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寒走到光源处,抬头,发现原来是密室的顶侧开了天窗,这天窗隐藏在一堆杂草之中,似乎也是通往后山的一个出口。 他不晓得为何父亲在此处建了一个密室,并且从未告知过他人。起码江夏和江秋对此处是一无所知的,否则不会他回来这么久,也不见二人提过分毫。 江不寒见屋内架子上摆了不少物件,他过去随意翻了翻,东西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他一路吹一路咳嗽,却惊喜发现,这其中该说不说竟然藏了不少值钱的宝贝。想来是因为这房间实在隐蔽,当年贼匪入屋,屋子中所有东西都没有遭殃。 江不寒翻出一对温润玉佩来,玉佩翠绿通透,摆在一起是个圆,分开却变成了两片如同叶子一般的挂坠,用来送江夏和江秋做成亲的礼物是再合适不过了。 江不寒又扫了一眼这密室,旋即发现在书架的另一侧,有一个装满了信笺的木盒,看笔迹都是江榭城写的,江不寒心下生了疑惑,他打算今日先不深究,改日过来再好好琢磨一番。 他拿了玉佩和两幅字画回到了书房,待他把两幅挂回去的时,再次感慨这机关设计的巧思。若不是因为这个隐秘的设置,恐怕当年贼人入室打劫之时,这密室也早就被洗劫一空了。 只不过这机关也过于隐蔽了,若不是今日江不寒起了送礼物给江夏、江秋的心思,此处恐怕就一直长埋地下,不会被人发现了。 …… 江不寒心绪复杂的回了庭院。 江夏和江秋见他回来,甚是高兴:“少主是躲酒去了吗?自罚三杯!” 江不寒将玉佩拿了出来,十分郑重的同二人道:“这对玉佩是父亲留下来的,今日我便代父亲,将它送给你们二人做新婚之礼,祝你们二人早生贵子,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江秋和江夏看到这对玉佩,十分吃惊。“师父给我们的?当真是师父给我们的?” 江不寒点点头,但他并不打算解释玉佩的来历,就只当是他一直带在身上的吧。 江夏和江秋果然也并不追究玉佩的来历,他们二人捧着玉佩笑了半天。 “真好,师父给我们的。以后我们便贴身戴着,日后传给我们的孩子!” “这么开心的时候,值得再喝上几杯,少主,喝!” 江夏和江秋今日实在高兴,此刻更是喝了个七荤八素,尤其是江夏,说完“喝”字后,直接就躺倒了,呼呼大睡。 江不寒忍俊不禁,他回头却没有见到唐酒,想来也是去解手了,于是他一手一个,扶着江夏和江秋回房休息。 等他再回到庭院时,发现唐酒又回来了,正在桃花树下慢慢的喝着酒。 少年到此刻,依旧好像并不怎么醉,只是喝得一张脸扑扑红,在这桃花之下得十分好看。 江不寒问他:“你还打算继续喝吗?” 唐酒笑嘻嘻的点点头,然后突然同他道:“你陪我再喝一会儿酒吧。我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酒。也从未有人陪我喝过酒。” 江不寒看他模样,只觉得这一刻他似乎并不是个少年,更像是一个活了许多年的成年人。 但这个错觉也是一瞬而过逝。 他笑道:“小小年纪,做什么老气横秋的模样。”但他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坐下来陪唐酒喝了起来。 他问唐酒:“有个事情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何迟迟不肯喊我师父?” 唐酒笑了起来:“因为我不想你做我师父。” “那你想我做你什么?” “你觉得秋姐和夏哥是什么关系?”唐酒不答反问。 江不寒一愣,不知他何故突然提起这个,但随即唐酒又笑了起来,看起来有些语无伦次:“果然很多事情不能奢望,想一就有二,我定是疯了。但总之,我不想你做我师父。你也做不得我的师父。” 江不寒完全不懂唐酒到底在说什么,此时他自己又有了几分醉意,只觉得唐酒说的话十分好笑,而此时唐酒又摇晃着要站起来,江不寒才看出来他的确是喝醉了,看他摇摇晃的要倒下来,赶紧去扶了一把。 唐酒却是直接倒在了他身上。 江不寒刚要扶着他回房,唐酒却一把抱住他的腰,然后道:“别动!” 江不寒不知为何,便也不敢动了。 “这世上为何会有你们这样的人。真的是好麻烦。” 江不寒听着唐酒又似乎在问他又似乎在自言自语,但随后又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唐酒要干什么,于是只好抱着他一动不动。 桃花林中,三月春风,吹落无数花瓣摇曳。 江不寒看着这飞舞的花瓣,一时失了神,片刻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唐酒还抱着自己,他低头一看,少年竟然就这么抱着他睡着了。 江不寒失笑,唐酒竟然喝得如此醉了。 江不寒抱起唐酒,将他安顿回了自己的房间。 唐酒此时完全不省人事,但偏偏还拽了他的袖子,不肯撒手。 江不寒将他挂在自己袖子上的手拿了下来,打算塞进了被窝。 唐酒却是发起了酒疯,江不寒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一把拽住了他,然后将他反压在了身下。然后凑过来看着他的脸,咯咯咯的笑。 江不寒看着唐酒这近在咫尺的脸,只觉得心跳加快了几分,但此时他也有几分酒意上头,因此并未觉得异样,只是觉得唐酒醉酒的时候模样有几分可爱。 