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偷听旁人的机密,是该夸夸,这窗户真不错。 陆茶伸着一只眼睛,闭上另一只眼,看着堂内的两人毕恭毕敬。 卓长浩一脸愁容,那般灵动的样子在面对他时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呦!这么会骗他! 脑海中的疑问连成一个线。 为何卓长浩突然就转变了性子,开始变得懂得了人气,又为何他一个猎户,武艺高强,能模仿他人书写且惟妙惟肖。 其实最好的怀疑证据不就是卓长浩送他的那把匕首,若是普通人家的猎户,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精美的东西。 陆茶懊恼的摇摇头,他还真是用现代的思维想事情想习惯了,却并未按照古代百姓的切入点去想。 “爹,我早早就恢复记忆,只是不知该如何说,茶哥儿一直以为我是个猎户,要是一旦他得知我的身份,便不想同我好了怎么办?” 卓长浩没把握陆茶能接受他有今天没明日的少将军职位。 他要是不接受,反而用为何欺骗他作为要挟,那可真是令人头疼。 “出息!”卓将军道:“读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儿媳哄不回来,卓家的门就别想进了。” 卓家人时代遵循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家中并未与妻妾通房的烦扰,这其中大多取决于卓家骨子里只愿保卫国家,守卫小家的责任感。 卓将军想到他年过近半,如今连个小孙子都未捞到,大掌敲到桌上:“今日我先歇息,你自己想办法去!” 只留卓长浩一人对月共饮完桌上最后一杯茶。 陆茶算着时机差不多,假装什么也未听到,将绿茶什绵烩端进去。 明知故问道:“军爷去哪了?” 卓长浩替他将那碗杂烩放到桌上,夹了一口菜道:“军爷先回房休息了,我吃完将碗洗了,茶哥儿要不先去房中睡着。” 那口菜并未冒着热气,他放入口中才觉得有些许不对。 这菜并不是新出炉,而是在外晾了许久。 那岂不是,陆茶在堂外站了一会才进来! 卓长浩抬眼看着陆茶一副询问的样子。 完了,这不是都被他听到了。 卓长浩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虚:“茶哥儿,你听我解释。” 陆茶见他态度不错,倒是发现得挺快。 他以为等到晚上他问的时候,对方才能给他透露一二呢。 他语气平平,审视道。 “嗯,想说什么。” 他早就该将人隐瞒他的东西一个一个揪出来问问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我其实很早就恢复记忆,之前是真的脑袋撞傻有了淤血,之后便失去意识,再次醒来人就到了这良山村,成了一个猎户,此后的记忆与全与良山村和你有关。” “我本是朝中的一位将军。” 陆茶猜测道:“官职,一品吗?” 要真是,他建造那座育婴室无人敢管就是卓长浩在身后下的命令。 卓长浩大大方方的承认:“是。” “那位军爷,正是朝中官拜正一品的威武大将军,也是我的亲爹。” 陆茶神情震惊了一瞬。 觉得这世间瞬间变的无比,充满不真实感。 自己随便嫁的猎户,摇身一变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大将军。 凭借身份对着曾经看不起他的炮灰们走一个打脸的打剧情。 小说都不敢写这么狠吧! 陆茶看着眼前的人,长相样貌与时不时施展的飞天武功,还真有小说气运主角的样子。 从前种种,今日翻盘都是如此的拙劣,陆茶真想问问他怎么早点没有发现! 此刻的陆茶觉得先前的担心真是瞎操心,又道:“那我跟着你去从军,是不是军中就无人敢拦!” 卓长浩:......他的好夫郎,怎么就想着上战场啊!
第71章 士兵:将军你真的ooc了 卓长浩残忍拒绝道:“不行。” 陆茶耸拉肩膀, 眼睛眨了眨,扬起的唇角抹平。 还没说上一两句,鼻尖一酸。 他失落看了看卓长浩脸上绝不容更改的神色, 微微张口,问道:“真的......不要我去吗?” 那滴泪从眼眶中滑落。 娇气!就爱掉几滴眼泪。他骂了自己一句。 水汽覆上了视线,他吸着鼻子, 抬起胳膊抹泪。 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生气。 骗他、还不随他心意,他去又不会捣乱, 他就是担心卓长浩受伤了, 也能第一时间在他身边照顾他。 卓长浩想去抱他,陆茶抬手将那只伸来的手臂打落。 这是真生气了! 陆茶倔强抬起小脸, 留下凄惨的眼泪。 他不愿卓长浩现在碰他分毫:“你去睡外房, 我不想要和你睡在一张床榻上。” 他放下狠话,再也没吭声, 回了房将桌上的烛火吹灭, 房间内睁眼摸瞎,漆黑一片。 陆茶有些怕, 把被子裹在身上,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 冲动过后的陆茶,恨不得冲出去将卓长浩咬上一口。 