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思隐约感觉到蔡仲青稍稍地靠近,他本就不是一个克制自己的人,当下毫不犹豫,低头吻住了蔡仲青的嘴唇。 蔡仲青刚想阻止,便感觉对方的舌尖探入他的口中,他又是奇怪又是激动,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想要推开李文思,却又十分不愿。 李文思似乎感觉到他犹豫的情绪,加深了这个吻,手探入他的衣裳,抚摸他的敏感处。 他双目微微睁大,或许是梦中情绪的影响,让他无法像先前一般怒斥李文思,身体像是不受控制地,被李文思轻易挑起欲火。 他稍稍推开了李文思一些,试着声色俱厉,声音却是极低:“不,不可以……” “小青,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的。”李文思以自己的手做枕,托在他的后颈,以免他的后脑勺被身后的木板墙撞到,目光凝视着他,低下头去,温柔地吻他的唇。 似乎被他目光中淡淡的痛惜所触动,蔡仲青的抵抗越发地微弱,直到李文思分开他的腿,真正进入了他,才让他清醒了些。 他推着李文思的肩膀,忍着下身的不适,喊道:“哥,你这是在做什幺?给我出去!” 李文思箭在弦上,哪里肯放弃,忍着他捶打自己的肩膀,只道:“小青,我爱你啊,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 蔡仲青气恼道:“哥!我看你是疯了,你怎幺能爱我?你应该去爱嫂嫂!” 李文思再也假装不下去,痛苦道:“不要叫我哥,我不是你哥!我要你叫我文思,这是我的名字,我要你永远记得。” “哥,你怎幺可以改名!爹爹花了银子请了先生给你取的名,你怎幺能不要了!” 李文思的哀伤痛苦似乎每次都能被蔡仲青打断,他索性含住了那两片不断一张一合的嘴唇,阻止他再说让自己分心的话。 蔡仲青奋力挣扎,李文思索性不再等他慢慢适应,抽动了下身的性器。 蔡仲青只觉得甬穴火辣辣的疼,他不明白开始变得温柔的哥哥,怎幺会忽然对他做这种事,难不成是被鬼上身了。还没来得及等他质疑,下半身忽然窜上来的激烈快感就让他呻吟了一声。 甜腻的声音简直不像是他所能发出的,他一时冷汗直流,都不知道是自己被鬼上身还是大哥被鬼上身。 “哥,你醒醒,我是仲青啊!” 李文思亦是忍住了没有粗暴抽插,多日没有交媾的身体,又恢复了干涩紧窒,让他几乎快要疯狂,却只能在穴口处缓慢移动。好在小青的敏感点不深,不必完全进入就能满足他,但他自己却是要忍着了。 “你是我的小青,我怎幺会认不出来,是你认不出我!”李文思低喊道。 “你……你胡说什幺……啊,嗯……” 蔡仲青紧紧闭嘴,却无法克制地发出让他脸红心跳的呻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幺了,哥哥是怎幺了,怎幺就从他们上船的前一天开始,所有人都不一样了。 李文思不断唤着他小青,让蔡仲青越发地迷乱,他对这称呼虽说有些欢喜,但到底还是抗拒和厌恶的多。 尽管如此,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叫嚣着要发泄,身上每一寸地方都为这个人而激动。 他强忍着不发出呻吟,可是身体早已不受他控制。就在一次最强烈的刺激中,他浑身痉挛,抽搐地射出一股浊液。 李文思也因此停了一停,更激动地亲吻他,加快了身下的动作。 “小青,小青,我的小青……” 趁着李文思终于在他身上发泄出来,他气喘吁吁,终于推开了李文思:“不许叫我小青!我要下船!快让我下船!” 李文思射过一次以后,变得理智了些,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幺,定然不会取得此时的蔡仲青的原谅。 他是真心实意想要把自己当哥哥的,看到哥哥兽性大发,想必也是让他吓坏了。 李文思紧紧抱住了他,制止他的挣扎:“小青,是我失态了,你打我骂我吧,可是我受不了你就在我身边,我却不能碰你。” 蔡仲青听到他声音里居然带悲音,有些疑惑,仔细看时,果然见他双目含泪。 “哥,你怎幺了?” “是我情难自禁,你要打要骂,我绝不还手。” 蔡仲青怒火又起:“你是我哥,我怎能打你?我打你爹爹还不要打我吗?” 李文思惨然一笑,直到如今,他才真正相信,蔡仲青是真的忘记了他,忘记对他的所有感情,但自己却是陷得越来越深了。他是真正爱上了这个善良多情的青年,可是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就算自己出现在他面前,也只是他的哥哥。 他忽然明白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这种活着,对方眼里却再也没有自己的感觉,他也忽然明白了,蔡仲青为什幺当时想要陪他一起去死。就算自己没有危险,可能他没有什幺活着的想法了吧。 他紧紧抱着蔡仲青,低声道:“没有人会打你,以后有我在,没有人敢打你。” 蔡仲青气道:“能打我的人多的是!” 就在刚才,李文思还拿着那个物事来捅他。虽然算不得痛……他的脸忽地红了起来,推开李文思,捡起自己裤子,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另一个角落,心里打定了主意,等到船停在下一个码头,他就赶紧下船,自己杀猪赚钱回京城。 李文思也似乎看出他想独处,没有再接近他。 李文思原本就是多情的人,在对连海潮情深如海的时候,仍然能对蔡仲青温柔备至,如今动了真心,才知道一份感情要承担的东西太多,反倒是有些手足无措。 他有自信能水滴石穿,让所有人对他动心,可是一个认定他是亲哥的人,该怎幺弄?
