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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皇后本朝君

时间:2023-08-26 14:00:17  状态:完结  作者:顾秧

  “晏将军怎么不闻闻自己身上?只怕腌了十天半个月的咸菜也没您入味!”

  晏云霆一怔,继而抬起袖子,低头仔仔细细在身上闻了闻,不知从哪里沾染到了别人家的信香,这小竹子怕是生了个狗鼻子,一闻一个准。

  晏云霆不先去哄人,反倒站在原地笑了出来,“我喜欢你这副吃醋的模样,今后多醋醋才好。”

  他才跑了马回来,热出了一身的汗,站在屏风后头换衣裳。

  裴婴趴在桌上,面前的馄饨个个肚圆皮薄,咬上一口就溅出鲜嫩的汤汁出来,他囫囵咽下一碗馄饨,人也就全清醒了。待吃饱喝足了,他才想起来要去回晏云霆的那句话。

  “哪个吃你的醋了?你若是高兴,即便是把满帝京尚未婚配的姑娘们都娶回家来,我也绝不过问。”

  这话一说完他便后悔了,瞧这话说的,屋子里的醋味分明就又浓郁了。

  晏云霆习惯了他这些小性子,把宋安唤进来,将人收拾利索了,便带着这株小竹子出了宫门。

  早在半个多月前就答应了带他去马场跑马,结果就在三日前,突厥上供的一批宝驹入京,燕旭得了消息便日日泡在马场里。裴婴与他积怨已久,两人见面怕是少不得再来一场唇枪舌剑,保不齐还要动手,晏云霆不怕别的,就担心这小竹子一根筋,吃了亏不说,伤着身上可就不好了。

  宫中马场被人占着,他不去与燕旭争抢,赶着太阳还没完全出来的空档,将小竹子一把捞上了马背,带人出了宫。

  出了帝京,往西三十里便是一片茂密丛林,如今春日过半,浓荫翠绿更甚以往,这里远离京城,再往前几里便上了官道,连行人都少见。

  裴婴骑术不精,只能和晏云霆共骑一匹,二人身下宝驹,正是两年前晏云霆在马场驯服的那匹腾霜白。

  晏云霆自裴婴背后拉住缰绳,小竹子细软的发沾染花香,露出颈后雪白的皮肉,掌心下的腰肢纤薄柔软,他需得动用全部意志力,才能让自己将视线移到别处去。

  裴婴毫不自知,还在揪着腾霜白的鬃毛跟它翻旧账,“就是你,当初害我在马场出丑!”

  腾霜白名为碎琼,也是个脾气不小的主,许是听懂了裴婴的话,碎琼狠狠打了个响鼻,将裴婴吓了一跳。

  裴婴在马上歪了歪,若不是晏云霆在后头环住他的腰,只怕又要跌了下去。他揉弄着碎琼的耳朵愤懑道,“你这马和你一样,好生讨厌!”

  晏云霆箍紧裴婴的腰,“吁”的一声催碎琼小跑起来,腾霜白穿梭在林中,一朵刚开的栀子无意间掉落,正好别在裴婴发间。他的长发被风吹起,悠悠落在晏云霆肩头,晏云霆将他抱得更紧,“碎琼是你我二人一起驯服的,你若是喜欢,我便将碎琼送给你。”

  裴婴眼睛一亮,欣喜之情已是溢于言表,偏偏嘴上却死不松口,“谁稀罕。”

  他尝试着从晏云霆手中接过缰绳,碎琼脚下生风,在树林间奔跑时犹如闪电,裴婴眼中凝聚笑意,拍了拍碎琼随口称赞道,“好姑娘!”

  碎琼将他们带到了一处浅溪才停下了脚步,晏云霆翻身下马,伸手又将裴婴从马上抱了下来。此处僻静清凉,碎琼走到一边吃草饮水,裴婴刚得了匹好马,正是稀罕得不行,围着碎琼左看右看,险些没惹得那匹白马尥了蹶子。

  丛林深处栀子花开得正盛,香味浓郁得人深深闻一口便要醉了,裴婴躺在一块石板上,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密密洒下,在他黑发上投下点点光斑。栀子花悠悠落了他一身,他让阳光照得沾染酡红,细密的眼睫扑簌簌地抖。

  晏云霆情难自抑,捏住他的下巴便吻了上去,裴婴初时还乖乖由得他吻,后来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他揽着晏云霆的腰就地一滚,两人一同滚落在堆满落花与枝叶的树丛中,他衣身带香,趴在晏云霆身上,沉默端详他许久,阖眸与他深吻。

  【群文件走起】

  晏云霆吹了口哨唤来碎琼,单手将裴婴抱在怀里,翻身便上了马。裴婴被他的动作惊醒,从他怀中探出头来,嫣红的脸蛋在他身上蹭了蹭,哑着嗓子叫他,“元徽......”

