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玄心道:“磨磨唧唧的,不就一块帕子,本王还缺一块手帕不成?” 但现实是,长孙玄鬼使神差地接过了手帕。 长孙玄觉得,他可能是得了“方正清的声音有毒”的后遗症,即使自己吃了阳痿药,但身体还是会倾向方正清。 比如,药效过后,就像药效反噬了,在没有方正清的地方,他能想着方正清发泄一整晚…… 夜里,管家进房间添茶,便望见长孙玄枕边摆着一块手帕,场景诡异。 管家思来想去,也没想出自家王爷是在哪招惹了桃花债。 不过见王爷这心心念念的样子,多半是要成! 管家抑住满心欢喜,完全不知他家王爷此时已经沉迷男色,无法自拔了。 第29章 你还念着他 慈宁宫,一片愁云惨淡。 丁紫嫣摆弄着梳妆台里的胭脂,听完了宫女的委托之词,漫不经心道:“王爷他还说了什么?” 宫女吓得跪在地上,频频摇头,“王爷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丁紫嫣冷笑了声,将桌上的热茶掀翻出去。 “啊!” 宫女发出一声惨叫,捂着烫伤的脸隐忍不哭,反而磕头求饶。 丁紫嫣因服丧而淡妆的唇白得像纸,她抚摸着镜中人的脸颊,由于保养得当,她虽25了,倒也不至于年华老去。 她看了地上七魂没了五魄宫女,道:“本宫最恨人敷衍本宫,今日。你是用哪只手碰了丞相?” 她说话的声线很温柔,但慈宁宫中的旧人却都胆战心惊。 “不要呀,娘娘,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娘娘饶过奴婢吧!” 正在此时,另一奴仆形色匆匆走进来。 “太后,丁大人求见。” 丁紫嫣眸中闪过幽暗,拢了拢耳边的发,道:“让他进来吧。” “今日是你的幸运日。”丁紫嫣抬起她的脸,指腹蹭过她的下颌边缘,露出森白的牙,笑道:“别怕,本宫不要你的性命。” “来人,带她下去包扎伤口。” 宫女任人拖了下去,口中还念念有词,“太后仁慈,谢太后饶命……” “妹妹,你得救你侄子一命呀!”丁泽人未到,声音却先恨不得传遍整个宫殿。 丁紫嫣厌恶地皱眉,对于亲哥哥家中比她小不上多少的侄子,她是没有任何好感的。 她瞥了一眼来人,斥责道:“本宫早嘱咐过你,让你好好管教他,那些贱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摆平。” 更何况,丁知礼不单纯是调戏民女那么简单,他连续奸。杀了十几个少女。 丁泽在丁紫嫣对面坐下,也有些头大,“你以为我没劝过他,玩女人不是什么大事,但他总将人玩死,这就不行了。最后还得由丁家来给他收拾烂摊子!” “哼!” 丁紫嫣冷笑道:“你摆平事情的方式就是嫁祸淮南王和慕容家?哥,你明知道他不好惹!更何况他手中还握着大周一半的兵权,霖儿也需要他的支持。” 丁泽愣了一下,试探道:“你不会对长孙玄还抱有幻想吧?” 丁紫嫣假笑了一声,脸色更加苍白了,“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丁泽笑笑,“那就好,你一直都是家族的骄傲。好在当年丁家站对了队伍,要不哪有你现在的荣华富贵?” 茶气氤氲着升腾,丁紫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手。 她微微垂下头,头顶的凤钗光华依旧。 “哥,你先回去吧,我会再找机会找淮南王谈谈。” 她顿了一下,对上丁泽的视线,无奈万分,“但若是他不愿见我,你就只能另寻‘高明’了。” 片刻后,宫殿再次恢复了寂静落日余晖将她的坐姿扭曲拉长,像个怪物。 她想,她确实是怪物,一个在深宫居住了整整十年的怪物。 “娘娘。” “嗯?” “您为什么不告诉丁大人,您已经找过淮南王了?” 丁紫嫣慵懒道:“你问的太多了。” 翌日早朝,众臣议事刚刚开始。 小皇帝年纪小,睡眠较多,正撑着头打盹儿呢,就被怒气冲冲的一句话惊醒了。 “臣有冤要伸!” 小皇帝眸子突然睁大,望着台阶下的亲舅舅丁泽,奶声奶气道:“伸什么冤?” 丁泽的花白胡子气得一抖一抖的,“大理寺一大早就上下官的府邸,将下官的儿子给抓走了!” 京城谁人不知,他家儿子丁知礼是个纨绔子弟,惹不起都尽量躲着,众臣议论,不知他这次又是犯了什么事,竟然栽到了大理寺手里。 向余笙不紧不慢地走出行列,道:“不如让下官来说说,贵公子犯了什么事?” 丁泽脸色铁青,恶狠狠剜了他一眼,声音颤抖,“再犯了什么事,也得查清再说,凭什么先把他收押了?” “哦?”向余笙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唇边甚至勾了个笑,“贵公子前些年因在京城踩踏手无寸铁的小儿,先皇体恤您是老来得子,宽容处置,只是将人罚至菩提寺静思。” 此案当年闹得沸沸扬扬,京中有头有脸的人都听过,当年若不是丁泽让亲妹妹丁紫嫣在先皇面前吹了枕边风,又怎会轻罚至此。 他口中的“贵公子”三个字听上去刺耳得紧,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但偏偏丁泽被堵得哑口无言。 他的气焰败了不少,“那又如何,已是陈年往事。” “哼。”