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白却是醉眼惺忪,坐在了唐酒身上:“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你!然后逃出去!” “哦?”唐酒好笑的挑了挑眉,“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江问白似乎被问倒了,他也不动,只是坐在那里皱眉:“你让我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江问白此时的模样十分可爱,同寻常那副假正经天差地别,唐酒亲了江问白一下。江问白愣了一下,随即恼怒:“干嘛打断我,还回来!” 江问白捧住唐酒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 唐酒愣住。 江问白却像是什么比赛赢了的孩童一般,洋洋得意了起来:“哼,再欺负我,再欺负我就打回去。” 唐酒失笑,他又亲了江问白一下,江问白恼怒起来,捧着唐酒一顿猛亲:“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他这么一同操作下来,唐酒却是有些忍不住了,他看着眼前的江问白,面带桃红、眼神迷离,当真是收不上来的的好看,他反手将江问白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嗝——”江问白打了个酒嗝,一把揽住了唐酒的脖子,但却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宏图壮志:“魔头!纳命来!” 唐酒低头看着江问白,他轻笑:“如何纳命?是这样吗?” 唐酒揭下面罩,低头轻咬江问白的唇。江问白有些惊异,不知何故自己嘴上突然被咬了,但他刚一动弹,唐酒就突然坐了起来,解了他的腰带,蒙上了他的双眼。 江问白模模糊糊的,只感觉人影晃动。 唐酒的唇轻轻落在江问白的额头、鼻尖,然后一路沿着脖子、锁骨往下,江问白迷迷糊糊之中,只觉得有些痒,他笑闹着去推唐酒。 “别闹……别闹……我要去杀了魔头……” 谁跟你闹。唐酒笑了起来,杀了我,那我给你机会,看看你倒要如何杀我。 今夜这一出,可是你自找的。 唐酒噙着笑,俯下身去。 ----
第27章 神秘少年 江问白只觉得自己在水里游了一夜,醒来时只觉得腰酸背痛,他坐起来才发现被扔了一地凌乱的衣服,登时慌乱了起来。昨晚发生什么了,他不会是和魔头…… 他忐忑不安的穿上衣服,那种确定性越来越明显。江问白欲哭无泪,难怪魔头昨日对他这么好,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可怜他堂堂七尺男儿,怎的沦落成了这般地步。 江问白灰心丧气,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又要怎么面对魔头。 九十听到动静,进来给江问白准备洗漱的东西:“小圣主今日又出谷办事了,吩咐我带公子去各家,说是要闲话家常?” 她并不清楚这“闲话家常”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既然小圣主吩咐,她自当照办。 江问白愣了下,他差点忘记昨晚和魔头的这个约定,眼下……魔头不在谷中倒是可以不用面对了,但他还是想死啊,还闲话什么家常啊。 九十却不管江问白是否恹恹的,不由分说的帮江问白拧了毛巾擦脸,然后催促他赶紧出门。 …… 从潇湘子处完成日常治疗后,江问白最先去的是老狐狸温止陌之所。 之前江问白看温止陌的打扮,就是一个斯文书生,如今进到他的屋里,发现果然是个风雅之人。字画、古玩摆得满满当当。 温止陌摇着扇子出来迎他:“公子第一个就来寻我,我当真受宠若惊。” 江问白此刻心情仍旧十分低落,他完全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觉得心情低落。 温止陌敏锐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也不知为何,于是当做不知,请江问白到桌案前坐了下来,问他:“公子可想好了要问我什么问题?” 江问白摇了摇头,他本就毫无头绪,眼下又心情低落,当真是旁的事毫无兴趣。 温止陌见江问白这样,笑了起来。 “那我先同公子聊点别的吧。公子可知,你是如何才能醒来的?”温止陌这一番故弄玄虚,江问白果然起了兴趣。 “如何?”他想起来在灵水涧醒来那日,魔头就在洞中。但他还是生了点疑问,“你能跟我说这个?” 温止陌笑了起来:“当然可以,这又不算是和公子说前尘往事咯,这不就是今年的事么。” 他给江问白斟酒:“小圣主去年年底就得知公子在灵水涧中了。当时本来是打算直接将公子带回来的,但公子始终昏迷不醒,那灵水涧的石头又的确吸了日月精华、对公子身体的复原大有助益,所以小圣主才想着,在灵水涧中陪公子,待公子醒来后,再带公子回谷。” 江问白愣了下,魔头在灵水涧中等了他那么久?骗人的吧。他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其实我们也有大半年没见到小圣主了,他一直在陪着你,然后想尽了各种办法让你苏醒,否则公子恐怕这时还在那洞里躺着。” “什么办法?” “这……我就不能说了。”温止陌笑了笑,“这问题和从前有关,所以若说了这个,倒是坏了规矩。” 