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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

时间:2023-08-25 02:00:22  状态:完结  作者:鹿之也

  “——不知道。”许即墨对着谷雨一脸不耐烦,“他就说他有事,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事?”

  谷雨感到莫名其妙:“不是,我就问两句,至于这么大反应么你?!”说着翻了个白眼,小声冲芒种抱怨:“我早说这种人不值得上心吧。你也看到的,这都一年多了,咱们大人待他掏心掏肺的,他倒好,纯纯一个白眼狼,大人的事跟他全无关系似的。诶你说大人不会又是去太子宫里头过夜去了吧,咱们还要不要给他备些晚膳什么的……”

  许即墨脚步不停,谷雨这席话倒是一字不差地落入他耳中。

  这些年他孤身入敌国,挑衅侮辱他的大有人在。他听得心中早不起波澜了,如今也自然犯不上同一个下人计较。可不知怎的,整个下午剩余的时间,“虞淮安”这三个字就同魔咒一般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一会儿是虞淮安对自己嘘寒问暖的模样,一会儿是他在各种场合替自己撑腰解围,一会儿则又突然变成白天他与太子举止亲昵的情状。许即墨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烦不胜烦,连平日爱不释手的兵书都半点读不进心中去。

  全公公也觉着自家殿下有些奇怪,手握着书半个时辰也没翻一页。眼见着天色逐渐黑下来,全公公上前问了句:“时候不早了,殿下可要用晚膳么?”

  经这一问,许即墨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揉了揉眉心道:“先不急。你......你去问问,虞淮安回来了没。”

  全公公出去了片刻,回来报说还不曾。又言芒种刚刚吩咐后厨备了晚膳,准备一会儿给虞淮安送去。

  说完全公公躬身候着,以为世子是要趁虞淮安不在,命一众手下做些什么。不料许即墨沉吟片刻,冷着一张脸起身,道:“孤出去一趟。”取了件披风便离开了。

  如今虽是孟春天气,但入了夜还是凉的。虞淮安独坐一室,迎着风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手上一抖写坏一个字。

  他自小身子骨弱,尚在襁褓之时就有名医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七岁。也正因如此侯府一干人等向来将他宝贝得很,生怕磕了碰了。早几年虞淮安也有过些许疑虑,不过眼见着自己快二十四了也没什么大问题,笑说定是那老人家误诊了。

  任谁也希望自己能健康长寿些,更何况虞淮安担着祖辈的荣耀、满怀的理想,一心期望将来这北梁的太平盛世中能有自己的一份心力在。更别说现在还有许即墨这么个不省事的小崽子,若没有自己的庇护,他孤身一人陷在这异国他乡的权力涡流之中,可如何自保呢?

  他正出神,忽被门口传来的“叩叩”两声响动打断了思绪。虞淮安惊讶地抬眼,见他口中那“不省事的小崽子”正斜倚着门框看他,手上还拎着好些东西。平日里没有对比还不曾发现,许即墨这两年个子窜得飞快,眼见着竟快与那门框一般高了。

  “虞大人,”许即墨有点别扭地开口唤他,音色介乎少年与成熟男人之间,“天已晚了,怎的还不回去?”

  虞淮安没想过他会来,看着他轻轻眨了眨眼:“我一会儿就走。倒是你,怎么大晚上跑出来了?”

  “......是芒种叫我给你送饭。”许即墨动作生硬地将食盒放在他面前,似是不习惯同他做这种熟悉的人之间才会做的事。

  虞淮安有些诧异:“芒种?她为什么......”

  “嗯,就,我刚好要出门。”许即墨面不改色地说着谎,努力不去回想方才他主动说要来送饭时后厨诸人那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听他这么说,虞淮安放弃深究,冲许即墨莞尔一笑:“难为你了,大老远跑一趟。”

  许即墨一愣,不自然地别开了眼。包括虞淮安在内,许即墨总下意识用最坏的角度去揣摩他身边一切梁国人的心思,毕竟从小被陷害欺侮的次数数不胜数,也不怪他小心谨慎些。可不管是为多小的事情,虞淮安总像这样对他露出一张温柔清澈的笑脸,害他的心情也无端跟着奇怪起来。

  “咳,”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老徐又罚你抄什么了?”自他入太学受业,徐太傅这老套的惩罚手段就没有变过。

  他拎起虞淮安桌前那本《臣道》翻了两页,又索然无味地丢回去:“啧,鬼扯。”

  虞淮安笑着摇摇头,将书摆正:“有些还是说得挺有道理的。”

  许即墨不答话——方才他拿书的时候无意间触到了虞淮安的手,果然不出他所料,指尖一片冰凉。幸好他出门前早想到了这点,一边腹诽着虞淮安“娇生惯养”,一边取了自己带来的披风往虞淮安身上一罩。

  他虽然从未刻意关注虞淮安,可两人朝夕相处几百个日夜,总会不可避免潜移默化地记住对方一些小小的爱好习惯。真要说起来,许即墨不但知道虞淮安容易手冷,还知道这人吹上一点寒风第二日就要咳嗽。这等事本来与他无关,虞淮安与他至多也不过是房东与房客的交情,可他只恨自己记性太好,与虞淮安相关的那些琐事想忘也忘不掉。——于是这种阴魂不散的烦人感觉成了许即墨讨厌虞淮安的又一个理由。

  思及二人此刻在这的原因,许即墨看着眼前人,语气不算太好:“今天课上那事明明跟你没关系,你做什么又替我顶罪?”

