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花怒放,“正曦!我可真是越来越稀罕你了!今天,我们不醉不罢休!” 正曦无疑是个实诚人,他把我的话当了真,热情地道:“这家酒楼的百花酿,寒潭香,桂花醉味道都挺好的。你看你喜欢哪种,我让他们上几坛。今天,全算在我账上!” 我连忙道:“其实,我是学书上说的,以表达我对你的稀罕。我不能喝酒,但你可以和秉堂喝。” 秉堂道:“我要照顾承意,不喝酒。” 正曦又看向了星童,星童道:“我也不喝酒。” 正曦遗憾地叹息道:“好吧。事实上,我父亲在我临行前,特意叮嘱我不能喝酒,还说要是违背,要打断我的腿。” 我惊骇地瞪大了眼睛,“打断你的腿?你爹这么凶吗?” “那可不呢?那糟老头,脾气暴躁得很。我小时候,他就天天抽我。为此,我勤奋练习轻功。现在,他追不上我了,嘿嘿!” 我喃喃道了几句“好可怕”,忧心忡忡地看向了秉堂。 正曦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说道:“放心好了,我爹是不会打他的。毕竟他可是威震四方的元氏家主,和我爹地位相当。唉,有实力真好。” 这可越发是坚定了我“不暴露身份”的想法。秉堂有不被打的实力,但我可没有。 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看起来这么成熟稳重的正曦都难逃频繁被揍的厄运,我岂不是要被抽秃噜皮——尤其是,我还跑不掉!但是秉堂应该会带我跑的吧? “对了,再问一句,你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啊?”我问道。 正曦回答道:“我爹说他先出生的,我比他晚了一炷香,所以他应该是哥哥。” 我了然。很好,我又多了个弟弟。 于是,我身为兄长的自豪感与责任感油然而生,豪气万丈地一拍桌子,“今天,我请客!好兄弟,你随便点!” 然后,我并没有带银两,给钱的其实是秉堂。 因着我和正曦越聊越起劲,我们就商量着明日在启程,吃过午饭后,我们就去往了正曦正下榻的客栈,在那里也订了几间房。 他推着我的轮椅,我们单独进了他的房间聊。 远离了秉堂,正曦才向我吐露了心声,“好兄弟!我真的和秉堂是双胞胎兄弟,而不是和你吗?” 我深情地看他,“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但我娘亲跟我说她只生了我一个。” “实不相瞒,好兄弟。”正曦瞅了眼紧闭的大门,弯下了身,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我爹不喜欢秉堂——虽然他也没几个喜欢的人。他说秉堂是工于心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要不是和元家有合作,他压根就不想和他扯上一点关系。” 我惊讶地看他,“所以他不愿意认秉堂这个儿子?” “可能是吧。”正曦道,“我爹这人帮理不帮亲,正义感极强,眼睛里还容不得半点沙子。有个叔叔,在他麾下效力了二十多年,是他的得力干将。后来得知此人装得对妻子深情,实则养了外室。我爹毫不犹豫地将他赶走了,也没顾这二十多年的情面。” 我道:“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这一是证明他责任心不强,只图自己快活。二是他擅于为自己戴道貌岸然的面具。目前是对家庭不忠诚,谁知道他以后是否也会对你爹不忠诚呢?没准他在你爹面前的样子也是伪装的呢?” 正曦震撼地睁大了眼睛,惊呼:“我爹当初也和你说过几乎一样的话!果然你和我爹很投契!” 我疑惑地歪了歪头。 “当初堡里很多人都在私下议论说我爹处置太严苛,养外室算不上什么大过错。”他拉住了我的袖子,低声说道,“好兄弟,其实我和你说这些,是希望让你到时候帮忙调和一下秉堂和我爹。” “调和?”我不解。 “咳,这么说吧。他们上次相处得不是很融洽,或者说是……灾难。”正曦面露难色道,“秉堂拐弯抹角地骂了我爹整整两刻钟,一般有人骂我爹,我是会非常幸灾乐祸,并期望对方再骂得狠一点的,但那次……咳。” 我惊骇,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秉堂骂人?我还从来没听过他骂人!” “相信我,好兄弟。如果你也在当时的现场,你只会想火速地逃离。当然,我也觉得我爹这事做得非常糟糕。哪有因为不喜欢秉堂的性情,就不认他这个儿子,现在需要才想起的道理呢?” 我深有同感地点头,“确实。” “我爹可能也知道,所以他当时一直处于想发怒又忍住,想回击又嘴拙不知怎么说的状态。虽然我和他关系不好,但我还是同情他了。我爹喜欢你,而你又与秉堂关系好,所以我想拜托你到时候调节调节。” “他会喜欢我吗?但我又不会武功。”想了想,我接着补充了一句,“我也不吃香菜,我还特别挑食。” 正曦捧住了脸,忧伤地叹道:“不!你就是我爹理想中的儿子,白净漂亮,幽默聪明,还才华横溢,不像我只会讨他嫌。你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其实我爹也喜欢你的诗词文章,还偷偷收藏了你的字画——当然,这些没什么人知道,我也是一次非常偶然的机会发现的。我严重怀疑,我内人就是因为喜欢你的文章,才得到的他的承认。最过分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回道:“什么?” “有次他和人应酬喝醉了,恰好我又闯祸了。他失望气愤,居然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能像承意一样优秀’。我当时就愣住了,心想他果真是想让你做他儿子,而不是我吧。没见你之前,其实我对你是挺反感的,但见了你之后,又讨厌不起来了。有些人,真的是见了一面,就能成为好兄弟。” 我好兄弟浑然不知真相,我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该不会我那亲爹真的知道我的身份,还默默观察了我很多年吧? 好可怕!
