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18岁一战成名,周瑜18岁平定江东,霍去病18岁战功封侯,我都20多了,战功还差的远呢!” 楚燃挺不愿意的“哥哥是长胜将军,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玉珩笑了一笑,眉目如画的人笑起来完全不像一个满身鲜血的将军。没上过战场的人,估计都会这样想吧?长胜不败? 玉珩正色说道“拓跋楚燃,你要记得,历史上那么多青史留名的将军又有几人长胜了? 常年征战的人只要没死在那片战场上,败了就再打回去啊!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死在那一片战场上就不行了。” “是胜败乃兵家常事的意思吗?” “对,胜败乃兵家常事。” 约莫半个来时辰,将领兴冲冲的从林子里冲出来,手里提了只羊。 “将军我在林子里打了只羊,晚上我们烤羊吃。” “我们几个?”玉珩轻声说了一句。 “就这么只小羊,我们几个将领打打牙祭,战士们一起吃,塞牙缝都不够呢。”参将一手提着羊,笑呵呵的说道。 玉珩想想觉得不好“再派几个信赖的一起去林子里看看,羊是群居动物应该不只一只,有几只抓几只。我就不吃了。” 玉珩对将士们说话和跟楚燃说话是完全不同的,更是的是爽朗、是直接、是命令。参将不好意思转身抓羊去了。 说完玉珩便往营地去了,楚燃颠颠的跟在身后,玉珩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已走远的将领说。 “记得给楚燃割点羊肉,这孩子现在长身体,跟着我们风餐露宿的,过不了几年他也该成家了。” 此话一出,大家伙都笑了起来,楚燃反而红了脸,小声的在玉珩后面叨叨,谁要娶妻了?谁要成家了? 我要一直跟着哥哥,这句玉珩听见了。心想一直跟着,哪能一直跟着呢?哪有弟弟一直跟着哥哥的道理? ----
第20章 坞堡上的人头 大军行进多日从长安到了武川,赵国兵知道大军压境早就撤回了,赵国人倒不是为了攻城略地,这与燕国屡犯边境是为了攻占城池倒是不同,骚扰边境只是为了掠夺,本民族生产、农耕落后,一旦遇个灾年,抢粮食、抢金银,处处杀人放火。 村坞确实与报朝廷的状况一致,整个村坞都空了,能抢的抢完了,能烧的烧光了。能逃的捡了条命逃了,逃不掉的死在当场。孩子、妇孺都没有放过,小小的孩子砍了头,血从脖子处流了一路,千余人的村坞一片寂静。这么多的死人,处理尸体没有那么快,城里到处都飘散着尸臭。楚燃第一次闻到这样大的尸臭味道,多少是有些反胃。 玉珩望向村坞,心里仇恨腾的升起,坞堡(民间防御性建筑)上的人头还没有摘下来,杀了人把头挂在墙上是一种威慑,可那些人头也曾经是活生生的人啊!他们是坞堡的军民也曾一腔热血,保家卫国而现在身首分离,老战士的心中是怒火,新参军的却是恐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赵国人竟是这般残忍? 玉珩命令在镇外扎营,安排部分人进城帮着收拾尸体,早些挖坑埋藏,这么多尸体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带来瘟疫。夜里整个营地,如村坞一样寂静。夜深了,玉珩躺在床上却也没有睡着,倒不是白天的场面,比那更血腥、更残忍的战场他见过太多,早就不去数自己打过多少场仗,死尸堆里走出来的人,不生出颗铁石一般的心是打不了仗的,慈不掌兵。只是每次上战场都是这样,估算太多睡不安危,倒不是紧张、害怕,就像是生理习惯一般,脑子里是行军路线,攻打方案、突发情况处置…… 军帐帘子掀开,涌进来的风吹的烛火忽明忽暗,烛光照应在少年的脸上是楚燃,清晰的脸部线条,灵动的眼眸以及他讨好似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哥哥,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不能,你多大了?怎么好意思和我挤一张床。”说的是拒绝的话,但想的却是楚燃见了这么多死尸可能是怕吧? 楚燃自顾自的跑到床边,夜晚的风终是凉的,他穿了薄薄的白色禅衣(单衣),玉珩虽不愿意却也让他上了床,楚燃就这样背靠着挤进了玉珩怀里,初挨着时感觉凉凉的,玉珩把被子往他身上多盖了些。 “不能一直睡着,过会要离开,这是军帐像什么话?要来也不说多加件衣服,你当这是长安呢?生了病多的是太医给你治?人参、鹿茸的伺候你,这荒山野岭的,随军医官虽能治疗,但是一点小病也能要了你的命。”这话里有责备、有关怀,楚燃听的出来了,满是开心一下转了身子,眼睛、鼻子这么近的挨在玉珩跟前。玉珩一下就心慌了,感觉心跳漏了一拍。自从他意识到楚燃长大了,就不让楚燃和自己一起睡了。 “你转过去。” 楚燃怎么肯这么一张剑眉星目的脸就在自己眼前,这么近的看着怎么舍得转身,越看越觉得好看,玉珩眉目里的英气,完全不是那种文弱书生可以比的气魄。突然好想伸手摸一下这张脸,一把被玉珩捉住想挣脱但又转念一想,这双手也不是谁都能摸到的,便觉得挺开心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弯弯的,笑进了玉珩心里。 玉珩语气里有些着急,“你笑什么?钻进我被子里就老实些,又摸又笑的想干什么?”这句本是随口说的并没有多想,出了口就觉得不对,觉得脸上有点烫。