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就精神了,我竟然以前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我娘亲性情强势,自尊心强,要她主动放下了面子,去找发誓永不相见的前情人帮忙,一定很难吧,而她这都是为了我。 一时间,我心中又难受了起来,思念起了我的娘亲。 “是陆堡主找到的承意。等承意没有生命的危险后,亦是他亲自随老家主将承意送回的元家。而那绑架承意的势力……参与歼灭他们的不止元家,还有白遆堡。我想,陆堡主应该还是牵挂着承意的。” 我嘟囔道:“那为什么他以为你是我,还会嫌弃你?” “我觉得应该是他早知道了我不是你。我想,这事多半还是瞒不住他的……” 我越发耿耿于怀,“我还当他是小势力的首领,受制于我们元家长老的约束,才没有来看过我。但白遆堡!” 秉堂轻叹道:“没准他早就在暗处默默地看着承意了呢?” 虽然秉堂的猜测没什么依据,但还是一定程度上宽慰了我的内心。想到我受那么多人的喜欢,不差我亲爹一个,我傲然道:“反正我过去二十三年都没有爹,我决定不对他抱有丝毫的期待。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我才不要为他烦心。” 秉堂笑道:“确实应该这样。” “谢谢你和我聊这些,我决定给你减少两天的惩罚!” 我原本以为秉堂会趁机讨价还价,哪知他只是弯了弯嘴唇,温和地道:“那还剩十七天。我会尽量派上更多用场,减少更多的天数。” 我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你好好表现,将功赎罪,争取早日摆脱‘罪人’的头衔!不说了,我先睡了。” 我感觉秉堂在轻轻地摸我的头发,过了一会儿,他道:“承意,我又想要亲你了。” “那你就想着吧。”我无情地道。 但是很快,我又想到他可是专程来给我暖被窝的,这样好像也不太好。我沉思了片刻,道:“就当是回报你给我暖被窝——趁我在伤春悲秋,你快点,不要被我发现了。” 秉堂低笑了一声,然后我就感觉到嘴唇被蜻蜓点水般地碰了一下。 “睡吧,承意。”他摸了摸我的脸,柔声道,“晚安,祝好梦。” “哼,我睡着了。”我闭眼道。 ---- 其实现在秉堂就是正儿八经,说一不二的家主了,上上章提到过他五年前(十六岁时)就已经被长老们承认,且名字移到族谱的直系了。 对于宗族,这性质就等于承意是直系亲生,秉堂是直系养子。前者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但没有继承家主之位,所以身为第二顺位继承人的后者就上位了。就不再是最先计划的那样秉堂只是作为傀儡家主,因此现在的承意才会做长老,且完全不管事,只搞自己的兴趣。 年少的秉堂就深深地明白,只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抱得美人归! 当年,他千方百计坐稳位置,收拢麾下的人心。 长老们起初:他狼子野心!企图取承意代之。 后来长老们发现秉堂确实对承意掏心掏肺的好,以及承意确实无心权力和家族管理,于是就接受并承认了秉堂这家主。 在以上的过程中,秉堂还发现,赚钱养承意真开心,从此就在商业的路上一骑绝尘,成功使得元家财富噌噌上涨。
正文是承意视角,碍于他的人设以及视角有限,有些事他不会说或者不知道。可能会有第三视角的番外做补充。
第7章 8 8 又在路上行了三日后,我们在一个中午抵到了一座大城市。 秉堂说这里有个大酒楼的菜做得很棒,要带我过去吃。 那酒楼坐落于闹市,外观看起来很是古朴大气,客厅中人满为患,外面还在排队。 我们进去后,小二迎了上来,好声好气地问道:“请问客人有提前预约吗?” 我回头看给我推轮椅的秉堂,见秉堂瞥了眼他的下属,下属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道了句:“姓元。” “客人三楼雅座请!我们老板对此有过嘱咐了。” 需要上楼梯时,亦是秉堂抱起了我,星童他们在后面拿轮椅。 我们一行占了两个雅间。我,星童和秉堂单独在一个雅间,其余人去了另一个更大的包间,点他们想吃的东西。 秉堂把菜单递给了我,我一边看,一边对星童道:“你问他,是不是认识这酒楼的老板。” 秉堂回答道:“不认识。事实上,今天我们还要见一个人。包间是他提前派人订的。” 我懒得开口了,对星童使了个眼色。 星童直面秉堂,嗓音略抖地道:“家主,敢问是什么人?” 秉堂没有看星童,含笑望着我道:“对承意来说,应该是个惊喜。我们约定的时间是午时,我想他应该马上就到了。” 我挑了一下眉毛,问星童道:“有客人的话,是不是应该等他来再点比较好?” “没关系,承意可以先点自己想吃的。”秉堂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我也就不客气了,连续点了两道我爱吃的菜,然后将菜单递给了星童,星童没有点菜,像是丢烫手山芋似的,把菜单递给了秉堂。 正在秉堂看菜谱时,门被敲响了。 我忍不住转头看,就见门被一把推开,一个身穿蓝色华服的青年大步走了进来,他样貌俊朗,眉宇间英气十足,腰间挂着剑,看上去既飒爽又帅气。 令我难以忽略的是,他的长相与我有三四分的神似。 我瞬间明了了他是谁,而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连接着我们彼此似的,他一进来,目光就被我吸引住了。 