在他脑后。 抓着衣服的手越来越用力,沈豫竹退开些许,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谢元时变得水润的下唇上,眼神逐渐发暗。 谢元时推了推他,“你故意的!” 故意说那些话让他主动坐起来。 沈豫竹眼角染上笑意,又凑近亲了一下:“嗯,我故意的。” 沈豫竹:“这回我知道了,甜的。” 谢元时捂着耳朵打算翻身躺下再也不坐起来了。 沈豫竹闷闷的笑:“生气了吗?” 谢元时:“没有。” 沈豫竹:“那就是害羞了。” 谢元时提醒道:“陛下,我们还在马车上。” 沈豫竹:“哦?嗯,快到宫里了。” 谢元时:“……”他是这个意思吗! 谢元时瞪他一眼:“你欺负我。” 沈豫竹无辜辩驳:“我没有。”他反控诉道:“你这么说的话,分明是你先欺负我的,我顶多算是还回去。” 谢元时:“你小心眼。” 沈豫竹捏了捏他的脸颊:“是吗?我有吗?” “你没有嘛?” 谢元时拍拍他的手,沈豫竹抓着谢元时的手指顺着指缝插|进去。 十指交握,一时谁也没有讲话。
第62章 躺着不睡觉还能干什么 手掌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来, 片刻后,谢元时才道:“你有。” 沈豫竹:“我没有。” 谢元时举起他们两个交握的手,言简意赅道:“证据。” 沈豫竹手指紧了紧, 牢牢握着:“这是什么证据, 我欺负你的证据吗?” 谢元时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盯着互相穿插的手指自己先笑了。 沈豫竹:“嗯?” 谢元时「嗯」了一声,“看在日理万机的陛下亲自来接我的份上,不跟你争。” “这么好?” “那是。” “那这个呢?” 谢元时看过去, 就见沈豫竹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包桂花糖糕。 “咦?”谢元时接过来,看着不像是宫里做的,问道,“你买的?什么时候买的?” 沈豫竹:“来的路上。” 谢元时重新坐起来,拆了包装道:“宫里不是有,怎么想起来买这个?” 宫里还放了好些,都是沈豫竹叫人按着他的口味做的, 只是做的样数太多,再好吃谢元时一下子也吃不完。 沈豫竹答的很平常:“路过, 在马车上都闻到了香味,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就买了。” 谢元时顿了下, 好像不是他的错觉,最近除了用膳的时间, 养居殿里总是摆着各种点心。 “陛下,你最近让他们准备那么多点心做什么?” 沈豫竹:“有吗?” 谢元时跟他疑惑对视:“没有吗?” 沈豫竹很平静的回他:“正常而已, 你的错觉。” “哦。” 谢元时说完低下头吃了一块糖糕, 吃完后又拿起一块, 指尖一顿,觉得哪里不对。 抬头去看沈豫竹,沈豫竹还是很平静,谢元时狐疑的道:“你不对劲。” 沈豫竹:“……” 谢元时:“你肯定有事。” 他不说,谢元时就开始猜,“你干了什么会惹我生气的事情吗?” 沈豫竹冤枉:“怎么可能。” 谢元时不解:“那你平白无故弄这么多糕点给我做什么?哄我?” 沈豫竹点点头,在谢元时问下一个问题前抢先问:“哄你还需要理由吗?” 谢元时:“……” 谢元时:“哦。” 谢元时认真道:“可是,你现在就这样,我又没有生气,万一我习惯了,以后哪天我真生气了,这个不管用了怎么办?” 沈豫竹顺着他的顾虑道:“那我再想个新的办法。” 谢元时好奇:“是什么?” 沈豫竹:“我还没想好。” 谢元时把糕点三下五除二重新包好,塞回他怀里,催他:“那你快点想,想好了再给我。” 沈豫竹笑着摸摸他额头,感觉他有几分醉意上来了:“你是不是醉了。” 谢元时:“我没有啊。” “头还晕吗?” “好一些了。” “再躺一会吧,到了我喊你。” 谢元时重新躺好,有些无聊的把玩着沈豫竹腰间挂着的佩玉,看着有些眼熟。 “今天的婚礼热闹吗?” “热闹,碰上了好多人,两位姑娘收到了好多祝福啊。”谢元时感叹。 沈豫竹:“我们大婚时受到的祝福会比她们还多。” 谢元时眨了下眼睛,从平躺默默翻了个身,没接话茬。 他转移话题说:“陛下,这块玉是不是我送你的那块? 沈豫竹:“嗯,打赌输了给我的。那年太傅罚你抄书,你跟我打赌说一日之内能自己抄完,不用我帮忙,结果自己奋笔疾书抄到入夜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桌面上整整齐齐摆着抄好的书。 谢元时又想把头埋起来了,这个人,干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啊,“其实你也可以不用说前因的。” 沈豫竹:“你问我了,你送的那么多,我不说怎么知道是哪块。” 谢元时:“那我不问了。” 沈豫竹:“你的意思是,你不转移话题了?” 谢元时:“我哪……哦。” 反正都转移一次了,不差第二次,谢元时道:“我困了,你到了喊我。” 沈豫竹意味不明的:“嗯?”这回转移的更直白了吧。 谢元时理直气壮:“刚才说好的到了喊我。” 沈豫竹:“刚才说的不是躺一会吗?” 谢元时:“躺着不睡觉还能干什么?” 沈豫竹神情微妙:“嗯,你睡吧。” 白翎把上京城彻底清查了一遍,抓了不少可疑的人,行动大致已经收尾了。 以防万一,花老太师跟谢元时一起,将所有的线索从头到尾推演了两遍,捋完发现一些细枝末节的线索对不上号。 谢元时看着铺满桌面的口供,点了点桌子,“太师我们去天牢看看。” 所有的口供都分门别类的整理好,谢元时带着去了天牢,对着口供把他怀疑的人挨个重新提审了一遍。 花老太师跟他一起,要了纸笔,全程亲自记录。 待重新提审完一轮之后,花老太师将最新一份的记录拿起来晾了晾,很快就干透了。 还不到上京最热的时候,天牢里已经闷热的不行,谢元时从上午审到傍晚,花老太师这个一直没开过口,没挪过地儿的后背都快湿透了。 花老太师往谢元时那里看,秦王殿下除了审问犯人就是在对着口供沉思,偶尔和花老太师低语几句都是关于线索的,只在提审间隙喝口水,老太师不由有几分担心。 殿下这身体,吃得消吗。 谢元时:“太师,好了吗?” 花老太师收回思绪把全部的记录和口供整理好交给谢元时。 “殿下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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