江问白:…… 温止陌放下酒杯,看江问白依旧没有提问的打算,于是回头看堂中挂的字画,似乎不经意的问:“公子,要不然,我同你讲讲这幅字画的故事?” 江问白顺着温止陌的眼神看了过去,是挂在温止陌正堂的一幅大字,是苍劲有力的一行字“泪眼问花花不语”。 他刚才进屋时就觉得有些奇怪,寻常情况下,若是这样的一幅裱字,总是左右对称的,如今却只有上阙,下阙的“乱红飞过秋千去”却是没有。 不仅没有,这副单独的裱字还居中放着,显得格外突兀。 只不过他心情着实欠佳,对人家家里的字画怎么摆的,根本没有兴趣。此时听温止陌提及,他却是眉眼一跳:“这字画,有玄机?” 温止陌并不回答,但轻轻点了头:“公子可想听。” 江问白沉吟片刻,魔头让他来来问谷中人的事,却又不能问和他从前有关的,的确是也不知道能问什么。既然温止陌看起来有所提示,不如搏一搏。 于是他点点头:“温兄,请。” 温止陌讲的,是几十年前江湖上有一双赫赫有名的雌雄大盗。 这二人,刚开始一南一北,各自为政、互不干扰。但后来随着名气大了起来,江湖人便送了外号,二人一个盗神、一个盗仙,不分伯仲。人人都开玩笑,说不知这南北二神仙,孰强孰弱? 这玩笑开到后来,有人当了真,设下了赌局。赌局为一年开一次,比的是这二位在这一年期间所盗之物总价值。价高者为赢。当然,这所盗之物必然要名动江湖,否则若无人知晓,也无从计起。 赌局吸引了天南海北的人来玩,动静大了,二位正主自然也就知道了。既知道,也就暗暗存了较劲之心。 二人又斗了一年,还是不分胜负,于是选中滨江知州的行宫。这个知州虽只从五品,但偷偷摸摸在城外建了行宫,敛了许多不义之财。盗神和盗圣二人便以此为赌,看谁更胜一筹。 消息放出后,宾州知州吓得连夜转移东西。而这南北二位,何时能赶到也都不确定,若是有谁能先到,又能占了先机,也是谁都不清楚。于是这场赌局空前盛大,众人都翘首以待,等着分出胜负。 二人却是相约同时动手,但行宫却早已被那个知州搬空。二人索性也不比了,联手找到知州,将其从睡梦中拖了起来,痛揍一顿出气。最后还是这知州扛不住挨揍,自己交代了藏匿之地。二人买了好酒,一路喝,一路给宾州的百姓,把这些金银珠宝都散了一空。 最后只余一副不当用的对联,二人索性各取一幅单联回去留作纪念。这对联,成了二人的定情信物。 江问白看了一眼墙上的字画。“想来这幅就是其中之一了。” 温止陌点头:“不错。” 雌雄大盗携手闯江湖后过了没几年,他们觉得这种日子有些乏了。这个时候二人已经有了一个大儿子,而雌盗的腹中,怀上了第二个。 夫妻俩便决定,最后干一票,风光收场。这最后去的,是花都江氏。 江问白愣了下,浑然没想到这事竟然和花都江氏有关。但温止陌为何要同自己说这个? “为何是花都江氏?这雌雄大盗不是只偷不义之士么……花都江氏又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温止陌犹豫了下:“天盛二十七年,江湖上突然起了一个传言,说这些年江湖人人都想得到的空明、虚妄二剑,就在花都江氏之中,于是便有说法,说江氏早有私心许多年,否则为何迟迟不将这两柄剑拿出来?” “当时雌雄大盗原本想等着腹中那个生下来之后再干最后一票,但关于花都江氏的传言越演越烈,几乎半个江湖的人都去了。” “江湖人人皆骂江氏伪善,雌雄大盗当时半信半疑,却也打定主意提前出动,去一探究竟。一来是为了凑热闹,二来若江氏真藏了空明、虚妄二剑,他二人能盗出来,那必定是最漂亮的收山之作了。” “但是世事也并不都能如意,他二人紧赶慢赶,本来是能凑上这热闹的,未曾想路上因为大儿子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一直在闹肚子,于是走走停停的耽搁了些许时间,等他们一家子赶到花都江氏的时候,却真是凑上了惊天的热闹了——江氏走水,无力回天。” 江问白没想到,温止陌说的正是十五年前花都江氏那个轰动江湖的大火。“所以雌雄大盗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了吗?” 温止陌啪的收了扇子:“公子聪明。雌雄大盗没见着江氏的人,却是见着了布局的人。” 雌雄大盗看到有人在大火之外观赏,但具体是何人温止陌却不肯说,只说之后这人始终不肯放过雌雄大盗一家四口,还栽赃雌雄大盗从桃花榭偷走了虚妄、空明二剑。 雌雄大盗至此怀疑花都江氏也被人栽赃,他们带着两个孩子逃去了西北,隐居了半年多,总算避开了追杀,却未曾想对方就是想趁着这个时候痛下杀手。 他们重施故技,一把火烧了雌雄大盗的房子,因是半夜,发现时间已经来不及挽救了,雌雄大盗便将他们的大儿子扔了出去,至于他们和尚在襁褓中的小儿子,都葬身火海了。 温止陌垂了眼眸,江问白看他的神情,猜到了几分他就是故事里那个侥幸活下来的大儿子。 江问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温止陌却先抬了头,一脸轻松:“公子,我的故事说完了。” 温止陌的表情云淡风轻,似乎真的只是在说一个故事,江问白见他这个模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今日实在不敢再多喝酒,于是片刻后,他拱手道:“谢谢。” …… 江问白在温止陌处听完故事出来,天都已经黑了。他原先以为魔头只是和他过不去,让他消磨时间罢了,但今日听完温止陌的故事,他却隐隐觉得,魔头似乎别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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