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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

时间:2023-08-26 16:00:20  状态:完结  作者:蓝鲸不流泪

  定远侯沉默下来,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虽然表面万事不过心,但其实看得十分通透长远,他顿了顿,说道:“那依你看,何时告诉他好?”

  “兵部的事了结之后,夏祌肯定会派你去草原,带着琛儿去。”看到三哥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许箐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斜斜地靠在桌边,脸上挂着睥睨一切的神态。

  “你怎知道他会让我去?”

  许箐笑道:“我有说错过吗?”

  “好罢。”定远侯认输道,“那我怎么跟琛儿说?”

  “实话,不要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所有细节,越详尽越好。”

  定远侯还是不安:“他若接受不了,又该如何?”

  “那也要说。不过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琛儿是个心性坚韧的孩子。”许箐顿了顿,又道,“若他真的扛不住,我也有办法解决。”

  定远侯叹了口气,说:“我不问你手段,但我只求你一件事。若万一,留他一条性命。我知道你能做到。”

  “我答应你。”许箐又说,“你别老让他在家里待着,这段时间我带他在城里多逛逛。”

  许琛并不知道,在刚才他待过的院落里,发生了这样一段事关他未来命运的对话。此刻他已完成今日所有的功课,躺在了床榻之上。

  ……

  “孩子,听话!快离开,这里危险!”一个身着长袍的长者挡在了孩子面前。

  “不!我不走!我不能走!”孩子手中握着短刀哭喊着。

  “快走!往仲渊去!快走!”那人一把将孩子推到屏风之后的密道口,“快走!不要回头!”

  密道中有人出来,一把抱起孩子转身就走。

  孩子哭喊着回头,从即将关闭的密道入口看到刚才的长者被人一刀砍下头颅,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染红了帐篷。

  “不!不要!!!”

  ……

  许琛猛然坐起,大口地喘息着,眼前仿佛还能看见那殷红的血液和身首异处的尸体。

  “郎君怎么了?”归平听到声音立刻进门询问。

  许琛平复了呼吸,说:“我没事,做了个梦而已,你出去罢。”

  归平犹豫一下,最终还是转身退到了外间。许琛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觉得依旧憋闷,便起身下床,轻轻推开窗,身手矫捷地翻窗出去。

  “怎的还不休息?”定远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琛吓了一跳,立刻转身行礼:“义父。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定远侯看着眼前的孩子,脑海里却回响着跟许箐的对话,他轻声问道:“归平呢?怎的没给你加件衣服?”

  许琛怕义父责怪归平,一时情急伸手拉住了他,说道:“我是自己溜出来的,归平不知道。”

  定远侯停在原地,低头看着许琛攥着自己的那只手。许琛却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把手抽回。定远侯却反手拉住许琛,柔声说道:“你怕我吗?”

  许琛摇头。

  定远侯脱下自己的外衫盖在许琛身上,道:“琛儿,你要原谅我,我从未带过孩子。我不知你需要什么,也不知你在意什么,你总是这般拘谨,我也不知该如何对你才好。”

  “义父待我很好。”许琛小声地说。

  定远侯拉着许琛在坐到廊下:“今儿季亭与我说了很多,我才意识到我一直挺忽视你的。这侯府,这京城,对你来说依旧陌生,我说得可对?”

  许琛点头,又很快摇头。

  “琛儿,这里是你的家,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我和长主永远都是你的家人。”

  这一次,许琛用力地点头。

  定远侯把许琛搂在怀里,轻声询问:“为什么睡不着?”

  “做了噩梦。”

  “梦见什么了?”

  “梦见……死人……”

  定远侯一怔,又把许琛搂得更紧了些:“不怕,有义父在。”

  许琛贴在自己义父的胸前,听到他胸腔里坚定而有力的心跳声,逐渐安了心。

  “下次不要翻窗了,让归平跟着你。他是你的人,不是监视你的人。”定远侯轻轻拍着许琛的后背。

  “我知道了。”

  定远侯又搂着他坐了一会儿,说:“回去罢,明儿早起还要进宫。”

  许琛点头,将衣服递还给了义父,转身向屋内走去。

  “琛儿,”定远侯用手指了指窗户,“原路返回,别吓着归平。”

  许琛了然,对着定远侯笑了一下,从窗户翻进了屋。

  定远侯发起了呆,在他的印象中,许琛一直是淡淡的,好像什么事都挑不起他的情绪,可他毕竟是个孩子,这样的笑容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

  九月底,历时两个月的兵部彻查随着天家的三道旨意而尘埃落定。

  其一,「资政阁大学士、金紫光禄大夫、兵部尚书、同知枢密院事、忠勇开国伯、食邑二千户,实食封一百户」陈丘,落兵部尚书、同知枢密院事,改崇政殿学士,赠太子少保;「左朝议大夫、青州知州」陈蒙,改鸿胪寺丞。

  陈丘这般便算是致仕了,虽将陈丘嫡子自外府州调入京中,看似依旧荣耀,但却已无实权,陈家所有人都被困在京城,只要天家在位一日,忠勇伯陈氏便再无复起之日。

  其二,「左通议大夫、兵部左侍郎」冯墨儒迁左通奉大夫,赐枢密直学士,权知兵部事,签书枢密院事。

  “权知兵部事”便是代行兵部尚书之职,待他熬够年资或有立功表现便可转为正职。而让他以枢密直学士签书院事,这便是入了两府,向着未来枢密重臣的方向而去。

  其三,定远侯押送军资前往北疆草原,犒赏燕山军。

  兵部和枢密院动荡,安抚军心是必须的,毕竟仲渊的边境还需要长羽军来守护。

  许琛并不关心朝中变化,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件事:要去草原了!

