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那你,解了吗?” “嗯,谢谢玉儿关心,我已经没事了,所以才敢追上你们的船。对啦,那客栈的老板,怎么也不见跟你们在一起?” 一说到这个问题,闻如玉心里便不是滋味。 他根本不知道,白衣书生被萧震割完舌头弄到哪里去了,或许已经被他杀了吧。 也是如实回答,唯独隐瞒了他接的白衣书生舌头一事:“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发高烧昏迷了好几天。” 隗洛城天资何其聪慧,瞳孔一收,又微微放开,惊讶道:“你的舌头……该不会,就是割他的吧?” 这会儿,闻如玉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正犹豫时,冯青及时敲起门:“公子,王爷醒了!见不到你人,正在那里发脾气呢!” 闻如玉如释重负,赶紧起身告辞:“抱歉,三王爷,恕我不奉陪了。他的脾气,你能了解的。” 隗洛城一听这话,好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有千言万语想说的话,也淹没于唇齿。 无论萧震怎么对他,没想到他对他居然如此顺从。 除了真爱,隗洛城找不到第二个理由。 勉强笑了一下:“没关系,你去吧。我们有空再聊。” “好的。” 闻如玉感激不尽:“谢谢你能理解。” 是真爱吧? 闻如玉不知道,许是害怕吧。 可是除了害怕和恨之外呢? …… 萧震和闻如玉的房间就要豪华多了。 不但是船上最大的客舱,桌椅板凳甚至衣柜暖炉一应俱全。 床不大,却是比隗洛城房间里的那一张大得多了,还笼了珠帘帐幔,甚至两面环窗,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若是同样身为王爷的隗洛城得知此事,会不会惹起不必要的仇恨呢? 不过顾不上想那些了。 因为萧震的气,比任何一件事情都要重要。 虽然房间是挺大的,也奢华至极,不过满地都是砸碎的瓶瓶罐罐,不用猜都知道,是萧震一手造成的。 他半卧在床上,剧烈咳嗽着,见闻如玉推门进来,没好气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闻如玉,本王被你气得吐血,你居然连守着本王都不肯吗?” 他说的倒也不是假话,被子上和地上,皆有一滩乌黑的血迹,甚至他的嘴角,也挂着乌红色血丝! 西毒正在一旁给他擦:“行了,行了,别气了。动气伤肝,你要是想多活久点,就别动不动就发脾气了。” 闻如玉没想到他伤得如此严重。 心也莫名揪紧,几步上前帮他顺气:“对不起,我那天不该气你。” 萧震意外他会道歉,竟是愣了一下。 因为病理的疼痛导致他咬唇,脸色有点白,他感觉疼痛席卷了整个身体,像是针刺一般,遍布四肢百骸。 加上闻如玉突如其来的道歉,心绪翻涌得厉害,这些年一直伪装的铁石心肠,在这一刹那间,彻底击溃。 像个崩溃的孩子,展现出他最脆弱的一面,就差哇哇大哭了:“本王好痛,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他好看的凤眸早就没有了往日的神韵,泛滥着一片仿佛蒙着白灰的死气。 闻如玉看得心痛极了,伸手轻轻的抱住他:“别瞎说,你不会死的,你说过,你会活一千岁的……” 萧震靠在他单薄的肩膀,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属于他的气息! 神色一凛,眼眸严霜轻覆,那冷漠中难掩愤怒,一把推开闻如玉:“你和谁抱过!?”
第124章 第123话不好意思,本王就是小气 萧震靠在他单薄的肩膀,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属于他的气息! 神色瞬间一凛,眼眸严霜轻覆,那冷漠中难掩愤怒,一把推开闻如玉:“你和谁抱过!?” 窗外阳光明媚,透过白色窗纱洒入,将整个客舱染成橘黄色的朦胧。 原本温暖的屋子却一刹那间如凝冰窟。 闻如玉呼吸一紧,并不擅长撒谎的他,别过视线不敢看萧震,玉白指尖揪住衣袂儿,一个劲掐,说话也结结巴巴的:“……没,没有谁……没有,没和谁抱过。” 萧震颀长的指骨一蜷,一把抓住他衣襟,拉过来贴在自己鼻尖,上上下下嗅了圈,面如沉水,“闻如玉,你最好如实交代!” 他本就要死不活的,脸色苍白如纸,加上铺天盖地涌上来的凉意,像潮水几乎要淹没了那双好看的凤眼,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阴郁至极。 闻如玉心尖慢溢的那点同情心,全没了。 取而代之被恐惧代替。 他怕的发颤,又被萧震眸底生冷的光,刺得生痛。 莫名好委屈,特别委屈。 为什么他一直,一直都占据着主导权? 心一旦进入死角,眼泪就忍不住掉落。 没由来的,闻如玉眼眶一烫,泪珠潸然而下。 反而看得萧震手忙脚乱了。 他一把揽住他的腰,将人搂在怀里,瞳底冷光隐了下去,语气带着责备:“又没将你怎么样呢,你哭什么?” “我哭你欺负我,老是让我受委屈,我好难过……”闻如玉扑倒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萧震鼻尖充斥着那抹不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努力压制着即将腾起的怒火,拍拍他的背安抚道:“乖,告诉本王,和谁抱过,本王保证不惩罚你,嗯?” 