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李小姐也不知抽了什么疯,见有人推开门,不仅不把自己的衣服穿上,还直往南宫未怀里扑。 南宫未还没来得及解释,那位李小姐便娇羞地看了眼杜央,道:“南宫大夫,他是谁?” 杜央漠然,转身便离开了。 如此这般,杜央就认定了他俩有一腿。 南宫未语气更柔,好笑道:“你怎么这么没有信心?” 他说着,手指抚过他的五官,笑道:“再者说,你长得这般好看,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哪会移情别恋?” 家里养了个醋坛子,南宫未哄人的功力日渐增长。 杜央却摇头,认真道:“你最好看。” 若非南宫未好看,他药房外就不会排这么长的队,且大部分患者都是年轻女性。 十有八九就是冲着南宫未来的。 关于这一点,南宫未也甚为奇怪。 莫非那些女子以为,他南宫未身为大夫,便会喜欢病人? 说来说去,还是他家杜央好。 虽然性子跟牛一样犟,但他那副铁打般的身躯,是绝不会轻易生病的…… 这么说有点怪异,仿佛他南宫未就是看上了杜央的肉体,才与他在一起的。 杜央问他,“你喜欢我哪里?” 南宫未怔愣一瞬,勾唇笑得眉眼弯弯,“喜欢你,你自哪里都是好的。” 其实,南宫未贪图的,是杜央对他那份小心翼翼的心思。 不知从何时起,他便习惯了身旁无声守卫着的高大男人。 他永远可靠,永远忠实。 永远,用一双深沉而温柔的目光追随着自己。 南宫未叹气道:“我爱你。” 杜央耳尖发红,好在他整日间在外奔波,皮肤比较黑,看不太出来。 “……再说一遍。”杜央语气艰难地提出要求。 甜言蜜语,南宫未是张口就来。 “我爱你,宝贝儿……” 如此肉麻的情话,杜央却受用得很,唇角不禁上扬了一丝弧度。 南宫未微挑眉梢,满目调笑,“你没点什么要说吗?” “我……”杜央觉得自己的舌头有些打结,他闷哼了一声,道:“是你自己招惹的人……” 言外之意,要求南宫未说情话,是对他的惩罚。 他扶住南宫未的肩,蹙眉道:“以后再碰见女病人,都不要单独相处。” 南宫未只得点头,允诺道:“好,都听你的。” 杜央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 “那,今日外面的病人……” 杜央别扭地转开头,道:“那是你的病人,你自己决定。” 南宫未心里咯噔一下,顺着门缝往外看,果见队伍中赫然有那日那位脱衣解带,投怀送抱的李小姐。 南宫未讪讪而笑,牵过杜央的手,手指勾着他带了薄薄茧子的指尖,乖巧道:“回府吧,我给你做桂花糕吃。” 杜央神色一松,回道:“好。” 走在京城宽广的街道上,二人的肩却贴得无比的近,一下接着一下,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们之间隐秘的关系。 日渐黄昏,金黄的光穿透过云层,射出一缕缕刺眼光芒来。 杜央淡淡道:“你捡到我的那天,也是这么一个天气。” 残阳如血,黑幕将临。 南宫未的手在宽大的袖子下准确握住杜央的手,他垂眸敛下眼中神色,“一转眼,七年过去了。” 杜央眸中染上黄昏余温,“谢谢你。” 谢谢你,那日向我伸出了手。 南宫未不语,却只是更加握紧了他的手。 夜幕西沉之际,城墙边上的河中燃起了河灯。 路两边的商贩不停地吆喝,“花灯,卖花灯喽!” “对了,是七夕。”南宫未恍然道:“难怪我近日总在药房里搜出香囊来。” “哦?” 南宫未赶忙解释:“我一个都没收!” 杜央幽幽地望向他,“我也想要。” 这可难为到了南宫未,虽说面对撒娇的杜央,他向来是束手无策的,可绣香囊对他而言,也实难于登天。 望着两岸琳琅满目的花灯,南宫未灵机一动,扣住他的手走到一个小摊前。 他挑了两个花色,付完了钱,转身笑道:“香囊我是绣不成了,但花灯还是可以放放的。” 杜央却在走神,他似乎是越过了南宫未的肩膀往他身后看。 “你在看什么?” 杜央回神重又看着他,道:“我看见了慕容大人和向大人。” “慕容安和向余笙?”南宫未疑惑不解,“近日朝中清平,大理寺闲赋,他二人还有案子要查吗?” 杜央摇头,“或许是相约看花灯来了。” 两个大男人相约看花灯? 听上去,怎么哪里不太对劲…… 可南宫未没心思再琢磨了,杜央眼中兴味渐起,对他手中荷叶形状的花灯来了兴致。 “在七夕放花灯,能护佑一对情人再不离分。” 南宫未随口调侃他,“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之前放过?” 哪知杜央却点头道:“放过。” “若是单恋之人放了花灯再许愿,便能让他得偿所愿,与恋慕之人两情相悦。” “你……”南宫未看着他,心软得不行。 也不知杜央一人放花灯的那些夜里,怀抱着怎样的心情? 