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除了圣旨之外,谢景玄竟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小盒子。 这是陛下送来的? 谢景玄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一眼,竟然是一枚玉戒。 这枚戒指,谢景玄曾见过无数次,也亲吻过无数次。 是带在陛下食指上的那枚白玉戒指。 谢景玄哑然失笑,陛下怎么舍得把这枚玉戒送给他了。 谢景玄从盒子里把玉戒取出,送到唇边落下一吻,随后小心翼翼地戴在了同样的食指上。 - 船帆从淮河一路行驶到了洛阳的地界,无人敢拦。 静娴公主在府上揉着额头,身边还站着一位高大的男子正在给她松着肩膀,“公主何必如此忧心,有王爷在身后为公主善后,公主尽管安心些。” “呵,靖安王?”静娴冷笑,嘲讽出声:“我这位兄长哪次出事不是撇得一干二净的?私盐一事陛下已经发现了,淮河一带是本宫管辖的地方,若是贩卖私盐只能走水路,本宫跟私盐这事已是脱不了干系!” 想起铜川之事,静娴气得直接砸了手边的茶盏。 雍州知府与那铜川县县官竟然给她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等她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她的人根本没拦得住那封急报,让它送上了京城! 她在府里坐立不安一整日,彻夜无眠,直到天天蒙蒙亮,京城的人传来消息,此次下来查这雍州之事的人竟然还是谢景玄。 她差点晕了过去! 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下来谁都可以,但偏偏是谢景玄! 谢景玄包括整个谢家都是臣服于陛下的人,谢家一向软硬不吃,忠君职守,绝不会背叛陛下。 此事若是败露,她可是必死无疑! 谢景玄先不说是当朝丞相,他身后站着的可是皇帝陛下,与陛下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惹人非议,但谢景玄是能向陛下吹枕头风的人。其余的官员随从也是朝廷派下来的大臣,若是在洛阳出事,陛下第一个便会拿她开刀。 “公主,谢大人已经来到城门口了!” 静娴听后缓了口气,整理了一下仪容,强撑一抹笑意:“走吧,咱们去迎接左相。” 来到洛阳城,第一件事肯定是想要去拜访一下静娴公主,只是前些时候谢景玄进城受到了洛阳城的拦截,很不高兴,所以索性直奔城里的住处。 听闻谢景玄没有到访她的公主府,而是直接去了城里的住宅安顿休息。 静娴气得撕碎了帕子,谢景玄这是瞧不起她的意思? 来到洛阳城立刻给她一个下马威? 偏偏静娴还不能生气,还要笑脸相迎。 这才是让她最怄气的一点。 书意看见主子来了,特别高兴,他已经在此等候许久。 谢景玄颔首:“事情查得如何了?” 书意:“公主府确实有几位身份不明的人出入,与公主……” 与公主什么? 书意不知如何开口,暗二接过话:“与公主苟且,夜夜笙歌。” 谢景玄有些诧异地看着暗二。 暗二有些不自然地说:“我每天夜里都会潜入公主府,那静娴公主养了好几个面首,我都听好几晚的墙角了。” 作者有话说: 厉时琛:送那珠子作甚? 谢景玄:等微臣回宫,自然会告诉陛下该如何用。 厉时琛:用? 谢景玄:珠子当然是用的啊,陛下你说呢?(满脸坏笑)
第79章 “噗。”谢景玄笑出声, 静娴公主养面首这事,他倒是不稀奇,这些年来, 那些有地位有身份的京中贵妇都喜欢养几个面首在家。 暗二有些无奈,他也不是喜欢听墙角, 是每次都很凑巧让他碰上这种事情。 谢景玄:“还查到什么?” 书意和暗二娓娓道来。 在书房畅谈了一下午,谢景玄总算把收集到的情报梳理清楚,与陛下给他的资料上来看也吻合,果然, 陛下掌握了京中大大小小权贵的资料,事无巨细。 谢景玄失笑,陛下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是不是也曾调查过他数遍。 他并不觉得被陛下调查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好,反而会觉得若是陛下能因为调查他所知道他的生辰, 他的喜好,那可真是太好了。 静娴公主的人前来递了请帖。 谢景玄笑着点了点头:“转告静娴公主, 下官一定会登门拜访。” 也是因为谢景玄的这句话,静娴早早就在府里等着了, 结果等到饭菜都凉了,谢景玄连人影都没见着。 等到静娴没有了耐心, 刚要动怒发火, 谢景玄才姗姗来迟。 谢景玄双手作辑, 给公主行礼问安:“请公主恕罪, 初来洛阳城,下官事务繁忙, 稍微耽搁了一会。” 看着静娴公主的脸色阴沉, 谢景玄微微补充了句:“下官刚到城门口, 陛下的谕旨就跟着来了,所以下官只好先妥善处理陛下吩咐的事情,想来公主宽宏大量,定不会与臣计较。” 静娴只能咬着牙说:“凡事自然是以陛下优先,左相多虑了,本宫怎会与左相计较。” 实则,静娴快气死了。 谢景玄晾了她许久不说,而且还搬出陛下来压她! 静娴也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装作大方的模样。 谢景玄看着桌子上这一桌膳食,忽然想起了私盐一事,若说静娴公主会专门让下人准备山珍海味来宴请他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一桌的膳食恐怕只是静娴公主平日的饮食。 