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向来巴不得给陛下添堵,又怎么会在祁将军跟陛下争吵时出来说和,如果不是流言有误,那便是即将要发生的事,让太后不得不跟陛下示好。” 这没什么稀奇的,太后跟元党斗了多年,都能为了给陛下施压,跟元党暂时联手。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涉及利益相关,聪明人自然知道该如何抉择。 “吴王为什么一定要死,从他死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死了,对谁有好处。” 宴云何一边说着,悄然靠近虞钦:“陛下如果想要吴王的命,大可以直接将他斩了,何必让严公公大费周章地暗杀呢?” 虞钦看着宴云何,竟勾唇一笑:“是啊,为什么?” 宴云何被笑得心头微痒,又怨这人竟然如此不动声色,他说了这么久,竟半点线索都不肯给。 他将那支被虞钦用刀劈成两段,又重新接起的像生花从袖中取出,以花瓣那头,抵住了虞钦下巴:“是啊,为什么呢,虞大人能否给我个答案?” 虞钦望着那支桃花,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但耳朵竟染上淡淡绯色。 宴云何瞧着觉得稀奇,于是更起劲了。 他用花瓣勾了勾虞钦下巴,像个调戏良家子的纨绔:“虞大人、虞公子、虞寒初,你就透点口风吧,好歹让我有所准备。” 虞钦轻轻拨开宴云何的桃花:“你为何不去问方大人?” 宴云何露齿一笑:“因为想见你啊。”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他传给方知州的口信都没有得到回应,倒不如来虞钦这里探探底。 说不定呢,虞钦会告诉他。 虞钦还是没有表情,耳朵又红了三分。 宴云何捻着那朵桃花,从虞钦唇上滑过:“再不说,我就要动手了啊。” 虞钦镇定道:“乐意奉陪。” 宴云何点点头:“好,是你逼我的。” 虞钦刚想起身,预防着宴云何突然动手,没宴云何竟然直直扑了上来,正思考着这是个什么招式,虞钦被重新扑回了椅子上,眼前一晃,唇上就传来疼痛。 宴云何用力咬了虞钦一口,又伸出舌尖,多情地舔过那道咬痕。 他撑着椅子,将人拢在臂弯里,稍微往后退了退,注视着虞钦的双眼,笑道:“亲着挺软,还以为你真那么嘴硬。” 耳垂上的红,终于蔓延到了脸上,虞钦那从来不变的神色,到底露了相。 连目光都鲜活起来,他似恼非恼地看着宴云何,好似看着一个令他头疼的问题。 宴云何伸手缓慢扯开了自己的领口:“虞大人,你以为动手只是动动嘴吗?” 虞钦双眼微睁,看着宴云何指尖从领口滑下,落在了衣带处,用力一扯,袍子里散开了:“大人可知道,男人跟男人之间,也能巫山云雨,共度春宵的?” 下一秒,宴云何的手腕被人重重握住了,虞钦呼吸有点急促:“宴云何!你……” “嘘……”宴云何竖起手指:“小声点,不然让吴伯知道了,寒初以后可怎么见人。”
第六十章 虞钦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执掌诏狱,什么逼供的手段没见过,唯独没见过宴云何这种。 他看着宴云何敞开的领口,颈项上的血管清晰分明,锁骨以下,并非平直得一览无余,暧昧的饱满,足够将衣服撑起。 再往下看便是禁忌,但领口敞得太多,一眼便能瞧见那与略深肤色截然不同的浅淡,此刻也因为冷气的灌入,轻微挺立。 虞府没有地龙,甚少生碳,实在太冷,但是宴云何攥着他手腕的掌心却烫得要命。 往日里还不觉得,今日一瞧,觉得宴云何得腰身未免太窄,腰封束得很紧,守住了最后阵地。 在只解开了衣襟的情况下,只有些许衣衫不整,但给吴伯瞧见了,也是解释不清的画面。 而在宴云何眼中,看着虞钦逐渐变红的脸,刚开始想笑,后面又被惊艳得有些移不开目光。 虞钦肤白,绯色晕至两颊,蔓过眼尾,连带着眸光潋滟,更显得容色惊人。 宴云何喉结微动,本只出于逗弄心理的行为,在虞钦的反应下,都变得口干舌燥起来。 虞钦注意到他颤抖的喉结,下意识将目光停在那处。 那目光好像一道火引,将宴云何烧了起来。 但既然已经主动,现在退缩也来不及,何况他也不想退。 宴云何单膝跪上椅子,靴子高至小腿,边缘绣着一圈皮毛,黑色的靴身恰好压住一方绯袍,逼迫着虞钦双腿微分。 他攥住虞钦手腕的指尖,掉转方向,指腹钻入袖口,从腕至肘,一路往里。 官袍掩住了那探入的动作,隐约可见那放肆的摸索。 虽然只是简单地触碰手臂,却有种奇怪的禁忌感。 许是因为虞钦从来都着装得体,他未能见过对方被官袍掩住的身体。 “宴云何。”虞钦再次喊他的名字,嗓音变得喑哑。 宴云何用另一只手取下了虞钦的发冠,随意往旁边一丢,漆黑的发丝倾斜而下,连带着那支像生花也摔在地上,与发冠滚作一堆。 他捧住虞钦的脸:“叫我淮阳。” 话音刚落,便再次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比以往都要深入,宴云何放肆地撬开虞钦的唇齿,带着掠夺一切的强势,他指腹抓着那冰凉的发丝,轻微用力,逼迫虞钦抬起头来迎接自己的吻。 