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谢景玄……当正位以称名,兹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钦此。” 不仅是谢景玄,连其他大臣都愣在了那里。 陛下居然册立谢景玄为后? 是他们听错了吗? 只有谢景玄轻轻地笑了一下,跪在地上看向厉时琛,说:“臣遵旨。” 直到所有人走后,大殿里只剩下厉时琛和谢景玄。 谢景玄一步一步,缓缓走上台阶,来到他的面前。 “陛下,为何要册封我为后?” 厉时琛红着脸说:“你不是早就知道朕喜欢你了吗?” 谢景玄笑道:“所以那玉戒真的是陛下送给微臣的定情信物吗?” 厉时琛取下他脖子上带着的那枚玉戒,将其带在谢景玄的手上,说:“这是母后的遗物,母后曾说若是朕日后遇见心爱之人便将这枚玉戒赠予他,作为定情信物。” 谢景玄听后,瞳孔微微睁大,满脸诧异。 原来在七年前,厉时琛就将答案告诉了他。 厉时琛看着谢景玄,薄唇轻启:“一别经年,早已相思入骨。” 话落,谢景玄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他等的心爱之人,终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脑洞曾是大纲的选择之一,是想写权臣与皇帝的。 攻的性格也比较偏向于偏执攻,受也不像这般任性嚣张。 不过这不是我最佳的选择,我还是喜欢受比较嚣张比较任性,随心所欲地活着。
第98章 襄宁×厉景平 清明, 小雨淅沥。 洛阳城外的一处衣冠冢。 “宝儿,来娘这里。” 襄宁带着女儿,来此扫墓。 当年谢景玄一把火将静娴公主的尸首烧之殆尽,襄宁就在洛阳城外给她立了一处衣冠冢。 襄宁给她上了一炷香, 让宝儿给她磕了一个头。 “明年再来看你吧。” 其实这四年过去, 襄宁已经放下了过往的一切。 昔日种种, 皆已过去,人总不能活在阴影之中, 更何况她有了宝儿。 襄宁抱着宝儿祭拜完静娴公主之后, 就带着她坐上了马车回到乡下的小镇。 这里是一个叫做梧桐镇的小县城,她带着宝儿在这里日子过得很舒心。 “娘, 我想吃糖葫芦。” 襄宁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好好好, 一会娘给你买。” 马车里传来母女俩的嬉笑声,骑着马路过的男子,立刻拉紧了缰绳,扭头看着马车,眼里微微泛红。 他终于找到她了。 坐了半天的马车终于回到了梧桐镇,襄宁把熟睡的宝儿交给婢女银杏, 让她抱去洗个热水澡。 今天虽然下的小雨, 还是将她们母女俩淋湿了。 赶紧先给宝儿换身干净的衣服。 银杏心疼道:“小姐也去洗个热水澡吧,去去这一身的寒气。” 襄宁点点头。 梧桐镇没有京城的繁华热闹, 但是在乡下的这种小镇生活,宁静带着烟火气。 虽然靖安王府被抄了家, 但是临走的时候陛下还是给了她一笔不菲的赏赐, 而且她个人的私产也没有没收,要知道, 当年她靠卖谢景玄的话本子就挣了不少银两。 这座院子是她在很久之前就相中的,当时就想着日后若是能逃离皇室,就搬到这里来生活,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院子很大,她带着银杏还有宝儿三个人住,足够了。 这三年来,她将这座院子打理得干干净净,还和银杏在院子里中了地,养了小鸡,日子也算过得惬意。 周围的邻居见她带着婢女住在这大宅子,尤其是见她大着肚子,屋子里也没个男人,让他们有些诧异,但是梧桐镇的村民都是比较淳朴的老实人,并不会多嘴一二。 看她的周身气势也知她或许是从京城来的大小姐,不敢前去打扰。 襄宁倒是经常找邻居帮忙,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对于种地养鸡这些农家小知识相当匮乏,只好时常叨扰邻居家的大姐,一来二去的,她就与左邻右舍打得火热,渐渐熟悉了起来。 院子里的灯笼添了灯油,整座院子在黑暗中也十分敞亮。 饭菜的香味从小厨房飘来。 晚饭还没好,襄宁带着宝儿在屋里读书认字。 “娘,这个字读什么?” 襄宁看了一眼,心里有些触动,说道:“这个字是景字。” 借着夜色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渐渐地红了眼。 为何有孕在身,还要瞒着他? 宁愿悄悄将孩子生下来,都不愿意告诉他吗? 不是说好两清吗?不是说不喜欢他吗? 厉景平感觉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襄宁想要什么,他有些挫败。 这四年来,他找了她许久。 他只是想找到她,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如果不好,他会暗中相助。 如果襄宁过得很好,那他不会再打扰她的生活。 而如今他忽然得知襄宁怀了他的孩子,还将那孩子生了下来,他无法做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黯然离开。 他只想要再次拥她入怀。 雨下了一整天,忽然一阵清风袭来,刮了一下窗户。 “嘭”的一声,惊扰了正在看书的母女。 襄宁来到窗前,正要将窗户关上,莫名地抬头看了一眼黑暗的角落,并没有发现异样,可她心里不知为何忽然有种微微的刺痛感。 最后还是将窗户关上了。 藏在黑暗中的厉景平来到院子的正门,深深地看了一眼,随后隐入了夜色之中。 几日后。 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天色还是很灰暗,襄宁要出一趟集市。 “银杏,好好看着宝儿,我要出去一趟。” 