公主府的装潢十分奢侈华丽,府里养着许多下人,处处可以感受到金钱的气息。 即便洛阳城再富庶,也不可能支撑静娴公主这些年来的挥霍无度,其中原因,想必与私盐一事有着莫大关系。 谢景玄只是用筷子拨弄了几下,没有入口,他倒是不担心静娴会给他下毒,他此行到达洛阳,朝堂无人不知,若是此时他在洛阳出了事,那么静娴公主这条命也保不住了。 换句话来说,他现在在洛阳反而是最安全的。 静娴公主见状有些不喜,“怎么,本宫这里的膳食是不合左相的胃口吗?” 谢景玄摇摇头,说道:“公主见谅,下官只是一时吃不惯洛阳的菜式。” 静娴原本还想恶言相向几句,无意间看到他那食指上的玉戒,有些移不开眼。 谢景玄也注意到了静娴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落在那枚玉戒上,难得的给了她几分好脸色,说道:“静娴公主是在看下官手上这枚戒指?公主看得如此入神,是想到了什么?” 静娴收回了视线,说道:“本宫只是想起先皇后的手上曾一直带着一枚玉戒,今儿看到左相也带上了一枚玉戒,有些好奇罢了。” 谢景玄听到这番话,整个人都有些僵住。 原来,陛下手上这枚从不离身的玉戒竟然是先皇后的遗物么。 陛下竟然将如此贵重之物就这么送给他了吗? 谢景玄内心夹杂着震惊和狂喜,看着手里的玉戒频频走神,晚膳过后便离开了公主府。 静娴一脸烦闷地躺在软塌上,表情十分不耐。 任由一旁的男子轻轻给她按摩着腿脚,“公主今夜似乎情绪不佳?” 静娴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谢景玄今晚有些奇怪,自从讨论起那枚玉戒之后整个人沉默了许多,还有些心不在焉。 那玉戒有什么奇怪的吗? 静娴嘴里念叨着“先皇后”,忽然猛地想起,自先皇后去世后,她的遗物便落到了当今圣上的手里,她在京城时还看见过厉时琛手上戴着这枚玉戒。 难道说,谢景玄这枚玉戒其实是陛下所赠送的? 静娴想到这里,更加心烦意乱,怎么偏偏是谢景玄。 她的人一直联络不上靖安王,难得联络上一次,那边的人却说陛下最近在盯着王府,不便传递消息。 好啊,竟然想撇下她不管是吧。 既然你不仁,那别怪我不义。 静娴脸上流露凶光,旁边的男子忽然出声道:“殿下若是担心,小的可以杀了谢景玄。” 静娴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懂什么!你过去不过是送死!谢景玄身边好几个高手护着,再说了他那宅子重兵把手,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男人轻轻地捏着她的颈肩,动作有些暧昧,附在她耳边轻轻笑道:“若是死在洛阳城外,那不就是与公主无关了吗?” 听闻此话,静娴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她怎么没想到,她只是要保证谢景玄一行人在洛阳城的安全,若是出了城外,那跟她又有何关系。 男人见状,紧接着说了句:“小的已经把那些参与贩卖私盐的船夫,全部处理掉了,殿下不必担心。” 静娴憋了一整天的郁气终于缓了回来,勾着男子的下巴,送上香吻。 次日一早。 谢景玄站在码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并不像风吹日晒的做了几十年的船夫。 那生疏的抛锚,还有扬帆起航的动作也证明,这一批船夫绝不是之前他在淮河岸边见到的那一批人。 书意:“主子,那日见到的几位船夫并不在其中,甚至那艘货船也不见踪影。” “静娴公主的人下了死手,周围还是有些血迹未去除干净,看来是直接沉江了。” 谢景玄眉心微蹙,“算了。” 回去的路上,谢景玄和书意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两人分开各自行走,趁着人来人往之际混进来人群,谢景玄随着人群躲到一处船舱内。 在死角处稍等片刻,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杂乱无章地响起,直到脚步声分散走远。 谢景玄往外探了探,空无一人。 刚想抬步离开,忽然听见若有若无的抽噎声传来。 谢景玄寻着声音,在一处隐秘的角落看见了一个幼小的孩子缩在角落里哭泣。 谢景玄刚走过去,那孩子听到他的脚步声像是惊弓之鸟,瞬间煞白了脸,跌跌撞撞地想要逃离此地。 还没跑几步,谢景玄一把抓住了他。 看着他哭花的脸,还有那红肿的双眼,谢景玄有些讶异,难不成是与父母走失了? 还未等他问话,小孩一边挣扎着,惊恐地看着他,一边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小孩子的情绪特别激动,最后还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谢景玄把他抱了起来,小孩子轻飘飘的,身上还有些擦伤。 谢景玄眉头紧皱,一个弱小的孩子,怎么会躲在此处,还说这种话? 看了看四周围的位置,难道说,这个小孩是那天夜里公主府的人屠杀船夫的漏网之鱼? 不管如何,谢景玄也不可能把一个小孩丢在这里,若是被公主府里的人发现,他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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