  “怎么了?”

  裴婴打了个哈欠,又往他怀中缩了缩,“想吃芙蓉饼。”

  晏云霆单手抱他在怀,另只手挽住缰绳,他揉揉裴婴热乎乎的耳朵尖,一拉缰绳畅意一笑,“走,买点心去!”


第四十八章 送别

  晏云霆带兵出征那日,帝京下了一场久违的细雨。

  已近暑日,这场小雨冲刷去花叶上沾染的灰尘,露出鲜亮的底色,屋檐凝聚雨滴,啪嗒一声坠入廊下沟渠之中。

  庭院里的芍药让雨水打落了叶子,绯红花瓣混着苍翠嫩叶卷入泥土里,再不复初时芬芳绝艳。

  晏云霆起身时寅时刚刚过半,天色微微透出光亮,桌上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屋外雨声未停,啪啪打着窗棂。他披着外衫坐起身来,身旁裴婴睡得正是酣甜,光、裸的肩头上还残留着一枚清晰可见的咬痕,长发散在鬓边,眼尾红痕未散,眉尖若有似无地拧起,叫人看着便移不开眼。

  晏云霆坐在床边凝视他睡颜许久,终是忍下心中翻涌情愫,起身更衣离开。

  仅过去半月时间,柔然便变本加厉在北疆周边蠢蠢欲动,扰得周围百姓不得安宁。柔然前任可汗离世不久,新可汗郁久闾予贺真正准备借此机会挑起两族斗争,好在族人面前彰显才干。

  如今边境情况危急,燕泓风即便想让晏云霆多留几日,怕也是难了。

  晏云霆踏出殿时宋安就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他递上一把油纸伞,往寝殿里看了一眼,并未看见裴婴的身影。他跪在地上低声问道,“将军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返京,为何不同公子道个别?”

  雨势渐小,一滴雨珠砸在伞尖上,随即四分五裂地飞溅出去,晏云霆望着长廊下一只梳洗翠羽的鸟儿,低叹一声说道,“离别之情难忍,只怕我受不住他的眼泪。”

  二十万大军已在宫城门口集结待发,燕泓风顶着病躯,由太子燕晁在侧搀扶,才勉强在城墙上站起。天色仍是阴沉的,燕泓风花白的胡须让风吹得微乱,他眼角细纹密布,竭力睁大双眼才看清城墙下一身铁甲的晏云霆。

  才及冠的少年将军骑着赤色宝驹,腰间明心锋利而凉薄,隔着清晨的朦朦雨幕和雾霭,时间恍若光速倒退逆转。

  那也是一年春末,晏家大少爷在城墙下遥遥挥手,与年轻的帝王作别。去时晏叡鲜衣怒马,半年后大军回朝,却抬回了他的棺椁。

  燕泓风干枯的手掌紧紧握住城墙上粗粝的石砖,这城墙太高,风刮得太急,年迈的老人站在那里摇摇欲坠,眼看着大军缓缓离开,晏云霆纵马行驶在最前列。

  燕晁扶稳了他,言辞恳切道,“父皇,元徽已经走了,这里风大雨急,您还是随着儿臣下去吧。”

  燕泓风抓紧了他的手,颤巍巍地摇了摇头,“让朕......再看一眼。”

  此时轰隆隆落下一道春雷,劈下了芍药上的一滴露水,也惊醒了熟睡的裴婴。他从床上坐起,下意识伸手往床铺边上摸了摸,早已一片冰凉。

  片刻寂静后,裴婴忽地翻身坐起,神情茫然,沙哑地喊了一声,“元徽!”

  宋安推门进来,小跑着上前跪在他眼前,俯首低声道,“公子,晏将军已于半个时辰前就到了城墙下,大军、大军怕是已经出发了!”