银杏连忙追出来,把伞递给她,担忧地说道:“小姐,要不还是我陪你一起吧。” 襄宁摇摇头,说:“不用,我很快就回来。” 银杏只好点点头。 梧桐镇倒是也有集市,只是襄宁想去远一些的地方,她前些日子给宝儿订了几套新衣,宝儿现在长得比较快,上一年的衣服已经不合身了,这几天天气转凉,阴雨连绵不绝,衣服很难才能烘干,她急着要把新衣服拿回来。 答应宝儿的糖葫芦,还有顺便买一些糖果饼干回来哄一下宝儿。 襄宁有些吃力,她手里拿着许多东西。 伞还弄丢了。 现在天空正下着大雨,她躲在屋檐下,静静地躲雨。 额前的发丝沾了雨水贴在脸上,身上的衣服也被雨水打湿,十分狼狈。 襄宁把衣服放在脚边,凉风阵阵袭来,她冷得有些发抖。 双手抱着双臂,无奈地低着头,希望这场大雨能早些停下。 不知何时她旁边来了辆马车,襄宁没有理会,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直到,一个男人打着雨伞停驻在她的面前。 襄宁看着低着头看到的是男人的身躯,并未看到男人的面容,却让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男子伸手递来了一张帕子,那帕子上的梅花,是她所绣。 襄宁僵硬地站在那里,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厉景平。 或者换句话来说,她没想到还会与厉景平相见。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厉景平又是何时发现的她。 看见襄宁没有接下手帕,也没有抬头,厉景平就这样一只手打着伞,一只手举着帕子。 两人迟迟未动。 也并未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厉景平先开口说道:“天气冷,你身子不好,先坐我的马车回去吧。” 襄宁抿着唇,还是伸手接过了帕子,擦拭着脸上的雨水。 厉景平微微叹了口气,说:“你连抬头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吗?” 襄宁擦着脸的手一顿,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来人。 看着厉景平,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他变得沧桑了,没有了四年前那股意气风发,但是成熟了很多。身上的穿着打扮依旧显得十分贵气,襄宁忽然有种放心下来的感觉,至少能证明这些年他过得还不错。 四目相对,襄宁攥紧了自己的裙子,双手有些微微颤抖。 她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要镇定,要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厉景平皱着眉,抬起手将她的眼泪轻轻拂去。 襄宁忍不住扑到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厉景平抱着她,任由她宣泄。 他也忍不住泪湿了眼眶,他今日一直跟在襄宁身后,看着她四处奔走忙碌,看她一人拎着这么多东西,还有狼狈地躲雨。 这是他曾经放在手心里娇养的心上人啊。 他不知襄宁见到他会不会受到惊吓,又或者想要躲着他,他不敢赌。 直到他看到襄宁躲在屋檐下瑟瑟发抖的样子,他再也忍不住上前,他记得襄宁的身子自从那次流产之后,就一直不太好,经常要喝药。 太医叮嘱,不要着凉,要注意保暖。 明知道这样忽然出现会把她吓到,厉景平没办法放任她不管。 他以为襄宁会拒绝他的接近,会说着那些伤人的话,会叫他滚。 唯独没有想过,襄宁会扑到他的怀里,揽着他的腰,放声大哭。 两人抱了许久,直到襄宁逐渐平静下来。 襄宁靠在他的胸口,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厉景平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做隐瞒,坦白地说:“那日洛阳城外,我正好路过此地,路过一辆马车时,我听见了你的声音。” 襄宁闻言,心里有些酸涩。 那日她原本想着这样的大雨,她带着宝儿不方便,最后思虑再三还是带着宝儿去了给母亲扫墓。 若是那日她最后选择不出门,也许他们不会有这样重逢的机会。 襄宁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厉景平开口:“先回去吧,你的身子不好,不能受凉。” 厉景平脱去他的外衣披在襄宁身上,将她护送上了马车。 也许是四年未见,也许是当初分开的时候并不愉快,两人都有些沉默。 襄宁看他一直在盯着宝儿的衣服看,她这才想起来,她从未告诉过他怀孕的消息,不过他既然今日站在她的面前,想必已经知道了宝儿的存在。 更何况她都未曾告诉她家在何处,可车夫走的方向是去往梧桐镇的方向。 襄宁淡淡地说了句:“那是宝儿的衣服。” 厉景平没想到襄宁会愿意与他提起宝儿的存在,他初为人父,这几天他的心绪都难以平复下来。 “她就叫宝儿吗?” 襄宁垂下眼眸,轻声地说了句:“厉宝瑶,我给她取的名字。” 厉景平猛地看向她,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 “襄宁……我……”厉景平有些慌乱,甚至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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