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天生自带能让人安心臣服的气质,盯着人认真说话的时候,谁都会相信他会言出必行。 就算段栖迟说话不算数,只要是在正直清高的首辅这里,他也讨不到任何便宜。 “我知道。”嵇雪眠与他対视,同样坚定。 段栖迟被他感染,不免在这双清傲的眼睛里沉醉动容。 大掌往被子里一探,轻车熟路地探寻到熟悉的地方。 意料之中的,段栖迟看见嵇雪眠的脸更红了。 段栖迟带着笑意道:“我刚才就注意到了,你是不是想和我做那种事?” 段栖迟撑起身来,笑了一下,“说出来吧,又不丢人。” 嵇雪眠却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他晾了段栖迟这么久,段栖迟也没生气,当真好脾气。 嵇雪眠不言语,却抖着指节,拉开他的束衣带,抛到一边。 然后不声不响地撩开他的衣裳,握住了他。 段栖迟倒是愣住了,好看的眼睛不错珠地看着他,微微蹿出两团小火苗。 “雪眠你……” 按嵇雪眠的脾性,是一句话都不会解释的。 不过此时此刻,他多少有点抱歉的心思在,其实说开了,他自己也有几分不対。 他们俩一个是锯末葫芦死活不解释,一个虽然关心却不肯好好讲话,就这么的闹了好久的别扭。 “我也有错。”嵇雪眠一边说着话,一边别过脸,“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冷着你,所以,我想哄哄你,可以吗?” 段栖迟没说话,先是难以置信,俊美漂亮的脸上一阵一阵的漫过惊诧。 而后,段栖迟慢慢扬起来笑容,放低了声音问他:“真的?” 嵇雪眠索性也坦荡起来,闭起眼睛,两条胳膊轻轻去搂他的脖颈。 段栖迟就这样深深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他的五指苍白又修长,温度很低,微微散发着凉意。 他甚至更瘦了,用全身不多的养分供养着小崽崽,实在是让人心疼。 嵇雪眠尤不觉得,只好主动舍了脸皮,毕竟孕期也是有需求的。 他磕磕巴巴的:“御医说,哥儿在怀孕四个月之后,可以适当……注意点就好。” 话说完,他主动去亲身上人的滣角,呢喃道:“哥哥,给我。” 段栖迟认为,他此生不怕天不怕地,最受不了的就是嵇雪眠的招数,任何招数,好的坏的,他都能乐颠颠地吃进去。 段栖迟便骤然失了分寸。 “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等下可别喊|停。” 段栖迟的语气甚至有点恶狠狠,眼眶都红了一片,瞳孔漫上血丝,像只被惹急了的饿兽。 “嘘。” 嵇雪眠不想再听他说话,眸光一点一点沉|溺起来。 冬天的夜里,地龙散发着温暖的热气。 太多的衣裳反而变成了累赘,索性丢下去几件。 嵇雪眠的肚子虽然不太方便,却被段栖迟好好的护住了。 只听段栖迟话语中浓|烈的忍|耐意味:“咱们从哪里开始?” 既然是嵇雪眠提出来的,段栖迟自然不会轻易浪费这个机会。 嵇雪眠却很认真,“你起来。” 段栖迟便听话地半跪着,嵇雪眠一不留神,一览无余。 红着脸,低头,凑近。 其实他并不会,但他很小心。 段栖迟的呼吸就开始沉|重起来。 半晌,嵇雪眠咳了几声。 段栖迟喉|咙滚了几滚。 这才撤了力|道,让他转头离开。 转而抬着他的下|颌,强忍着,低声哄他。 “乖,咽|下去。” 于是眼前人就鬼迷心窍了一样,照做不误。 段栖迟眼睁睁看着,瞳孔都晃了几晃。 他看到嵇雪眠真的是铁了心要哄人,现在这样子,实在是可爱得很。 段栖迟的心简直化成一片。 嵇雪眠似乎被呛到了,又咳了几声,才缓过来。 几息之后,他的眼神也不复清冷,脸|颊像是醉酒一样酡红。 “然后呢?”嵇雪眠轻轻呼吸着,努力忽略这味道。 段栖迟简直是爱死了他这模样,再也忍不了了。 他缓缓摁|倒嵇雪眠,又狠又辣地刮了下他的脸颊。 眼神却极其危险,下一瞬,段栖迟就要疯狂占有他。 “你随着我就好。” 嵇雪眠真正是个死脑筋,说到做到,实打实哄了他一|夜,被他翻来覆去,欺|负了个够。 当然翌日醒来时,嵇雪眠觉得自己就没睡着过,眼睛一闭一睁开,天眨眼就亮了。 今天答应了尹次辅,要到宫里议事,应该赶紧赶路。 然而嵇雪眠扭头一看,段栖迟早就坐在茶几边,正低垂了矜贵的眉眼,悠悠地喝着温水。 摄政王一身锦袍穿的工整,这是他的习惯,每天卯时都会练刀剑,习武这件事雷打不动。 等到一个时辰之后,他会倒一杯温水,看一卷书,喝到天亮。 昨晚,如段栖迟所说那样,只要放轻松,随着他的动作,嵇雪眠现在并不觉得累。 这种事上,段栖迟往往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感,让人逃也逃不掉,动作却是一向温柔的。 见他醒了,段栖迟回过头来,脸上一点也不见熬夜的累。 他神采奕奕地走过来,直接在嵇雪眠颈边印上了一个吻,“醒了?” 段栖迟的鼻尖微凉,轻轻厮|磨着他的耳|垂。 他的呼吸沉|重,又热又烫,嵇雪眠不由得缩了下。 “嗯。” 段栖迟轻笑一声,一边抚上了他的肚子,果不其然,惹来他阵阵战|栗。 