  坐在床上的裴婴忽然闪过一瞬间的无措,宋安进来后忘了关门,疾风卷着雨水飘进屋里,他的一缕发丝让风扬起。裴婴目光中的茫然渐渐散去,眼角眉梢浮现起狠厉与森然,他握拳狠狠砸向床铺,咬牙恨声道,“晏云霆......”

  大军已愈行愈远,停了一阵的雨水又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缠绵病榻许久的燕泓风终于有些支撑不住,长叹一声后扶着燕晁的手转过身来。

  城门即将关闭,就在这时在场众人听见纷沓而至的马蹄声,燕泓风浑浊的眼瞳一转,咳了两声转头去问燕晁,“是何人在此时出城?”

  燕晁探头去望,只见一团火红的烟雾纵马跃出城门,飞速驶向离开的大军,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看清了裴婴那张秾丽绝艳的脸。

  他心中一寒,以为裴婴这是要与晏云霆同去北疆,燕晁扶着城墙朝他怒吼,“阿婴!回来——!”

  裴婴却置若罔闻,顶着细碎的微雨扬鞭厉喝:“驾!”

  燕晁双眸狠狠紧缩,这时才分辨出来裴婴所穿衣裳绯红似火,由青石砖铺就而成的官道让雨水浸染成灰墨色,两侧杨柳浓绿繁荫,裴婴一身火红,身骑白驹之景,入眼时堪称画境。

  裴婴于马术上终究还是生疏,粗粝的缰绳将他的掌心磨得血肉模糊,他双腿紧紧夹着马腹,衣裳都让雨水打湿贴在身上,他不停地对碎琼说道,“好姑娘,快一点、再快一点......”

  当晏云霆听见从身后传来马蹄声时,回头一看裴婴已近在眼前,他长眉微拧,眼角眉梢的冷意像这春末的一场雨水,他从未穿过如此艳丽的颜色,火焰像是燃进了他的双眼中,那一刻晏云霆呼吸恍若一窒。

  眨眼间裴婴已行至身侧,他朝碎琼吹了声口哨,那腾霜白便嘶鸣一声一个腾空越了过去,裴婴也正在此时飞身扑向晏云霆。

  那一刻真的什么都来不及想,他下意识将这胡作非为的小竹子揽在了怀里,裴婴坐在马前与他相对,眼里潮意未褪,却带着稚嫩的凶狠。他恶狠狠地攥住晏云霆的衣领,咬牙质问,“晏云霆,你怎么敢!”

  晏云霆一时哑口无言,就在这时裴婴倾身吻上了他的唇。

  数万大军在他们身后,甚至连雨都未曾停歇,可这一瞬风声、雨声、马蹄声,在他耳畔统统消失了。

  裴婴微凉湿润的手指捧着他的脸,眼瞳颤抖,却勉力挤出一个笑意,对晏云霆道,“我怕你回来得太晚,等不及要与你成亲,今日我纵马前来,一是为你送行,二是嫁你为妻。”

  一滴雨水砸在他的脸上,将他眼睫砸得一抖,红衣胜火,衬得他肤色愈发雪白。裴婴伸手拂去晏云霆鬓边雨水,说出的话像是冷极了一样,扑簌簌地抖。

  “你若是死在北疆,变成鬼魂飘回来,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与旁人结亲,你可甘心?”


第四十九章 信物

  雨水细密,将裴婴面庞冲刷得格外白净剔透,晏云霆看着眼前的小竹子,竟生出了不愿离去的念头。

  他一身铁甲,连拥他入怀都不敢,小家伙又嫩又软,怎能受得住盔甲刮蹭。晏云霆小心翼翼地牵住他的手,“自是不甘心的。有你在京中等候,我也算多了一分牵挂,定是会好好看顾自己,不会让你担心。”

  裴婴最怕这离别场景,早年他有父母庇佑,兄姐爱护,小小年纪被娇宠得没了天去,若搁在以前他是瞧不上这惺惺作态的。只是那年离俞驶陈前,与家人匆匆一别竟成永诀,无数个午夜梦回他曾辗转呜咽,恨不得回到两年前的那个冬日,能跪在父母面前求他们不要让自己离去,他宁愿死在敌人剑下,也好过与至亲这般生死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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