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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

时间:2023-08-25 02:00:22  状态:完结  作者:鹿之也

  “你这一回来,来的还真是时候。朕刚好有一件事,除了你没人能做。”

  ***

  许即墨知道,全公公办事一向是靠谱的。这点即使在他离宫两年后的今天也是如此。这不,许即墨刚把要做的事吩咐下去,没过几天,全公公就将人全须全尾地带到了许即墨面前。

  许即墨端坐在富丽巍峨的金漆龙椅之上,看着跪在堂下、两鬓已有些斑白的宫娥,微眯了眯眼:

  “锦翠嬷嬷......是么?”

  那宫娥听陛下唤自己的名讳,忙不迭地屈身应答:

  “是,正是奴婢。敢问陛下特地召奴婢进宫觐见,是......?”

  许即墨在她眉眼之间细细观察一番,确实也看出了几分当年的模样。

  这锦翠原是宫中的老人儿了。当年许即墨初入北梁为质之时,就住在冷宫一处废弃的小院。梁帝的人将他往那破烂不堪的门前一领,从此便任他自生自灭。许即墨来时随行的侍从,除了全公公和绛珠,其他都被梁帝派走,像是铁了心不让这敌国质子好过。这也就罢了,可宫中本该人人有份的俸禄,也从不曾发到许即墨手中来。他们若想在这冷宫之中存活,便只得靠每日帮其他宫人做杂活,才能勉强讨来一点保命的吃食和衣物。即便到了二十二岁君临天下的今天,许即墨也依然记得,从十三岁到十八岁,还未曾入宁南侯府的那些年,他是如何忍过寒冷、饥饿,以及时不时来自旁人的殴打和侮辱。

  尽管如此,在当年的北梁,若还有一人能被许即墨称之为“善良”的,除了虞淮安,应该也就只有眼前这已然韶华老去的宫娥锦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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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迷雾重重

  当年的锦翠,是负责在冷宫洒扫庭院的宫女。

  说实话,冷宫这种地方,根本不是常人会去的。那里头经年荒芜不堪,又何须谁来日日打扫呢?是以洒扫宫女这种职务,基本上就跟吃白饭的无异,而俸禄自然也就比其他宫人少得多。

  尽管如此,在某个冬日锦翠误打误撞看见许即墨他们三人的艰难处境之后,便开始自掏腰包地帮助他们。给他们吃,给他们穿,让他们不至于活得太窘迫。也是在于锦翠结识的那个冬天,许即墨才第一次在这北梁皇宫感受到了屋内有炭火可供保暖的感觉。

  后来他搬去了虞淮安府上,便再也没同锦翠见过面。如今时隔多年,再回宫中,他已成了这天下的共主。现在的他要什么有什么,一个眼神便能使得千百人为他前赴后继,却仍未曾忘记在他生命中最寒冷的冬天,曾经给过他一盆炉火的人。

  思及此,他的眼神不禁柔和了些,唇角牵起一层浅浅的笑意:

  “嬷嬷勿怕。朕召你来,是想重重谢你。”

  “不知嬷嬷可还记得。九年前,朕还住在那冷宫之中时,是你一直接济朕、帮助朕,对朕颇有关照。这份恩情,朕一直记在心里。托你的福,朕才能在那吃人的冷宫里活下来,也才能有今天。这是朕的一点小小心意,是你应得的。”

  他微动了动指尖,全公公立刻会意,将一旁高至小腿的木箱打开,露出满满一箱的金银珠宝来。

  锦翠生于贫苦人家,年轻时又一直在冷宫里做些苦差事,哪里见过这么多值钱东西,当下嘴张得老大,脸都有些吓白了。

  “陛、陛下自幼是龙章凤姿,奴婢怎可能不记得。只是陛下,当年奴婢所为不过是分内之事,此等厚礼、奴婢万万不敢收......”

  许即墨轻笑一声:

  “有何不敢?朕赏你的,你就接着。更何况,在朕看来,你所做的才不是‘分内之事’。当年你一介小小宫娥,俸禄养活自己家人都勉强,却还要打理朕的膳食,时不时给朕府里添置东西,这些,朕都看在眼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点朕还是懂的。”

  “不、不是的,陛下......”锦翠看着那一大箱价值连城的宝物,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她并非视钱财如粪土,只是她出自贫寒人家,一向老实惯了,懂得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贪求的道理。更何况到她这个年纪,无儿无女,无牵无挂的,手头的积蓄也足够养活自己。若是不明不白地将这箱宝物收了,恐怕反而要睡不安稳,一来怕贼惦记,二来陛下若真要谢,该谢的对象也不应是自己。

  看到许即墨仍耐心地等着她回答,没有一点人君的架子,锦翠又给自己壮了壮胆,终于一咬牙坦白:

  “陛下该谢的人不是我。其实当年帮助陛下,最开始并不是奴婢的主意......”

