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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宦

时间:2023-08-25 10:00:30  状态:完结  作者:余半

  剩余不多的黑衣人节节往后撤退,宋予衡无心恋战,容承询派遣如此多的暗卫伏击他,是想把容承寅置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太子殿下贴身防卫全系他一人之手,他死了,内线防卫松懈……容承询要杀容承寅,他提前动手了!

  未等他施展轻功速回太子府,忽觉一阵头晕目眩,然后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宋予衡是疼醒的,他双臂被铁链吊了起来,铁钩洞穿手腕把他的双手嵌扣在一起,身体贴着石壁,锋利的银钩刺穿了两侧琵琶骨,只要他稍有动作,伤口处就会往外渗血,他眼神涣散,抬眸看清面前人的身形轮廓,喉结缓慢地滚动:“庆王殿下。”

  容承询上下扫了他几眼:“不愧是容承寅手中最锋利的剑,见血封喉,就这么折了,本王还真有点舍不得。

  你说你怎么就如此冥顽不灵呢?为那个病秧子卖命你能得到什么?他能给得本王同样能给你,你为何偏偏要与本王作对,就不能乖乖为我所用么?”

  宋予衡呼吸艰难,他尝试着想动一下手,可他动不了,他仿佛已经葬失了对这幅躯体的支配权,他感觉不到内息的存在,浑身上下细细密密的疼,偏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疼,彻骨的冰凉兜头浇下,宋予衡耳边嗡鸣,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容承询轻佻地拍了拍他的脸:“本王最是怜香惜玉,对美人总会格外宽容,你只需献上投诚的决心,本王不仅放你一条生路,还许你下半辈子的锦衣玉食。”

  宋予衡牵动嘴角笑了笑,冷汗顺着鼻梁往下滴至下颌:“暗卫至死侍主,你以为我会怕死?”

  “敬酒不吃吃罚酒!”容承询接过侍从递过来的鞭子,接连不断地打在宋予衡身上,鞭子上带着倒钩,一鞭下去皮开肉绽,鞭势牵动锁链,宋予衡的血肉反复在勾锋上拉扯,他整个人宛若从血水里捞出来般,像团血淋淋挂在那的破败棉絮,毫无生气,“与本王作对的下场你怕是承受不起。”

  宋予衡努力抬起头,缓慢道:“临死还能轮番尝尝酷刑的滋味,求之不得。”

  容承询丢了鞭子,着人把他从锁链上取下来,宋予衡趴在地上头脑昏沉,五脏六腑错位翻腾,痛感反倒不太能感知到了,容承询用脚尖踢了踢他,居高临下道:“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不是剑术超群吗?不是谋略双全吗?不是清傲风流吗?”

  他用力踩在宋予衡手上,力气之大几欲把他的十指碾碎,手腕处被洞穿的伤口不停流血,宋予衡死死盯着自己的双手,牙关紧咬,额上青筋暴起,硬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容承询似笑非笑:“可惜以后你就是个任人欺辱的废人了。”

  宋予衡无动于衷,容承询一把拽住他的头发,强迫他往后仰头与他对视:“而容承寅就是个不能说话的死人了。”

  宋予衡目光有片刻的松动,容承询笑:“你们想算计我?你们配吗?本王想让他死他就得死。天不假年,真可怜。”

  “殿下。”一身形修长的黑衣人躬身对着容承询行礼。

  容承询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太子已死。”

  容承询松开宋予衡,仰天大笑:“好,很好。”

  “殿下答应我的事……”

  容承询瞥了宋予衡一眼,就像在看任人宰割的猫猫狗狗:“赏你了,别玩死了。”

  宋予衡借着微弱的烛光模模糊糊辨认出了黑衣人的形容:“是你,顾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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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房间里灯烛昏暗,宋予衡身体僵直,眼睛毫无焦距的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死寂颓败,身上棉被未盖严实,露出大片光洁的肌肤,乌发凌乱得铺了满枕,青紫印痕顺着清瘦的锁骨往下蔓延。他迟缓的眨了眨眼睛,偏转头,圆月不知何时变成了月牙,半枝桃花探过疏窗。

