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长孙玄手指一紧,眼中溢满了烦躁,“朕的初吻给了他,初夜给了他,到头来,他却整日想着要抛弃朕!” 南宫未挑眉,不语。 长孙玄无声轻笑,眸色温柔,“南宫,可朕就是舍不得看他难过。” 哪怕是一分一毫,都舍不得。 直到春暖花开,万物繁盛之际。 那一天,长孙玄一进屋不再假装批改奏折,也不状似放空实则偷偷看方正清。 他转头去看窗子框出来的一副冬梅傲雪图,淡淡道:“阿清,如果你在这宫里呆着实在无趣,那你便走吧。” “你放心,朕一定不会忘了本心,做一个贤明的皇帝。” “你身体尚未痊愈,重活便交给下人干吧。” “以后那些性凉忌口的东西就别再吃了,若是真忍不住,就先焐暖了。” “朕会一直待在皇宫,你若是出京了,隔个三五年的……记得回来看朕。” 他也不管方正清回不回应,便顾自这么絮絮叨叨地说着。 完了,方正清心道。 长孙玄当真憔悴了。 他素来威严的面庞上竟有了黑眼圈,说笑时也掩不住他眸中的担忧和失落,面对他时的笑意愈发艰难苦涩。 方正清心恍若被针扎了一下。 “这么快就腻了我?我还想让你哄一辈子呢。” 终究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指不定他还真要拖着残弱的病体在这宫中过一辈子了。 本来是感人的氛围,这厢方正清还在懊恼,长孙玄听明白了他话中之意,扣着他的手便亲吻上去。 比起温柔的亲吻,更像是一个惩罚。 长孙玄的唇在他下唇厮磨,方正清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便被长孙玄尽数吞没,话语辗转间成了暧昧的呢喃。 长孙玄不安分的手解开的衣带顺着他的胸膛往后腰摸。 方正清心头懊恼的无名火变作了另一种火焰,以长孙玄的指尖为中心,蹭蹭地往上冒。 “阿清……”长孙玄将头置于他的肩窝处,热烈的气息中藏着隐忍的情绪。 方正清腹下涌上一片酥麻,眸子泛起了水光。 衣裳半褪间,长孙玄的吻蔓延至他的锁骨,蔓延至他的胸口。 触犯到那一点时,方正清再撑不住,吟出极媚的一声。 长孙玄恶劣地笑着,故意问他:“阿清想要我做什么?” 苍白瘦弱的单薄胸膛,一边瑰丽,一边却冷冷清清。 方正清咬住下唇不肯言语,他愤懑中带了自暴自弃的想法。 “阿清……”长孙玄手指在他唇边逡巡,诱哄他张口,手指戏弄他柔软的舌。 方正清揪住身下的床单,被逼得丢了最后一丝羞耻。 长孙玄眼神盛满了要溺死人般的痴态,贪看着身下人因为他而变化的每一分艳色。 良久后,两人喘着粗气,尾椎骨迸发的快乐如一落千丈的水瀑,砸在汹涌的湖面上,轰然激起千层浪。 延迟的酥麻感层层攀来,许久不散。 不知过了多久,方正清勉强勾起笑来,自嘲道:自作孽不可活。 他略微涣散的眼睛转头对上长孙玄慵懒含情的目光,方正清迷乱了一瞬。 “睡吧。” 长孙玄伸手将他揽入怀中,面色是浅钱的宠溺无奈,温柔的声音带着浓郁邃然的深情,贴上他的耳侧,舌尖吮吻着他眼下的痣。 “阿清,我爱你。” 方正清低笑出声,手指扣着他的手指,十指交缠。 “我是不是忘了说,我也爱你。” 长孙玄望着他笑,“你说了很多次了。” 方正清半阖着眼,迷糊间说出动人的情话,“每说一次都比上一次更爱你。” 这一次,回答他的是一个更深厚的拥抱。 恍惚间,方正清似看见橙黄朝阳照耀进寝殿,温暖了一室清寂。 第147章 朕便尽情享用了 大周的新帝最近心情不怎么好。 就连朝堂上最迟钝、最不擅于察言观色的大臣都发觉了他时常在朝臣奏报时出神发怔,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脾气也变得阴晴不定,新任礼部尚书是个老头子,说话文邹邹,是急死人不偿命的性子。那日便因言语拖沓,将长孙玄惹怒了,当场就下了道口谕——大臣当朝奏报时间不得超过半盏茶。 京兆府尹老脸一红,差点羞愤欲死,若不是被其它老臣拦下,免不得要血溅当场。 摆脱了群臣的长孙玄疾步朝寝宫走去,他衣摆如风,被梳得一丝不苟的乌发因动作而变得略微凌乱,为他增了几分放荡不羁的潇洒,眸中精芒微敛,姿容叫人不敢直视。 只是他的面色,着实不好看。 如今国泰民安,边关清平,长孙玄却一派闷闷不乐,显然是后宫起火了。 而大周皇帝后宫仅有一人,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如此看来,定是他与方正清闹了什么矛盾。 寸步不离尾随着他身后的小太监吃力地压抑着粗气,一路随着他进了乾清宫。 隔的近了,便能隐约听见乾清宫中传来的清脆笑声。 长孙玄明显脚步一顿,面容扭曲了一瞬。 他回头给小太监递了个眼色,小太监立马意会,上前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不一会儿,里面有人来应了门。 里间笑声逐渐平息,长孙玄心心念念的人正站在书桌后,见他来了方才放笔,俊眉一横,淡淡道:“你来了。” 