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表情有些扭曲,算是懂了这些人在喊着谁。 他揉着眼睛,怀疑是否是起的太早而产生了幻觉。 最后又想,这些军队肯定不是假的,才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 卓长浩怎么可能是将军啊! 他的父母不应该早就死在朝廷内斗纷乱之中。 他双腿软了下来,不敢细想。 村长看着迎风展开的旗子,烈阳炙红。 他认出了军旗上的那抹标志,不正是朝中卓将军的私兵。 陆茶看着他摔在地上,撑不住的拐杖丢在地上,害怕的手抖。 卓长浩一路漠视。 前去命士兵与卓将军带来的护卫站在一起。 今早的良山村是在得知卓长浩正是那位年少成名的小将军之后,无人还有睡意。 所有人都在想平日话是否投机。 村长将人得罪彻底,难看的脸色半日过去依然黑如锅底。 其中与卓家交好的聂家婶子、齐家夫郎又一次沾了光,他们不敢冒然去拜见茶哥儿,但可以迂回在这二位身边探探风头。 “婶子,你就帮俺搭句话吧,当时村中传的多,谁没说过卓小将军的嫌人话,你问问他消气没?” 聂家婶子手中端着泔水,往地上一泼:“我咋说话,自己曾经干的蠢事,将军就算拿出来问罪,你们也要自己受着。” “当时说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话有多毒,现在害怕的时候才想起来,怎么不早早管好嘴。” 妇人还想说几句情面话。 聂婶子见她不肯走,用盆中舀出泔水,要朝她身上泼去:“还不走!” 妇人半点不敢反驳,沉着脸跑了。 这下可咋办啊。 村中那些人不都说了,她跟着说两句怎么了,人不还没死吗? 妇人这话可不敢说出来。 她抿着嘴,想到对方一声令下,自己就如蚂蚁一样被踩碎碾死,终究还是怕了。 村中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陆家来了这么多人,院中站不下全让把马匹拴在外面了。 那些傻小子一样的士兵,挠着头对着陆茶,一人喊了一遍:“将军夫人。” 陆茶问他们要不要吃茶,他们说来的路上已经吃了东西,多谢将军夫人好意。 一个个在心里暗夸,将军的小夫郎比信中更加漂亮,连性子都与他们的卓将军相配。 真好! 此时,他们打眼一瞧将军,正在拉着小夫郎的手撒娇,还要对方摸摸头。 等再三告别之后。 他们将军脸瞬间垮了下来,未笑但语气宠溺,道:“这房子!夫郎画的图纸盖的。” “这茶,夫郎种的。” “还有荷包里的银两,夫郎赚的。” 士兵:将军,你想我们回你什么? 之前的将军冷漠的睨去眼神,现在将军话多令他们惶恐且害怕。
第72章 孕吐 士兵陪笑, 连连附和:“是是是,将军与将军夫人,上天入地仅此一对, 乃仙品!” 一个愿说,另一个愿听,闹到最后陆茶听不下去, 上前拉着卓长浩叫他不要再说了。 那么多人齐刷刷都看着他,他站在庭院内恨不得挖了洞钻进去。 他哪有卓长浩口中那般好啊,什么都会! 陆茶扭捏不已:“我真有你说那么好?” 卓长浩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那些不都是茶哥儿做的。” 陆茶了然, 对啊,都是他做的。 对于卓长浩不断夸大赞扬, 陆茶心中多是喜乐。 被这么一夸, 陆茶自信道:“下次多夸夸,就说后山的山也是我凿出来的!” 要夸就夸点令他人直呼, 将军夫人也太强了吧这种事迹。 卓长浩被他逗乐了, 笑了一声:“好,遵命。” 如此沉重的分别之际, 陆茶却将本该抱头留恋的分别聊的欢声笑语。 他叫卓长浩在这等着,自己回房,在小木匣中拿出一只素净的荷包。 手指绕在头发上揪下, 发丝在落下后变成绿茶叶,他将这片茶叶放进荷包里,用针线两三下封好包口。 卓长浩在外未等太久,陆茶拿着荷包交予他的手上。 “我送你去村口。” 陆茶不单单是想亲自送他走, 等他们策马而去, 就沿着那道路走去征兵报名。 最好是拜入卓家私兵的麾下, 当个做伙食的士兵。 铁马冰河,威风凛凛,几十匹战马被铁骑牵着,卓长浩一声令下纷纷上马。 卓长浩那匹叫破霄,通灵性,全身乌黑,只有额间倒三角的红色。 见到陆茶随着主人一同出来,马蹄在空中划了一圈,脑袋往陆茶肚子顶顶,作示好状。 卓长浩道:“破霄,停。” 破霄不知分寸,伤了茶哥儿就不好了。 破霄两蹄子在地上跺了两下,无声的抗议。 卓长浩踩着马鞍跨上去,牵着马绳令它转头,一只手伸着:“茶哥儿,上马,带你转一圈。” 陆茶一眼就喜欢这匹灵马,想到能骑着这匹马在村子游一圈,隐隐兴奋。 他拉住卓长浩的手借力一拽,跨在马背上。 由于只有一个脚蹬,陆茶的脚丫就垂下空中。 卓长浩胳膊搭在陆茶的腰上,借力拉着缰绳。 陆茶第一次骑马,手抓在卓长浩的胳膊上保持平衡,微微不稳间,被卓长浩抽出一只手抱在腰间,紧紧压在马背上。 陆茶胆子跟着大了,动作再大也不怕摔下去。 “之前你教会我驾车,等你打完胜仗,回来要教我骑马。” 