江不寒听到唐酒似乎说了句:“喂,江不寒,我们就这么一直好好的在一起吧。” “好好好。”江不寒应着唐酒,心道你眼下入了江氏的门,还想着反出师门去不成?他一边想着,一边去推开唐酒。 但唐酒却是不肯,他死活趴在他的胸口,不让江不寒动弹。江不寒晕晕乎乎的,只觉得自己也使不上太大的力,于是有些无奈的想着,要不然索性今夜就歇在唐酒屋里算了。反正都是男子,怕什么。 然而唐酒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阵,突然低头,吻上了江不寒的嘴唇。 江不寒大骇,他下意识的去推开唐酒,但也不知唐酒看着瘦瘦弱弱的,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越是反抗,唐酒的力气就越大。 江不寒也不知道此刻到底是酒精上头还是如何,他只觉得自己被唐酒亲了个头昏脑涨,脑中竟然一片空白。 唐酒摁着江不寒,狠狠地亲了一顿。 江不寒睁着大眼,一半是酒醉一半是呆愣,他竟然由着唐酒这么肆意妄为的吻他。而唐酒的手,似乎也越发放肆了起来,他摸索着江不寒身上,开始去解江不寒的衣带。 江不寒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似乎是被唐酒“欺负”了,这……着实不成样子。而他此时也隐隐的感觉出来了,唐酒为何一直不肯叫他师父了。 最要命的是,他十分肯定是,自己的身体竟然因为唐酒,有了反应。 江不寒使出全身的力气,一个翻身,将唐酒压在身下,喝止道:“别闹。” 然后唐酒却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勾住江不寒的脖子,再次吻了上去。江不寒感受着蠢蠢欲动,他知道若是再不赶紧收手,恐怕真的要酿成大祸了。 这唐酒当真是不知道深浅,也真是他看得起他的自制力了。 而唐酒却还在挑战他的耐力。 唐酒吻着吻着,似乎不满意了起来,又翻身将江不寒压在了身下,这一次他手脚十分快速的解了江不寒的衣衫,伸手探了进去。 江不寒当时就不好了,唐酒如此撩拨,让他如何还能把持。他咬着牙,死命的推着唐酒:“你要自重。赶紧把手拿开!” 唐酒却是不听,他嫌江不寒总是拦着他,索性用江不寒的腰带将他的双手越过头顶,反绑了起来。随后解开了自己的衣衫,在江不寒身前袒露无疑。 “江不寒,我好看吗?” 唐酒身上的伤疤已经消除得七七八八,此时皮肤寸寸光滑,比起女子还要显出几分柔若无骨来。 江不寒要疯了,他痛恨自己为什么要送唐酒回房。这家伙疯起来简直要了老命。他紧闭双眼,尽量不去看眼前唐酒的模样。但方才那惊鸿一瞥,唐酒赤身裸体的模样已经刻入了他的脑中,完全挥之不去。 而这时,他只感觉唐酒的手越发过分了起来。唐酒脱去了他的衣衫。 这下江不寒更为窘迫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睁眼好还是闭眼好。而此时唐酒又俯下身,一点一点亲吻着他。他的耳垂他的肩膀他的胸膛。 一点一点往下。 江不寒听着唐酒近在咫尺的喘息声,只觉得自己的防线也在一点点崩溃。 他不能再崩溃下去了,江不寒用尽全身力气,用脑袋撞晕了唐酒,随后想了想,又给唐酒拉上了衣衫,落荒而逃。 …… 夏秋大婚这一夜,没有人知道,江不寒直接跑去跳进了后山的河里。 三月时节,夜间的河水还正是透心凉的时候,但江不寒却觉得正好。他在河中冷静了好几个时辰,满脑子都是乌七八糟的。 一切都完了。 他屈辱的想着,他一个做师父的,怎么就给徒弟轻薄了。 而且他悲催的想着,这唐酒该不会是一开始就有了这等非分之想吧,要不然为何都这么久了,就是始终不肯叫一声“师父”。若是这样,自己当真是引狼入室了吧。 但江不寒更不知道明日要如何面对唐酒,眼下他只觉得这事,简直如同天塌了一般,令人绝望。 他从前并未对任何一个女子动过心,而如今,却因为唐酒乱了方寸。但他如何能对唐酒动心呢。虽然唐酒未曾喊过一日师父,但在他心里,却是正经当他做徒弟的啊。 江不寒思来想去,皮都要在水里泡皱了,还是想不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到天色微亮之时,他唯一想到的一个法子,就是躲。 反正他接下来还要查探一番书法中的密室,莫不如索性就谎称要闭关练功,谁都不见。打定了这个主意,江不寒从河里出来,去喊江夏起床。 他去见江夏和江秋,这对新婚夫妇昨夜喝了个酩酊大醉,到现在还迷迷瞪瞪的。江不寒看着他二人和衣而睡的模样,心下更觉得悲愤。 他和唐酒到底在搞什么啊,人家新婚夫妇都没他们猴急。他真的是脑袋都大了。 江不寒摇醒江夏,简单同他说了自己想要闭关的打算。 “我有这个想法许久了,毕竟我的功夫你也知道。只是之前觉得还是让你和秋姐成婚是大事。眼下你俩已经成婚了,我便觉得是时候该好好钻研我自己的武艺了。所以从今日开始我会在书房闭关,饭菜送到门口便好,你们就莫要进来打扰了。” 江夏和江秋被江不寒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言论搞得十分不解,但江不寒却信誓旦旦的:“身为江氏少主,我真该好好规划下未来,为江氏兴盛负起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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