  明明温度很低,他却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冷汗浸透白色亵衣,窒息般的恶心感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持续不断的干咳,却连起身呕吐的力气都没有。

  去岁自宋予衡受命去临安暗访容策行踪始,容策就成了横亘在容承寅与容显间不可剔除的刺,日积月累,刺入皮肉,鲜血淋漓。

  杨辞书刚被诊出有孕时,端正勤勉的太子殿下不再整日忙于公务,他会念《策论》哄杨辞书午睡,给她洗脚按摩,陪她出府散心,放任她骄纵的脾气,还私下查阅古籍为未出世的孩子取了数百个名字,细细斟酌,反复推敲,珍之重之,他甚至把孩子从启蒙到及冠涉政的书籍都分门别类的准备好了。

  容策跟着杨辞书颠沛流离十二载,从南疆到漠北,从西苏到汝东,每封密报寥寥数语,字字诛心,每个字都似在控诉容承寅为人夫为人父的失责。

  惯来温文尔雅的容承寅与容显爆发了激烈的争执,亦如当年他跪在殿外请旨赐婚时的执拗,他对杨辞书的回护触了容显的逆鳞,日积月累,矛盾在容策回到东宫时达到顶峰,以至于容显撤去守护东宫的全部死士作为对容承寅的警告。

  负责京畿巡防的五军营被容承询改了时辰调度,顾双程反戈,环环相扣,一步一步把容承寅逼到死局。

  容承寅薨逝,谥号孝懿,容承询兵不血刃,兵权政权皆收入囊中。

  珠帘响动,顾双程端着盆温水走了进来,他坐在床榻旁绞了帕子轻柔擦拭宋予衡额上的薄汗,手指轻佻得流连在他下颌处:“阿予,你我出生入死数载,我不信你对我毫无感情。”

  宋予衡表情漠然,顾双程俯身,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宋予衡的薄唇:“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以前是最信任我的,为何就不能再信我一次呢?”

  “爱我?”宋予衡声音沙哑而虚弱,“把我变成你的禁’脔吗?”

  “不是这样的。”

  宋予衡静静看着顾双程,冷静自持:“正月十五那晚你特意等我回来,趁机对我下了软骨散,你早知容承询的全盘计划,不,你可能还是谋划者之一。

  你不是爱我吗?容承询废我武功损我筋脉时你在哪?你是无能为力还是有意为之?容承询根本没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太子殿下控告他的证据。

  他从未把无权无势的太子殿下放在眼中过,已死之人的证据在他所控政权下不过一纸笑谈。

  他对我的所作所为只是在泄愤,而你与他暗中勾结数载,短短三月官至五军营指挥使,难道不能从容承询手中救下我吗?

  你不想,你也不愿,再没有比把我献给容承询泄愤更好的表忠心方式了,更重要的是你想借他的手把我变成废人,你忌惮我的武功。”

  顾双程面色不愉,宋予衡讥讽:“你不是爱我吗?这三个月你顾惜过半分我的身体吗?你让我像男妓那般伺候你,把我绑在床上困在这方寸之地三个月,你有把我当成人吗?”

  顾双程双指捏住他的下巴,宋予衡双手双脚被宽棉条绑着,无力反抗,冷眼相对:“无论如何你现在只能是我的了,即便我是用这种卑劣手段留下的你。”

  顾双程左手轻轻扇了扇矮几上的熏香:“我与你不一样,你书香世家师从名门,来太子府明着是太子亲随实则是来辅佐容承寅的,我无根无基,在数以万计的死士中厮杀了七年才成为容显手中最锋利的剑,我来太子府仅仅只是为了活命。

