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搬来一张椅子,还细心地放上了软垫,厉时琛坐着椅子上,慵懒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人。 作者有话说: 各位小天使周末愉快~
第78章 看见狱卒狰狞着脸拿着两把刀向他走来, 刺眼的刀光使得许元正惊惧万分。 许元正爬到厉时琛脚下,痛哭流涕。 那张高傲的脸只剩下惶恐,牙齿打颤, 嘴唇甚至抖得无法闭合。 “陛下饶命!” “臣再也不敢了!” “陛下绕过臣这一次吧!” 许元正惊恐地想要躲过那狱卒伸向他的手,害怕地向厉时琛扑去。 厉时琛一脚把他踹开, 那两名狱卒立刻死死地按着许元正,想要拖出去行刑,厉时琛摆摆手,示意两人退出去。 高阳曦担心这人会伤及陛下, 还是让狱卒把许元正绑了起来。 许元正被绑住手脚,高阳曦踢了一脚他的腘窝,疼痛感让许元正痛呼出声,直接跪下地上。 厉时琛冷眼看着他,淡淡出声:“你自以为掌握了账本, 与靖安王勾结,以为朕想要查清楚真相一定会留你一命, 所以即使见到朕你也觉得可以不跪,你甚至还想着朕主动来找你, 是因为想要知道更多消息。” “许元正,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你竟然会觉得朕会有有求于人的时候?” “真是天大的笑话。” 说着, 厉时琛嘴里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仿佛在嘲笑许元正的不自量力。 每当厉时琛说一句, 许元正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直至唇色发白, 冷汗把整个后背打湿。 特别是听到“靖安王”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发抖。 厉时琛今天之所以会来, 只不过是心血来潮。 想起谢景玄那边危机四伏, 他在养心殿总感觉坐立难安。 便想亲手整治那些, 阻碍他与谢景玄,还妄想加害谢景玄的人。 许元正忽然明白,眼前的这位陛下,从来没有将靖安王放在眼里,甚至对靖安王的谋划了如指掌。 而他们只不过是陛下眼中的跳梁小丑。 即使将来靖安王谋反,也只不过是溅起水花,对于陛下而言甚至不痛不痒。 靖安王多年的谋划只不过是个笑话,他大势已去,即使靖安王还有能耐,靖安王也不会花费心思救他出来,反而若是有机会,更宁愿把他杀了,以绝后患。 许元正也知陛下不会放过他。 甚至他会因此牵连他的家人,他的发妻,还有他那幼小的孩子。 许元正双眼通红,面如死灰,跪在地上给厉时琛一遍又一遍地磕着头:“罪臣愿意将这些年参与的桩桩件件全盘托出,求陛下放过罪臣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这些年,罪臣家里人对罪臣所行之事并不知情,求陛下放他们一条生路!” 厉时琛右手撑在椅子上,手腕托着脑袋,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人。 无动于衷。 直到许元正额头嗑破,流血,鲜血流下来染红他半边的脸。 厉时琛忽然开口:“行了,朕给你一个机会。若是说出来的东西让朕觉得不满意,朕不高兴了,那么朕便诛你九族,连你家一只鸡,一条狗都不会放过。” 王公公和高阳曦听闻此话都有些忍不住咽着口水,冷汗连连。 以陛下的性格,他说到便会做到。 许元正更甚,听闻此话差点晕过去,强撑着一口气,打起精神来。 很俗套的故事,如厉时琛调查的结果差不多,许元正当年只是在户部任职的小官,有幸成为当时户部尚书钱鸿茂的随官,为他记录账本,也是因为如此得知账本竟然有许多笔假账和漏账,但是在银钱的记录上做的极为巧妙,若是不仔细盘查根本发现不了。 当年的许元正也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能入了户部尚书的眼,让他有些飘飘然,在众位同僚中,也能抬起头挺直腰板说话,而不是那个在户部一直默默无闻的小官。 这两种差别的待遇,让许元正十分难受。 发现账本之事时,许元正还是满腔热血想要在官场扬名立万的人,所以当时他的第一念头便是:账本一事牵连国家根本,这件事若是能告发给陛下,他又岂会还留在户部当个小小的官员? 所以许元正想了一宿,带着他那本整理出来的账册去见了当时的先帝。 只是当时的先帝正在与其他大臣议事,许元正一直在殿外等着。 直到王公公忽然把他叫了进去,才发现里面坐着的竟是钱鸿茂还有靖安王。 许元正不知如何开口,只见钱鸿茂狠狠盯着他,直到最后许元正还是没能将话说出口,那本账册也没能交到先帝手中。 当时的许元正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甚至不懂得官场的弯弯绕绕,他今日未能将账本一事抖出,那只有两条路可以让他选择,一是钱鸿茂将他提为户部侍郎,为钱鸿茂与靖安王办事,二是只有死路一条。 他没办法选择,只能选择苟活于世,替钱鸿茂与靖安王做事。 当年的许元正年轻气盛,却因为做事之前冲动,若是当时他不是因为太过兴奋激动,想着自己此番前去,日后可能升官进爵,所以才没有多问一句门外的公公里面是谁在与陛下议事。 若是当时他只要问上这句,他可能都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终归是贪欲害了自己。 