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禾两眼一瞪,这老不羞的,在说什么?! 谢清禾立刻跪在地上,气愤道:“陛下,臣并无此意,也绝无此意,若是陛下有疑,微臣族人皆可不入仕!” 哦豁。 厉时琛挑挑眉,要知道谢老从前就期望自家孩子成才,听闻谢老对谢景玄有着很高的期许,只希望他以后能在官场上大展拳脚,封侯拜相,而如今这番话可真是动了气了。 厉时琛:“谢爱卿的忠心,朕自然是知道的。钟大人也不必担心,朕要如何做自然是有朕的道理。好了,朕乏了,退朝吧。” 钟书韫:“陛下!” 谢清禾笑着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钟书韫羞怒地看着谢清禾,气血升高,有些不稳,王富贵赶紧向前扶住钟老,轻声安抚道:“钟大人,可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莫要气坏了身子,陛下在请钟大人前去养心殿一同用膳。” 钟书韫听闻此言,立刻容光焕发,整理了衣服,笑道:“请公公带路。” 转身离开的时候还向谢清禾挑衅地笑了笑。 谢清禾无奈,他们二人加起来百岁有余,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幼稚? 底下还这么多同僚看着呢,钟书韫不要脸他还要脸呢。 等王公公和钟大人走远,不少同僚上前祝贺。 “谢相家里又出一名大将,实在可喜可贺啊。” “谢小公子,恭喜。” “谢小公子,咱俩同属户部,以后可得好好关照啊。” 这一声声道喜,反而让谢相有些心烦,现在他正是骑虎难下的时候,这有什么好道喜的。 谢景玄更甚,只能尴尬地和诸位官员说着几句客套话。 而钟书韫脚步生风,脸上带着喜意进了养心殿。 这是新帝继位以来,第一次召见他。 “参见陛下。” 厉时琛亲自把钟书韫扶起,笑道:“爱卿请起,陪朕一同用膳吧。” 用膳后,来到御书房议事。 钟书韫斟酌再三,瞅了一眼心情不错的陛下,还是把心中疑问问了出来:“陛下对于谢景玄怎么看?” 厉时琛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钟书韫心里一咯噔。 厉时琛:“留他自有用处,而且不是有钟爱卿看着吗?我很放心。” 钟书韫听闻此话,感激流涕,“臣愿为陛下分忧!” 作者有话说: 主受1v1 受后宫会一直空置。
第9章 成功给钟书韫画了个大饼之后,厉时琛伸了伸懒腰。 要适当地给对方一些小甜头,才能让人更死心塌地,不是吗? 一开始王公公给他提这个人的时候,厉时琛是有想过给拉他一把的,毕竟钟书韫为大厉这些年,也算是鞠躬尽瘁,忠心耿耿。 只是钟书韫为人刚正不阿,有些思想比较腐朽守旧,厉时琛很不喜欢和这样的人共事,即使他身为帝王有着无限权力,也不喜欢手下的臣子一板一眼,让他觉得枯燥无味。 而谢清禾不同,能在官场混这么多年,经历九龙夺嫡还能保持中立政治立场的,绝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老油条。 但他确实也是有真本事的人,从谢清禾这些年的履历,厉时琛仿佛在纸上看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在他管辖的范围内,无作奸犯科,无贪污腐败,一派欣欣向荣。 而谢清禾自然也没有让他失望,不管是做人做事,进退有据,让厉时琛在君臣相处之间感觉到很舒服。 至于钟书韫,只是性格别扭的小老头罢了。 对于为他大厉皇家贡献了几十年的老臣,厉时琛也不至于冷血到把人逼得辞官回乡。 让钟书韫站在明线上与谢清禾抗衡,也不过是其中一步明棋罢了。 至于户部,有些蛀虫不除,久了便会烂根。 厉时琛可不会喜欢这种恶心的小虫子。 七月初七,民间乞巧节。 京城这一天很热闹,大厉开放了夜市,每当过年过节,京中夜市是最最繁华的。 不少女子会来到大厉的护城河放河灯,祈祷遇到良人。 街上耍杂技和做小买卖的商贩也特别多,因为出游的人多,这天的生意可比一月的总收入,这些商贩需要提前向官府报备,取得许可证。 商户的改革也在逐渐完善,谢景玄这段时间几乎都是宫中快要落钥才回的家。 儿子这么上进,谢相自然是欢喜的,只是谢夫人难免抱怨几句。 林一凡的水利工程也在进行中,只是短时间怕是没法看见成效。 徐海州倒是平平无奇,为人微小谨慎,在翰林院行事也是规规矩矩的。 厉时琛在乞巧节这天,带着小安子早早溜出了宫。 王公公带着茶点来提醒各位在宫中逗留的大臣该出宫时,看见谢景玄还在奋笔疾书,颇有欣慰。 谢景玄看见王公公,有些诧异,要知道王公公是皇帝陛下近身侍奉的太监,很少会离开陛下的身边。 身边的同僚在轻声交谈。 “今天乞巧节怎么不回去陪你的夫人?” “我正打算回去,你呢?” “哎,听闻今日皇城有马擒戏,我定是要去看看这番热闹的。” “走走走,回去了。” 听到两位同僚的对话,谢景玄眉心微微一动,这些天他忙着公事,今夕是何日都不太清楚,原来已经是乞巧节了。 那么,那位自然也是不在宫里了。 谢景玄想到这,赶紧把案桌上的书簿收拾好,出宫了。 