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二次听到这扰人心绪的话题,虞淮安默默握紧了拳,不说话了。 与此同时,夏侯薇被众将士闹得受不住,凑过去小声同许即墨商量: “要不咱就喝一个?趁早遂了他们的意,省得烦一晚上。” 许即墨也被吵得有些不耐。他本意是要过来寻虞淮安,环视了一圈仍没见着人。他心不在焉地往虞淮安的方向望,嘴里回道: “还是算了。合卺酒意义非凡,你我这一喝,日后更解释不清了。更何况孤还带了家属,不合适。” “哟。”夏侯薇略带惊奇地打量他一眼:“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开始在意这些了。还家属?你什么家属我不认识?” “家属”这二字说出来连许即墨都感到惊奇。他脑海中浮现起虞淮安的脸,无言地笑了一下。 夏侯薇却被他这表情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她不着痕迹地抖了下肩膀,小声道: “咦呃,搞什么啊。” 她好似想明白了什么,蓦地瞪大眼睛:“你、你不会是——” *** 这厢二人各聊各的,落在虞淮安眼底却成了另外一番光景。 那一对养眼的俊俏男女在人群中耳语,彼此凑得极近,好似全然不在意众人的存在。从白天到晚上,虞淮安还是第一次见许即墨一天之内笑这么多次,那轻松惬意的样子,全然与在自己面前不同。他心底愈发堵得慌,不明白许即墨今晚把他叫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人烦闷的时候就想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这样想着,虞淮安的手再次向酒壶伸去。这次还不待郑青阻拦,虞淮安先一抬眼,沉沉开了口: “郑青,”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一时竟叫对方不敢说话,“你别管我。” *** 待得许即墨好不容易应付完该应付的,走到虞淮安那一桌时,却被告知他要找的人已经回去了。 他也没在意,自己挥别了众人回房,却见虞淮安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走近了,却闻见对方身上沾了酒味,眉头登时微蹙起来: “你喝酒了?我不是让你——” “我是喝了。怎么了?” 虞淮安蓦地打断他。话一出口,又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冲,克制着放缓了声音转移话题: “宴席还没结束你就回来,夏侯将军自己留在那里没关系吗?” 她能有什么关系?许即墨心中不解——她比我还能喝好不好。 话虽如此,他却不想给虞淮安留下个不懂礼节的印象,转而答道: “没事,她今晚没怎么喝酒。我安排了人在旁边,会将她好生送回去的。” ——对着人家倒是体贴。 虞淮安心中想着,嘴上却词不达意地说: “夏侯将军很美,真的。也有才干,瞧着性格也好。我对她闻名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若有机会同这位将军结交一番,也是极好的。”他颠三倒四地自说自话,语气里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嗯......你们,挺好的。我能理解。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也会对她心动的。” 这话落在许即墨耳朵里,却是叫他眉心一跳: “很美?哪里美?什么意思......你喜欢她这样的??!” 他语气中的不快太过明显,虞淮安以为他是误会自己觊觎他的女人,赶忙摆手解释: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她很好,大家都说你们很般配。我......我也这样觉得。” 虞淮安仓促地笑了一下,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当年在北梁你无论如何不愿娶妻,原来是早有了指腹为婚的好姻缘。挺好的,看到你的终生大事有了着落,我也很是替你开心。” 许即墨被他说得云里雾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看: “虞淮安,你该不会是......在吃她的醋?” “——怎么会?!!” 虞淮安唯恐被戳中心事,夸张地摆出一副既惊讶又好笑的表情: “瞧殿下说的。我是曾经思慕过殿下没错,但我毕竟有自知之明,早就放弃那等痴心妄想了。殿下千万不要感到负担,您有了良眷,我祝福还来不及呢。” 许即墨看着他强撑的笑脸,心里头简直在冒火。 “虞淮安,你这话是真心的吗?” 许即墨的面色沉沉,一双眼中好似酝酿着风雨: “......我劝你,想清楚了再说。” 更多优惠快去下载寒武纪年小说APP哦(MjkzNDA2Mi4xNjkyMDM5MDE4)支持寒武纪年小说网(https://www.hanwujinian.com/)更多原创耽美小说作品和广播剧有声剧等你来享受!