这句话其实更像是一句保证。 保证能胜仗,保证能回来。 “好。” 卓长浩郑重的回道。 一行人下山时,山村都可听见地上传来的震动。 自他们动身时,那些村民无论手上正在忙着什么,纷纷放下,跟着去了村口。 为首的村长握着那柄原本属于卓长浩的长刀。 占了几年的宝贝,如今又到了原主人手里,可叫村长肉疼。 他懊悔不已,若是他并未贪婪的夺取他们夫夫的银钱,这时还能有个救命恩人的好名声,赏赐珠宝应有尽有,他糊涂啊,他动了什么歪脑筋! 后悔莫及村长还真是将一手好牌打的稀碎,在还刀时是跪着进来,脸都未敢抬起来,放下刀跪着挪出去,毫无尊严。 曾经欺负过卓长浩和陆茶村民见到连村长这种身带官职都如此卑微,他们岂不是要更惨,顿时愁云满面,见到其他几家乐呵呵与陆茶谈笑,心里只道稍微罚些银子,万万不是要了他们的命。 卓长浩接过刀,摸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将长刀放在马背上拴好。 陆茶在人群中看了他一眼,卓长浩自然也看了过去,眼神缱绻多是温柔与留恋。 他冲陆茶笑得瞬间,平添几分书生气。 俊逸儿郎与夫郎分别,握着长刀,直指匈奴,且道一句:“茶哥儿,等我回来。” 马上之人踏尘而去,随着阵阵马蹄声渐渐远去,陆茶的心中才有种初分别的思念感。 卓将军早早动身,此时应该已经到了那趟商船,现下只有自己未出发! 陆茶踏步,准备偷偷跟上去。 隐匿在暗中护着陆茶的暗卫站出来。 “见过将军夫人,属下是将军特派来护夫人平安。” 陆茶脚还没迈出去,被吓了一跳,看着眼前窜出的两个人,脑袋嗡嗡:“他没有告诉我啊。” 什么时候还派人暗中护着他了,那这样他还怎么走啊! 上一秒刚走,下一秒出逃的消息就传入卓长浩耳朵里。 “属下之前在暗处护着夫人,将军知道夫人再三想陪军,防着夫人在他不在时偷偷跟上去,今后定然日日陪在夫人身后,寸步不离。” “哈哈哈哈……哦。” 陆茶朝村外走的步子迈出几步。 那暗卫手中拿着信鸽,作势要放出去,另一个手中拿着火折子,准备点燃烟花报信。 陆茶只好走了回来,很好,卓长浩!瞒得好啊!他竟然都未发现! 他不去了还不行。 陆茶有些想不明白,卓长浩是怎么知道?他有表现的那般明显吗。 陆茶自然不知道自己想跟着去的心写在脸上,要不是卓长浩怕他再次生气,绝口未提,等到今日才叫暗卫露面制止。顺便告诉那些村民,哪怕他人未在,有人蹬鼻子上脸欺负陆茶,那他就等着吧! 陆茶人是无法到场。 还好他留了一手,有他的那个荷包在,关键时刻能帮卓长浩挡上一命。 奸人故技重施,也能护上他一次。 村间一只鸟鸣都听得真切,尤其是两位武功高深莫测的暗卫在后,幼童天生感受到害怕,平时爱哭闹,此时不敢出声。 谁都在等陆茶宣读他们的命运,嘴碎的妇人大气也不敢出。 谁能得知,任打任欺的陆茶成了将军夫人,与他们这些平民成了跨阶级的鸿沟。 一波人与陆茶交好,见他们如鹌鹑一般,心中十分解气。 “茶哥儿,我们错了,近几日我们都没有睡好,就想着给你赔罪。” 有人挤出眼泪:“茶哥儿,之前那都是你的亲娘在欺负你,我们不过听她说你是个灾祸,害她差点丧命,说......说你就是厉鬼俯身她原本的孩子身上,而且,村中谁没被说上一两句啊。” “别杀我啊,求你了,我,我给你跪下成不。” 这位汉子头发花白,当即跪下,磕头磕得额头青紫。 “茶哥儿,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你的长辈,你就见一个长辈跪在地上!你怎会这么恶毒。” 他们一言一句,见陆茶不为所动,心中那股怨气增生。 原本还能夸上一两句的好,现在话到嘴边更多的是指责。 就像是他们已经求饶了,怎么还不愿意放过他们,那究竟要怎么做! 卓长浩走时并未给予他如何惩治这些村民,话说回来,不过是说上一两句闲话,但又是这些闲话堆积在一起,能产生令他人无法逆转的伤害。 那位妇人只敢说上这一句,就又换了一个法子:“我家中还有幼子要吃奶,你真就这么狠心要杀了我们。” 她这次算是真心实意掉了一滴眼泪,想到幼子,换了一副弱者的形象,跟着汉子跪在身边。 “茶哥儿,你身份尊贵,你怎么懂民间疾苦啊,这不正好马上要打仗收税,你有将军,我们有什么,我们只有家中几亩田,等交了钱,连攒到过年吃的稻谷都要从顿顿饭中节省。” 他们看似一步步将自己的罪孽赎清,言语间多是指责,指责他们家中如此贫困的景象,陆茶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不愁吃不愁穿,哪能理解他们的感受。 齐乐原本不想动气,奈何他们一句比一句过分:“你们说什么呢!乱说什么!卓将军和茶哥儿不也是在村中生活了这么些年,他们连一天好日子都没过,现在就要夫夫分离,为了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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