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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皇后本朝君

时间:2023-08-26 14:00:17  状态:完结  作者:顾秧

  晏云霆不知为何,看着这孩子哭得这样伤心,心里竟会一阵阵的抽痛,他给幼童抹眼泪,又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衫将他裹住。

  “别哭,我不会伤害你。你叫什么名字?”

  幼童攥着晏云霆肩头铠甲啜泣,那双泪盈盈的眼让晏云庭心中越发疑虑重重,这个孩子到底是何来历,这模样为何这么像......

  “我叫燕珛。”

  幼童用脏兮兮的小手揉了揉眼睛,他含泪的双眼望着晏云庭,细细的眉尖一抽一抽,“你真的不会杀我?”

  “我不杀你。”晏云霆将他抱在怀里,“我在这里,谁都伤害不了你。”

  晏云霆回想起这个孩子的名字,姓燕?

  “岭南王燕旭是你什么人?”

  燕珛抽泣一声,从眼里滚出两颗硕大的泪珠,他伏在晏云庭肩头落泪,“他是我的父亲。”

  父亲!

  晏云霆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穿着破败的小孩子,竟然会是王府里的小主子!

  燕珛在水里泡了一夜,这会儿缩在晏云霆怀里打哆嗦,两条瘦弱的胳膊缠在他的脖子上,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晏云霆捂住他的眼睛,抱着他穿过一地的尸首,边走边轻声问他,“骑过马吗?”

  燕珛似乎认定了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他渐渐放下戒心,攥着晏云霆的衣襟摇头,细声细气道,“阿兆不让,她说我还小呢。”

  晏云霆踢开挡路的一块染血石砖,给怀中的孩子拢了拢外衫,问他,“阿兆是谁?”

  “是照顾我的婢女。”

  燕珛咬着手指头,又歪歪扭扭地留下一行眼泪,“可、可是阿兆已经死了!”

  晏云霆想起来倒在水缸边惨死的婢女,这一大一小身上穿的粗惨不堪,哪怕王府里最下等的洒扫奴婢只怕都要比他们过得好些,这竟然是皇家血脉所应有的待遇吗?

  晏云霆思绪一顿,或许是王府中哪个妾室担忧幼子,趁乱给孩子换了下等宫人的衣裳,这才让燕珛躲过一劫。

  他拍拍燕珛稚嫩的后背,晏云霆所有柔情只怕都展现在了裴婴一人面前,在面对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下来,他们大眼对小眼看了许久,晏云庭才干巴巴挤出一句,“别哭了。”

  燕珛倒也是听话,乖乖自己擦了把眼泪,抓紧了他的领口,任晏云霆抱着自己翻身上马。

  马背颠簸,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燕珛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看着岭南王府的匾额渐渐远去,他从这个人身上闻到了血腥味,但更多的还是一股遥远的气息,他闭上眼睛,却似乎看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漫漫黄沙,铁甲战马,这无端地令燕珛感到安心。

  他仰着头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小声问他,“你是谁?”

  晏云霆夹了下马腹,赤电嘶鸣一声猛地扬起前蹄,燕珛小小惊呼一声就扑进了晏云庭怀里。赤电跑得更快了,燕珛细软的发被夜风吹得飘扬,却一点都没有觉得冷,他被晏云霆用自己的外衫裹得严严实实,外界的寒风再也伤害不了他了。

  他看见晏云霆低下头,看着自己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第十三章 叶寒栖

  晏云霆在深夜中敲开了自己下属的房门。

  叶寒栖跟着他出生入死,在沙场上天天睡不安稳,这会儿好不容易回了帝京,床软得让他恨不得一闭眼就睡到天亮,在梦里叶寒栖还没来得及跟心上人拉拉小手,这厢晏云霆就咣当咣当砸起了门。

  叶寒栖几乎是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挪到门边,才取下了门闩,晏云霆就闯了进来。

  他靠着墙打了个哈欠,让夜风一吹也清醒了大半。

  叶寒栖是个坤泽,还是个相貌俊秀的坤泽,他自小生在沙场,长在沙场,跟着晏云庭好几年,只怕亲兄弟都没有他们这般相熟的。在战场上哪有什么坤泽乾元之分,打起仗来别说钻过一个被窝,只怕一条裤子都一起穿过。

  叶寒栖被人扰了清梦,哪怕是顶头上司也没有大半夜不让人睡觉的道理吧?他带着鼻音抱怨,“将军自个儿失眠倒罢了,怎么还不让属下睡个好觉?”