第8章 9 9 “承意今天与正曦聊得挺开心呀。” 夜晚,秉堂按照惯例在给我按摩,用一种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 我趴在枕头上,懒懒地道:“嗯哼。” ——我和他说话,是因为昨夜他向我求得了“按摩赦免权”,意思是他正在给我按摩期间,不受“惩罚”的约束。 好吧,其实是我觉得受惩罚的是我自己。本来每日按摩就够枯燥了,无法动弹,任人摆布。现在,我还得强忍说话解闷的冲动,在秉堂诱导我说话时控制住我自己,这委实太折磨了。 我给了秉堂赦免,其实也是给了我自己解脱。 “我今天从正曦那里知道了特别了不得的事情。”我瞅了瞅秉堂沉静的脸色,“据说你上次和我爹见面,骂了他两刻钟?” 秉堂按在我腰部的双手微顿,而后他用反思的语气说道:“事后回想,是我当时冲动了。” “你是在为我打抱不平吗?” “恩,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承意的父亲。” 我道:“我是无所谓你骂他啦,我对他又没感情。只是,正曦还给我提供了一些信息,让我怀疑你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什么?” “就是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我。”我将正曦同我说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瞅着秉堂陷入了沉思,问道,“你怎么看?” “他是承意的父亲。认不认他,取决于承意。”秉堂继续给我按。 我纠结地拧起了眉,喃喃地道:“总觉得会很尴尬……唉,其实我也不知道。而且,既然正曦这样说,我又有点怀疑……” 我又开始怀疑傅大叔就是我那爹了。 只可惜我没有随身携带他的书信,不然也能让正曦通过字迹辨别了。至于傅大叔留给我的寄信地址,那就是个普通居民区的民宅。 傅大叔就是我爹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只是看正曦落寞的样子,我又感觉怪不是滋味的。 正在我神游之际,秉堂把我翻了个面。我平躺在床上,看他给我按捏腿,幽幽地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每次被翻的时候,我都觉得我像是个咸鱼。” 秉堂低笑了起来,“你没跟我说过。” “那我肯定是跟月童说的。还记得他回答我说,我再不济也是个美鱼。确实,我也觉得我挺美的。要是再有点肌肉,那可就更完美了。”我努力地挺了挺我的肚子。 秉堂摸了摸我的肚子,安慰我道:“现在的承意就很完美了。承意不但是美鱼,还是个香鱼。” 在那一瞬间,我的灵光涌现,让我品味到了他夸奖背后的微妙,“香鱼?那岂不是很容易被人类吃吗?” 秉堂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声音有几分诱导的意味,“但是承意又不是真的鱼,怎么会被人类吃呢?” 我非常熟悉他,知道每次他这种语气,我又要被忽悠了。然而,我那涌现的灵光没有维持太久,以至于我绞尽脑汁,思来想去也没觉得他的话有什么问题。因此也只能归咎于是我想多了。 “我确实又美又香!你说得没错!”我骄傲地挺了挺胸膛。 秉堂把我按回了床上,哄道:“美美香香的承意乖,别动。” 身体动弹了一下,感觉我胯间那物也轻微地晃了一下,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前天深夜胡思乱想时想到的问题。 我严肃了起来,问道:“秉堂,我要问你一个非常私密的问题。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回答?” “你说。” 这种话说出口,还是有点难以启齿的。我轻咳了一声,鼓足了勇气,问道:“就是,你一般多久勃起一次啊?我现在怀疑我不举。” 过去我是从来没有关注到这种问题的,然而前几日目睹了秉堂勃起后,我就不禁想到了我自己。 印象中,我勃起的次数屈指可数。无论是我看那种书,还是我自己清洗私密处,我也没有过反应。尽管我没有成亲的打算,但这可能会成为我的又一个身体问题。也不得不让我担忧。 我分明看见秉堂的眼睫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然而,他回答我时,语气显得很平静:“承意没有不举。” “啊?你怎么会知道?” 秉堂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们现在是在进行正经的健康探讨吧?” “恩,当然啦。” 秉堂诚恳地道:“所以接下来,无论我说什么,承意都不会当我是变态吧?” 我顿时惊悚了,“等等!你不会对我做了什么吧?” “当然没有。只是我观察到承意睡着后会正常勃起,不过每次持续的时间不长,所以你自己没发现罢了。” 我越发惊悚,“你观察这些干什么?你不睡觉的吗?” “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 我看了眼他的神情,冷笑了一声,坚定地道:“呵!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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