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辛松了一口气,尴尬地双手都不知道如何放了,“你知道就好,你别管它,或者让我自己涂。” 燕京涵反问:“不难受?” 寇辛茫然对上燕京涵幽深的碧眸,“你别碰我,我就不难受。” 燕京涵平静道:“可是我很难受。” 寇辛怔了一会儿,才瞪大眼睛反应过来,他喝了一口尚且如此,燕京涵可是被他逼着灌了一壶下去! 寇辛立即并上腿,“你出去,唤莲和过来给我上。”他万万没想到如此却将燕京涵的手夹在了腿缝中,一张脸蓦地烧红起来,眼尾溢出湿意。 燕京涵神情都未变,“不唤,药已经抹好了。” 寇辛慌乱道,“那那你先出去!” 燕京涵冷漠地吐出一个“不”字,单手将寇辛的腿掰开,“我今天再教你一样东西,让你享受享受,可好?” 寇辛被他另一只手按得动弹不得,喉结微微滚了滚,说不清是想享受淮亲王的伺候,还是想踹燕京涵的脸一脚。 思虑过了几遍,还是踹吧。 寇辛往后仰倒在榻上,抬脚便踹上了燕京涵的脸,极没气势地说道:“滚。” 凶巴巴地像只被狼按在爪下,伸出猫爪子在狼脸上不断挠啊挠,最后只抓下几根狼毛的小猫。 只会虚张声势。 炙热的掌心握住寇辛的脚踝,不留情面地压回去,燕京涵并没有生气,他慢条斯理地掀开那层杏色罩子,心甘情愿地埋下首去伺候寇辛。 情至浓时。 莲和轻轻叩了叩殿门,“世子?太后娘娘见了淮亲王猎的头鹿,甚是欢喜,送了些赏赐来,奴给世子同淮亲王掌掌眼?” 下一瞬,门内便响起寇辛断断续续的惊惶声,“别!别进……” 莲和困惑道,“世子爷?” 里头却再无人应声。 过了片刻,莲和正想推门而入,才响起了淮亲王如往日一般沉默淡漠的嗓音,“直接收起来便是。” 莲和这才轻轻矮身,转身推了下去,“是。” 门内的寇辛崩溃地放下一直紧紧捂着嘴的双手,面上全是湿漉漉的泪水,哭到不能自已,他自个被伺候完了,还得回头伺候燕京涵。 这一回,除去最后一步,他们什么不该做的都做了,临近黄昏,寇辛才被抱去殿内的温泉池子沐浴净身,换了新衣裳,疲惫地连根手指不想动。 寇辛懒洋洋地靠在燕京涵怀里,被人换上新衣,扎了发,燕京涵坐在太师椅上,面对面将寇辛抱在怀里,“睡一会儿?” 寇辛便伏在燕京涵的肩头处沉沉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已经乘着轿子到了太后的寝宫前,寇辛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燕京涵呢?” 莲和矮身,“淮亲王先行进了去,太后得知世子累着,特地让奴不唤醒世子,等世子醒了再迎进去。” 寇辛下了轿子,踏进膳厅后,不敢置信地倒退回去,再进了来,茫然地眨眨眼。 八仙桌上只坐了三人,太后、长公主、淮亲王,寇辛不过眯了片刻的功夫,他皇祖母跟第一次见的淮亲王却已然在桌前亲亲热热地坐到一起。 太后慈和地笑了笑,夹了个饺子放进燕京涵碗中,“尝尝,这可是长公主亲手为哀家做的。” 燕京涵依旧一身西域打扮,恪守皇家礼仪时却带了份大夏人没有的狂野,不拘束也不小心翼翼,而是如往常一般平平淡淡地吃了下去,碧眸微弯,“世子曾对臣说过,他最喜欢吃的便是长公主这一手,今日一尝,臣也很是喜欢。” 太后喜欢的便是燕京涵没有掺杂着任何恭维的亲近,她笑道,“哀家也最喜欢!” 长公主闻言,也笑起来,“淮亲王猎的鹿肉也很不错。” 直到长公主率先发现门口的寇辛时,才蓦地收起笑,横眉道,“睡醒了?” 寇辛不敢置信:“你们不等我就用膳了?” 长公主,“谁知你如此能睡,难不成还想让你皇祖母等你?” 寇辛:他还留在这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没doi,要是锁了就看专栏,双手合十
第71章 发现 寇辛坐在长公主身旁, 下午劳累了这么久,他早就饿了,迫不及待地夹了筷这水点心, 又饮了口柏椒酒。 饺子除了别名交子之外, 还有许多称号,因是由在汤内烫熟而成,又称水点心, 又因与馄饨类似,又称月牙馄饨, 若是蒸熟的,又另有叫法,称为偃月形馄饨。 这一口滚烫的肉馅落进胃里,柏椒酒又将这份暖意散至身体全身, 寇辛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吃得停不下来, “娘做的真好吃。” 长公主伸手将寇辛脸庞落下的碎发别在耳后, 免得落进碗里,“怎么发也未束, 没个样子。”她看向莲和, 正想叮嘱一二, 余光却瞥见了什么。 长公主赫然凝眸, 正正盯着寇辛后颈上那一点浅淡的红痕, 她已为人妇,自是明白那是什么。 长公主转瞬便移开视线,当作什么都未发生过, 她眼神转得飞快, 若无其事地继续道, “莲和,下次莫再让本宫见着世子这难登大雅之堂的模样。” 莲和对上长公主眼底的冷意,立即跪下道,“是!” 这事与莲和无关,他睡前分明是燕京涵给他束的发,更别说他一路睡得昏天黑地,发丝散乱也情有可原,这么一点小事,寇辛实在不想迁怒他人,忍不住开腔,“娘,您也吃。” 