  我兢兢业业保护容承寅,就怕哪天他死了我的命也就没了,即便他是病死的,我也会被牵累,我曾经比任何人都害怕他死。

  可他是怎么对我的,就为了我错杀的几个孩童,他就对我百般斥责,那是弹劾他的罪臣之后,我那是在永绝后患。

  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就只有阿予你了,可为什么最后连你也变了,你对所有人都好,甚至对那个皇长孙比对我还好,明明是我与你朝夕共处了七年啊。

  倘若容承寅继承大统,我这辈子只会离你越来越远,阿予,我没有办法,我爱你爱得都要疯了,哪怕你恨我怨我,我也要把你强留在我身边。”

  “痴心妄想。”

  顾双程松开他,理了理微乱的衣袍:“绕指柔连熏三日三夜,神佛也能永堕欲海,你不是想要两厢情愿吗?绕指柔会让你离不开我的。”

  顾双程今晚需要当值,没有久待,房门吱啦一声被重新合上,宋予衡难耐得胡乱挣扎,薄被滑至腰际,露出将解未解的衣带。

  绕指柔致瘾,这种药长期吸食会逐渐侵蚀神智让人沦为欲望的奴隶。

  宋予衡死死盯着矮几上的熏炉,意图打翻它,可他现在连易断的棉布带都挣脱不了,打翻熏炉是他穷尽所有也无法办到的事情。

  身体受绕指柔支配的反应令宋予衡痛不欲生,任人亵玩的屈辱把他彻底推往无望的深渊,他十指紧攥,指甲嵌入掌心,眼泪顺着眼角浸入鬓发。

  谁能救救他?

  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烛光晃动了两下,一道黑影闪了进来,宋予衡疲惫得睁开眼,那人拉下遮脸的黑布:“义父,别怕,是我。”

  宋予衡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反复睁眼闭眼确认眼前人并非他臆想出来的幻象,颤声道:“然思……”

  容策解开绑束宋予衡的棉布带,轻托起他的头把他从床榻上扶起来,宋予衡乌发贴在汗湿的肌肤上整个人宛若从欲水中捞出来一般。

  容策掩上他的衣领,五指稍微顺了顺头发用发带系好,帮他穿好外衫,另取过屏风上的披风罩在宋予衡身上:“是姚将军查到义父藏身的具体位置,他被人盯上了,我来带你走。”

  宋予衡算无遗漏,从不做毫无把握的事情,明知容策孤身一身前来祸福难料,但他什么都顾不得了,趴在他肩膀上就那么跟着他走了。

  顾双程在京郊的这处私宅隐在竹林松涛之中,通往此间的羊肠小道九曲十八绕,即使明确具体方位也不易寻找,是以顾双程并未派太多人把守,容策背着宋予衡很快摸到后门。

  不远处昏黄的烛光渐行渐近,容策转身把宋予衡护在身后,阴影中走出来个与容策年龄相仿的少年,宋予衡道:“顾双栖?”

  顾双栖提着灯笼打开后门:“你们走吧,我不会告诉我哥的。”

  容策满目戒备与怀疑,宋予衡哑声道:“谢谢。”

  姚殊与宋予衡交好,姚府在容承寅薨逝后就被容承询监视起来了,姚殊不知宋予衡是死是活,还是姚殊的父亲姚钦鹤探访到宋予衡可能被顾双程藏匿起来的消息。

  京都那么大,死士出身的顾双程狡兔三窟,购置的私宅大多也是挂在看似毫不相关的人名下,姚殊在严密的监视下不能有大动作,于是不配给孝懿太子守灵,扔在废弃宫殿中自生自灭的容策按照标注的位置悄无声息得找了宋予衡三个月。

  那晚容策背着宋予衡在深山中走了三个时辰,寡言少语如容策为了哄他开心绞尽脑汁讲了很多一点也不好笑的故事,只字未提太子府突如其来的变故,以及为何容显并未因容承寅薨逝而迁怒他,而他又是如何在容承询控制的太子府中死里逃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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