第74章 刀子嘴豆腐心 许即墨与虞淮安互不相让地僵持着,半晌,哼笑一声: “你可知,那夏侯薇是什么人?” 虞淮安不解。 许即墨继续道: “她是南魏功臣之女、将门之后。出身高贵,性子却是难得的直率爽朗,颇得我心。我与她指腹为婚,青梅竹马。我被送去北梁之时虽然年少,却也一早就许诺过一定会娶她。在北梁的七年里,我没有一日不在想她......虞淮安,你说我与她般配?我告诉你——这就是事实。” 他每说一句,虞淮安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偏生许即墨不放过他,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脚下却一步步朝他逼近。虞淮安经不住这样浓烈的目光,连连后退,一直到他的后背撞上墙,毫无温度的墙面冰得他一哆嗦。 “你爱她......你去北梁之前就爱她......” 虞淮安不可置信地低声喃喃: “那你还和我......那我......” ——那我算什么? 虞淮安喉头哽了一下,到底没问出这样自取其辱的问题。 许即墨看着他痛苦的神色,明明已经达到目的,却还忍不住往火上浇一桶油。 他伸出手,温柔地抚上虞淮安的脸: “别担心,她性子虽烈,骨子里仍算是个大家闺秀。帝王家三千粉黛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我同她好好说说,我们的事,她不会太介意的。” 他的拇指开始色情地揉搓虞的下唇,附在他耳边如恶魔般低语: “没事的。就算我娶了她,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许即墨,你——!” 虞淮安猛然抬眼,泛红的眸中又痛又恨,只觉得许即墨变得完全陌生了一般。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许即墨露出个邪戾的笑:“不是你说,无论怎样都会替我开心的么。” 说着他掰过虞淮安的脸,俯身去吻他的唇。哪知唇瓣还未相触,虞淮安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他狠狠推开,抬手便是清脆响亮的一个耳光。 “滚开——!!” 许即墨被打得偏过头去,舌尖舔了舔带血的嘴角,怒极反笑: “我滚?我滚哪儿去?这整个军营都是我的。” 虞淮安对他怒目而视,气得手都在抖: “好,那我滚!” 说着他气冲冲地绕过许即墨就要走。哪知脚下走了没两步,手腕突然被强硬地攥住,紧接着一股大力将他拽回来,整个人被重重扔到床上。 “嘶啦”一声,虞淮安的衣服直接被撕出一道大口,许即墨压在他身上将他死死钳制着,面色阴沉至极: “走哪儿去?你也是我的。” 许即墨强硬地宣布,而后毫不留情地咬上虞淮安裸露在外的皮肤,一双大手向下摸索着去褪虞淮安的衣服。 “我不是——我不是!!!” 虞淮安恨声否认,死命挣扎。身上这个男人早已从心到身都属于别人,却还和自己做尽了那苟且之事。他一想到这里,便没来由地感到恶心。对许即墨、也对他自己。 同样的,许即墨也并不好受。 平日里虞淮安一向对这种事温顺得很,许即墨要什么就是什么。此刻却疯了一般挣扎,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许即墨心里也窝着一把火——这个人自己看不见他一颗真心也就算了,还平白无故把他往别人怀里推,净说些扎他心窝子的话。 “你不是?!你怎么不是?!!”许即墨的眼睛都要冒火: “你说过喜欢我,只有我!你身体的每一寸、每一根头发丝我都碰过!你还敢说不属于我?!” “我后悔了!”虞淮安崩溃地吼他:“我后悔喜欢你,后悔遇见你了!!” 这话有如一道惊雷在许即墨耳边响起,令他动作都滞了一瞬。他怔怔地看向虞淮安,只见他衣襟凌乱地仰躺在自己身下,一张脸上满是屈辱痛苦。 “你说什么?!”许即墨咬牙切齿:“虞淮安,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说我后——唔!!!” 话音未落,许即墨蓦地掐住他的脸,俯身堵上了那张恼人的嘴。 他吻得是那样凶,几乎是顷刻之间虞淮安便尝到了自己口腔里的血腥味。而他也不甘示弱,逮准机会狠狠在对方舌尖咬了一口。 许即墨闷哼一声,不得不松开,冷着脸抹了把唇间血迹。 他还未跟虞淮安算账,便见对方屈起腿作势要踢—— 早在之前许即墨就已挨了他好几脚。他知道收着力道,虞淮安可没有。本来今晚许即墨就喝了不少酒,这几下差点没叫他全部吐出来。 这下许即墨也恼了,一把捏住虞淮安的脚踝,逼着人将一条长腿屈在身前,一张脸黑得吓人: “闹够了没有?!——就为了一个夏侯薇,反了天了?!!” “放开我!!” 虞淮安本就不会武功,这下更是受制于人,情急之下只好抬手拔出发间金簪,猛地照着许即墨肩膀扎去—— 那金簪尾部尖利,这一扎下去就算不出什么好歹,至少也是好一阵皮肉之苦。许即墨眼神一凛,却是不闪不避,几乎已经做好了被豁出个洞来的准备。可令他没料到的是,那簪子竟在离他几寸远时堪堪停下,因主人猛然用力收住,连簪尾都微微发着颤。 虞淮安咬牙看着他,眼眶却红了。 他还记得在牢中之时,扎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刀是如何彻骨的痛。是以即便到了这个关头,他也对许即墨下不去这个手。 许即墨看着这人停顿的动作,心中像是下起了一场无边清凉的大雨,将那点无名之火尽数熄灭—— 看啊。他想,虞淮安还是心疼我的。 这样想着,他却压抑着心绪刻意说反话: “怕什么,你扎呀。” 他不带什么真情实感地笑了一下: “反正这两年我鬼门关都走了不知多少遭,全身上下就没有没受过伤的,也不差你这一下。来,没事,你随意扎,反正死不了。” 虞淮安眸光动了一下,更是不忍对他动手了。 可他也不愿就这样乖乖束手就擒,犹豫了一秒,簪尾调转,锋利处直直抵在自己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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