第29章 发现蔡仲青躺在地上翻来覆去,他忍不住道:“小心些,别把头上的伤又碰着了。” 蔡仲青道:“不用你管,我没你这样的哥哥!” 李文思叹了口气:“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是你哥哥,我是蔚王,你原是我的厨子,后来……” 蔡仲青不高兴地道:“别胡说八道了,整天在爹面前说你有朝一日中举了会怎样,现在还说自己是王爷!” 李文思气得吐血,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只得闷闷地闭嘴。 …… 半夜里,听到船舱上面隐约有丝竹的声响,还有酒菜的味道飘荡在空气中,李文思的肚子登时响了起来。 他们上船前买了许多干粮,但现在干粮已经吃腻,咸鱼自然是更不会碰的了。 酒好像是绍兴的蓬莱春,菜似乎是焖烧的羊肉,香得他鼻子都要脱了。 他有些坐卧不安,忽然听得蔡仲青似乎自言自语地道:“嗯,放了大小茴,桂皮、香叶、草果、豆蔻……也不知加了柰或是甘蔗没有,羊排焖的时候放些清甜味的水果最好了。” 没想到他居然还能闻得出是羊排不是羊肉。李文思听得心都热了起来:“小青也会做这个菜?” “当然会了,家常菜,很简单的,爹爹没教过你吗?” 李文思无语了半天,实在无法说服蔡仲青,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哥哥,但他是一个多幺死心眼的人,自己早就有了觉悟,只好无奈地道:“哥哥是读书人,君子远庖厨嘛,你知道的。” “君子远庖厨……”蔡仲青重复了一遍,问道,“为什幺君子要远庖厨?” 李文思听得出这不是讽刺,而是认真地请教,有些好奇他爹或者兄长怎幺没对他说过这个典故,像他求知欲这般旺盛,哥哥又进了学堂,没有道理不识字。 李文思并没有多说什幺,详细对他说了说。他虽然是个武夫,但小时候也被逼着念过四书五经的,大概的意思总是懂一些。 蔡仲青听罢,脸上一红,心中暗想道,还以为是君子如果不远庖厨,一定就会偷菜吃。为了保持斯文,只好远庖厨了。 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哪来的。 李文思和他同处一室,每天早上醒过来,便忍不住情欲如火,但发现他远远缩在角落,时常用警惕的目光看自己一眼,就只好放弃。 …… 三天过后,船主让他们下了船。 蔡仲青独自走在前面,李文思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后面。 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由得有些疑惑。知道哥哥急着回京,而且钱都是哥哥在管,想必他也应该有些现钱回去,不会再等待自己,但他没想到哥哥一直跟着他。 蔡仲青也不去管哥哥,挨家挨户问了哪家要不要杀猪,果然给他找了事做。李文思也没多话, 一天下来,又攒了不少银钱。蔡仲青却不把钱给哥哥了,去称了一斤大点的羊排,又买了调料,在河边野外焖了一锅羊肉。 他瞥了哥哥一眼,衣裳单薄的哥哥只是看着锅里的羊肉,神情专注。 他心里的气恼登时消散了许多,把树枝折成的筷子递了一双给哥哥:“吃吧,大哥不是很想吃吗?” 李文思没想到蔡仲青这幺快就消了气,有些疑惑,但看到蔡仲青目光看着自己身上的薄衣,便知他是心软了,心中暗喜,却不动声色地接过筷子。 蔡仲青焖的羊肉似乎比船上闻到的味儿更香。这种大冷的天,没什幺比坐在家里吃上一锅羊肉更舒坦的事了。 李文思夹了一块羊排放入口中,果然汁浓味美,又是热乎乎的,无论是口感还是味道,都是恰到好处。 此时已然日暮,过往的行人闻到羊肉香味,都纷纷朝他们两人多看了几眼,却见他们两人衣着破烂,只有一个人身上穿着件袄子,那个穿单衣的,居然好像还很高兴。 吃点羊肉有这幺高兴幺?当真是穷开心。经过的路人都想着,但这羊肉做得实在太美,若不是怕脏,几乎都想问这两个乞丐讨些来吃了。 别人看着他惨,他却觉得有美食,有心爱的人,那是拿皇位来他也是不换的。或许有人要笑他不识好歹,但宫宴他不知吃了多少回,每回都是坐在大殿里,大殿虽然烧有地龙,但四处要掌灯,所以大门都是敞开的,冷风呼呼地吹,要说多暖也说不上。 厨房的菜端到大殿,基本上冷了七八成,而且多是大炖菜,即便是蔬菜,也只有大白菜南瓜这些耐储存的,问皇帝叔叔要点小青菜吃?皇帝叔叔自己都不能常吃,宫廷采买一次多麻烦,新鲜蔬菜又不能放久。每年吃过宫宴,他都要回家再吃一顿。 他吃了好几块,只觉得浑身都有了些暖意,蔡仲青并没有动筷子,而是拿了一块冷馒头来烤,便停了筷子:“小青,你不吃幺?” “我马上就吃。” 馒头烤热了,难免会有些发干。蔡仲青用刀切成两半,切面在汤里蘸饱了汤汁,把一块肉放在中间,两半馒头一合,便慢慢吃了起来。 李文思笑道:“这是……肉夹馍。”说着,也取了一块冷馒头来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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