  许即墨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理由,登时惊讶地一挑眉,不甚明显地与全公公交换了个眼神,随即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于是,从锦翠口中,许即墨头一次看清了从前为自己所忽略的、名为“真相”的拼图一角。

  毕竟上了岁数,锦翠垂着头好生回忆了一阵,尽量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地还原:

  “当年我只是个冷宫庭院里扫叶子的,自己过的是苦日子,身边看到的娘娘们也是一个比一个活得悲惨。那时陛下您住的偏,门前一般也没什么东西要扫,按说奴婢当该是一辈子也很难与您碰上面的。可那年冬天您搬来不久,奴婢扫地时隔三差五地就会碰见个极为漂亮的小公子,站在树下向您院里张望。奴婢想不到冷宫之中也有人常来探望,加之那小公子看着又贵气非凡,便忍不住对他格外留意了些。可是奇怪得很,那小公子分明是为找谁而来的模样,却从不见他走近那扇门,每次来只为远远看上两眼。后来终于有一天,奴婢刚扫完收工,那小公子却主动冲奴婢开了口。他说住在里头的是他朋友,身份是极尊贵的,只是迫于某些原因不得不暂时委屈在这里。还问我是不是在冷宫任职,是不是每天都方便到这里来......奴婢答说‘是’,他便请奴婢帮他一个忙,给了奴婢一大袋银子,让奴婢平日里对您帮扶一二,务必让您吃饱穿暖、日子过得好些......”

  分明是些从前的旧事,许即墨却不知为何格外在意的模样,聚精会神地听到这里,甚至上身微微前倾,问了句:“后来呢?”

  “后来就是您知道的那样......奴婢有幸结识了陛下您,也一直在按那位小公子,不,现在应该叫大人了——一直在按那位大人说的去做。他出手阔绰,又对您上心得很,说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喝的务必要是最好的。他还对奴婢千叮万嘱,说一定不要叫您瞧出破绽,也不能让您知道这些事是他吩咐的。那些年奴婢每日带来的膳食,瞧着简单,实际上都是自顶尖的膳房中运来的。若只靠奴婢自己的能力,哪里做得到呢......?”

  许即墨的眉心微微蹙起,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桌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是啊,他从前也不是没想过,常年负担着三个大活人的吃穿用度,再怎么说也是不小的一笔花费。锦翠穿着朴素,并不像钱财宽裕的模样,那些钱,她又是从哪里凑出来的?

  当年的疑惑好似逐渐找到了回答,许即墨心中闪过一丝极为模糊的猜想,却又被自己一秒否决。他也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脏竟随着这猜想加速跳动起来,左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膝头布料,问道:

  “那个小公子......你说的那个人,他是谁?”

  锦翠看着他,没有丝毫犹豫:

  “当年的宁南侯,曾经的北梁丞相。虞淮安,虞大人。”

  听得这话,不仅许即墨,连全公公都猛地望向她,带了些惊讶的表情。

  这两天频频听到虞淮安的名字,以至于许即墨好不容易用繁重的工作压下去的那些情绪复又来势汹汹地找上门来。他是第一次听闻当年的真相,惊讶自然是惊讶的。可与此同时,心底最深处又隐隐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确实也只有虞淮安会做出这种事情。

  想起当年冷宫失火、虞淮安将他接回侯府之时,他还对虞淮安颇多猜忌,心想这样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毫无来由地愿意揽下自己这么一个大麻烦,一定是心怀不轨。可他那时不知道,对他来说虞淮安是陌生人,可对虞淮安来说,或许在年复一年的暗中关怀下,早已将许即墨当作了相熟之人、甚至是更亲密的关系。他知道许即墨的小小习惯,同情他的处境艰难,也因他的才气而生出些少年人之间的惺惺相惜。想到自己早几年是如何对虞淮安妄自揣摩、态度恶劣,许即墨只觉得自己当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卑劣阴暗得可笑。

  是啊,他早该明白的。虞淮安对他那样好,将他接到侯府,庇护他、教导他,不惜违背自己的立场也要为他在北梁求个公道,这一切都不是出于什么站在北梁立场上的怀柔政策,也不是想借此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而只是因为......虞淮安就是这样的人——

  悲悯天下苍生,尤其爱他许即墨一人。

  他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将眼中那股酸涩忍下。锦翠并未察觉他的情绪波动,犹自沉浸在回忆里。她早几年就已退休出了宫,加上年纪大了,一感慨起来就容易絮叨个没完。她似是想起什么,一时竟忘了主子跟前不得多嘴的规矩,叹道:

  “虞大人当年啊,真真是个招人疼的孩子......生得唇红齿白的,性子又是那般儒雅温厚,即便对我们下人也是客客气气的,全没有高人一等的样子。虽说虞大人他自己都不知道,但其实奴婢从前也算与他有些渊源。是以每每想到这样一个人物竟是免不了英年早逝,奴婢这心里......就难过不已。”

  “......你说什么?!”

  惊怒交加的声音陡然响起,将锦翠和全公公都吓了一跳。在许即墨有所自觉以前,他的身子竟已不受控制地站起,衣袖下的两手紧握成拳,目眦欲裂地将锦翠瞪着:

  “放肆!什么‘英年早逝’,你竟敢咒他,你找死??!”

  “不、不是,奴婢没有,不是奴婢说的,是......”

  锦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登时吓得跌坐在地上,话都说不完全了。

  许即墨上前两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脖子上青筋暴起:

  “是什么?!”

  此刻的他与先前温温笑着说要报恩的模样判若两人,锦翠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宫娥哪里扛得住这般龙颜之怒?当即牙齿都开始打颤,结结巴巴道:

  “是、是京城从前就流传着一种说法,说是虞大人天生有亏,活不过二十七岁......啊!陛下饶命!饶命啊陛下!!”

  她话未说完,许即墨已一柄利剑抵在她脖子上,声音与表情皆是刺骨的冷:“都有谁这么说了?最初是从哪里传起的?你老实交代,朕要将这些个造谣之人一一杀了。”

  锦翠一听,差点没直接吓晕过去——这所谓的“造谣”之人,里头不就包括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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