破长浩, 连他担心都看不出来,就会说两个字不行,他上辈子名字肯定叫不行! 他发誓,卓长浩今晚要是哄不好, 以后就再也不理他了。 这次是真的! 内房与外房有个小门, 一开门, 外面的点点烛火就顺着门缝钻了进来。 陆茶竖起耳边细细听着动静,门口男人犹豫了一会才站进来。 他两只手背在身后,身前用绳子绑着什么东西。 陆茶被光刺眼了一瞬,眼神红通通的,谁见谁怜。 “我错了,茶哥儿。”卓长浩背后绑着荆条。 他推门让身后的光照亮内室。 当即跪在床榻前,稍微前倾身躯,令床上的陆茶能够到他身上的木条。 “要是还生气,你拿着荆条打我几下,消消气。” 好啊,给他玩负荆请罪来了,还提前用绳子将自己双手绑好。 卓长浩袒露着上身,身上多多少少的刀疤、剑疤,常年累月的新伤添旧伤,最严重的是胸口竟然一道扁平型的伤口。 陆茶抽出荆条,手自然抽不下去。 这人究竟是来请他原谅的,还是将伤口大大方方晾出来博取他的怜惜之心的。 卓长浩看出他的不忍,以退为进:“茶哥儿要是不想打,我就睡地上,凉我一晚上当赔罪。” “是我骗你在先。” 又是求打又是睡凉地的,陆茶将荆条扔在地上,裹着被子朝里面缩去。 什么好话都叫他说了。 房间中沉寂了许久,就在卓长浩准备换个法子哄他时,陆茶瓮声瓮气,又哭了起来。 “我就是担心你,想去陪着你。” 他这话茬一打开,就再也合不上。 之前那个破秀才,还有这个破村长,当个小小的官就耍着权威。 那要真是卓长浩这种鼎鼎有名的大将军呢? 在京城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得知自己身份之时第一选择竟然是瞒着他。 心头一阵猜想,不管有的没的全说了出来。 “那你,在京城有没有知己相好?” “你瞒着我,是不是为了打仗为由回去,想让我守活寡,你在京城逍遥快活?” “所以,才不要我去?” 卓长浩真想大声喊冤,他哪里有这么想! “茶哥儿,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什么相好!我自记事起就随我爹镇守边疆,至于为何不早早说,是有些不敢......” “朝廷官员动荡,分为左右丞相两派,几位皇子争相拉拢势力,一刻不消停,我怀疑连背后放冷箭的人,都是这些人派来想要铲除卓家势力的那拨人。” “战场上不安全,但仗必须我去打。” “茶哥儿,我不愿你受伤,你好好的就行,你生气了我心疼如刀割,还不明白吗?” 卓长浩无奈道:“茶哥儿,要是我不是将军就好了,我就能好好守你一辈子。” 世事无常,谁也难料,却不能不去。 一番肺腑之言,陆茶算是明白卓长浩一直以来的顾虑。 他拍了拍身边的床铺:“你过来。” “把绳子先松开。” 卓长浩哎了句,自己挣开绳子,爬上床。 卓长浩躺在床榻上,近在咫尺的就是陆茶哭得发红的鼻尖。 他忙将茶哥儿抱在怀中哄:“不哭。” 一遍遍抚在他的背上,他都能摸清茶哥儿身上有几块骨头,太瘦了,怎么养都没有养胖。 陆茶算是听懂了他的心结,心疼他一直卖命还讨不到好处,背过身将后背跟他,向后挪动钻进他的怀间。 不看他的脸,只要人抱着。 边闹别扭,边当个大型抱枕供他随便抱抱贴贴。 “让你抱,随你亲亲,亲完我再与你生气。” 卓长浩恨不得将他抱道怀中揉碎,自个气还没消呢,听了几句反向要来哄他了。 卓长浩把头埋进他的后颈,小口嘬了一下,另一只手也不老实,往他衣衫里伸去,身子其他地方都瘦得惹人怜,唯独肚子这处绵软好捏。 “怎么就肚子胖了,我的好夫郎?” “被你气胖了!” 要亲就亲,话还这么多。 “我给你揉揉,手也给我。” “辛苦夫郎做饭了。” 卓长浩有一搭没一搭低着声音轻喃,在他手指上慢慢揉捏,另一只手揉着小肚子。 陆茶哭累了,早就有些困,在被这般舒服的服侍着,半晌就睡了过去。 卓长浩盯着他的睡颜,在他耳垂旁亲了一口:“安,茶哥儿。” 村民一早被几十匹战马踏地的震鸣声吵得从睡梦中惊醒。 往窗外望去,黄沙飞扬,训练有素的军队骑着战马,在村口呵停。 整齐划一的举着盾牌与长矛,火焰军旗迎风而起。 一声令下,百人道齐,直冲云霄。 村民穿好衣着,叫醒还在睡着的幼童,往村两旁一站。 村长还在山上并未见到人影,村中德高望重的几位先辈态度恭敬,问清来由:“军爷,您来我们村是想?” 站与战马前的一名士兵道:“我来迎我们的将军。” 先辈了然:“是昨日来征兵的那位军爷吧?在山上住着呢。” 士兵刚要道不是,一转眼就瞧见。 破晓天际,卓长浩腰别长剑,大步走来。 整齐洪亮的军队半跪在地,朝着那人道:“末将救驾来迟,请将军降罪。” 身后的士兵跟着齐声喊。 “末将救驾来迟,请将军降罪——” 村长正想着良山村并未有人对军爷图谋不轨啊。 此时,站于右侧的卓长浩命令道: “不是你们的错,起身吧。” 村长眼神划过困惑,心下一沉。 士兵反而长跪不起,再次道了一句:“请将军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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