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让民众和君主的意思一致,战时民众才会为君主而死,不存二心。……将领所需有的品质是智慧、诚信、仁爱、勇猛、严明。” 玉珩说“一个将领,只有自己勇猛才能带着战士们勇猛,自己贪生怕死,你何以要求战士。别的将领怎样我不管,我自己是做不到战场之上畏缩在大军之后,领功时排在第一。同样的严明不只对战士、对军纪也对自己,一个将军只有自己严谨自制,恪守自身,道德上无可指摘、私德上无有瑕疵,才能带好队伍,你懂吗?” “懂得。” “你能懂就好!” ----
第28章 兰月兰 连续一段时日,玉珩都没怎么和楚燃说话,一日看着玉珩在书房,楚燃就想进去一起但哥哥也拒绝了。平日里上朝回来也刻意避开,吃饭时也说不上几句,楚燃明显的感觉到玉珩在疏远自己,具体原因两个人心里又怎能不知?此战回来楚燃就很少回质馆,玉珩也是想过安排他回质馆的,但是心里又舍不得。 两个人都感觉不大好,平日里亲近惯了的一双人,硬生生拉开距离也是很不自在。宁安王府有假山、湖景是大,但也没有大到两个人会见不到面的地位,吃饭总是要碰见的。这许多年里只要楚燃来宁安王府,吃饭总是在一起的。 “最近有好好读书吗?” “有的,最近在读《中庸》和兵法方面的书。” “兵书切记只读道理,一定要去结合实战看,长平之战、巨鹿之战、围魏救赵、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都要结合着实际发生去看,不要纸上谈兵,白白折损了赵国40万人马,最后一败涂地。” “楚燃有仔细的研读,按着哥哥说的方法去学。” “你将来回代国,抗击南方燕国必然是你们代国长久的治国战略,我虽未教你习武,但是军事战略和军事才能是这乱世里你必须有的。” “楚燃知道。” 而后吃饭,玉珩就没有再说话,倒是楚燃没话也要找些话,不然实在尴尬。 “哥哥,近几日就是兰月兰了,兰月兰是个大节庆,哥哥要去宫中饮宴吧?” “兰月兰是大节,祈福避灾宫里必是要做筹备的,这天不宵禁,你可以去街面上转转,哥哥回来会晚些。”兰月兰是自司马家的晋朝就有的一个大节,是自两汉时期就有的汉人民俗。父皇接受各民族的风俗、各民族的习惯,在宫中也是延续的,这几年国富民强,这一类的庆典活动更是会提前筹备,父亲的意思是与民同乐。 兰月兰这天哥哥下朝也没有回来,应该是被陛下留在宫中,一直等到晚上夜宴了。长安街市也是非常热闹,但是楚燃没有去,这样的节庆,万家灯火、每逢佳节倍思亲,哥哥从来都在宫里度过。以前楚燃住在质馆,也会接楚燃来王府,再晚也一定会从宫里回来陪楚燃一起过节,玉珩知道楚燃的孤单,这么多年都是如此。 宫廷夜宴玉珩也是喝了一些的,是菊花酒酒劲不大,但多少也会醉人,毕竟父皇高兴,群臣自然也多喝了几杯,玉珩多少是有些模糊的。下了马车回到府里楚燃还在门口等他。 看见哥哥就连忙去扶,玉珩不让,楚燃就只能跟在玉珩身后,看样子是又准备跟进自己房间,玉珩现在怎么敢让他再进自己的房间,再和自己一起睡。 “你别进我屋子,我没事!”楚燃看见哥哥雪白的皮肤,泛起微微的红色甚是诱人。 “哥哥,你喝酒了,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玉珩加快了脚步。 “需要我帮你脱朝服吗?” “不用,有下人伺候。” “现在已经晚了,楚燃就可以伺候哥哥,帮哥哥脱衣服啊!” 为什么老要脱衣服?玉珩喝了酒更是怕和楚燃独处,别说现在就是平时两人独处,都怕自己会管不好自己。因为越是两个人时越是能明白自己有多喜欢这个人,玉珩知道自己是硬生生被掰弯了。坐在马车里看见这样一个,秋水为神玉为骨,心里会生出欢喜;府里他笑意盈盈走来,一双桃花眼弯弯的,任谁都会掉进去。 以前也是一直喜欢的,但那时认为是对弟弟、对晚辈的喜欢,喜欢的理所应当、理该如此但是现在明白这喜欢是不同的。现在喜欢的是这个人,这个人的相貌、品性、灵魂,甚至是这个人的身体。因为明白了这件事,明白了自己,就当知晓这件事的扭曲,所以相处起来就变的极其刻意,一直在避免和楚燃单独相处。 玉珩拉着他让楚燃出自己的房间,楚燃一下觉得难过了,这么多天哥哥对自己都如此冷淡、话都没有多说过几句。 “哥哥是厌弃我了吗?”听到楚燃这样问自己,再看楚燃满脸的委屈,玉珩心里一下就不忍心了。 “这个长安是大、是繁华,但是这里不是楚燃的家,楚燃就是一个人,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再大的繁华也不属于楚燃、再大的热闹也不是楚燃的。哥哥是楚燃在这偌大的长安城里,唯一喜欢的人,唯一的依靠。哥哥如果厌弃了楚燃,楚燃在这长安城里就什么都没有了。而这长安城根本不是我想离去,就可以离去的地方,哥哥不知道吗?”玉珩的心一下就软了,刚才顾做的镇定也烟消云散了。 再大的节日、再晚的夜里玉珩都会回来陪楚燃,每逢佳节倍思亲是人之常情但楚燃是质子,这样的皇家夜宴宾客是定好的,玉珩是没法带楚燃去的,所以只能再晚都回来陪着楚燃,但那是小时候,那时彼此的感情不是现在这样的。 看着楚燃的委屈,玉珩也让步了“你想脱就脱吧!”这话怎么这么别扭,玉珩又解释“脱朝服”。 