南宫未:“……我们去放花灯吧。” “以后都不会让你一个人放了。” 两个大男人,混迹在一堆小姑娘中放花灯,自然是万人瞩目。 南宫未却认认真真地目送花灯飘远,又闭眼许了愿,才拉着杜央珊珊离开。 第155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杜央捏了捏南宫未的手,问:“方才,你许的什么愿?” 南宫未低笑了声,“自然是与你天长地久了。” 夜空飘了几盏孔明灯,摇曳而上,与浩瀚天际的星并肩。 南宫未挑眉笑了,转头将一串冰糖葫芦塞到他嘴间。 “阿央。”南宫未轻笑道:“甜吗?” 杜央咂摸着舌尖的甜意,瞧着南宫未,他见他眸中容纳了万千星河,闪烁明亮。 “甜。” 南宫未冲他弯了弯眸子。 “公子,您还没给钱呢……” 他们身前忽而有人伸出一只藕白的手来,拦了他们的去路。 扛着冰糖葫芦的少年郎眉目清俊,眼睛凝着杜央,又摊了摊手,道:“公子,两纹钱!” 杜央愣了一下,正准备从袖中掏钱,却见少年郎笑了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道:“若是公子能留个地址与我,便分文不收。” “给。”南宫未忽而打断他,将一锭银子放到少年郎手中。 杜央掏钱的动作一顿,便被南宫未拉着离开了。 那少年郎不依不饶地在他身后唤他,南宫未皱眉,手指分开与杜央十指相扣。 杜央只觉得掌心相贴的地方发烫得紧,他望着南宫未随风飘扬的乌发,蓦地心悸难耐。 人群熙攘,灯火通明。 转过人流拥堵处,南宫未忽而被街道旁冲出来的一男人撞到。 “你没事吧?”杜央伸手揽住南宫未,怀中被扑了个满满当当,他自己则后退一步,背靠上城墙。 南宫未定目望着他,腰间的大掌令他心底涌出一阵莫名冲动来。 他揪住杜央的衣领,垫脚闭眼吻了上去。 气息灼热,唇齿相交。 南宫未异常主动,攀在他肩头的手用力地近乎指尖发白。 他们身后有人群川流不息,杜央眼眸一黯,环在他腰间的手一用劲,抬起一只手护在他后脑勺处,反身将他抵在城墙上。 城墙之上,光影曳动,两个人的身影叠合成一个影子。 一棵树彻底遮挡住他二人的身影。 “阿央……”南宫未哑着嗓子唤他。 杜央呼吸急促,气息灼热,他一手撑在城墙上,抿着唇看他。 他手指轻颤,触及南宫未微微湿润的唇角,声音低沉而沙哑,道:“是你先勾我的。” 南宫未在光影交错间,笑看着他,“刚才那少年郎分明就是个女娇娥。” 南宫未身为大夫,一眼便能辨认出他的女扮男装,只不过他没想到,那女娇娥却敢当着他的面勾搭杜央。 “啧,长得倒是真俊,难怪会被人盯上。” 南宫未低笑着,眸中流光溢彩,比星空更加璀璨夺目。 “我知道。”南宫未看了他一眼,似乎没反应过来,“她长得细皮嫩肉的,一看便是女人。” “哦?”南宫未慢悠悠地叹道:“不光是长得细皮嫩肉的,看五官,长得也好看……” “我没仔细看。” “是啊,追求我的人排了那么长的队伍,要论长相,我比她强多了——”南宫未倾身凑近些许,素白指尖落在他黑色衣襟上,他轻点上杜央心口,低低地道:“不过,你这里想的什么我就猜不到了。” 杜央身形微滞,却没躲闪,垂眸看着他道:“南宫大夫想要猜什么?” 南宫未极轻地笑了,慢声道:“想猜的多了去了,比如你如何看待我,又比如,”他一点点地掀开眼帘,正对上杜央极沉的目光,“你现在想如何对我?” 他手指随着话音在杜央衣襟上打了个圈,不轻不重的力度划过心口,动作放缓近乎挑逗。 杜央按住他的手,淡声笑道:“想干。你。” 南宫未屈膝“无意”中用膝盖磨蹭过他两腿间,他弯眉一笑,“总是动嘴,何时真正动我?” 杜央两腿间南宫未膝盖的动作愈发胆大,蹭得他小腹一紧,头皮发麻。 杜央反手握住他的手,逼进他眼底,“等会儿别求饶。” 南宫未舔舔唇,无畏笑道:“求之不得。” 二人回到南宫未府上时,脚步略微虚浮,南宫未额上甚至带了细汗。 这所小院是长孙玄登基后,南宫未搬出淮南王府后,在京中另置的别院。 院小而精,院中处处种了花草,平日间就交由南宫未的学徒打理。 但今日南宫未早早从药房逃走了,那些学徒便只能留在药房收拾烂摊子。 “嗯……等会儿……”南宫未刚一进大门,就被杜央压在柱子上亲吻。 “别想逃。”杜央一手掐住他的下颌,潮热的呼吸如同烙印般,吐在他的脖颈上。 “有人……”南宫未试图推开杜央,杜央置若罔闻,他的吻略微粗暴,牙齿啃噬上南宫未的锁骨。 “杜央师傅。”有孩子的声音响起。 南宫未立即推开杜央,迅速站直了身子。 一盏明灯燃起,照亮了他二人所站的地方。 杜央回头,见于归正瞪着一双清亮眸子望着他二人。 还真忘了,南宫府上还住着方正清塞给他们的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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