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卿河,你知道一个即将要上战场的人,有了牵挂会多可怕吗?我会惦念你,我会想着是不是我走了,你身边就会有别的人出现,可是身为一个将军,怕死是大忌,一旦有了牵挂,那么上战场的时候,我必定会分心,我怕我一去就回不来了,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廷凤的话深深的砸在了李卿河的心里,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他沉静了好久,才把顾廷凤给他那杯酒端了起来,“喝完这杯酒,我们就此别过吧,顾将军此去一路珍重,……平安回来。” 顾廷凤看着李卿河把那酒喝的一滴都不剩,轻轻裂开了嘴角,“卿河,不要怪我好吗?” “我怪你什么?”李卿还在纳闷的时候,就突然觉得头晕眼花,本以为是花香熏的,可是现在身体上的感觉,让他知道可不是花香那么简单,“你下毒?” “不是毒,卿河,我只能这么做了,对不起。” 顾廷凤把李卿河放在了床上,看着李卿河不知是醉酒还是什么而变得绯红的脸颊,再次的向李卿河道了声歉。 “呵,顾将军还真是什么无耻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说着李卿河从怀里掏出了一辆银子扔在了枕边,“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让顾将军白花心思不是?” 顾廷凤捡起那颗银子,笑着问李卿河,“这是何意?” 李卿河用脚勾住了顾廷凤的下巴,高傲的像只狐狸,他眼角透露出一阵异样的风情,“算我买了你,总不能让顾将军白费力气。” 顾廷凤听完不免哈哈大笑,“好啊,那我定会让君满意。” 晚风吹熄了蜡烛,也吹落了一地的水仙花瓣,透过那扇没关严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得到外边的那一弯不怎么完整的月牙。 …… 天刚泛起了鱼肚白,顾廷凤的队伍就离开了长安直奔波斯。 春风楼正好在直通城门的那条街上,李卿河坐在楼的窗上,看着顾廷凤的队伍离开,远去。 这一夜并不会改变什么,李卿河心想,即使是只猫,也有发春的时候,更何况他可是给了钱的,并没有牵扯到感情。 他跟顾廷凤以后也是一样,各自走各自的路,不会再有交集。 顾廷凤这边刚一出城门,李卿河就回家通知他爹娘跟小松,收拾东西明天回洛阳。 小松很奇怪,他今天起的挺早的,却没想到李卿河起的更早,“哥,你一大早去干嘛了?” “我能干什么,我哪儿也没去,” “不对,我明明看着今天早上你是从外边回来的。” 李卿河心想这小子是不是男人走了心里难过,所以才没事儿盯着他啊,“啧,我说你小子东西收拾完了吗?跟我这磨叽什么?我能去干嘛?我去遛弯儿不行?” 小松心想,你遛弯儿就遛弯儿呗,这么生气干嘛,“哦,那我去收拾东西了,那个哥,你要走了,不跟太子说一下吗?” “算了吧,待会我给杨兄写封信,你下午托人给送进宫里去,” 李卿河觉得,他能告知的人,也就只有杨千远了吧…… 秋风卷起一团火红的枫叶,李卿河再次回望长安城,他深知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爹,你可怪孩儿未曾问过你,就擅自做了回洛阳决定?” 李镇清现以两鬓斑白,因为病痛的原因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你做得对,现在我们家已不比从前,就算你入朝为官,柳为全也必定会处处针对于你,为父只是可惜了你一身才华因为父而埋没。” “爹,孩儿只是觉得男儿志在四方,只要心中有光,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小松架着马车刚想继续出发,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急快的马蹄声。 回头一看,来人正是上官钰跟杨千远。 杨千远来送他,李卿河并不惊奇,可是他没想到杨千远竟然把上官钰也给带来了,这让他很是头疼,不过他还是照常跟上官钰行了礼。 上官钰心里很不是滋味,本以为顾廷凤走了,他能多一些机会,却不想李卿河竟然也要离开了,“长安不好吗?为何要走?” “长安很好,可是草民还是喜欢落叶归根,这些日子多谢殿下照拂了。” 上官钰知道,他是留不住李卿河的,就算在不舍得,也只能看着他离自己远去。 “那……祝你一路顺风,” “谢殿下吉言,”李卿河又对杨千远淡笑道,:“可能这顿酒,还得先欠着杨兄了。”
第四十一章 毒圣 杨千远无奈道,:“你这酒从河西就开始欠我,一直欠到现在,等来日有机会了,我可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你。” “好,若来日有机会,李某任凭处置。” 杨千远从怀里掏出了那个被李卿河丢掉的玉佩,他笑着递还给了李卿河,“其实这东西,看着挺贵的,就算不喜欢,留着卖钱也行,丢了怪可惜的。” 李卿河接过那玉佩,熟练的摸索了一下那个浅淡的花纹,“多谢杨兄,那卿河就在此向二位别过了。” 说着,便上了马车,一路向南,再也没回过头看伫立在原地的两个人。 长安距离洛阳不过三日的路程,一路的秋景让人看的心旷神怡。 “哥,祁哥跟师傅要是见到我们回去,说不定定多高兴呢。” “是啊,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们了。” 李卿河估算了一下,他跟他师傅还有他师兄祁浈沅已经有四年未见了,以前平日里还有些书信往来,可是近半年发生太多了,也不知道那两个人过得怎么样。 去洛阳的路必须要途径兖州,此时天色已然变暗,所以李卿河决定在兖州住一宿,明日再出发。 