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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

时间:2023-08-25 02:00:22  状态:完结  作者:鹿之也

  “......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许即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地退下,走前替他掩好了门。他一走,虞淮安便脱力地瘫坐回榻上,发现自己身上披的还是许即墨的外袍。

  他将外袍解下扔到一边,颓然地扶住了额头,脑海里全是许即墨的身影——

  许即墨说想要他。

  许即墨解了他的钥匙。

  许即墨在自己睡着后消失了。

  随后有人动了柜中的东西,再将它送出城。这一连串事情放在一起,看似没有必然性,却又好似冥冥之中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虞淮安的心底乱成了一锅粥,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却遮住了视听不敢面对——没有人比他更想相信许即墨,可到此刻他才发现,他与许即墨之间从来不曾有过信任的基础。

  就在几天之前,虞淮安还信誓旦旦地想,哪怕许即墨对他别有所图,那都没有关系。名利地位对他来说本就是身外之物,只要许即墨对他有一分真心,那些东西他双手奉上也未尝不可。可是,他突然意识到——

  如果许即墨根本用不着他的名利地位,而是想要些别的、违反他底线的东西呢?

  又或者,如果许即墨对他......根本不曾有过真心呢?

  外头秋雨稍歇,屋里的人却无端觉得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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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口蜜腹剑

  许即墨躺回自己熟悉的床,却是辗转难眠。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

  追本溯源,事情的起因还要从老宁南侯留下的那一柜文书说起。

  正如那日龚子卿所说,近七年以来,南魏韬光养晦,不论是兵力、财力乃至士气皆已万事俱备,只待“打入敌人内部”的许即墨为他们送一股东风了。兵家有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身在北梁的许即墨无疑可以替他们获取许多原本难以接触到的军国机密。只是别的尚有办法,与京城息息相关的城防、兵力、编制一类却被捂得死紧,许即墨多方探索未果,终于将主意打到了当今宁南侯——虞淮安身上。

  宁南虞氏一族英杰代出,尤其上一任宁南侯——也就是虞淮安的父亲手握重权,除了自己手下的宁南军,京城的守备禁军也一度由他统领调度。如今虞淮安虽转而做了文官,转交了禁军兵权,当年老宁南侯所用的军事文件到底还留在他府上,就锁在停云轩那名贵非凡的大柜子中。

  按说虞淮安将那些文件保护得如此之好,许即墨再怎样也不可能从他手里拿到。然而连许即墨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居然是虞淮安自己给了他这个机会。

  试问,谁最有机会接触到一个人贴身保管的重要物品?

  ——那自然是对方最重要之人,或者说,枕边人。

  虞淮安怕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以为的两情相悦惺惺相惜,却成了对方手里最为趁手的筹码。某日许即墨趁着虞淮安入睡第一次打开了那口柜子,里面的内容却是令他大喜过望。自那以后许即墨以爱人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在停云轩住下,更是为他誊抄那些机密提供了方便。

  至于那致人沉睡的沨榈茶水——实际上许即墨在做这事的第一天就给虞淮安喝过,只是没想到,或许是因对方从小喝形形色色的药有了抗体,他放的那些剂量竟没有在虞淮安身上起到该有的作用。于是,这才有了虞淮安半夜被灯光扰醒之事。

  翌日遭虞淮安问起此事时,许即墨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此后便加大了沨榈的用量。果然,这次有了成效。只是前几日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白日明明在虞淮安的茶壶中放了沨榈,当晚对方却未像往常一般睡熟。天知道,那晚当虞淮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边时,许即墨的心脏都差点停跳了一秒。不过好在他准备充足,当即用一早准备好的纸张将原本的文件盖住,这才勉强蒙混过去。

  过程虽然惊险曲折,好在许即墨的成果也蔚为可观。源源不断的机要文件被秘密地分批送往南魏皇宫,而北梁诸人却浑然不觉,仍是一副高枕无忧的太平景象。时至今日,原本即将大功告成,许即墨却犯了难——别的文件皆是经由他的手誊写抄录而成,只有这最后一样也即最重要的一样——京城的城防图纸,他没法原样仿下来。

  绘制地形图一事甚有门道,其测量之精,稍有不慎便会令使用者误入歧途。这等功夫,便是在画师身上也非易事,更别说根本不善绘画的许即墨了。他同龚子卿等人一番考量,终于决定仿制一份外表相似的偷梁换柱,将真的那份掉包出来,送往南魏。毕竟据许即墨观察,这堆文件放在虞淮安这里,一年半载也不会开上一次,只要不出意外,应当没有被发现的可能。

  谁知道,这意外不但出了,还来得相当之快。

  ***

  几个时辰前,他看着虞淮安毫无防备的睡脸,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真假卷轴的掉包。

  他趁着夜色与韩原在竹林会合,将真的图纸交给对方,再由对方安排人送出城。许即墨原本想着,过了今晚便算尘埃落定,他为南魏做了该做的,日后便也不用再对虞淮安处处欺瞒——要知道,虽然这听起来并不像他会有的情绪,可他每每想到自己对虞淮安的所作所为,心头总忍不住泛起一股歉疚的感觉。

  ——没关系,日后我再对他加倍好些,将欠他的补回来便是。许即墨这样宽慰自己。

  然而没想到的事,他们一行人机关算尽,却在一个小角色上露了破绽。不仅打草惊蛇、差点前功尽弃不说,还将自己的手下大将韩原折了进去。

  想起方才韩原面目带血的样子,许即墨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

  大理寺那个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一定要尽快将韩原救出来。一定......