闻如玉只哭,却不敢回答。 萧震眼看就要动怒,一旁的西毒却帮他回答了:“是三王爷。” “什么!?” 萧震气结翻涌。 船的速度很快,忽明忽暗波光溢进屋里,将他深邃的眸子衬得格外阴冷。 闻如玉不哭了,扬起漂亮的眸子看他,金络蜜瞳浮动一层薄雾,牙尖紧紧咬住了唇,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是他又怎样,你又要打我吗?” 他说的是又要。 “我……” 萧震气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咔得心情一片灰白。 堵得一个字说不出来。 良久终是放弃了:“罢了,他怎么也在我们船上?” 紧张的西毒总算松了口气,“这样就对了嘛,吵吵闹闹不好,相互理解包容一下,比什么都好。” 萧震瞪了他两眼:“就你话多,问你他是怎么上船的?” “要开船的时候,他自己飞上来的,我们没权没势,又不好阻止。”西毒撇撇嘴道。 “去通知船家,前边靠岸,将他轰下去!”萧震阖上眼眸喘气,船在水中行,突上突下的感觉让他极度不适。 加上动气,身子越发虚弱。 闻如玉和西毒都认为这样做不仁道,不过看他这副近乎濒临死亡的模样,也不敢抗议。 “小玉,你先陪他一会,我去让船家靠岸。”西毒不知咋弄,只好顺着他的意思。 闻如玉点点头,给萧震拉来被子盖上,“你少气一点,多休息,喝不喝热水,我去给你倒?” “不想喝,将本王的风氅拿过来,本王要亲自赶走他!”萧震剥开被子,作势要起床。 闻如玉没想到他如此执拗,想问他为什么非要赶他下船,问了又怕他生气,只好不问。 乖乖给他穿好外袍,又拿来风氅给人披好,看了一眼窗外,船已经向岸边靠去。 离开水墨镇有很长的距离了,临岸没有任何活人的踪迹,冰雪也不是那么厚了,峭壁偶尔能看见滚落的雪块,恐怕行至晚上,便能看见一些绿植了。 闻如玉不知道这种地方怎么赶隗洛城下船,万一遇见雪崩什么的。不过萧震决定的事情,一般不会动摇。 只好慢慢扶着他往外走。 萧震见他低垂眼帘,心里很不爽,压着嗓子质问:“是不是在担心他在这种地方下船,会被野兽吃了?” 闻如玉一惊,挑眼看他:“这种地方还有野兽?” “哼,狼和熊都有,还有各种毒物,怎么,你就这么关心他?”萧震并没有开玩笑,这一代是原始森林,又是沿江,自然条件得天独厚,孕育出形形色色的生命。 闻如玉心底是有点担心,不过不敢说,只道:“你要想赶他走,就赶吧。省的你吃醋。” “我吃醋?” 萧震俊朗的脸上,泛出铁青色的阴冷:“我吃醋还不是因为他对你心怀不轨……咳……” 他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胸口的起伏带起咳嗽声覆盖。 闻如玉焦急的锁眉,轻轻给他顺着背,嘴上却在赌气:“叫你不要动气,你又不听。” 说话间,他俩已行至甲板,江风割得脸颊生痛,闻如玉给萧震戴上风氅帽子,黑色绒毛下,刻画出他消瘦容颜,天见犹怜。 恰逢此时,隗洛城被西毒叫了出来,撞见这一幕,漂亮的桃花眼漾起一片幸灾乐祸的光,“哎呀,这是谁呀?” “大名鼎鼎的琰王爷,竟然也有生病的时候?!”故意疑问过后,又是故意夸张的大笑:“哈哈哈,若不是本王亲眼所见,简直不可置信啊!哈哈哈……” “……咳咳咳……” 萧震本来就咳嗽的厉害,经他这讽刺般的大笑,咳的更加厉害了。 隗洛城火上浇油:“喲!琰王啊,我说,你可千万别再咳了,在咳恐怕肺都要咳出来了!” 闻如玉有些听不下去,出言制止道:“三王爷,你少说两句吧。” 许是他的声音委实动听,萧震终于不咳了,抬眸冷冷瞥向隗洛城,“三王爷,看不出来,你倒挺会落井下石的啊?” 隗洛城皮笑肉不笑:“彼此彼此,比起你这位活阎王,还是差得太远了。” “哦,是吗?” 萧震亦是勾起唇角,凤眸中却好似寒冬里又骤然降下的一场霜雪,冰冻三尺,呵气成霜,“既然如此,本王不做一次落井下石的事,恐怕,会辜负三王爷的厚望啊?” “你想做什么落井下石的事?”隗洛城笑不出来了。 萧震指了岸边一处白雪皑皑的悬崖峭壁,眯眯眼眸:“船已靠岸,还麻烦三王爷,滚下本王的船?” “你!” 隗洛城气得微微发抖,旋即又掸掸袖子,继续笑道:“琰王也太小气了吧,本王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你居然要在这种地方,赶本王下船?” 叠起袖袍露出修长匀称的手,无聊的把玩了一下指节:“不念深情念旧情,好歹我们也是出生入死过吧?” “不好意思,本王就是小气。” 萧震不为所动,朝他做了个请的动作:“三王爷,请滚吧。” 话已到这个份上,隗洛城若是再不走人,就有点自讨没趣了。 “好,算你有种!他日若是有事相求,也别怪本王无情无意!” 冷冷丢下一句狠话,视线在闻如玉脸上停留了些许,原地一个飞身,朝悬崖上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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