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燃一直很怕,躺在床上也抓着玉珩的手不放开,抓的紧紧地“哥哥,我想我阿母,你可以叫她来看我吗?”内心深处被触动了,肯定是不行,这是国与国的行为,你母亲怎么能来? “楚燃,没关系的,你有哥哥不是吗?哥哥,陪着你,一直陪着你。”话说的很温柔,如三月暖阳。 “他没有大碍吧?”玉珩问医官。 “身上无碍,就是额头了。” “额头上的伤会留疤吗?”玉珩问,这么漂亮的孩子,伤在额头,这么漂亮的一张小脸,虽然是个男孩,容貌不是最重要的,但是也不得不问一下。 “头皮里的长长可以愈合,额头上的伤口不长,不好说会不会留疤,他是孩子要看愈合的情况。”老医官说。 楚燃躺着没有乱动,老老实实地一只,看着更是舍不得。这个事情应该有人会报到宫里。 “疼吗?”玉珩声音轻柔又是一阵舍不得,小小年纪受这样的罪。 “哥哥,我真的好害怕,我以为自己会死在那,再也见不到你,见不到阿母、阿父。哥哥,我想我阿母,我想回代国。”说着就又开始大哭,玉珩上手去擦楚燃眼泪,看到手上血迹换了只手。 ----
第10章 城中遇袭 想苻北荣应该治疗的差不多了,唤来问情况。 “四人,今天是公子休学的日子,他们应该已经盯了多日了,算好的时间。我还在路上,突然间有路人从后面紧挨着我上来,常年打仗有人逼近,立即就感觉不对。” “公子在马车里,我叫公子不要下来,但是我一个人应付不来四个人。挨近自己的那人持了匕首被我夺过反杀一个。车夫是公子从代国带来的,拼死抱住一个。车下一刺客防护,一刺客上车,我被防护的刺客拦住,只能先与其搏杀,为了速决便一刀捅死那人。” “再上车戳死车上一人,上车后公子已经伤了,我是被车下防护的人所伤。”汇报的精炼、快捷,果是自己用惯了的人,知道将军讨厌听废话。 四个人杀一人,如果是普通护卫一定稳赢,但是苻北荣是什么人? 那次看柴市场鞭刑觉得乱,就将苻北荣安排给了楚燃,苻北荣不是普通的护卫,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武将。杀人都是一刀毙命的,宫廷政变的晚上就有苻北荣,跟着玉珩南征北战打了多少仗,所以才会派给楚燃,战场上杀过的人少少几百人了,四个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怎么伤的你?”玉珩问的和声细语。 “我听到苻校尉说让我不要下车而后就很吵,我感觉是有人在打架,有个人好凶的拿着匕首上来,我就往马车最角角里躲,我看那人拿着匕首,迎着我而来就赶快低头躲了。那人划到我的头上,而后苻校尉上来一刀戳死了那个人。” 楚燃是孩子低于成人又窝在马车的最边缘里,割喉必然是最快捷的能一刀致命,楚燃躲了才会划到头上。 “用的都是匕首。” “是”刺客一般都用匕首,用剑背在身上,老远就看见了,能不防着吗?用匕首藏于身上、藏于袖中都方便,第一人一定是想一刀先杀了苻北荣,苻北荣提前感知,这才能得到机会,一整个翻盘反杀。想想确实真是危险,如果今天没有苻北荣,看见的就是楚燃的尸体了。 “有活口吗?” “一个没有,仓促之间,性命攸关,力求一击毙命,全部击杀。”这也是对的,不一击毙命,只是伤了站起来还能再缠斗,岂不是危险更大? “我安排马车,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今天都依赖你了。” “那楚燃小公子,谁护着?也不知道这些刺客,有几个人?是一批?还是几批?” “不管几批?你都先回去,好好养伤,我会看着他。你好好养着,我不找你,你就在家好好休养着。” 苻北荣是玉珩最信赖的下属,看着他受伤,玉珩也是不舍得的。但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武将倒也是无大碍,就安排了苻北荣回去。又命人回宁安王府,取了自己的便服来这才将朝服换了。 一头黑发用一个银制掐丝镂空双鹤造型的束髻冠挽起,一身西子蓝银丝暗纹浮云锦长衫,腰间系着莲花暗纹霜色腰带,左侧坠一块浅色玉佩,一双剑眉、五官分明、整个人如松柏般挺拔,真真是一个玉面郎君。 约到下午,大鸿胪卿亲自造访,慰问伤情而后忐忑的走了。再晚点,宫中有潜宦官来,送来些贵重药材、礼品,代表皇室进行了慰问。医官早就不在房子里了,是白天楚燃也没有睡,问玉珩“哥哥,你晚上会走吗?宵禁了,你是不是就走了?” 白天呆在质馆确实也没什么?晚上也不离去是不合适的。倒不是玉珩觉得自己身份高贵,皇家贵胄,将军住在质馆不合礼法。但是楚燃一个人在这质馆养伤,自己是不放心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贼人再来?也不知道这些下人照顾的好不好?也不知道孩子夜里怕不怕? “不会,哥哥不离开你。”玉珩抓了小楚燃的手,抚了抚他的头发,“哥哥不走。” 天色渐渐暗下来,宵禁时间快到了该回府了,玉珩还是决定把楚燃抱回宁安王府。从床上抱起时孩子是睡的,半道上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见是哥哥抱着又用手搂着玉珩脖子,钻进怀里继续睡了。 