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的?”沈宓说。 闻濯没回话,摸着他脊椎上错位的那几块骨头,交错摩挲了片刻,问道:“当真很疼么?” 沈宓莫名感觉,倘若他要是应声说了疼,这人真会因为不想让他受委屈,今后都不会拉着他干那档子事儿了。 “啧!”他咂舌,“真疼我怎么可能由你折腾!” 闻濯松了口气,不安分的手又探到底下,“所以你每每泻出声响,是因为折腾的舒服?” 沈宓没想到这么久的耳鬓厮磨下来,他还能有自觉羞耻的一日,“不要脸的混账玩意儿。” 闻濯笑了笑,并未反驳,抬手捉住他的脚踝,将他双腿盘到了自己腰上,便不紧不慢地从床头摸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沈宓瞟了一眼,觉得新奇,凑上前看着他打开——发现里面装的只是一种雪白膏体,还散着清香。 “这是什么?”他问。 闻濯默而不语,沾了一些在指尖便陡然抬高腰腹,在沈宓失神撑住他的肩膀之际,探到了袍摆底下。 两人用纠缠的四肢狠狠打了一架,沈宓满面通红胜了这场闹剧,却半点也不见开心。 他撑着打颤的双腿起身,眼看就要落地,扭头又被闻濯给一把抓进怀里,“要去哪儿?” 沈宓抬肘撞着他的肋骨,咬牙切齿道:“沐浴!” 闻濯拍了拍他的背,仰躺到了榻上,“晚些时候一起洗。” 沈宓气的咬他,咬到了嘴里又不忍心,只好一句一句骂,“混球!” 闻濯一笑了之。 “混账玩意儿。” 闻濯覆在他后颈的手一顿,随即用力揉了揉,“还想再经一遍我是怎么混账的么?” “你王八蛋!”沈宓气急败坏地挠他下巴。 闻濯笑的嘴都快咧豁了,任他闹够了,便将他一只手窝进掌心,低下唇挨着他的发顶,“你还没说…方才是哪里痛。” 沈宓抿唇,默了半晌。 就在闻濯不打算让他实话实话时,又突然听他开口道:“早就不痛了,早就…不关我的事了。” 闻濯抚着他的后颈,一下比一下温柔,“那怎么还当着我的面,给我掉金珠子呢。” 沈宓叹了口气,“不给你掉,还能给谁掉呢殿下。” 闻濯笑了笑,“那便随你怎么掉,掉多少,我给你舔干净多少,行不行?” “不能再行了。” …… 小半个时辰过去,两人穿衣下榻,让厨房上了些现做的小菜,两一顿人饱腹,便坐在了小案前秉烛夜谈。 沈宓还是想沐浴,教他按在怀里没去成。 “这么抱着不嫌累么?”沈宓教他压着肩膀,目视前方盯着案上的烛火,入目全是鸿运坊一案的述职公文。 听完闻濯面不改色,手中执笔,笔下留痕,“不累,你每日三餐再多吃几两饭,或许就要累了。” 沈宓耸了耸肩,脑后发丝蹭了他满下巴,照葫芦画瓢地口花花道:“那也得有个秀色可餐的主,日日三餐都在我跟前呐。” 闻濯笔尖微顿,挑着眉将视线挪到他侧脸,“等这份公文写好送上去,便能如你所愿。” 沈宓歪了歪脑袋,见他一笔一划落在纸上,用的都是些措辞渲染的官话,心思不由得就活跃到了别的地方,张口便道:“是么,公务还未忙完便想着哄我,你就不怕家里那位知晓了要吃味?” 闻濯正好笔下一个笔画复杂的“鸿”字,听他端着腔调正经八百地胡说八道,差些墨水晕透了纸。 定了定心神,才淡定答道:“那便休了他,娶你,好不好?” “不好,”沈宓微微摆首,“你与我违背纲常暗生情愫,本就为世俗不容,倘若再教你舍弃糟糠,背信弃义,我心实在难安。” “那你想怎么样,嗯?”闻濯停下笔,待墨晾干,趁此空隙便将沈宓转了个身,两人面对着面。 “你待我好,也不能样样缺了他。”沈宓面不改色地说。 “哦?”闻濯微讶,“你心如此良善,心胸如此宽广么?” “自然是假话。”沈宓挑起他的下巴,将唇凑上去又松开,“我恨不得将你占为己有,时时离不得身。” 闻濯眯了眯眼,兴致盎然,“好办。” 沈宓抬眉,“哦?怎么办?” 闻濯挟住他下颌,自下而上地直视着他,“我娶你做小,让你名正言顺地入我帐中。” 沈宓长眉微蹙,“不好,我才不做你小,我宁愿与你夜夜幽会,缠绵榻上,直到黎明枕衾冰凉——哎等等!” 他话还未落地,闻濯便忽然起身,一把将他揽在了怀里。 “等什么?” 沈宓此刻有些看不懂他,疑惑地冲他歪了歪头。 “不是要与我夜夜幽会,缠绵榻上、直到黎明么?那便证明一下自己的真心和诚意。” 沈宓:“?” 入了戏的摄政王将他带到浴池里,不仅满足了方才他一直申述的请求,还顺带帮他证明了自己祸从口出的真心和诚意。 再从水中出来,沈宓确实连喊疼的力气也没有了,窝在温热的胸膛里,浑身软的像是打碎了骨头在水里苟延残喘的鱼,只剩下一根被屡次冲撞的脊柱,孤立无援地躺在他残存的知觉中,时不时地硌着他神经里慢慢复苏的痛觉。 值得庆幸只有,当夜被衾温热,梦乡安稳,枕边有梦中人。 *** 作者有话说: 闻濯:那些话本子,下次可以多买点~ (话本子就是一个糖的伏笔,跟别的没关系。) 给点支持,多点爱!!!
