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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

时间:2023-08-25 02:00:22  状态:完结  作者:鹿之也

  他安静地看了许即墨一会儿,问道:“写的什么?”

  “祭文。”

  虞淮安自然而然地问了,许即墨便也自然而然地答。彼此语气平缓,若叫不知情的人听了,恐要以为他们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对好朋友。

  然而,许即墨很快便打破了这种平和的假象。他潇洒利落地完成最后一个收笔,抬眸看向虞淮安:“怎么,如今‘尘埃落定’,大人舍得放我出去了?”

  虞淮安的睫毛轻颤了两下:“......是。陛下说要见你。”

  到最后还在“陛下陛下”。许即墨在心底嗤笑一声,冷然扔下一句“原来如此”,起身抖了抖衣袍径直向外走去。眼见着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启的对话就要在此终结,虞淮安下意识往前跟了两步,想要抓住那抹毫无留恋的背影,却在反应过来后又立马刹住了脚。

  他这一连串的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许即墨的眼睛。许即墨本已一只脚迈过门槛,听到动静又顿住步伐,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还有事?”许即墨挑了挑眉。

  在虞淮安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先脑子一步开了口:“你、你能不能早些回来......我在侯府为你母后设了灵堂,等你回来,我陪你一同祭拜可好......?”

  听到这话,许即墨真真切切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似乎很想讥讽两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梁帝传召许即墨,不过也就是按照惯例安抚几句,赏赐了一堆有的没的。倒是许即墨,不知是这一趟着了风,还是情思致病,回来后便来势汹汹地患了场风寒。他一向身体素质极好,这一病倒是将绛珠等人吓得不轻。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这一病病得巧,正好撞上每年中秋梁帝宴请百官的日子。这宴会不比平常,是一年一度的皇家大宴,文武百官只要在京城官簿上挂了名的,皆须到场。许即墨尚在孝期,出席喜宴于礼不合,无奈迫于梁帝“盛情邀请”,只得小心地将那白色丧服掩藏在深色官袍之下,强忍着头痛到了场。

  中秋之宴历来是要煮酒烹蟹、赏月吟诗,可惜许即墨本就对这等附庸风雅之事提不起兴趣。蟹肉性本寒凉,许即墨对付着吃了几口,坐在席间叫冷风一吹,只觉头更痛了。

  他身体抱恙兴趣缺缺,偏生有几个不长眼的上来同他敬酒。也不知是真忘了服丧期间不得饮酒,还是故意挑衅要他难堪。

  若在平时许即墨还能同他们打一阵太极,今晚却觉疲于应付,连个好脸都不想给。正僵持着,一只白皙纤长的手忽而横空拦在他面前,抽走了那盅本要递给许即墨的酒。

  “诸位大人盛情,怎好轻易辜负?不过,实在不巧得很,世子殿下今日玉体抱恙,喝不得酒。这杯,还是由在下代劳了吧。”

  说完,那人便仰头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偏头冲许即墨微微勾了勾唇。

  近日以来虞淮安已经很少对他笑了——许即墨看着虞淮安那张泛着薄红的笑脸,心道这人怕不是又喝醉了。

  “啊......这样,下官不知殿下身体不适,多有冒犯,请殿下千万莫怪。哈哈、哈,哈......”

  来敬酒的人见许即墨有了“靠山”,赶紧讪笑着给自己找补:

  “虞大人来得正好。早听闻大人年轻有为、是国之栋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来,下官再敬大人一杯,祝大人平步青云、洪福齐天!”

  “不敢不敢,淮安一介晚辈,日后有劳大人您指点。”虞淮安也同他客套两句,利落爽快地又喝一杯。酒气蒸得他微眯了眼,猫儿似的。

  有了酒劲壮胆,虞淮安干脆在许即墨身边落了座。既替他挡酒,也与向自己敬酒的人们周旋。他虽不喜这些,官场上该做的还是得会。许即墨也不阻拦,就撑着头坐在边上看着。

  说实话,他确实满心郁结无处发泄。理智知道这些糟心事并不能完全怪到虞淮安头上来,感情上却还是忍不住迁怒。许即墨没有意识到,他对虞淮安的愤怒更像是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好似原本属于自己的人却在关键时刻站在了别人那边。此刻他明知虞淮安的身体不宜过度饮酒,却故意没有阻拦,好似乐于看到这人为了自己的缘故被旁人折腾,以此来证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他看着虞淮安通红的耳垂、被酒精麻痹而逐渐失了焦距的双眼,以及将烈酒吞入喉中那一瞬间露出的、些许痛苦的表情,这一切都令他毫无来由地升起一种隐秘而恶劣的快感。

  他欣赏良久,眼见着再喝下去真要出事了,这才一把夺过虞淮安手里的杯子掷在地上,分毫不顾此举会不会伤了对面官员的颜面。

  “行了。”

  他冷声喝止,捏着虞淮安细瘦的腕,不动声色地将人往怀中带了带:

  “他没有分寸,你也没眼力见么?这么喝下去,他若病了,你可担待得起?”

  那官员经他这么一警告,忽地也想起眼前人是个纸糊的,当下也顾不上计较许即墨的无礼,讪讪地退下了。

  “喂。”许即墨低声唤怀里的人:“还能走么?”