  还有虞淮安。

  许即墨越想越头疼——

  虽然他相信自己手下仿造的能力,可在虞淮安清点柜中遗物的时候,他的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一路飙升。若不是凭他多年练就的喜怒不形于色的能力以及处变不惊的镇定,或许当场就要叫裴钰等人看出异样来了。

  虽说惊险度过一劫,可临走时虞淮安的表情实在有些不对劲。明明被吵醒前二人才刚耳鬓厮磨、交颈而卧,可方才虞淮安对他的态度却全然不似平常。

  果真如他所说,只是太累了吗?还是......他看出什么来了?

  许即墨只思索片刻,便否定了后一种可能性。

  要知道,许即墨这人向来理智薄情。

  他自己如此,自然也不相信别人会因为“喜欢”这种虚无缥缈的感情而危害自己切身的利益。更何况,以虞淮安那对北梁忠贞不二的性子,若真叫他知道自己做了不利于北梁的勾当,恐怕第一个提刀来问罪的就是他。

  “唉......”

  一夜之间经历如许多的惊心动魄,饶是许即墨也不免叹一口气。他再次翻了个身,心想不管怎样,现阶段能取得虞淮安的信任是最好不过的。

  “待明日天亮,再去探探他口风吧......”

  ***

  于是,几个时辰后,因彻夜未眠而头昏脑胀的虞淮安一打开门,见到的就是许即墨穿戴整齐却披头散发站在自己门前的模样,叫他着实吓得不轻。

  “即墨,你这是......?”

  许即墨拿出手里的发冠,露出一脸为难模样:

  “昨日我生辰已过,自今日起便当该如成年男子一般束发冠戴横簪了。可我自幼居于北梁,还未有人教过我如何戴冠。哥哥,你能不能帮帮我?”

  他这话说得毫不心虚,以至于虞淮安有一瞬间信以为真,甚至忘记了明明有绛珠嬷嬷等人的存在。

  身上各处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昨晚与面前的人做了何种亲密之事。虞淮安盯了他许久,最终还是在那微笑中败下阵来,让开一步,接过对方手中的发冠道:

  “......进来吧。”

  虽然虞淮安平日都是自己束发,但帮别人还是第一次。许即墨乖乖坐在铜镜前任由虞淮安动作,眼睛却情不自禁地借着镜子打量对方。

  从前他同三皇子裴玘等人厮混时,偶然听对方提过一句,说虞家那位小侯爷虽是男子,却因自小生得美艳,被宫里不少人私下称之为“虞美人”。彼时许即墨对虞淮安虽没什么好印象,对这个诨名倒无法反驳。只是,或许因为昨晚没休息好,镜中虞淮安那张姣好的脸显得有些苍白,只有眼尾泛着微微的红,透出些病态的脆弱意味。

  然而,一联想到虞淮安没休息好的主要原因,许即墨的脑子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对方一脸潮红攥着他的衣领喘息连连的样子。他登时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后背不自觉绷紧了,生怕再想下去在当事人面前起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反应来。

  “那个......”许即墨做贼心虚地瞥了眼虞淮安颈上红痕,那是他昨晚不小心留下的,“身上......还疼吗?”

  虞淮安拿发簪的手顿了顿,显然与他回忆起相同的事情。

  “......没事。”

  “......”

  许即墨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新婚夫妇第二日都会面临如此尴尬,反正他是一秒都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哥哥怎么了?”他干脆挑明了问,“瞧上去脸色不太好。”

  “......有么?”虞淮安短暂地笑笑,“许是累着了。”

  许即墨想了想,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向昨天晚上:

  “是啊,那些金鳞卫大半夜搞出这么大阵仗,谁还能睡得踏实?我也是第一次同他们打交道,那些人的眼神好凶,可怕得紧。”

  虞淮安飞快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并未像从前一样,在他扮可怜时体贴安慰。

  许即墨没来由的有些烦躁,他实在讨厌虞淮安这幅心中明明有事,却什么也不同他说的模样。

  “哥哥今日好生奇怪——”他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若是我做错了什么惹得哥哥不高兴,哥哥大可以直说。何必这样晾着我,看我摇着尾巴讨哥哥欢心,很有趣?”

  “我......”

  虞淮安愣了一下——分明是眼前这个人形迹可疑、欺瞒他在先,怎的他倒还委屈上了?

  他替许即墨将发簪插好,扶住对方的肩膀从镜子里看他。

  从前许即墨并不戴冠,多是用发带随意束着。今日虞淮安将他头发挽起一半,用金冠束在头顶,另一半自然垂在背后,额前散下几缕碎发,配上那一张俊美邪气的脸,虽然一如既往的勾人,却无端给虞淮安一丝陌生的感觉。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他抚着许即墨顺滑的头发,语气温和了些:

  “即墨......我可以,相信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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