玉珩将孩子放在自己的寝室,小楚燃也没有醒,就选了不远处的偏殿睡下。 因为心里想着事情,晚上睡的就轻,夜晚听到楚燃大哭,便匆匆穿着禅衣(单衣)过去。 “阿母,阿母……!” “不怕,哥哥在旁边的房间,你一叫我就来了,你不怕。” 见了玉珩过来,抱着哥哥哭个不停,“我想我阿母,我想我阿母,哥哥,我想我阿母,我想回代国。”玉珩听了,心里不忍,双臂环抱住楚燃。 “楚燃别难过,有哥哥在,哥哥陪着你,不伤心了。”感觉心口被人狠狠地戳了一下。这一刻玉珩觉得带这个孩子来魏国是错的,小小的孩子不该受这样的苦。宽慰很久,孩子还是哭个不住,也许越是晚上越容易放大悲伤,孩子也是一样的。 “哥哥再不走,行吗?” “楚燃乖,哥哥一夜都可以陪着你就在这,但是哥哥解禁后就要去上朝,但是下朝一定早早回来,这期间我都陪着你。”小楚燃就一直抓着玉珩,哭着哭着又睡着了。 玉珩也没有离开,轻拍孩子的背。 解禁了他还要准备去早朝。 下朝后,有宦官告知让玉珩去宣室殿,而后引领着过去,其实玉珩很想回府去看楚燃,但是也知道父皇留下自己必然是有事的,估计也是楚燃的事情。
宣室殿,王丞相也在。 “昨日,质子拓跋楚燃遇刺一事,你怎么看?”父皇问道。 “没有留下活口也只能靠判断,初时我认为应该是燕国,燕国攻打代国本来胜券在握,却不想我国援助,燕军大败。代国原本与我国并不亲近,经此反而达成联盟,他们肯定是恨的。”宣室殿内一室明亮。 “这种情况对燕国不利,所以燕国想破坏这联盟。但是又觉得未必,也许有人想用这事让魏国、代国更加仇恨燕国,日久可达到引战的目的,这样一来最可能的就是赵国,坐收渔翁之利,乱世当前,人死无凭,儿臣只能是判断。” “此事,一个质子就是遇刺,死在我国内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代国不至于为个儿子死了就出兵,而且又不是我魏国杀的。不过质子被刺死于魏国,我魏国确实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必然会使联盟破灭,两国之间生出间隙,相交敦睦肯定做不到了。” 王丞相又说“虽然此事最像是燕国所为,但是我偏向是赵国,因为对他们最有利,最好的结果可以引战,不好的结果也可以破了联盟,毕竟哪一国做大,对别人都是威胁。” 玉珩没有说话,也默认王丞相说的对。 “请父皇嘉奖儿臣的下属,校尉苻北荣,昨日拓跋楚燃能侥幸得活,全是依仗苻北荣保卫得当,舍命相互,故请父皇给予奖赏。” “你的下属?你早有防范?”王丞相问。 “玉珩并非早有防范,只是当天恰巧安排。”质馆里的人多是楚燃从代国带来的都是熟面孔,一伙刺客进入是藏不住的。呼救声传出小小的质馆,他们往哪逃?还真都能飞天遁地的,那是武侠小说。 所以贼人才在街市动手,得手后便于四散潜逃,长安城近期在整治城中风气,他们正好乘乱行事。但玉珩也不能说,乱是因为王丞相造成的啊!只能说恰巧。 “父皇,那质子受伤,质子府里保卫单薄,珩儿擅自做主,将拓跋楚燃带回府里养伤,一是觉得自己府中条件较好,适合那孩子养伤。一是不能肯定,这些刺客失败后会不会再另有图谋。故请父皇应允让质子拓跋楚燃与我府中养伤,伤愈后自会送回质子府,可加强布防,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伤好后返回也不会太久,毕竟宁宁安王府还是安全的多,还好那质子没死,死了也会影响两国关系,王丞相也默许了。 丞相提醒,“我会酌京兆府加强城中防卫,搜查刺客余党,看能不能有所获?但是将军日后要注意在宅中,勿要谈及军国大事、国策方针,所有书信妥善存放,虽是个孩子……” 话讲到这就非常明白了,你好心留那孩子,那孩子别做了代国的细作,玉珩心想王丞相终是没有与那孩子相处过的,小楚燃是他喜欢的好孩子。 因楚燃伤着,玉珩嘱咐了管家,饮食上要丰富些,白天就是缠着玉珩,晚上也是不松手,“哥哥,哥哥,这是你的房间,你晚上住哪?” 好一点了,想起我住哪了?昨晚捉住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哥哥也是要睡觉的?昨晚几乎没睡,玉珩也是有些困,“哥哥,这是你的房间,我和你一起睡吧?” “我不,你自己睡。”玉珩多大了,这些年都是一个人睡的,没习惯和人一起睡,回了自己的偏室。 “哥哥,我那房子有鬼,头发老长了。”玉珩也是可笑,谁的房子有鬼,他自己的房子都不可能有鬼,他是将军啊!斩敌无数,鬼是吃太饱,嫌命长吗?不对,是嫌做鬼不开心吗? “你又骗人!”见哥哥笑起来,清风朗月般明媚,管你愿不愿意,楚燃就挤到了哥哥床上,小小的一只倒也不占地方,想抱玉珩,玉珩推开他的手。 “自己好好睡,让你上来就是不易了,你还想抱着我,男孩子这么大了还要和人一起睡。你不羞吗?” 楚燃哼哼唧唧半天终还是抱着哥哥睡的,哥哥的床也和代国的胡床不同是张矮床,床上有及其华贵的帷帐,是月白色暗纹羽宝流苏花纹的纱制成,这种纱价格昂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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