可是还未等他踏进兖州的城门,一伙黑衣人就冲了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李卿河睹见他们的佩刀,发现这些人,跟他刚回长安的时候,要杀他的人拿的刀是一样的。 李卿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值得对方这么想弄死他。 “各位兄台,可否能让李某死个明白,到底是和人想要我的命?” 那黑衣人冷哼,“少废话,上次算你命大,你就等着下去问阎王吧,”说着,黑衣人就举刀冲了过来。 小松见那黑衣人来势汹汹,便讲脚边的一个石头踢了过去,一下子就砸在了那个黑衣人的头上。 “哥,你赶紧带着爹娘走,这里交给我。” 李卿河知道那些黑衣人的目标是自己,“不行,小松你先带着爹娘走,他们的目标是我,快走。” 李卿河把小松往马车那边一推,准备独自承受黑衣人砍下来的刀剑,刹那间,一阵萧声叠起,那些黑衣人仿佛被一阵气浪打退了几米之远。 李卿河定睛一看,他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位白衣男子,因为那男人是背对着他,李卿河看不见他的样貌,只见他一只短箫在手,修长的身姿拉出一片阴影。 “哦?这是以多欺少?”那男子的声音清澈明亮,仿佛一滴清水滴入山泉一般。 黑衣人被打退,显然有些不高兴了,“少管闲事,识相的就让开。” “呵,说来也巧了,我这人,就爱不识相,”说着白衣男子向对面丢了几根银针,那银针不偏不倚的正好射在了那几个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首领拔出银针嘲讽一笑,“原来是个绣花的,”可是还未等他得意片刻,就见他面色漆黑,口吐鲜血,其他中针的黑衣人也同他一样,各个的都沉着脸,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这毒虽然不会让你们马上毙命,但是若是医治的不及时我可保不住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毕竟我这毒暂时还没有解药呢。” 黑衣人再次吃亏,所以只能放弃杀人的想法,不甘心的逃走了。 “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听到李卿河道谢,白衣男子淡然的转过身来,他精致较好的面容浮现在李卿河的眼前,若不是吗八尺的身高,和明晃晃的喉结,真还有几分雌雄莫辨的样子。 “呵,可别谢我,我只不过是闲着无聊而已。”白衣男子与李卿河擦肩而过时,突然冲着李卿河的腰部刺了一针。 李卿河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中了招,他忽然觉得整个下本身没有了力气,一下子跪倒在地,这可把李家夫妇跟小松都吓坏了,连忙的跑了过来把李卿河扶了起。 尤其是小松,一下子就火了起来,把剑架在了白衣男子的脖子上,“你有病吧?你究竟是来救我们的,还是来害我们的?快把解药交出来。” 白衣男子双指轻轻的把脖子上的剑捏开,一脸的傲慢与蔑视,“我救人与否看我心情,我害人与否也是同样,怎么你也想试试半身不遂的滋味不成。” 小松这个生气,刚想开口怼回去,就被李卿河叫住让他放下剑,虽然不甘心,但是他还是听了李卿河的话,愤愤的走回了李卿河的身边。 “我是不会给你解药的。” 来不及跟他废话,李卿河拿出针包,掏出三根银针,分别刺入自己的百汇,谭中,跟封门三穴,又让小松拿出一粒百毒解服下。 渐渐的他的双腿开始恢复知觉,他缓慢的站起身,向那白衣男子赞叹道,:“不亏是毒圣白彦生,在下佩服。” 白彦生没想到这人居然能认出自己,而且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下的毒解了,不禁有点对眼前的人刮目相看,白彦生对眼前的青衣男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用极为暧昧的眼神看了看李卿河,““呵,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 就算李卿河被夸赞也丝毫感受不到欢喜之意,毕竟眼前这人的性格喜怒无常,说不上谁惹他一个不高兴,就会被他偷偷的下了毒,“在下这点雕虫小技,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不敢在毒圣面前班门弄斧。” 可李卿河越是淡定,白彦生就越是对他好奇,别人但凡知道了他的身份,跑都来不及,偏偏这人却一副淡然自若,这怎么能让他不好奇。 “你们这是要去哪?兖州?还是洛阳?” “跟你有什么关系?”不知为何,小松就是看这人不顺眼,长得娘们儿唧唧的也就算了,偏偏还一副歹毒心肠,简直比顾廷凤还要可恶。 “小松,不可,”李卿河冲着小松直摇头,生怕这傻小子在惹上这人,在招身上什么毒就遭了,“不管怎样,还是要谢毒圣前辈出手相助,我家小弟多有得罪,望请见谅。” “前辈?我想我并未大你几岁,你这声前辈怕是要把我叫老了,”白彦生上前走了一步,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要去哪?而且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李卿河叹气,他听说这白彦生的脾气古怪的很,他实在不想惹上这么个大/麻烦,“在下李卿河,正要带家人去洛阳投奔亲人,天色不早了,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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