这次楚燃站在正面先褪下了外衣,然后伺候着哥哥睡下,很自然的准备脱自己的衣服一起睡下,玉珩是不愿意的。楚燃也看出来便说“我等你睡着就走”,两个人又一次离的这么近,可以清楚的听到对方的呼吸,玉珩毕竟是喝了酒,躺下一会就模糊起来。 然后感觉到楚燃轻轻地在吻自己的唇,玉珩醒了睁开双眼,看着楚燃在面前吻自己,感觉不是心里少跳了一拍,而是整颗心在狂跳,真的是狂跳,自己都能听到的那种狂跳。楚燃也知道玉珩醒了,而后手十指交叉握住了玉珩的手,这个吻热烈而绵长,激烈而温暖,楚燃身上的味道、热气都萦绕在自己身边,玉珩想推开楚燃,但这样深邃的一个吻,他自己也深陷其中,毕竟这样的一个吻,他自己也是幻想过的。 楚燃在试探,发现哥哥没有推开自己的意思,而后伏在玉珩耳旁,轻声的呢喃,“哥哥,我能碰你吗?”,而后热切的亲吻落在玉珩的喉结、耳畔。 “楚燃,你……。”玉珩话说的急促,紧张,但是他松开了楚燃的手坐了起来。 “你出去,离开我的寝室。” “哥哥,你对我明明是有感觉的,明明是喜欢的。你最近的表现,你应该比我清楚?你最近见到我就离开,为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这话问的戳到了玉珩心中最大的隐秘,楚燃果然猜到了他的心意。感到楚燃又准备来亲他,如果这次再亲过来玉珩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抗拒,克制住自己? “是我意乱情迷,是我把持不住,是我不对,你出去。” “哥哥,这有什么错?我们彼此喜欢,这种事情战国、汉朝就是常有的,龙阳之好、断袖之癖难道少吗?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楚燃说的很直接,因为他年轻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楚燃,你不要再引诱我,我也不是每次都能……”想说的是把持住自己,但终是没说出口。 “是,这种事情自春秋、战国就有,但是哥哥问你,留下的名声是好的吗?你既然读史,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是极不光彩的。终是再爱、再喜欢,汉哀帝喜欢到要把整个国家都想送给自己的男宠董贤,肯定也是爱到骨子里的,最后呢?谥号汉哀帝,被定性为昏君,董贤举家吊死结局好吗?” “那是皇帝,哥哥不是帝王,我也不是皇帝。” “你将来终是要回代国的,何必如此行事?” “我可以不回,我可以永远呆在长安,可以永远留在哥哥身边。” “胡说!你的未来呢?而且这喜欢不至于那样深,需要你舍了自己的家国来喜欢。”听到楚燃这样说,玉珩是生气的。 “你不是我,你怎知这喜欢不深?” “楚燃,你太年轻!”停了一下继而说,“哥哥首先是父皇的儿子而后是大魏的将军,最后才是你的哥哥。不管战国、汉朝是什么风气,哥哥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要想想父皇、想想大魏的脸面。哥哥的名誉就像我的羽毛,我不能自己脏了自己的羽毛,不能这样做。” 见楚燃还是不愿出去,玉珩沉静了一下“如果你再敢这样诱惑我,再敢夜晚进我寝室,再敢帮我脱衣服,你就住回质馆,我们分开居住。” 此时的楚燃来长安为质,已经很多年了,在玉珩的管教下,从未出现过潜逃或者擅自离城的事情,大鸿胪对楚燃的管理也完全不似当年般严格。当年遇袭,陛下口谕让楚燃去王府居住,为晚上住哪这般的小事,上疏参玉珩一本也是没必要,所以大鸿胪也不太过问夜居何处?只要不跑了就行。 听到玉珩要赶自己回去,“哥哥,我不走,我不离开宁安王府,也不离开你。” “不离开,就不能、就不要这样来诱惑我。你出去!”至此声音已经极为严厉。 话已至此,不能不离开了。闹成这样玉珩怎么还睡的着,想着这个充满□□的吻,又想着十指交叉,又想着楚燃手触碰到的位置,以后该怎么见面?硬是到了大半夜才睡去。 楚燃肯定更睡不着了,是诱惑吗?诱惑你就不该克制啊!哪有这样子的,既然喜欢就该坦诚啊?喜欢一个人是有什么错吗?便是这个人是男生,只要自己喜欢就好啊!不是吗?但是也知道哥哥是说到做到的人,说的出来必然也会这样去做,但是离开哥哥去质馆,他是不愿意的。 ---- 我这是写了啥了锁了两次文了,真是脖子以下不能写啊!
第29章 霍烨匈奴 之后的日子真的是相安无事,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却看起来一切如常,玉珩的态度是鲜明的,所有做法与往日没有不同但是又处处不同,不是冷若冰霜但绝对有在刻意疏远。不再是那个温情的哥哥,连吃饭都不下一起了,在府里呆的时间也愈来愈少,甚至去了京郊大营。楚燃自还是热情的,在府里看见哥哥还是想迎到他面前去,但是玉珩一看见那双桃花眼,就会匆匆离开。 玉珩当然知道楚燃会伤心、会失落,但是他更知道自己,自己首先是父皇的儿子而后是大魏的将军,最后才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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