  那日朝会结束,定远侯领旨归家,晚膳之后许琛敲开书房,请安后问道:“不知义父准备何时启程?”这些时日许琛跟定远侯说话时明显没有之前那般拘束了。

  “收拾妥当便出发,也就这两日罢。”定远侯回答。

  许琛道:“寒冬将至,草原一定很冷,我求凝冰做了两副护膝给义父义母,还请义父帮忙转交。”

  定远侯眼带笑意,说:“我的我收下了,至于你义母的,你自己给她。”

  许琛有些吃惊:“义父是说……”

  “这次你随我同去。”

  “真的吗?”许琛不敢相信。

  定远侯拍了一下许琛的肩:“还不快去整理?出发时若是还未整好行囊,我可不带你了!”

  “多谢义父!我这就去!”许琛的兴奋溢于言表,恨不得立刻就出发去草原。

  三日之后,车驾自侯府出发,一路北上,往草原去了。

  “郎君,这里是风口,小心着凉。”归平将氅衣披在许琛身上。

  “临越应该不会这般冷。”许琛不知是在问归平还是在自言自语。

  “自然是草原更冷些。”归平道。

  许琛没有回话,手里攥着一枚平安符,静静望着临越的方向。那是临走前夏翊清送给他的平安符。

  ……

  许琛启程的前一日,学堂中。

  夏翊清将平安符递给许琛,道:“知白,这是之前嬢嬢给我的平安符,你这一路北上,途中不知会遇到什么,我没什么旁的给你,这个你收下罢。”

  许琛推辞道:“既是皇后娘娘赏赐,你更该好好收着才是。”

  夏翊清拉过许琛的手,将平安符塞在他手中:“当我是朋友就收下。”

  许琛握着那还带有夏翊清体温的平安符许久,终是放进了自己袖里。夏翊清笑着说:“回来记得同我讲讲草原风情。”

  ……

  “郎君,该走了。”归平的声音把许琛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将平安符揣在怀里,转身上了马。

  此时距离长羽军驻扎地已不足三日行程了,因着定远侯肩负押送军资的任务,所以一路上并不敢过多停留。两日后,全员到达长羽军驻地。

  是夜,长公主与定远侯进入许琛营帐时,竟见许琛慌忙以衾被盖住双腿,手中还握着药瓶。

  长公主见状立刻上前:“怎么回事?”

  许琛遮掩推辞再三,终究还是让长公主掀开了被子。在看到许琛大腿内侧磨得几乎血肉一片后,长公主立时红了眼眶。

  “许叔亭!你就是这般照看儿子的吗?!”

  长公主这一喊,着实把许琛吓了一跳,他连忙说道:“义母,没事的,就是一点皮外伤,我抹过药就好了。”

  定远侯看到许琛的伤也是心下一惊,虽然平时许琛都是骑马进宫,但城中慢行和连续十余天全速行军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他一时懊恼不已,弯下腰准备亲自给许琛上药,却被长公主一把推开:“你那是拿刀的手,不是上药的手,出去等着!”

  毕竟是皇家公主,如今乍一见自己的孩子受了苦,长公主性子里那点蛮横显露了出来。定远侯自是知道长公主的性子,再加上自己确实理亏,便乖乖地出了营帐。

  许琛小心翼翼地说:“是我自己没跟义父说,义母别生义父的气,都是我不好。”

  “没事,让他外面吹吹风想想清楚!”长公主还没有消气。

  “义母……”

  “我这里有医部的药膏,涂上后好得更快些。”长公主心疼不已,自袖中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涂于许琛腿侧,“为何不告诉你义父?”

  许琛低声答:“义父说过,行军之人不言苦。”

  “你又不是军中之人,胡闹!”

  “义母不希望我以后从军吗?”

  “不希望。”长公主斩钉截铁地说。

  许琛不解:“为什么?”

  长公主叹了口气,并未回答,只是问道:“那你说说,你为何要从军?”

  “因为我想替义父义母解忧。”许琛认真地说。

  “琛儿,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要为了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去做选择。”长公主放下药膏,看着许琛说,“我们有我们的生活,你有你的生活,不必为了我们从军。子承父业那种话听过就算了,我们只希望你过得开心。况且……”

  “况且什么?”许琛追问。

  况且一旦边境安稳,侯府定要交出兵权,军中和朝中势必会大清洗,到时侯府会如何谁也无法预测,长公主自然不会舍得让许琛踏入这个权力的漩涡之中。

  “况且你现在还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长公主没有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只是安慰了许琛几句就离开了。

  不知是不是初到草原触动了许琛记忆深处被尘封的旧事,这一夜他又做起了梦。


第24章 二十四 身世

  “……”

  许琛被噩梦惊醒,坐在床上大口地喘息着。梦中有些荒诞的场景还在脑海中重演,帐中笼着的火盆让他口干舌燥,他喘过几口气,准备起身下床去倒水喝。然而掀开被子的一瞬间,身下的黏腻湿滑却彻底打消了他的睡意。睡梦中的丝丝凉意和快感,原本以为是药膏所致,如今却突然和梦中的场景有了联系,羞得许琛直接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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