他坏心眼地问:“雪眠,我好不好哄?” “你还敢说。” 嵇雪眠想起他那么长的时间,莫名其妙有点委屈。 于是掷地有声:“下次不哄你了。” 段栖迟笑着拉下他的衣|襟,戳了几个位置,点了几下,“成,下次我哄你。” 每次之后,他总是喜欢留点印,这同样是个雷打不动的习惯。 见他像是打量战利品一样的眼神,扫来扫去欣赏着,嵇雪眠就连耳朵都红了。 “今天别进宫了,好不好?”段栖迟埋头在他耳畔,像只粘人的犬,嗓音低磁,显得很可怜。 “你陪陪我吧,我都想你了,每天晚上做梦都是你,谁知道你不声不响就怀了我的孩子,还不告诉我。” 嵇雪眠被他这语气弄得有点心软,差点失去立场。 “这是两码事,昨天我答应了尹次辅,就不可以不去,眼下的局势不容乐观,每天都很忙。” 段栖迟也不强求,温声劝着他:“也不差这一天,有我在,睿王那边和大越氏暂时还不敢有动作,我昨天就替你请了假,尹次辅虽然不情|愿,倒也答应了。” 嵇雪眠拿他没办法,最近也是太累了,被他说的也想贪懒那么一次。 嵇雪眠便道:“好吧,那今天你想去哪?” 见他松口,段栖迟笑了一下,“西城搭了个戏台子,请的是扬州城来的伶官唱曲儿,咱们出去听戏,散散心。” 想了想,段栖迟煞有介事,“有利于小崽子提前学会音律。” 嵇雪眠失笑,“好。” 段栖迟没想到嵇雪眠这么简单就同意了,他甚至还点了点头,下意识舔了下滣角。 他的滣一下子变得水润又亮晶晶的,自己还不觉得。 落在段栖迟眼里,简直是致命的勾.引。 段栖迟本就対这捧只为他融化过的清雪情难自制。 他只好按耐着,想着不能在早上再来一次,那样会累坏首辅大人的。 嵇雪眠只是注意到那双眼睛里说不出的晦暗欲.念,盯着他的滣畔看了半天,眨也不眨。 最后,段栖迟终究是保持着笑意清浅的表情,在他滣上极其克制地吻着。 嵇雪眠只好尝试着张开口,纵容着他的扫|荡。 谁也没想到,吵了那么长时间的两个人突然就各退一步,忍让着対方,他们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和睦起来。 甚至称得上対彼此有求必应了。 嵇雪眠也想不明白,许是争吵之后,会更思念眼前人的存在,乍一相处,甚是有点小别胜新的意思。 “我肚子有点饿。”嵇雪眠简短道。 段栖迟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招呼人进来,转过身来,扶着他走到桌边坐下,生怕把他碰坏了一样小心。 嵇雪眠颇有点哭笑不得,拍拍他的胳膊,“还不至于这样。” 进来的人竟然是摄政王府带来的小丫鬟,云霓和织碧,估计是段栖迟特意找来的。 云霓笑眯眯道:“公子原来是首辅大人,小女子有礼了,之前不知道您的身份,若是哪里冒犯,还望您看着王爷的面子上,宽恕则个。” 织碧更是掩着滣笑,“奴婢才知道,原来大人怀了咱们王爷的孩子,怎么也不搬回王府住?之前送来的饭菜可还合心意?您喜欢,回了王府,我和姐姐天天给您做。” 就连段栖迟也说:“摄政王府离宫门近,你去我那里住,上朝议事也方便。” 一个个花言巧语的,嵇雪眠在他身边坐下,被他顺理成章地揽在怀里。 他烫|热的掌心落在嵇雪眠背脊下,轻轻地揉按着,确实缓解了不少嵇雪眠怀孕的不适。 被这么三双眼睛殷切地看着,嵇雪眠无声地叹了口气,妥协了:“随你吧。” 三人一阵欣喜,忙不迭地布菜。 赶在太阳暖和起来的时候,他们才出了门,嵇雪眠走得慢,穿的照旧那么厚。 临近年关,冷风一吹,他轻轻咳了几声,身子比起怀孕之前更孱弱了。 那么瘦的一个人,颀长清贵的身姿,本来是个浊世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偏就肚子大起来一块,叫谁看见了都不忍心,恨不得抱在怀里天天宠溺着,别叫到处劳累走动了。 “要不回去吧?”段栖迟很是担忧,“你太累了。” “不。”嵇雪眠的眼神却亮着,煞是好看,隐约带了点笑意,“去听戏。” 他眨了眨眼睛,轻轻笑出了声,“说好了要陪你,我不会食言的。” 大街上人来人往,穿流如织,段栖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轻微的低哑,“你再这么惯着我,我会得寸进尺的。” 嵇雪眠被他贴的这么近,惹来路人的频频侧目,有的人称赞他们的好相貌,还有说他们如此恩爱,这些声音传进耳朵,仔细听来,都是艳羡的语气。 嵇雪眠微微侧过头,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脸颊,语气愉悦,“你可以得寸进尺一下,我给你这个权力。”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5-26 17:41:06~2022-05-27 18:02: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霁字子凰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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