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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权臣失败以后

时间:2023-08-26 12:00:12  状态:完结  作者:羽漱临风

  “许知义指使人来给我们下毒,被我们识破,我们顺藤摸瓜抓了给他们办事的几个行脚帮的人,严刑问出了许知义所在。”

  “我们先是去抓了许知义,霍勒因为有突厥护卫,没能抓住,后来你带着锦衣卫去找霍勒,我回锦衣卫,主子命我将许知义押往大牢,回来的时候就见十几个刺客朝主子过来了。”

  “那里面还有朝廷的人,戴着玉腰牌。”

  “后来打进知州府堂内,不小心引燃了烛火……”

  “再后来,缠斗当中……”尚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们快死绝了……我的腿被刀子钉在了地上,主子一个人杀了大半刺客……”

  后面的话朔望没听。

  他的目光落在那边昏迷着的岑闲身上。

  江浸月正用弯刀把岑闲身上的那些坏掉的,被烧焦的肉都剜掉。尽管他下手快准狠,朔望还是听见了岑闲的闷哼声:“呃——”

  但也只有一下,很快那些痛呼都被岑闲下意识全吞进了肚子里面。

  朔望心一紧,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躺着的人揪出来了。

  很快,岑闲睁开水淋淋的眼睛,竟然是直接给痛醒了!

  他攥住江浸月的手,声音低得朔望听不见。朔望只见江浸月脸都青了,声音却不敢大,语速放得缓:“没事,牢里的都救出来了。”

  这句话落下,岑闲虚虚松开了江浸月的手,又昏过去了。

  朔望又靠近一点点,借着火光看见了岑闲身上交错的伤痕。他恍然觉得自己的眼睛被生生刺了一下,疼得厉害。

  那日在温泉池里面看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江浸月忙到了半夜,把岑闲身上的长针都拔了才想着要休息,一转头,见朔望跟幽魂一样站在他身后,眼睛直勾勾盯着岑闲。

  他见江浸月看着他,迅速垂下了眼眸,轻声细语说:“你快去歇息吧,后半夜我守着他。”

  江浸月指指他手上的伤,怕吵着岑闲声音刻意压得低:“你也是病人,赶紧给我滚去睡觉!”

  “没事,”朔望扯了扯嘴角,低声下气,语气近乎哀求,“你让我守着他吧,我想看着他。”

  江浸月看着他们两个,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哎」了一下后,松口了,“那你陪着他,有什么事立马叫我。”

  他出了卧房,房内就只剩躺着的岑闲和站着的朔望了。

  朔望在床边半跪下来,伸手弗开了岑闲额角边的鬓发。岑闲轻微的呼吸划过他的掌心,他像是被世上最烫的火灼了一下,猛然收回了手。

  “你为什么不认我呢?”朔望轻声说,“你一开始就认出我了对不对?”

  所以才会放他一马,才会一见面把他这个刺客,这个杀手带回锦衣卫。

  朔望低下头,手指不安地蜷缩着,声音更轻了:“你以前对我没有这么狠心。”

  他话音刚落,岑闲睁开眼睛,眼神略微有些失焦。朔望一愣,刚想转身去叫江浸月,手就被岑闲抓住了。

  岑闲手很凉,上面还有细碎的伤口,轻轻的摩挲。

  朔望喉头一哽,还没来得及开口,发现岑闲的动作已经停了。

  他又睡了过去。

  彼时窗子外面的雨还没有停,凄风苦雨打在窗子上,呼呼作响。冬日江南夜里格外冷,冻得人发抖。

  朔望深呼一口气,将手在脖颈间暖了暖,又搓了几下,直到手温热起来。

  他握住岑闲的手,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那白如玉却没有血色的手上。


第19章 故交(上)

  岑闲昏了快两日,汤药流水一般灌下去,竟也保住了性命。索命门的医师啧啧称奇,拽着江浸月要和他探讨医术,江浸月推脱不过,只得到:“也不是我的功劳。”

  他叹口气,指指床上那呼吸已经逐渐平稳的人,对着索命门的医师说:“是他自个的心气知道自己还不能死。”

  岑闲向来这样,好似只要不是一击必杀,只要留他半口气,他总能把阎罗王的生死簿给改了,从地府逃回人间来。

  总而言之,就是命硬。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信念,支撑着他一定要醒过来。

  两日内,除却索命门医师外还有几人来探望岑闲,一是索命门那几位同朔望交好的,来看朔望的时候顺带着瞄那么两眼,还有就是孟商和叶迢也来看过几次。

  每次来,都能见到朔望跪在塌边,像个木偶人,任谁劝也不肯走。

  只有江浸月过来给岑闲诊脉,说破嘴皮子要他去休息,甚至搬出岑闲来说事,他才不情不愿走到一边的藤椅上,扯张薄毯盖好蜷在上面休息。

  此刻江浸月捡了旁边乌漆嘛黑的火炭扔进猩红的炭盆里面,又起身开了点窗子让气透进来。

  待经过朔望身边,他还忍不住拿着手上握着的火钳子在朔望栖身的藤椅上戳了戳,在透心凉的冬日里火冒三丈道:“祖宗!你能不能去隔壁房扯张厚毯子盖着!”

  才几天,江浸月口中不好伺候的祖宗就从岑闲换成了朔望。

  毕竟岑闲睡着人事不省,江浸月就是想骂也找不着地下口。

  朔望被敲了几下,没动,声音还哑,轻声说:“这里不是有火吗?”