  “我没事。”虞淮安勉力站直身子:“不用管我,今夜风清月好,你去同朋友们玩个尽兴。”

  他显然是喝糊涂了,忘了许即墨在北梁压根没什么“朋友”,也忘了当前情况下许即墨明显无法“尽兴”。许即墨懒得同醉鬼辩驳,干脆命侍者通报一声,自己扶着人往外走。

  虞淮安这会儿脑子不清醒,目光迷离地靠在许即墨身上,让干什么干什么。许即墨不想同他多话,三下五除二将人塞进马车,自己沉默地坐在一旁。昏暗中他瞥见虞淮安手时不时覆上胃部按压,蹙着眉极不舒服的模样。

  ......不关我的事。

  他僵坐着心想,随即移开了目光。

  马车一路颠簸,身旁的人好似睡着了,直到车停了也没动静。许即墨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人抱了起来往停云轩走去。

  府中下人许是没料到两人那么快回来,停云轩中还漆黑一片无人侍候。许即墨轻手轻脚将人放在床上,刚想起身去点盏灯,不料袖子被人轻轻勾住。

  “许即墨......”

  虞淮安刚刚喝了酒,微哑的嗓音像羽毛一般,轻轻在许即墨心上挠了一下。他的眸光如水,一头乌发如海藻般铺散开,被窗外透进的月光映照着,好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

  无辜而诱惑。

  这是许即墨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

  他的喉结情不自禁地动了动,无端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偏生虞淮安一无所觉,微凉的手指蹭着许即墨的,朱唇微启:“我错了......”

  “......你说什么?”

  许即墨没听清,俯身将右耳贴在他唇边。

  虞淮安动了动,一只手顺势揽上许即墨的脖子。原本只是为了让他听清,可真抱上了,又下意识死死揽住不让他走。同时那柔软的唇瓣在他下颌啄了一下,又如小动物撒娇一般下滑到他颈间,最后不轻不重地吻上那突起的喉结,嘴里轻轻念着:“我错了......对不起,我没护好你,我害你难过......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我会对你很好的、真的,我会用一辈子补偿你的......”

  “......你能不能,别讨厌我?”

  许即墨被他碰到的第一下整个人就已彻底僵住。他背上肌肉紧绷,撑在虞淮安腰侧的手一下收紧了,表面突起青筋。

  “虞淮安,你......”

  他想说“你在说什么”,或者是“你别发疯”,所有的话却在抬头与虞淮安四目相撞的一瞬间断在喉咙里。虞淮安的一双眸子水光潋滟,看向他的眼神中宛如承载着一个世界那样重的、不可说的情意。柳眉微蹙着,好似带了点哀求。

  “不要走......”

  剩下的话没能说出口——许即墨低下头,狠狠吻住了他的唇。

  “唔......”

  他吻得凶狠,虞淮安有些痛,却还是微仰了头,本能地给他回应。喝醉的他哪里是许即墨的对手,几息之间便被对方攻城略地,只能微张着唇舌被动承受,所及之处搅起一片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太过刺激,虞淮安下意识用手抵住许即墨胸膛,还未来得及推阻,便被有所察觉的对方先一步扣住,强硬地按回床上。

  “啊!!!”

  “——谁?!”

  门口传来“当啷”一声打破了此刻温存,许即墨凌厉地转头,正看见油灯掉落的一瞬间,火光照亮了芒种惊愕的脸。

  那灯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熄灭了。只有微弱的月光照着一室的沉默,还有床上人微微的喘息声。

  “呃......对不起主子、殿下、啊不大人,”芒种显然吓得不轻,“咚”地一声双膝跪地,话都讲不全了,“我只是听见马车的声音,想、想来看看您回来了没有。”

  “......没事,麻烦你再去点盏灯。”许即墨瞥了眼神涣散的虞淮安一眼,替他答了,“对了,他今晚喝了不少酒,最好煮点醒酒汤备着。”

  “好的这就去,”芒种忙不迭应下,“我、我过会儿再回来。”

  许即墨目送着人出去,想到虞淮安这状态可能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没了再进一步的兴致。他目光一转,却发现床上人还在直勾勾地看着他,生怕他跑了似的。许即墨哼笑一声,压抑许久的烦躁好似终于得到了些许纾解。

  “你喜欢我,是不是?”他这样说着。

  没等虞淮安用浑沌的头脑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许即墨忽地又低低笑起来,神色近乎癫狂。

  “哈、哈哈哈......虞淮安,你喜欢我......你居然......”

  月色下他的眼眸闪动着某种寒光,像是胜券在握的怜悯;又如顶级的猎手,终于寻到最佳的武器。

  【作者有话说:作者(扛大旗.jpg):谈恋爱!!谈恋爱!!(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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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哪位故人

  芒种煮的醒酒汤到底是派上了用场。许即墨回听雨楼后,虞淮安一晚上起来吐了两三次,吐得人都虚了,再无心琢磨其他。

  翌日一早,虞淮安从宿醉中醒来,那头痛欲裂的感觉登时让他想死。

  可昨夜喝的酒显然还是不够多,片刻后与许即墨那些荒唐的记忆全部归位,让虞淮安更想死了。

  “芒种,你跟我说说,”他试探着唤了一声,满脸生无可恋:“我昨晚......干什么了?”

  他只是出于不敢置信的心理追问一句,没想到芒种听到这话,看起来比他还害怕:

  “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不记得、我不会往外说的!!大人您您您饶了我这一次吧——”说着也不等他回答,放下东西就“噔噔噔”地跑出去了,简直跟后头着了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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