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天要陪家里过年,就不更新啦~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感谢大家阅读!
第71章 暗潮涌 这个“蒋”字,自然是“蒋初阳”无疑。天山、七巧、不秋门上百年的纠葛在昨晚尘埃落定,但仍有疑点重重。例如,沈沅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七巧捉住,蒋初阳和明玄是如何找到仪林,还有,离字本是否真的被埋藏在母虫窟中? 钟晚心中实在好奇,然而此时人多眼杂,他不好让沈沉细说,只好仍将视线投到中央的演武台上。 此时这一轮比武已至尾声。由于失了贺枚,七巧弟子又不知去向,比武便少了许多看头,唐寻文守擂也是意料之中。唐寻文向着赫连珏行了一礼,道:“多谢师父教导。” 赫连珏总算恢复了一点以往的温和,笑着点点头,道:“苦头还在明日呢,到时候来谢我,也不迟。” 他这话倒是没错,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明日唐寻文还要守一天的擂,才可拔得头筹,其实对他而言是大大吃亏。 明玄大师也跟着夸了他两句,又对方才的招式做了些指点。唐寻文提着剑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但等明玄说到“柔丝不断,春云绵绵”时,却微微偏了偏头,有些疑惑:“大师,这八个字乃是昆仑软剑宗要,晚辈这十几年来都不敢忘记,但听大师所言,似乎另有奥妙?” 明玄拨了拨佛珠,笑道:“这个么,你去问你师父就是,他可是将赫连镜的昆仑剑法学了十成十的。” 赫连珏忙说:“不敢,我也正想听听大师的高见。” 明玄四下望了望:“那么不如这样,寻文,你从这儿找一个最不熟悉他的武功路数的人,我指点他与你对招,你便一下就懂了。” 众人面面相觑,来平江夜宴的武林门派虽然众多,但本领能与唐寻文对剑的,都出自些有头有脸的地方,一时间竟真找不出“最不熟悉”一说。等到众人勉勉强强推了个蓬莱散修上台,天罡门掌门突然一拍掌,道:“欸,这儿有个更好的人不是!” 他起身,面对着沈沉和钟晚,喊道:“时晔公子的武功,我们可是一次都未见识过呢!这还不够‘不熟’么!” “时晔”此人的出现本就突然,众人都对他是抓心挠肝的好奇,闻言立刻附和道:“是哇!蓬莱玉剑我们都是略知一二的,算不得‘不熟悉’,时公子才算呢!” 朱宛白插嘴道:“这可不成,我可是亲眼看见时公子使昆仑功法的。他的武功和寻文哥岂止是‘熟悉’,简直就是师出同门嘛。” 钟晚在一边笑盈盈地听他们说话,脑海中却将万方元珍藏的剑法古籍都囫囵过了一遍,以备不时之需。等听到朱宛白说自己会昆仑功法,他心里“咯噔”一下,却听得赫连珏淡淡答道:“倒也不算‘师出同门’,时晔与我师弟范之云颇有一番交情,二人曾以兄弟相称,在切磋中,自然也学了不少昆仑剑术去。” 钟晚恰到好处地接道:“之云兄大度,任我偷师昆仑的外门剑法,倒叫我出剑时常带几分它的影子,不敢在昆仑大弟子面前班门弄斧。” 朱宛白自然分不清钟晚的昆仑剑法是赫连镜还是范之云教的,旁人就更不知道,只当赫连珏所言不假。 天罡门掌门讪讪闭了嘴,唐寻文也松了口气,朝着对面的蓬莱散修抱了抱拳,道:“这位兄台,请吧。” *** 等到唐寻文与蓬莱散修一场比试结束,天色已经不早。众人虽然依旧兴致勃勃,但顾忌着明日还有一场擂台战,便三三两两地与沈沉等人作别散去了。等到周围的掌门长老都走得七七八八,钟晚低声对赫连珏说道:“师兄,多谢。” 赫连珏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钟晚的错觉,他的脸色又苍白了许多,那双如同江南春水般含着暖意的眼睛,也已经覆上了一层薄冰,满是倦怠。钟晚直觉不妙,又想起孟亥给他看的那根黑布条,说赫连珏练的震艮本是赝品,更是满满当当地绣着“可喜可贺”几个字。 然而他刚一句“师兄”出口,赫连珏却转过身去,打断他:“我自有分寸。” 回到北斗山庄的船上,钟晚依旧有些心事重重。好在沈沉及时将他的心思拉到了别处:“我叫阿沅过来,他给你说说,蒋初阳都做了些什么。” 沈沅今日出了好一番风头,正春风得意马蹄疾,跑过来的时候仿佛尾巴都在摇:“哥!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呀?” 