  这声音哑得让江浸月觉得这人快起高热了,他拨弄了下炭盆里面的火,苦口婆心道:“外面都下雪了……冷着呢!你穿的那么少,被子也不盖厚的,迟早要生病。”

  朔望抿了抿嘴,还是没没动,江浸月把火钳子放在一边,拿着小火炉煮起茶来,嘀嘀咕咕说:“你生病了把病气渡给床上睡着的那病秧子怎么办?”

  这两天江浸月算是看出来了,朔望是真真在乎上岑闲了,于是乎干脆搬出岑闲这尊大佛来压着朔望。

  朔望听完江浸月的话,总算是听进去了,鞋也没穿就跑出去了,江浸月眼见他赤着脚跑出去,一口茶呛在喉咙,还没咳几下,门吱呀一声开了,朔望抱着一床厚被子回来,把那被子摊在藤椅上。

  江浸月又咽了口茶,把喉咙火辣辣的感觉压下去,问:“当日你看了那棋谱就跑出去……你从前和他认识?”

  朔望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面,被面鼓起一个小包。

  “认识,”朔望的声音隔着棉被传过来,“他是我的故交。”

  江浸月挑起眉:“故交?那你怎么没认出他,他这张脸该叫人过目不忘才是。”

  的确,岑闲现在容貌极盛,是见之难忘的程度,不然也不会有突厥王求亲,先帝养他做脔宠的传闻了。与朔望十数年前刚认识岑闲时天差地别,与他们分开之时亦是没有相似之处,除了那一双墨色的眼睛。

  但江浸月那句轻飘飘的「那你怎么没认出他」却叫朔望难堪,愧疚的心情卷上肺腑,堵着他的呼吸,让他喘不过气来。

  岑闲能一眼认出他,他却没有认出岑闲,甚至几度说出了伤人心的话。

  朔望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我认识他的时候,”朔望的声音抖了抖,“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我……我不该不认出他来。”

  江浸月唔了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下:“你是他少时旧识,青梅竹马,对吗?”

  朔望死气沉沉地转过脸:“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江浸月笑眯眯说,“我和他相识近十年,他的过往我虽不是一清二楚,但也略知一二。”

  江浸月拾起火钳子拨弄了一下炭火,慢条斯理说:“他同我说过他有一个救命恩人,少时相识,同塌抵足而眠五六年,只是后来阴差阳错分开了。”

  阴差阳错?

  朔望在心中嚼了几下这几个字,越嚼越觉出苦味,喉咙里面一股子难耐的血腥气。

  明明是他费尽力气给自己争了条命来。

  不然哪有现在的朔望。

  早该死在十年前了。

  他停下了话头,江浸月看了他一眼,也不说了,专心致志烹茶去。

  朔望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天气确实冷了很多,即便他依着江浸月的意思将自己裹得那么严实,还是觉得全身上下通体冰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南湿气重,他觉得这被褥皱巴巴的,冷得像刚化开的冰。

  朔望闭上眼,想起刚才往岑闲的被褥里面塞了几个汤婆子,江浸月又在塌边放着炭火,岑闲那应该是干燥暖和的。

  这样想着,他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又倏然睁开了眼睛。

  还是不放心。

  他掀开被子从藤椅上面起来。江浸月披着一件厚厚的棉袄,见朔望又从藤椅上下来,抬起眼看他:“你起来干什么,嫌被窝里面不够冷?”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朔望伸手往岑闲被子底下一探。

  被褥底下如朔望所愿,干燥温暖。

  探完他一言不发回去,又把自己裹进那冰冷的棉被里面去了。

  江浸月呆若木鸡地看着朔望的举动:“……”

  这是在干什么?江浸月看不懂,但江浸月大为震撼。

  他咽了口茶,眼神在塌上和藤椅两边转了转,最后幽幽叹口气,也不说话了。

  房内只剩炭火燃着时细碎的火焰噼啪声。

  寒冬腊月,孤灯残影,江浸月坐了半宿,朔望就把他换了。

  他一人在岑闲塌前坐到天色将明。

  远处熹微天光升起来,破晓时的晨光掠过院内堆着冰雪的枝头,照在窗棱上,透过窗纸照进卧房内。

  岑闲被这天光刺了刺。这抹光从幽深的黑暗里面照进来,惹得他忍不住挣扎起来。

  紧接着一双手就扣住他的指节,那手掌心温热,暖源似的,紧紧握着他枯瘦的指节。

  此刻岑闲还看不见,不知道这个握着他手的到底是谁。

  不过一会儿,他听见叮叮当当一阵响声,江浸月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松手,我要给他诊脉……”

  那双手愣了会儿,随即乖乖松开了,粗粝温暖的指腹留恋地在他手上划了一下。

  暖源骤离,岑闲心中掠过一丝不悦,他反手就抓住其中一只手,强硬霸道地扣在了塌上。

  动作之连贯迅速十分有锦衣卫说一不二的味道。

  两只交叠的手一个颜色深些,一个颜色浅些,显得有些不合,动作却很诚实,力气下得挺大,看起来分不开的样子。

  江浸月眼见此景,「嘶」了一声,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岑闲那只作乱的手。

  岑闲什么时候会了这种登徒子的行径!

  另一边朔望耳尖红了小半块,咳嗽一声,手没抽出来,低声对江浸月说:“对不住,是我的错。”

  江浸月在心中问候了一遍这两个人的十八代祖宗,探出手指去给岑闲诊脉。

  脉象稍微有些弱,但胜在平和,岑闲这人在鬼门关晃荡一圈,又平平安安回来了。

  还真是命大。

  只是断了的筋骨还是需要静养,江浸月收回手,一边写药方子,一边对朔望说:“你们这边有活好的木匠么?到时候给他打个轮椅,这一个月就别让他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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