向余笙不给面子地嗤了一下,道:“贵公子有案底在身,原本以为去菩提寺静思能使他改变脾性。但贵公子竟在佛门净地奸。杀十多个无辜女子,还就地掩埋了她们!” 众臣目光锐利如刀,看丁泽的眼神怪异万分。 毕竟在佛门净地干如此残忍血腥之事,世间少有。 丁泽反倒是不惧了,大言不惭道:“小儿虽贪恋女色,但不能因为他住在菩提寺,就认定此事是他所为,菩提寺香火旺盛,来往香客甚多,保不齐是谁犯的案。要说是我小儿,人证物证何在?” 他这幅自信的模样,倒叫不明真相的官员犹豫了。 “丁大人,百密总有一疏,你以为你用钱收买了受害者的家属,就能让他们闭嘴当死人?” 丁泽隐藏在袖底的手颤了颤。 向余笙:“我办案一向讲究证据。丁大人恐怕还不知道,贵公子回京后,犯的案子不止三桩,他嫁祸完淮南王府和慕容府后,被大人送进了后宫。丁大人肯定以为他会老实了,但他在景山又犯了另一桩案子。” “原来,原来!”丁泽圆目瞪着向余笙,又扫过长孙玄和方正清,“你们都是一伙的。” 方正清笑眯眯地转过身看他,“你说谁是一伙的?” 长孙玄挑了挑眉,笑了笑,心道:“还挺凶。” 凶得……有些可爱。 丁泽蔫声了,若是别的大臣他还敢回嘴,但方正清不同,他是先皇托孤大臣,是名副其实的权臣。 第30章 打的什么主意 向余笙今日是吹着不成调的曲子进的大理寺,那春风得意的样子看上去……像二傻子…… 有官员善意呛声:“向大人,莫非你终身大事有着落了?这么高兴?” 大理寺上下的人都知道,向余笙家中有个彪悍老母,一品诰命夫人,向父后房空空如也,连个妾也无。 京城上下虽对向母的强势明嘲暗讽,但哪家夫人不打从心底里羡慕向母? 但正因向父后房空置,向母又仅生下向余笙一子后,再无所出。为了延续向家香火,光耀门楣,向母的常年嘴边话是“姑娘年芳几何,可有夫家?” 自向余笙迈过二十大关后,便成为了京城最“恨娶”的贵公子。 多年来,向余笙被向夫人逼婚逼得连个侍女都不敢多看一眼,就怕她降低选媳标准,看上出生低微的侍女了…… 可谓是,闻女色变。 向余笙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未尽的笑意,幽幽道:“你这么闲,那边的案宗也交给你处理了?” 那人望了望墙角堆积的陈年旧案,连连求饶,“向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放过呀!” 向余笙置若罔闻,抬脚往后门牢房走去。 旁边有人嗤笑埋头于案宗之人,“这就是你不懂事了,向大人为什么高兴,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今日慕容大人要出狱了。” 慕容安和向余笙二人是大理寺最默契的搭档。二人一动一静,慕容安的沉稳正好压住向余笙的急性子,两人一同破案,再棘手的案子都能手到擒来。 向余笙至牢房时,慕容安正好走出来。 慕容安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中几日,原本通透白皙的肌肤变作了白玉般通透,额角血管都异常显眼。 一时竟不知说着什么。 向余笙直接走上去,给了慕容安一个拥抱。 “……”慕容安双手抗拒,想推开他。 但向余笙只觉得胸前的手隔着衣服,从他的红豆处往下滑了一下,他身体一僵。 刚才那是…… 明目张胆的抚摸?! 不过一瞬后,他非但不觉得奇怪,反而搂紧了怀中的慕容安。 他家慕容安可真是越来越软了,抱在怀里像饱了一团棉花,舒服得紧。 向余笙心道:“摸就摸吧,我抱你一下,你摸我一下,还挺公平。” 狱卒在后面感叹,两位大人可真是相亲相爱。 但向余笙抱着抱着又觉得不对劲,他松开双臂扶住慕容安削瘦的肩膀,视线停在他的锁骨处,皱眉问:“你是不是瘦了?都快皮包骨了。” 说着,他的眼神偏向了后方狱卒,莫非是没按他的要求给慕容安开小灶? 狱卒面面相觑,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的锅…… 慕容安扶了扶额,“不是他们的问题,是我胃口不好。” “胃口不好?” “嗯,干脆今晚我去你家蹭个饭,好久没吃伯母做的饭了……” 慕容安闲谈间脚步不停,顺带将开始胡言乱语威胁下属的向余笙拉走了。 话是这么说,但当慕容安看见向余笙的杂乱书桌时,眯眼道:“我不在的日子,你就是这么办案的?” 向余笙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虽然乱了点,但我保证案子都是一清二楚。” 慕容安叹了口气,低头收拾起来。 “咦?” 慕容安从案宗间挑出一本红彤彤的请帖。 “这是什么?” 向余笙瞥了一眼,“啊,这个呀,据说那丁府办的什么赏花宴,邀我去参加。” 暮春已过,万物繁盛,正是天气晴好,百花盛开的季节。 京城的文人墨客与贵家子弟往往爱吟诗作乐,赏花宴通常又兼具相亲的功能,尚未婚配的男女在宴会上眉来眼去,情愫暗生,每年都能传出些风流韵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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