尽管第一次相见,但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许久未见的熟人似的,叫我觉得非常亲切。 他应该也有和我一样的感觉,因为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位……兄弟,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确实见过,还是在娘胎里。不过,我现在可无意表露我的身份,我耸了耸肩,道:“如果你没去过陵嘉山的话,那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否定的。因为这是我七岁后第一次出远门。” “好吧,我没去过陵嘉山。”青年挠了挠鼻子,困惑地道,“但我真觉得你好眼熟……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不,我没有。” “好吧,可能是我记错了。”青年的目光艰难地从我脸上挪走,终于是看向了秉堂,“秉堂,父亲接到你的传讯后,就派了我来接应你。这位应该就是鼎鼎有名的元家九长老吧?” 我惊讶地道:“你知道我啊?” “元家双杰的名号,天下谁人不知?”青年语气诙谐地道,“多少长辈都拿你们作为榜样,以训诫自家小辈呢。不幸的是,在下也是其中之一。九长老的文集,在下有幸拜读,确实写得好。我这一介武夫也能从中品出点东西来,实乃雅俗共赏。” 我觉得我写正经诗词文章的天赋还没有我编故事的十分之一强,然而,世人不懂我。 我出版了三本正经的文集和十本故事集,结果是,三本文集一本比一本出名,我的名字在文坛声名鹊起,好像我还被褒扬为“能够名垂青史的文学奇才”。然而,与之成为对比的是,我那十本故事集却扑得悄无声息,没有激起丝毫波澜——很多人还以为这故事集的作者是某冒用我名字的宵小之辈。 我激昂地道:“既然这样,我这里还有几本好书要给你看!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话音刚落,就看见青年的面部表情僵硬了,他掩嘴咳了一声,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道:“为了避免之后的更多尴尬,我决定现在就坦白。其实刚刚我在说客套话,我是一看书就头脑发晕,意识不清的类型。九长老的书……咳,我看过,但一句话都没看懂。不过,我妻子非常喜欢您的文章和诗词,能够倒背如流。‘雅俗共赏’这样的评论出自于她口。” 我惊讶道:“咦?是吗?你看起来像是饱读诗书的模样。” “是啊,所以说人不可貌相。” 我愉快地一拍掌,“你既然知道‘人不可貌相’这种话,那你肯定看得懂我的故事集!你放心,不是像我的文集那样晦涩难懂的诗文。” 青年的表情更加为难了,一脸菜色地看向了秉堂,好像是想要求助。 秉堂无疑是向着我的,他附和道:“承意的故事集确实精彩。正曦你会喜欢的。” 原来我兄弟叫“陆正曦”,我明了了,看向他的眼神越发充满期待。 “我……你……”正曦一定是被我的神情给打动了,他艰难地应了下来,“好吧,我尽力……但我先提前说,我如果没看懂,你们千万别骂我。我可不是仅仅看不懂你的书。” 我使劲点头,“嗯嗯嗯!你放心好了!好兄弟,现在你先点菜吧。我刚点了俩,你看你喜欢吃什么?” “你点了什么?” 我把点菜单递给了他看。 他顿时惊了,“咦?你知道我喜欢的菜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 “水煮肉片和剁椒鱼头,也是我最爱吃的菜。” 我的眼睛一亮,“真的吗?另外,我还不吃香菜,一般会把这俩菜里的香菜给挑出来。” “我也不吃香菜!但我家人都吃,我的父亲,妻子,儿女。搞得像我是异类似的!” 我慷慨激昂地宣告道:“在我这里,你不是异类!吃香菜的人才是异类!” 正曦不禁惊叹,“天!在过去的二十三年里,我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你?” “好兄弟!现在遇见也不晚啊!” “好兄弟!” 我俩“热泪盈眶”地为我们“不吃香菜”的革命友谊握手。 身为“异类”的秉堂忍不住开了口,“承意吃不了太辣的东西,我会让厨师少放点辣椒。正曦不介意吧?” 正曦忙不迭地道:“没事!我都无所谓的。” 我却不满了,扭头看向了星童,道:“星童,你帮我跟他说,不要打扰我和我好兄弟的聊天。” 星童无动于衷地嗑瓜子,秉堂失笑摇了摇头,“对不起了。” “星童,你帮我回:没关系,但下不为例。” 正曦懵然地看了看我们三人,问道:“这又是哪一出啊?” 回答的是秉堂,“没事。承意现在在生我的气,不愿跟我说话。” “啊,正曦,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元星童。”我指了指星童。 星童赶忙丢了手中的瓜子,客气地道:“久仰大名,陆少侠。我是主上的近侍……”他接收到了我的眼神,又补了一句,“兼好兄弟。” “既然是我好兄弟的好兄弟,那也是我的好兄弟了!”正曦热情地对星童道,“星童兄弟,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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