与此同时,他的膝盖还用力前顶,抵住同时,恶意地上下碾弄,将虞钦逼得身体微颤,唇齿间发出低吟,都被他尽数吞下。 指腹从脸颊探到耳垂,那里变得很烫,软绵的肉被宴云何捏在指腹,调戏般地揉了揉。 不舍地松开了虞钦的唇,那处被他吮得微肿发红,再看对方急促的呼吸,还有无法集中视线的双眸,宴云何只觉得更渴了。 不等他凑过去,叼住那个被他揉搓得发热的耳垂,就觉得腰眼一酸,被人掐住穴位的同时,再受了用力一推。 宴云何不防,踉跄后退,刚要稳住身形,就被虞钦抓住了他松散的领口,用力回扯。 他本能地要推虞钦的手,却被人顺势反扭到腰后。 动手间将一旁的桌子撞得震颤,桌上杯子滚动,摔在发馆与花身旁,却没有它们那般好运,瓷器碎成多片。 碎声响彻房中同时,宴云何被压在桌上,他只来得及用没被束缚的左手撑住自己的身体,腰背绷出一道弧线,后方失守,虞钦紧贴而上。 本来只是压制所需,但挣扎间,二人相贴的位置,不断磨蹭,甚至有碾压衣袍往里嵌的趋势,宴云何才面色微青地停了动作,识时务者为俊杰,求饶道:“虞大人,我不闹你了,松松手吧。” 虞钦没有说话,呼吸声清晰可闻,一下比一下急。 宴云何感受到虞钦的“怒意”,有愈发高涨的趋势,切切实实地怂了。 他只想过是他这么对虞钦,从未想过要让别人这般对他。 况且他和虞钦无论是谁看,也该是他将虞钦压在身下才对。 但很显然,虞钦没有这样的自觉。 兔子急了要跳墙,虞钦急了会弄他,宴云何轻声道:“虞寒初,你、你别胡来,你又不会!” 吴伯怎么还不来,这样忠心的老仆,应该听到动静就赶过来啊。 不要说什么年纪大了听不见,这老仆武功高强,听力好得很! 虞钦抓住宴云何的手肘,施力下压,逼得人不得不彻底趴在桌上。 宴云何脸颊贴着桌面,只觉得衣襟被人粗暴地往下扯。 虞钦还慢声道:“什么不会?” 宴云何的后颈和肩膀暴露在空气中,此刻伤疤都泛着浅红,不像疤,倒像某种图腾,越往下越集中,诱人将袍子拉得更松,就能瞧得更多。 滚烫的皮肉贴在冰凉的桌面,没能得到些许缓解,因为紧贴他的身体,温度在逐渐上升。 虞钦伸手扣住了他的后颈,再次问道:“什么不会?” 宴云何闭了闭眼,破罐破摔:“这事我没想过,你也别想!” 虞钦的手指从他的后颈离开,宴云何才松了口气,以为对方终于要松手,没想到下一秒,他后背一沉。 是对方的身体彻底压了上来,后颈一疼,被人用力叼住,狠狠咬下。 后颈的皮肉很薄,是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虞钦最尖利的牙,是如何陷入他的肉里。 疼,但又不止是疼。 他抓住桌沿的手微微用力,泛起青筋,虞钦的手从他腋下粗暴穿过,扣住他的喉咙,逼迫他将脸抬起。 后颈的肉被叼住牵扯,舌尖在上面抵住舔舐。 虞钦真的不会吗,宴云何脑子都被这咬着舔的,弄得有些糊涂了。 他被扣在后背的手,狼狈地挣了挣,出乎意料地被松开了。他下意识往下推,想让对方紧紧贴着他的下半身离远一点,却摸到了紧绷的腰腹。 那处因为过于用力,就算隔着袍子,都能感觉到肌肉的隆起。 后颈被咬得太狠,红得几乎渗血,虞钦才松开了那处,低声问:“宴云何,你很会吗?” 宴云何处于弱势这么久,早已满肚子气。他这回来不但没得到答案,还没讨到好,甚至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便是虞钦就算愿意跟他好,也要争夺他们之间的主导权。 他从未想过这是个问题,他下意识无视了长得再美的男人,也会想主导这一事实。 怎么就这么天真地想着,他能轻易推倒虞钦呢? 没有听到宴云何的回答,虞钦再次咬住了他的肩膀,那里肉多,于是咬得便更狠了些。 宴云何疼得呼吸都沉了下来:“虞钦,你先松开,我们都冷静一下。” 虞钦松开了,声音听着倒和日常那般沉稳:“我很冷静。” 宴云何最受威胁的,不是脖子,而是腰部以下的部位:“我知道你很冷静,我希望你再冷静些,比如先松开我。” 虞钦扣住他喉咙的手,感受到喉结说话时的震颤,震得掌心微痒:“宴大人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宴云何狼狈地咬牙:“我也不会!我不会行了吧!” 话刚说完,压制他的力道尽数收回,宴云何紧促地回了口气,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勉强站起来。 他也没管松开了领口,转过身来望着虞钦,却发现对方已经退得离他有一仗远,坐在了另一边椅子上,转过脸不看他。 宴云何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还有肩膀,那里已经肿了,牙印清晰,不用想也知道,这痕迹定会被家中仆役瞧见,虽说他这个年纪,就算真有什么也无妨。 只是咬在后颈上,怎么想都不像女子会做出来的事。 何况宋文清楚,他喜欢的是虞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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