第100章 世独一 早间闻濯去上朝,顺带呈交了沧澜书院和鸿运坊的结案公文。 这些事情忙活了半个月,就落得一个线索断了的结果,贞景帝并不满意,下朝后留闻濯去长乐殿私下谈了许久,最后给了他调使锦衣卫的命令,让他继续将此事追查下去。 回到王府,日色正高。 濂澈在正院里监督下人修剪着园子里的花枝,大老远望见他,便放下手中的家伙事儿过去行礼。 “世子呢?”闻濯张口便问。 濂澈回道:“还未醒。” 昨日沈宓累的不轻,两个人从白天闹到夜里,闻濯也没怎么收着折腾,清晨起身弄出来的动静,也没能将他吵醒,这会儿还睡着也是意料之中。 “让厨房热些菜。”他吩咐说。 进了里院,濂渊正蹲在房顶上守着,一动不动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惹眼。 闻濯无奈收回视线,推门进屋。 四边窗棂的光线,叫屋中间的屏风挡了大半,唯有榻上那块暗的十分适宜。 榻上的人睡相并不怎么端方,被衾里头的身子一丝不挂,横呈在榻沿露了半个肩膀出来。 上头布满了牙齿咬出来的斑驳痕迹,瞧着还有些可怜。 闻濯过去扯过被衾将他肩膀捂好,作乱的手又捏上了沈宓双颊。 听见他皱着眉头哼唧两声,便喜笑颜开地凑下了脑袋,掰着他的下巴亲了亲,“怎么还不起?” 沈宓懒得同他说话,为了躲开他的动作,连忙闭着双眸往被褥里缩。 才缩进去半张脸,就发觉方才还好好坐在榻沿上的人,直接从被边儿掀开一道缝钻了起来,柔滑冰冷的布料扫着沈宓光裸的身子,逼的他扭着身子好一阵躲闪。 闻濯存了心不教他逃,扣着他的后腰把他拽进了怀里,随即单手解着腰带,边将唇凑到了他脖颈里。 沈宓本来还迷糊的意识陡然清明,双手抵着他的肩膀将他往一边推。 可他能使出来的力道,实在是不比一个开了荤牲畜,对方凑在他脖颈里吮咬的力道,就像一群附骨之蛆,在不断瓦解着他浑身上下所有的防线。 他被撩软了身子,撩酥了骨头,浑身下上所有被闻濯盖上印记的地方,都在叫嚣着要他尽情厮磨。 身后被涂了药的地方,也一阵抽搐,恨不得就如昨晚一般,撑着桅杆在风浪里,迎来一场暴雨冲刷洗礼。 “闻旻…”他慌乱喊着闻濯的字,却将欲拒还迎的气氛维持恰到好处。 闻濯的腰带识趣无比,不过须臾间便散的彻底,他扣着沈宓的后腰将他拖到身上,单薄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布料,成为了他们紧热相贴的一道情趣。 沈宓夹起了双膝还在试图抗议,正好给了闻濯趁机拉住他脚踝的空隙。 整个人被猛地翻过身,后背被拉近身后结实的胸膛里,他还来不及惊呼,便被闻濯捂住嘴唇,带进了一轮乘风破浪的予取予求里。 沈宓脊椎的骨头被对方一次又一次掀起的浪,打的愈来愈痛,他想躲,却无处可躲。 身后滚热的气息,无时不刻落在他身上戳上专属的勋章,腰背上的咬痕就如同是历经风雨过的证明。 他想争议出声,想反抗,可身后的人一边铆足了劲,一边淡淡地讲:“濂渊就在房顶上。” 沈宓无声地宣告投降。 他如没有骨头的鱼一样,在浪中被拆卸重组,被折叠起四肢,被欺压的摇曳颤抖,接着在作孽的人怀里,掉出了一串接一串的金珠子。 闻濯说到做到。 掉多少,便给他舔干净多少。 于是将他翻到身下,俯下首一点一点给他舔干净。 手心握着他的脚踝,被他眼尾的红刺激的发疯,绷直了心下躁动,霎时间“急湍甚箭,猛浪若奔”,奋力耕耘一阵,被印象中只有自己才能这么对待沈宓的想法,给全然消磨没了心神。 呼吸交错间,便听好鸟相鸣,嘤嘤成韵。 他不管沈宓濒临崩溃的鸣韵,俯身紧紧搂住他的背,孤注一掷地与他缠吻,非要以泉水激石,听泠泠作响。 千转不穷,百叫无绝…… *** 沈宓浑身的骨头都仿佛被他折腾碎了,整个人只有牙齿还有些力气。 他被闻濯抱在浴池里,摆着腿顺出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东西,压着面埋在他肩上,磨牙吮血般狠狠咬透了他的皮肉。 舌尖尝到源源不断的血腥,他又红了双眸,含着眼泪吻去那些鲜红的血迹。 他这幅样子,任谁看了都要浑身发热,更别说才从情欲里出来没多久的闻濯。 他飞快地咽了咽喉咙,舔干净沈宓眼角的晶莹,又用手指抬着他的下巴,凑上了他的唇。 洗干净手脚,沈宓又被他按着里里外外上了道药。 红着眼的抗议压根儿没用,他被翻略尽身躯上的所有尊严和体面,才认命地随了摄政王殿下的心意去。 “还套什么衣服?”沈宓哑着声说。 他是觉得穿起来也麻烦,反正用过膳后,总归还是要睡上一个安稳觉的。 但显然闻濯会错了意思,系着他晚上绥带的手微微一顿,将他里衫拨开一道缝,正好可以让人窥见他腰腹连密密麻麻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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