谢家的仆人看到自家少爷出了宫门,还有些惊讶,要知道这段时间少爷都是到了落钥才会回府,怎么今儿这么早就出来了。 谢景玄:“回府,速度快些。” “是。” 仆人也不敢多问,赶紧架起马车就走。 谢景玄回府好好捯饬一番才出的门,元祁和陈旭早就在花满楼上坐着了,今天茶楼的说书先生正说着牛郎织女的话本,两人在楼上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厉时琛带着小安子看这里热闹也来到了茶楼,只可惜今日茶楼热闹,早早就满座。如果他想,清场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既然不想劳师动众就少给自己添麻烦。 话本说到精彩处,众人拍手叫好,陈旭忽然瞧见了门口那边。 猛地一拍元祁的肩膀,激动地说道:“你看那是不是十四?” 元祁立刻跟随视线看了过去,还真是。 刚好厉时琛也看到了他们两个,看着二人向他招手,厉时琛眼底带过一缕诧异,随后唇角微微扬起。 十四还是如从前无异,穿衣打扮低调奢华,若是有世家子弟瞧一眼便知十四身上所穿戴的就没有一件是俗物。 就像元祁,当初一眼便看出十四并非普通百姓,必定非富即贵。 随着厉时琛走进房间,陈旭习惯地像往常一样想要伸手拍一下他的肩膀,随后想起,十四真正的身份,僵硬地停住了动作。 手伸到半空有些尴尬,随后举起手打着招呼:“十四,好久不见了。” 厉时琛挑挑眉,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好久不见。” 元祁能在京中混得开,也是因为他本人情商一流,从陈旭喊厉时琛十四,他没有生气反而像往常那般态度,元祁便知道,在宫外的时候,厉时琛更愿意以“十四”这个身份示人。 元祁也放下心来,拉着陈旭给厉时琛讲了最近京中的许多趣闻。 谢景玄风尘仆仆赶到的时候,厉时琛已经吃了好一会茶水了 。 看着元祁和陈旭二人手舞足蹈地卖力表演着,厉时琛脸上带着笑意。 谢景玄走进门的时候就捕捉到了厉时琛脸上的这抹笑容,灿若星辰,明媚慵懒。 厉时琛听到开门声,看向来人时,才收敛了笑意。 元祁:“来晚了啊老谢。” 陈旭拍了拍一旁的椅子,笑着说道:“快来坐。” 谢景玄唇角微扬,若无其事在厉时琛旁边的座位坐下。 表面上跟两位好友寒暄,实则用眼位余光悄悄打量着皇帝陛下。 感觉到身旁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厉时琛有些烦躁,原本的好心情都开始崩坏。 趁着陈旭和元祁不在意,厉时琛狠狠地瞥了一眼谢景玄。 “咳。” 谢景玄不再打量厉时琛,若是把人惹毛了就不好了。 再说了,他可不想回宫之后调去马场铲屎。 听闻,前些日子有个大臣言语间得罪了厉时琛,被调去马场铲屎了…… 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谢景玄想起同僚之间的谈话,今日的皇城十分热闹,便开口提议:“听闻皇城今日有不少江湖杂技,挺热闹的,要不要一起到外面走走?” 厉时琛眉心微微一动,眼里划过一丝期待。 他已经许多年未曾见过江湖杂技了,只模糊记得儿时偷偷溜出宫玩,在街上见过此番情景。 “江湖杂技……” 有什么好看的? 陈旭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元祁捂住了嘴。 “唔……唔唔。” 元祁:“我想起来,我想如厕,让陈旭陪我去,你们先行一步。” 剩下厉时琛和谢景玄二人坐着,气氛有些尴尬。 直到元祁把陈旭拖出去,陈旭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控诉道:“干嘛呢?你上厕所还要我陪你去啊?” 元祁无奈地看着他道:“你改天多少得请我吃一顿酒,要不是我刚拦着你,你可能就没了。” 陈旭不服:“我怎么没了?” 元祁看着心大的陈旭,有些头疼。 “你看不出十四想到外面看看?” 陈旭一头雾水,懵懵懂懂地问:“看什么?” 元祁无语扶额,把扇子折叠起来敲了敲这块榆木疙瘩,“我说你有这么笨吗?明显十四想出去看看杂技啊,还能看什么?我们刚刚不是说到要出去看这个的吗?” “啊?杂技有什么好看的,年年不都是这些么?” 陈旭是真觉得冤啊,杂技这种街头表演,年年不是都有么?而且来来去去都是那些,年复一年,他早就看腻了。 元祁叹气,“你也不想想十四都离京多少年了,他为什么时常微服出宫,你还以为他是来视察民情的吗?他纯粹就是想看看这些年,京城的变化。想看看那些,他未曾见过的。” 元祁看得很通透,他早早就明白,也摸到了一些十四的小性子。 咱们这位陛下啊,还保留着一份少年心性,一份藏匿心底的纯真。 所以元祁只要负责做好陪玩的角色就好了。 反观厉时琛这边,和谢景玄两人带上了面具在街上游荡。 今天出游的人多,不少暗卫都隐匿在人群中。 谢景玄敏锐地发现了跟在身后的几条小尾巴,在确认这些人是来保护厉时琛的安全之后,才完全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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