  晏云霆哪有功夫和他插科打诨,将怀里已经睡熟了的燕珛往他怀里一放,就要急匆匆进宫去找裴婴。

  叶寒栖扒开外衫低头一看,好家伙,里面竟然包了一个粉、嫩软糯的孩子!

  他一看晏云霆扔下孩子就要走,管他三七二十一就跑过去挡在门前,扬着下巴质问,“将军这是看上了哪家坤泽,孩子都这么大了?”

  晏云霆伸手拍了下他的脑门,笑骂道,“胡说什么!我捡回来的,他们都一帮乾元笨手笨脚的,看不好孩子再给我玩坏了,放你这儿我踏实。”

  叶寒栖不信,看看怀里的孩子又看看他,一挺腰板瞪圆了一双鹿眼,“将军可少骗我,把这孩子丢大街上,你随便问个人,只怕都觉得你是他爹。”

  晏云霆将人拉到屋里,抬脚踢上了门,他看了一眼在叶寒栖怀中熟睡的幼童,刻意压低了声音,“这是燕旭的儿子。”

  “燕旭!岭南王?!”

  叶寒栖猛地低头细细打量孩子睡颜,愣是没看出来丁点与燕旭相似的地方。他震惊之余还在感叹,“这孩子娘亲得是个什么模样的妖孽,才能补了他爹的空缺啊。”

  燕珛身上还穿着湿衣服,再不换下来只怕夜里就要起了风寒,晏云霆从他怀里把孩子放到床上,边解他衣裳边解释,“燕旭死在天牢,满门皆被暗杀,他侥幸逃过一死,让我发现了带了过来。若是让人知道燕旭还有一子存活于世,只怕这孩子会有性命之忧。旁人我信不过,先在你这里养上两天再做打算。”

  他这三言两句所概括的事情太多了,叶寒栖都反应不过来到底要先震惊于哪一件事,他抓住了晏云霆小臂,迟疑了一瞬,还是开口问道,“殿下下令......灭燕旭满门?”

  晏云霆疲倦地点点头,叹道,“只能是他,不然我也不必如此为难。”

  他手下动作极快,三下五除二便把燕珛扒了个精光,等到看清楚眼前幼童的身体时,两个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抬头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不可思议。

  五岁的幼童脱下衣裳后才发现瘦得皮包骨头,两排肋骨突兀得像是要把身上那一层薄薄的皮肉顶破,这么小的孩子,他们在身上竟然也发现了伤痕,可能已经过去了些时日,侧腰上的淤青都淡了不少。

  叶寒栖伸手轻轻碰了碰燕珛肩膀上的一处擦伤,即便是在睡梦中,幼童还是疼得下意识一个哆嗦。

  他连忙收回手,坤泽到底要比乾元心思细腻些,他望着晏云霆的眼里有痛有疑,“他若真是岭南王的儿子,为何还会满身伤痕!”

  晏云霆也是震惊不已,他低头看着幼童清瘦的身体,和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伤痕,心口忽然狠狠一疼。

  “是他告诉我,他叫燕珛,父亲是岭南王燕旭,难不成孩子也会说谎吗?”