若是此幕被前朝大臣看了,定要指着方正清的鼻子骂他不守规矩。 但长孙玄却丝毫不在意他的无礼,冷眼扫过方正清身边侍立的宫女,冷哼了一下。 被他用视线锁定了的宫女身子一僵,如芒在背。 她面容清秀,手中犹握着为方正清磨墨时的工具,未干的墨汁正一滴滴往下滴落,晕染在地板上,看得她眉心直跳。 长孙玄却不放过她,眼神不移,阔步走到她身边,“抬起头来。” 宫女后背已被冷汗濡湿,呼吸一重,怕极了,却只能听命抬起头来。 长孙玄打量了半晌,漠然勾起一边的唇,视线落在方正清身上,道:“差朕差得也太多了。” 方正清蓦地失笑不已。 长孙玄眼神一柔,鼻音浓重,委屈地征询:“朕好看,还是她好看?” 宫女微张了张口,震惊之余又有茫然,她听到了什么? 她手指一颤,差点握不稳手中的墨具,一脸的欲哭无泪。 方正清挥手让备受煎熬的宫女退下,长孙玄危险地眯着眼目送着她出了宫门。 方正清看在眼里,心中叹了口气,恐怕明日这宫女就会被调任到其它宫殿了。 只是可惜了,这名宫女可是绘得一手好丹青。 这才坐回座位上,撑着下颌看长孙玄,“皇上来此,做甚?” 长孙玄站在一旁,道:“这是朕的寝宫,朕想何时来,便何时来。” “既是你的宫殿,那我便走了。” 话间,方正清当真收了他画的画卷,欲离开乾清宫。 擦肩而过时,长孙玄顺势拉住他的手腕,咳了一声,道:“大不了,朕今晚不上榻了。” 方正清见他服软了,亦是不忍再苛责。 今日是他们冷战的第三日,换句话说,长孙玄整整三天没上过榻了。 “我要出宫。” “不许!” 长孙玄面色一沉,一口回绝了。 方正清也来了脾气,他将画扔到长孙玄怀中,骂道:“混蛋!” 素来优雅周正的方正清被逼得骂了人,当真是气得不轻。 为了出宫之事,对长孙玄,他软硬皆施,愣是没打动长孙玄的铁石心肠。 “我出宫透透气,总归会回来的。” 长孙玄永远都是那两个字,“不行。” “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让人搜进宫来,为何非得出宫?” 长孙玄将方正清拥入怀中,嗅了一口他身上的幽香,声音漫不经心,却充斥着慵懒意味,“时时刻刻都陪着朕,不好吗?” 他眸中的占有欲和固执一闪而过,方正清垂下长睫,想起前几日长孙玄的一个举动。 长孙玄为了在上朝时也看见方正清,甚至在金銮宝殿的右侧设置了一个透明的屏风,意图让方正清隔帘听政。 若不是方正清以身子不舒适为由推诿了,现在只怕他身上又要背负一条扰乱朝政的罪名…… 长孙玄手轻抚着方正清的手背,低下头跟气息交缠:“阿清……” 方正清抬头,嘴唇故意轻轻掠过他的,顺着脸颊一路来到他耳边贴着他的耳垂,诱惑道:“若是你答应我,让我出宫,我便……” 长孙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一把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 不远处,一柱安神香静静燃烧,却静不下长孙玄心头的灼热。 他眼眸中蕴含着风浪,捧着方正清的脸,“朕不做这个交易,京城偌大,你若是出了宫,届时朕护不住你……” “不会的……”方正清声音低哑,说着便凑上来吻他的嘴唇。 长孙玄伸手拦住他,面容闪过一丝痛色,他指腹触及方正清的眉梢鬓角,水汪汪的眼睛看得他心悸,“阿清,你消失了半年……” 他喃喃自语,“朕梦见你躺在血泊中,朕无能为力……” 方正清鼻头一酸,本就不坚韧的心都化作了绕指柔。 他抬手拥抱了长孙玄,柔声细语安慰,“别怕,那只是一个梦。” “阿清……”长孙玄暗哑低沉的声音带着喘息,眸光一暗,真想把怀中人做到再也下不来床。 那样,方正清便不能再胡思乱想。 做到他只会迷乱情迷,揪紧身下的被裘。 做到他明明舒服得不行,却还是哑声说不行。 到时,长孙玄也低吟出声,修长十指都交握上他的十指。 “阿……玄……” 长孙玄太喜欢方正清这样唤他的名字,混着喘息和呜咽声,似乎是将这两个字用牙咬碎了,用舌浸湿了,太满而咽不下喉咙,都溢了出来。 阿玄……阿玄……阿玄…… 长孙玄。 “你在想什么?”方正清似是看透了他,微凉的指尖轻点在他炽热的唇中,眸中带着恶劣的神色。 长孙玄酥软了骨头,反握住他的手,偏过头去亲吻在他掌心。 他眸中微带愠怒,“阿清,别再招惹朕了……” 方正清苍白一笑,媚意丛生,偏生要垫脚吻在长孙玄唇上。 他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长孙玄的胸膛,“当真不上榻?” 长孙玄虽被迷惑了,但仍旧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见他不为美色所动,方正清下狠心轻咬住舌尖,抬手揽住他的脖颈,按在书桌边缘亲吻,勾着他的舌头纠缠。 他一边解长孙玄的衣带,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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