  虞淮安勾了勾嘴角,笔下不停:“你别老惹祸,我不就不必替你顶罪了么?”他顿了顿,“再说了,也不全是替你顶罪,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你今日堂上所言…很好。”

  许即墨眉毛一挑,这还是虞淮安第一次夸奖他。也不想想他平日里故作纨绔惹是生非,虞淮安就是想夸他也找不着由头。

  想起白天与徐太傅的对话,虞淮安叹了口气:“道理谁不懂呢?可是即墨,真正治理一个国家,实在比这复杂多了。”

  这话许即墨是同意的。这些年他在北梁,虽碍于国仇与这帮君臣势不两立,却也不得不承认在纪纲制度上他们确有做得比南魏好的地方,无怪乎北梁能在短短几十年内兴起。

  不过这些他肯定不会同虞淮安说,想来对方也没真打算叫他回答。话题终了,二人只静默坐着,一盏孤灯,一方纸砚,虞淮安一丝不苟地抄着书,许即墨便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

  又过了不知多久,直到灯油都快燃尽了,虞淮安终于放下笔,活动了下酸疼的手腕。一转头却见许即墨伏在桌上,已睡熟了。

  虽说许即墨在太学有一半时间都趴着,不过这还是虞淮安第一次近距离凝视他的睡颜。他下意识放缓了呼吸,克制又小心地离这人近了一点,又近一点。

  南魏不同于北梁,境内各色民族混杂而居彼此通婚,这也让他们的五官有种不同于中原人的深邃立体。许即墨的脸也一早有了英挺好看的线条,眼窝深陷,鼻梁高挺,浓密的睫毛在灯下投射出小小一片阴影。哪怕闭着眼趴在桌上也不难看出,这张脸能令多少怀春少女神魂颠倒。可惜他嘴唇偏薄,没有弧度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冷酷疏离的感觉。

  虞淮安一时玩心大起,伸手在这人脸上戳了戳,软乎乎的。

  其实早在他第一次见许即墨时就想这么做了。奈何那时的小世子戒心极强,一张冷脸拒人于千里之外,明明有着黑宝石一般美丽的眼睛,里头却藏着一股阴寒的狠劲。当年的夙愿现在才得偿,虞淮安暗叹一声怪可惜的,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的说……

  “......不知不觉间......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许即墨在半睡半醒的混沌间,听见羽毛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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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奈何人生非初见

  虞淮安第一次见许即墨,是在17岁那年的冬天。

  那年老宁南侯尸骨还未寒,虞淮安便不得不强忍悲痛接了他父亲的班。彼时他一边整顿父亲麾下的宁南军,一边要顶住朝堂上风雨般的舆论与质疑,心力交瘁,甚至都不记得有没有好好在父亲灵前哭一场。

  他母亲早在生下他不久便因病去世,父亲跟着梁帝戎马半生,深知树大招风功高震主的道理,因此自小便教导虞淮安谦逊忠贞、守人臣之礼。为免遭梁帝猜忌,他自己平日里也一贯清廉谨慎,从不结党营私。于是乎,老宁南侯一倒下,偌大一个宁南侯府竟真就剩了虞淮安一根支柱。

  以17岁的年纪服众并非易事,偏生虞淮安这副身体又是个不中用的。好不容易坐稳了宁南侯的位置,一直提着的那口气一松,虞淮安便来势汹汹地病了一场,直躺了五天才勉强能拖着病体来听早朝。

  卧床几日,总归有些消息不通。那日一进朝堂,他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也能直觉到整个殿中弥漫的一股隐秘的兴奋,像有什么好事发生。

  果不其然,朝会开了半程,有宫人领了名半大少年进来。

  那孩子高不过虞淮安胸口,却穿着一身曳地的长礼服,头戴罗绢金饰九旒冕,因仪态端庄,步行时那垂在额前的珠帘也并不会随便摇晃。

  虞淮安一看便知,这孩子是受过精良教育的。他自小博闻广记,不难认出这孩子身上穿的是南魏皇室最高级别的礼服,只在祭天与国君会晤等重大场合上穿。

  这孩子瞧着单薄,可被那厚重的华服与满堂君臣的目光压着,却也没能让他挺拔的脊梁弯下分毫。他拱手直立,静静听一旁的使者高声念诵魏帝来信,一张精致的小脸稚气未脱,骨子里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倨傲。

  “寡人失德,天命靡终。蒙大国不弃,辱收寡人,忝列于附庸。我土是定,我民是绥…”

  “……”

  “......兹以犬子许即墨为质,愿重修好于大国,十世百年,绝无相背。”

  魏帝此信将自己身份摆得极低,想是近年连年苦战却被北梁打得节节败退,实在无计可施了。虞淮安偷瞟了眼信里所说的那位质子,见他还是一脸淡漠,连眉心也不曾皱一下,像是对自己未来的命运全不在意似的。

  梁帝听完此信自是心情大好。魏帝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该展现下他们北梁的大国风度。他拊掌大笑两声,摆出一副慈祥的样子冲许即墨招招手:

  “即墨,是吧?好孩子,过来,让朕好生瞧瞧你。”

  许是因为少年人间的心意相通,尽管许即墨掩饰得很好,虞淮安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闪过一丝类似抗拒的神色。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最后许即墨还是乖乖上前,冲梁帝一揖:“见过陛下。”

  早有听闻南魏太子聪颖非常,梁帝饶有兴味地看着这孩子,问道:“我军兵强将勇,锐不可当。你们南魏人害怕么?”

  小太子循着皇家之礼,垂着眸不直视梁帝以示恭敬,脆生生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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