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了半天,还是觉得我之前和刘十九没交集。她该不会记错了吧? ……或者她骗我呢,跟魏弃之似的,张嘴就敢瞎说八道。哪那么巧,我和魏弃之都对她有恩。 ……那要是骗我的话,又为什么啊? * 想不通,就不要想。吃完饭,我开始活动筋骨,既是不荒废了武艺,也是动动这个铁链。我觉得我这么每天拽下去,日积月累,肯定十几年后终有一天,这玩意能被我拽脱! 魏弃之很自信铁链和手铐的牢固,这囚室大门都不上锁,只要能脱了这铁链,我就能逃脱。也许外面守卫森严,但以我的武功,搏一搏,未必不能逃出去。要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陷阵和突围。 而且,那个塌了一角的床榻还摆在这里,魏弃之和刘十九都没提过要把它搬走换个新的,不禁让我感觉……加上我一直没听过别的声响,这地牢好像除了我就没关别人……我怀疑,这里的守卫可能并不多。也许刘十九就是唯一的守卫。 想到这里,我就更努力地拽这个链子。 * 魏弃之今天晚上确实没来。他这几天老是过来,让我睡觉的时候都往后延了。现在我瞪着闪烁的灯火,完全没有一点困意。 我打开了那个放书的箱子。最上面放着我上次看的《龙阳君传奇》,感觉就是原来那本。 看过了再看,就开始关注旁的细节。我发现,这书的作者托名叫邓公子,书是十几年前刊刻出版的…… 我去箱子里翻了翻,感觉从刊刻的年份,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这不就是……魏弃之参军前出的,魏弃之平乱后回中京呆着的时候出的……原来他不仅性情乖戾,憋着一肚子阴谋诡计,和人斗来斗去,还抽空,买□□? 这里面挺多作者,看多了就眼熟了,都是写了好几本,不过邓公子……只有另一本画册,是给龙阳君配的图。翻开一看,只给床榻上的内容配了图。画得还挺好,线条都挺流畅饱满。这邓公子够厉害的,又会写又会画。 但是没别的作品了。 有点可惜——他怎么不写点画点男女【】的故事啊! * 刘十九还是没告诉我,我到底什么时候救过她。不过她不赌气了。我可算又有点事干了。我趁着教她的功夫,东拉西扯,想随便窥探什么。无奈这玄衣营的小姑娘嘴太紧,一点破绽都没露。可比她的身手高多了。 嗐,其实也不是她多弱,那么大的年纪,已经比同龄的我那时候厉害多了。 就是,真是挺无聊的。 我又一次把她撂倒。 “怎么就学不会呢?”我忍不住说,“跟你说了灵活点,该别躲的时候就别躲,你越躲越坏。” “大哥你天赋异禀,我比不上。” “我算屁天赋异禀。我是十七岁开始才跟着魏弃之比划出来的身手,你从小入营训练,不比我强吗?” “魏大人来指导我们武艺时,经常跟我们夸你,说你一教就会,打一次就记住了套路,我们都比不上您机敏。” “……他是说他自己吧,老子可没他那么神……嗯,不过,老子确实也不差。” 刘十九瞪大了眼睛。 “不差?!”她说,“你要只是不差,我就是烂透了!” 她好像被我打击到了……我可一直都忍着没说她笨拙啊! * 有一天我睡觉,不知怎么突然醒了,迷迷糊糊,看到个人影跪坐在我跟前,吓出一身冷汗。 “魏——”我心里一直是大名叫他,差点就脱口了那个弃之,生生咽回去,“你干什么呢?!” 接着又想起来……他来,还能是干什么呢? 我垂头丧气地开始脱裤子。 魏弃之却笑了,按住我的手。 “想你了,来看看,这就走。”他说,“你接着睡吧。” 他真就站起来了。 我瞪着他的背影。我真是觉得……他可怜。 “你若想和我说什么话,就直说。我现在都是你的囚徒了,你还怕我能对你有什么不利吗?” 他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望着我。他还是那副样子,深沉,隐忍,什么都要藏起来,不叫人明白他的心思。 他向我笑。他善于用笑掩饰他自己。 “想【】你,奈何实在没有时间。阿信好好等着,我把手上的事了结,就来把你【】得死去活来。” 我气死。 他就不能叫人关心他——他就不爱叫人关心他!我这是在干什么啊我! 我倒头,接着睡。 * “他最近忙啥呢?”我问刘十九。 “大哥想念魏大人了?”刘十九问,小心中透着惊喜。 看来她不知道魏弃之晚上来看我的事。 “嗯,是啊,”我说,“难道又有人开始对付他了吗?” 她露出一些为难。应该是魏弃之禁止她告诉我外界消息,但她又不愿意放过这个令我关心魏弃之的机会。 可是——玄衣营就是玄衣营——刘十九跟我说:“您下次见到魏大人,亲自问问吧。他一定会告诉您的。” 这小细作的嘴,真难撬啊! * 那箱子□□,我粗粗翻了一遍。还是邓公子的龙阳君我最喜欢,那本可以抛开艳情的部分不看,看故事,而且故事还挺触动我。