  叶寒栖也是未嫁的坤泽,房里怎么会有孩子的衣服,他去找了件干净整洁的衣裳,给燕珛囫囵裹住,又给他盖上被子。

  烛火微晃,叶寒栖双颊如染红霞,他垂下两扇鸦睫细细打量熟睡中的孩子,忽而开口低声道,“允昌元年,岭南王燕旭在内宫之中亵玩一个宫女,宫女有孕,产下一子后血尽而亡。陛下恼怒,让岭南王领回孩子,并以此为借口,赶他出京,去了封地。”

  他抬起头看着晏云霆,“燕珛。珛,有瑕疵的玉。”

  叶寒栖给孩子掖了掖被角,“想必在岭南王看来,这个孩子是他的一个污点。燕旭不缺贵女千金为他绵延后嗣,宫女所生的儿子,他怕也是瞧不上的。”

  晏云霆站起身来,低头看着叶寒栖漆黑双眸,“这些事......我怎么不知道?”

  叶寒栖哼笑一声,移开了视线,“您哪次回京不是一门心思都放在殿下身上,哪还有什么闲工夫关心旁的。”

  晏云霆被下属说到痛处,脸色有些许变幻,叶寒栖跟着他的日子不短了,往日里也总爱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自从他十七岁第一次踏入沙场,他身边这位副将便知道,晏云庭的心上人竟是陈国的皇后。

  燕珛生得精致俊秀,叶寒栖看得心生欢喜,这小娃儿竟丁点不像他那个五大三粗的老子,再回想起岭南王世子,那孩子不过八、九岁,燕旭的满脸横肉倒是像了个十成十。

  叶寒栖的指尖轻轻揉了揉燕珛的小脸蛋,怕烛火晃了他的眼,忙去把烛台拿得远了些。

  晏云霆被他摆了一道,如今正好讨要回来,他伸脚踢了踢叶寒栖,“瞧你这副贤妻良母的模样,这次回京还没去见厌浊吧?赶紧把事儿定了,兴许明年军中还能添一个上马杀敌的好儿郎。”

  厌浊,便是当今礼部侍郎,游落归的字了。

  听晏云霆提及心上人,叶寒栖噎了噎,难得地红了脸颊,他起身挽了袖子就要把晏云霆推出门去。

  “将军既知道属下是名坤泽,深夜带着个孩子来敲我的房门做什么!若让有心人看见了,明儿满京城怕是都知道了属下在边疆给您生了个儿子!”


第十四章 裴婴变了

  夜晚宵禁,宫门自然也早已下了钥,不过如今皇城内只有裴婴一人做主,而云麾将军晏云霆,正是殿下面前的红人。

  侍卫再看晏云霆身骑赤电,手握明心,远远奔驰而来,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慌忙打开了城门。

  此时天已放亮,晏云霆在匆匆路过养德殿时,看见四个小太监鬼鬼祟祟地抬了一个担架,担架上躺了一人,白布蒙身似乎已经断了气。他本以为是哪一个做错了事的宫人受罚,挨不过刑罚便断了气。

  却不想在擦身而过之时,他眼尖地瞥见了从白布下垂落的一截衣角,靛青色补褂缠着水草,隐隐带着药香。

  晏云霆脚步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浑身寒毛倒竖,他挡在为首太监身前,示意他们掀开白布,沉声质问道,“是谁?”

  四个太监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是太医院张大人!昨夜露重地滑,张大人年纪大了没看清路,掉进太清湖中溺毙了!”

  他们哆嗦着手去掀白布,等到晏云霆看见太医院院首张恪那死不瞑目的脸时,只感觉自己一身的血都凉透了。

  这位老大人为皇家侍奉近半百光阴,本想着过完今年寿辰便辞官回乡养老,却不想竟死在了养德殿后的太清湖中。

  晏云霆恍了恍神,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前往顺宁殿的路上他还有些茫然,他发觉自己越发看不透裴婴了,他不知道裴婴想做什么,目的为何,他杀这么多人为的仅仅是要坐稳这个皇位吗?

  他想起当年柔然来犯,自己告别裴婴前往北疆,那年燕晁还没有登基,而裴婴仍是自己怀中一株清俊的小竹子。他已骑马率兵走出城门,身后远远传来一声呼唤,晏云霆回头去看,就见裴婴一身红装驾马而来,绯红外衫扬起,像一团炽热浓艳的火焰,直直烧进了晏云霆心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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