寇辛拿公筷夹了一饺子放至长公主碗里,他也没落下太后,也起身给皇祖母夹了一筷。 寇辛给莲和这一委婉地帮腔,却换来长公主斜瞪的一眼,茫然又委屈地心想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膳后,寇辛与燕京涵都被留在太后的寝宫内跟太后说些体己话,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却没见着长公主同莲和的身影,以为他娘亲是带莲和下去训话了。 寇辛瞪了眼燕京涵,都怪这人,他稍后定要赏赐给莲和一些金银以作补偿。 而太后寝宫的偏殿却被宫人们封锁死了门窗,长公主高坐首位,莲和跪伏在大殿的中央。 长公主微抿了口茶,不紧不慢道,“你们三姊妹是本宫的乳娘所出,为报这份养恩,本宫想着,等你们想出府了就给你们寻个好人家,以后的生计自有府里帮衬一二。” 莲和额上冷汗不断滴下,“是,殿下心善,奴婢们都是晓得的,奴跟姊妹们必然一生效忠殿下!” 长公主微微笑了笑,“是吗?” 她居高临下道,“为本宫效忠的方式便是爬上小主子的床?!” 莲和霎时如坠冰窟,耳中嗡鸣作响,不知长公主此话究竟是何意,但她绝对对亲眼看着长大的小主子没有任何攀附的想法。 若是她有,别说长公主,她娘第一个打死她。 长公主将手中茶盏重重磕在案桌上,站起身来,“本宫这段时日为了给辛儿寻个新妇,腼着脸满京城择选过去,万万没想到,本宫御下竟也有攀龙附凤想污了主子名声的人!” 若是寇辛还未开府娶妻,莫名其妙就多了个孩子,她身为做母亲的,气都得气死。 莲和不断磕头道,“奴婢绝无此心!” 长公主道,“那世子身上的印子从何而来?!” 若不是房中人所致,寇辛这些时日哪来的时间偷跑出去寻欢作乐! 莲和直起身,“印子?”心慌意乱之下,她有的没的都同长公主说了,“今日一早,小世子便随淮亲王前去狩猎,回来后两位主子都在寝宫内歇息了一下午,这印子兴许是世子同淮亲王狩猎时不小心磕碰到的!” 她四指对天,“奴婢发誓,所言句句属实,若奴当真有那不轨之心,长公主不必顾念旧情,大可将奴拖下去沉湖!” 长公主紧紧握着茶盏的手还未松开,盛怒的神情一震,迅速道:“当真?” 莲和是她放在寇辛房里的大丫鬟,平日世子的一举一动,只要长公主寻问,莲和就会如实禀报,年年下来,也算长公主在府中的心腹之一。 长公主先前气昏了头,被这一句惊醒后,才静下心来思虑,莲和心性一向沉稳,按理说不会如此掂量不清。 淮亲王,淮亲王…… 长公主竟有些站不稳身子,她身子微微向后倒了倒,想撑在案桌上站稳,却一时忘了紧攥着茶盏的手,失手之下,茶盏打翻在桌面,茶液四溅。 茶盏骨碌碌在桌面转动,最后“啪”地声掉落地面,四分五裂。 莲和惊呼,“长公主小心!” 长公主微微抬袖。 莲和霎时噤声。 长公主坐倒在太师椅上,扶着额,也不出声,好半响才冷声道,“莫要向任何人提及此事,回府后去库房中领十金赏银,下去罢。” 莲和重重磕了个响头,悄无声息地下了去。 长公主回想起那日宴会上淮亲王同喻小侯爷大打出手一事,眉眼沉了沉,她本想容后再查清此事,可现下看来,却片刻都耽误不得了。 深夜,汤泉行宫的信使送出修书一封,直登长公主府门第,长公主虽远在行宫,但只要她一声令下,府中上下就会动起来。 翌日。 寇辛昨日从太后寝宫回来后,早早便歇下了,因为今日他就要启程回宫。 寇辛这一觉睡得极香,陷在被褥里,窗外天光大亮,照进室内的光将他唤醒。 寇辛平日醒来,都得发一会儿呆才能回神,他慢吞吞爬起来,在榻上睁着眼醒了醒神,看了一眼外头的天光,顿了几下,天亮了?天亮了?! 怎么没人叫他! “莲和!”寇辛霎时惊醒,喊了一声,外头却无人回应,他再喊,“屏庆?!” 仍旧无人回应。 寇辛穿上木屐,茫然地走出外间,却瞧见外边儿的八仙桌上放着昨夜下人们给他整理好的行囊,偌大的一个宫殿却空空如也,除了他毫无一人。 寇辛高声道,“来人!” 门外这才进来几名寇辛瞧着脸生的宫女,看着装应是行宫原本的宫女们。 领头的宫女矮了矮身,“世子爷,奴婢名叫禾彩,是长公主派来照顾世子的。” 寇辛蹙眉,“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寇辛反反复复确认过后,才后知后觉,他被抛下了! 所有人都走了! 偏偏没带他! 寇辛震惊道,“不可能,你定是在骗本世子,我母亲怎么可能丢下我!” 禾彩为难道,“长公主的确说,让世子爷留在行宫内陪太后几日再回京。” 寇辛指着桌上的行囊,“可是我行囊都收拾好了!怎么可能这么突然!” 禾彩不忍道,“可确是如此。” 寇辛脸都黑了,他并非不愿意留下几日来陪皇祖母,他气的是他被无缘无故地戏弄了一场,简直跟儿戏一般,甚至连提前说一声都没有,就连他用惯的莲和屏庆都带走了,只剩下他自个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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