其它的嘛,就实在,没什么感觉,或者干脆是叫我反感。 有意思的是,有相当一部分故事的大概内容就是,某将军或皇子或大官喜欢上一个身份相当或者不相当的男的,一开始求而不得,后来那男的犯事了,成了囚犯,那个有权有势的将军或皇子或大官就买通狱卒,把这男的偷换出来,关进自己后宅,欢好调教,各种让我匪夷所思的手段用完后,这男的成了不被【】就活不下去的□□玩意,穿上妇人的衣服,假扮成女的成了□□或人妾……有一本的结局是,这个男妻或男妾郁郁寡欢年纪轻轻就死了,剩下的结局则都是,他身心都从了那个强要了他的男的,俩人就跟真的夫妻似的恩恩爱爱生活起来…… 你个孙子魏弃之怪不得说我不走也迟早要把我关进来。你他娘就是有什么大病喜欢强买强卖这口啊! * ----
第17章 我背叛了他 === 刘十九每次送餐,但凡有什么好吃的,都要说这是魏弃之特意送过来的。这次她又拿了个特意送过来的东西——一首诗。 “魏大人说,要是您有看不懂的字,我念给您;要是您有读不懂的话,我讲给您。” 啊!我杀了你魏弃之在人家小姑娘前揭我短! “什么破玩意我不看!” “那我就背给您听听——” “算了算了我吃完饭就看。” 我看了,确实有好几个字不认识,半首诗都没读明白。但我不会告诉刘十九我没懂的。 她问:“大哥有什么话想和魏大人说吗?” “没有。” 她显得很失望。 我真不知道,魏弃之在玄衣营调教孩子都怎么编排我的——我怎么觉得,刘十九对我错误认知挺多的啊? * 今天吃鱼,还有酒,我大喜,甚至想留刘十九陪我一起。但小丫头一直一丝不苟恪守魏弃之的命令,不陪我吃饭,走了。 我吃了一半,从鱼肚子里夹出了被系在一起的一把钥匙和一枚竹筒。 我看看铁门,静悄悄,火光如常。我把它们解开,钥匙轻轻放在地铺下面。我打开竹筒。 绢布上写着字条:助君出逃,见蛇为号,行动当速,向东。 我把竹筒也放到铺子下。 * 刘十九没有看出什么异常。甚至因为今天打到了我的手,还挺高兴,以为是她终于进步了。 我躺在铺子上,注意着四周。蛇?怎么以蛇为号?——哦,通风口……会不会晚上出来? 我不敢睡,只好去拿一本书来翻。邓公子给龙阳君画的春宫图。我翻页,其实根本没在看。我想:是谁要救我? 谁可能知道我被魏弃之关着……不,谁有这个意愿来救我?我混得不太好,魏弃之的党羽,不会乐意来救我;魏弃之的敌人,也不大可能有这个意愿…… 我想不出来。 但我还是要搏一搏。万一出去了呢? 我撑着困意,瞪着图画那两个衣衫半褪【】的男人。这是后面的部分了,信陵君生了重病,快死了,给他哥下毒的事也暴露了,龙阳君来问罪,信陵君和他吵到吐血,最后却还要【】……仇恨,痛苦,疾病,死亡,都挡不住他们【】的渴望,我难以理解…… 铁门突然开了,我看过去,觉得自己整个头皮都是麻的。 魏弃之。 “阿信,”他笑着问我,“在看什么?” 我经常觉得魏弃之不好懂,可有时候,又觉得他特好懂。比如现在,他向我走来,我知道他心里只有轻松,快乐,以及渴望,想和我【】的渴望。 他不知道。 魏弃之坐下来,揽住我的脖子,贴我贴得很近,冲着我的耳朵说:“阿信喜欢?那不如我们一起,把上面的姿势都试一遍吧。” 我的耳朵烧起来,心里突突地跳。我不想让他看出什么异样,假装为他的话很不高兴,拉下脸来:“你是要累死我吗?” 他笑一声,把我推倒。 之前那么多次下来,我本觉得我已经习惯了这事,这种感觉。可是今天有点不一样。我想着铺子下的东西,没法不紧张起来【】。 魏弃之【】挑眉。 【】 他没有怀疑。 我转过脸去【】。我听见魏弃之呼吸粗重起来。【】 我唯愿他心里真的只有想【】我,但又觉得这是魏弃之,他什么时候会耽于□□……我瞒得住吗?他真的不会发现吗?是不是他已经发现了呢,只是看我掩饰得这样狼狈,正在心里发笑呢?他等着【】完我就告诉我真相……如果他发现了,不知道他又得想出什么新法子折腾我……还有刘十九,她肯定也会被连坐…… 害怕。 魏弃之突然拍了一下我【】,并不重,可打得我一激灵。 “放松点,阿信,”他说,“【】” 他不知道。我对自己说。就当他不知道,不能紧张,不能露出异样,不能被发现。 【】 我害怕,紧张,过于关注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叫我特别在意【】。我想到——钥匙和那个竹筒就在铺子靠边的下面,他要是往旁边摸一摸,就能摸到——【】 “阿信今天好热情。”魏弃之说。他发出一声含着愉悦的喟叹,接着说:“你是想要我的,是吧。” 他真的……不知…… 【】他牢牢制住我,要我完全接受他的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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