这些年来,也一直如此。 他原本只是一张白纸,若是沾上一点墨,永远也无法擦掉。 许元正到现在还在认为若不是谢清禾上任为丞相时,逼迫他交出账本,若不是细心的谢景玄发现账本的数额有古怪,根本没人发现得了此事。 厉时琛:“靖安王要你做假账是因为私盐一事?” 许元正咬咬牙说道:“是私盐,靖安王多年走私,走洛阳一带,走水路贩卖私盐,从中获取暴利。” 厉时琛笑了笑,随后冷冷地说了句:“若是靖安王否认此事,那你可知污蔑皇族的下场是什么?又或者说,靖安王若是知道你给朕泄露此事,你猜他会不会对你的家人不利?” 许元正张口结舌道:“陛下……” 厉时琛嗤笑:“怎么,朕若是想知道朕的王叔有没有做过此事,难道不能直接问吗?” 许元正感觉坠入冰窖。 是,以陛下的性格,可能会对靖安王随口一问。 若是靖安王否认,那么陛下也可以直接定他死罪,靖安王更是不可能放过他。 许元正只能哀求道,“陛下,靖安王贩卖私盐,走的是洛阳水路,静娴公主也参与其中。罪臣家中有一账本,清晰记录了靖安王这些年所有让臣做假账的记录,那本账本可以为罪臣作证!” 厉时琛“啧”了一声,怪不得暗一都没找到他的账本,竟然会藏在那种地方。 暗一忽然现身,说:“属下现在就去查。” 厉时琛:“去吧。” 暗一的速度很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把账本拿回来了。 账本藏在尿壶中,虽然用布包装着,但是厉时琛远远看了一眼便让暗一拿走。 王公公:“此等污秽之物,还是让奴才为陛下记下新的账册,届时再呈给陛下。” 厉时琛点点头。 许元正看见账本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能有活路。 “那又是为何针对谢景玄?” 厉时琛忽然换了话题,关于靖安王走私一事,厉时琛其实也都查得差不多了,只是一直找不到账本。 而如今账本到手,关于其他的,厉时琛也不太感兴趣。 听陛下问起这个,许元正丝毫没有掩饰他对谢景玄的憎恨。 他愤愤不平地说道:“若是论起资历,明明罪臣的资历最高,而谢景玄他不过是丞相之子,却能直接从户部做起。清平县一事即使谢景玄有功,到底还是资历尚浅,政绩不够,怎能在钱鸿茂辞官之后,继任户部尚书一职。” “而且谢景玄做了户部尚书之后也尚未尽忠职守,每日只是到户部点卯,连到户部办事也是随心所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做事如此荒谬,我等不服!” “户部没有人是真正服从谢景玄的!” “若不是有陛下宠爱,他又如何能为陛下批阅奏折,为陛下分忧?” “谢景玄只不过是空有一副皮囊,却以色侍君,魅惑陛下!” “别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谢景玄唾手可得!” 说到最后,许元正像是泄愤一般怒吼出声,字字句句说着这世间的不平,若不是谢景玄给陛下吹枕边风,若不是谢景玄魅惑了陛下,他又如何能成为现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 看着眼前激动的许元正,厉时琛的眼神愈发冰冷。 “凭你也配提谢景玄的名字?” “杀了吧。” 厉时琛丢下这句话便走了。 许元正惶恐地想要睁开绳索,向陛下爬去。 “陛下,陛下饶命!” “陛下!” 还未等厉时琛走出牢房,哀嚎声忽然停止。 整个地牢瞬间变得安静。 厉时琛走出了大理寺,看着身后这座仿佛铜墙铁壁的牢房,有些厌烦。 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厉时琛伸了伸懒腰,说道:“回宫吧。” “是。”王公公看了一眼心情不佳的陛下,默默地低着头。 厉时琛的情绪还是有些糟糕,直到王公公给他呈上从雍州送过来的书信之后,他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陛下,展信悦。 铜川一事已尘埃落定,百姓们也在慢慢痊愈中,只是还需食疗一段时间,便能去除这瘿病。 雍州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员也已被微臣整顿一番,陛下可放心。 这两日臣会启程到达洛阳,届时再与陛下联系。 一同送到陛下手上的,还有臣最近的得意之作,希望陛下喜欢。] 厉时琛看了一眼呈上来的木盒子,里面装着一条玉石珠子。 谢景玄怎么想着送他这个? 不过厉时琛还是将它好好收了起来。 厉时琛看向王公公,问道:“圣旨送到谢景玄手上了吗?” 王公公立刻盘算了下,回道:“应该是近两日就能收到了。” - 谢景玄此时正在洛阳一带,看着手上的信件,有些遗憾。 前些日子他给陛下写的书信中提出,希望陛下能给他送一件有他味道的衣物,好让他缓解一下相思之苦。结果被陛下毫不留情地骂了他一顿,后面他又陆陆续续给陛下写了回信。 [陛下,臣只想要睹物思人。] [臣只是想要陛下一件贴身衣物,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陛下,怎就如此狠心。] 谢景玄笑了笑,以陛下害羞的性格肯定会觉得他犯浑,怎么可能会给他送那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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