楚燃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自然能发现玉珩的脸有点红,有一点奇怪无端觉得自己的心里有点不对劲,本就是浓烈的敬爱现在更加剧了。 “你起来就现在,出去,自己睡觉去。”玉珩把楚燃赶下床,还专门抓了件云月白披风给他披上,“别凉着”尤其特别认真的交待他“再不要进来和我睡觉,听到没有?”把他赶了出去,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是挺不对劲的,心里竟生出□□,燎的人难受,真心是羞愧难当。自己对男女之事一直不怎么上心,习武之人往往专注于战事并不喜欢眠花宿柳的事情。 之前是想着战事睡不着,这会是等着心里的燥热下去睡不着,反正怎么也睡不着了,便下了床取了张凝光纸,写了幅曹植的《洛神赋》。玉珩虽是武将但与其父亲一般,非常喜欢儒家文化,写的一笔好字,字如其人刚劲有力,但是比楚燃写的差些。 楚燃回来自己房间也是觉得怪怪的,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早起听到外面操练的声音,哥哥十年如一日的在练枪。银色的长枪在晨光的照耀下,反出凌厉的寒光,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银色的长枪在他的手上,灵活翻飞,朝曦的阳光明媚而柔和,照在他脸上呈现出温暖的光泽。 哥哥习武结束,楚燃就跟在身后,与哥哥前后脚进了帐子,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哥哥倒是如常。楚燃低头看见书桌上的《洛神赋》,看见“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瑰姿艳逸”,心里觉得不太开心又觉得这字行云流水、入木三分,便偷偷收了起,玉珩抬眼看见却也没说什么? 离近钟离、萧城,玉珩持虎符、诏书调了兵,此次战役除了中军主导,还有钟离、萧城两处地方守军增员。 “钟离城守军校尉李庆兹,见过车骑将军!” “萧城守军校尉扎可贴,见过车骑将军!” 两人均是一身甲胄,单膝行的军礼。李庆兹30岁左右,一张方脸、肤色黝黑、脸颊处生着麻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材高大、魁梧,结实的双臂、宽厚的胸膛一看就是保经战火洗礼的武将。 扎可贴约莫40岁上下,古铜色的皮肤,虽是武将却有文人的谦和,身形没有李庆兹壮硕、魁梧,比李庆兹矮了半个头不止,虽才40却是一脸的风霜,玉珩连忙上前扶起两位。 这二人自然知道这位将军是当今陛下的皇子却不知生的这般英姿飒爽,今日一见果真是剑眉星目、英雄出少年。 “我受陛下之命,全全负责此次攻赵一事,我虽是车骑将军,但对赵国周边地域、地形,羌族民风、战法并不熟悉,两位将领长期驻守周边,应与赵国军队多有交手,望能不吝赐教。”李、扎2人知道这位车骑将军苻玉珩,是陛下嫡子且常年征战在外是年轻人一辈的佼佼者,内心都想过可能会是蛮不讲理、盛气凌人之辈,不想说话时却这般谦和,但毕竟是皇子,说的可能都是场面话,故作样子罢了,便虚以为蛇的客套了几句。 玉珩帐中,李庆兹、扎可贴、玉珩最得力的将领高以达、苻北荣、齐兹柳、柯泽飞……都在,玉珩也没有摒除楚燃,让他坐在了远处听着,面前是一张地图。 “此图所绘是赵国部分地貌,是我军探子借买卖、通商机会所绘,虽非赵国全貌但已十之八九”李庆兹说道。 玉珩知道这是他不想把话说满了,这副地图看似只是薄薄一张,却也是我军中专门担任勘探一职的战士,偷偷潜入他国,冒着杀头的风险偷绘出来的,今天方能派上大用场。 李庆兹指着地图一处说“这几日,我军的探子在20里范围内打探未发现敌军,我猜测他们必然是准备在此处山谷做伏击。此处山谷叫裂山峡,这小小的赵国,多年来不能被灭,除了羌族身形高大、勇猛异常以外、就是因为有此处天然屏障,此处山谷是我军必经之地,山谷虽宽,8-10人可横向通过,但是前后蔓延30余里(约15千米),易守难攻,要想攻下赵国,必需大军强攻此处。” 李校尉的话指出关键,玉珩看着地图“如果是我在此处设伏,必然在此处设堵击,这两侧设侧击、这里设尾击,待众人整个进入伏击圈后,在从此处投下巨石,树干等大物,既可以分割敌方阵型,使部队首尾不能相顾,又能分个包围、各个歼灭。” 大家都是长期带兵打仗的人,说的听的都能明白,只有楚燃一头雾水却也不好插嘴,玉珩示意他一边先坐着听。 李校尉说:“我在此驻守多时,与赵国羌族时有对战,蛮夷甚是彪悍,但是我认为他们不会使用巨石、巨木分而击之,这些武器的准备起来没这般迅速。” “他们主要还是会利用山形优势,从制高点放箭,前后30余里,箭矢漫天遍野不是好对付的。”李校尉的意思是,这绵延不断的山谷,哪里埋伏着人?多少人?哪些地段会放箭矢,未可知。 “陛下要求此战要速战速决,不得耽误时间,我估计出了山谷,等我们的才是真正的赵国主力,山口的出口正好可以迎击少数逃出山谷的败兵。所以我们的人马一定不能在山谷中死伤过多,山谷处才是真正的战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这次羌族的领兵是姚复安,听说此人骁勇善战,陛下有安排需生擒,大家通传下去,此人要活捉带回大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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