沈沉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跟着也坐下:“再接再厉。” 沈沅知道他哥从不轻易夸他,这样说就是这次已经做得很好的意思,笑得阳光灿烂:“好的哥!没问题!” 他看着实在不像是一个都快能成亲的乾元,还是一副小孩儿的模样,钟晚不知道是该替沈沉担心还是羡慕,也曲起手指在他脑袋上敲了两下:“先回去跟着你哥早起一周再说话,嗯?” 沈沅立刻和霜打的茄子似的一声不吭,应也不敢应,生怕沈沉真的记住了这句话,回山庄抓着他在鸡叫之前起床。钟晚忍俊不禁,还是放过了他:“好了,你先同我说说贺枚怎么样了,再讲一讲蒋初阳的事。” 提到这两件事,沈沅立刻收了笑脸,有些闷闷不乐:“贺师兄从昨日起就将自己关在房里,我去敲门也不管用。哥,时公子,你们去劝劝他,我真怕他心火郁结,伤了真气经脉……” 沈沉道:“他与你不同,与其对他说教,不如叫他自己想通。” 钟晚也知道贺枚就是这个脾气,虽然看上去十分听话,但不是自己想通的东西,不会轻易听进心里。是以沈沉当时即使引导他,也只是借了古人一句“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而已,并未多言。 沈沅叹了口气:“是哇,我若和他一样,也不会被蒋长老白白骗了这么多回。” 钟晚一愣,听得沈沉说道:“那日我和喜山、乐水借宿天山,半夜他便来找我,说你们本来要去找离字本,都是因为我,才害得天山失去了找到离字本的机会,我正在懊恼,他却安慰我,说之后有的是我将功赎罪的时候……” “那么,你那日被程妙彤和罗杉抓到仪林,也是因为他的缘故?” “是!是他和我说,可以先装病,然后与他里应外合,将程妙彤一网打尽,送到你们面前,”沈沅不住点头,“都怪我,当时觉得对不起哥,想着……想着这一回一定要自己能干些,帮哥把这件事解决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钟晚哭笑不得:“那阿沅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不同沈沉里应外合,非要和你呢?” 沈沅忙道:“他说了,程妙彤正是急用北斗山庄的纯阳内力疗伤的时候……” 然而越说,他也觉得愈发不对劲,干脆一下子扑到沈沉身上谢罪:“哥,我错了……” 沈沉轻轻摇了摇头将他按回原位,道:“昨晚不是同你说了吗?蒋初阳骗你入局,是要故意挑起北斗山庄和程妙彤的矛盾,让我非出手杀她不可。如若骗你不成,还会骗贺枚,骗其他人,总之都会寻一个法子,借北斗山庄的剑替他报仇。小小不秋门尚且为了数十年前的恩怨如此算计,遑论天大地大,不见边界。” 钟晚见沈沅难得正色,便知道昨晚沈沉是趁着自己安睡,给沈沅讲清了前因后果,叫他要看清身边暗潮汹涌,纵使强盛如北斗山庄,也不可掉以轻心。从比武的成果来看,这一谈果真是有用,但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就不好说了。 沈沅摇摇他的胳膊,道:“我知道啦,哥,‘天大地大,不见边界’,这样的话,你先前就同我说过的,我都记着呢……” 沈沉挑了挑眉,好像怀疑他在胡说八道讨好自己:“我又是什么时候与你说的这句话,我自己怎么不记得了?” “哎?”沈沅看了看他哥,又看了看时公子,小声说,“就是……就是你十八岁那年冬天,大病一场之后……你忘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抛出一个问句,却看到对面两人一下陷入沉默,仿佛被触碰了什么禁忌,吓得他连忙起身:“我,我去看看贺师兄!” 等他一溜烟出了门,钟晚才轻轻舒了口气,垂下眼问道:“沈沉,那是不是……我与你告别之后?” ---- 下一章开始!就是少庄主了!大家新年快乐!感谢阅读~
第72章 琵琶弦 临近新春,纵使是素日里最不近人情的北斗山庄,也被大红的灯笼和锦缎沾上了点人气。 用来宴宾客的天权殿中更是如此,火烛通宵地晶亮,照得所有人脸上暖意融融,几乎醉在悦耳丝竹声中。 然而无论是烛光还是暖意,似乎都绕过了刚刚大出风头的北斗山庄少庄主——沈沉。那根黑布条几乎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能看出挺拔的鼻峰和微微向下的薄唇,皮肤病态的白,带着一种格格不入的冷淡疏离。 有人想敬他酒,他却只是举起茶杯,淡淡道:“晚辈尚在服药,只能以茶代酒,还请恕罪。”等他客客气气、慢慢吞吞地将茶喝完,对面的人也就失了和他攀谈的兴致,坐到一边看那些腰肢细软的美丽舞女去了。 这场宴会无趣地开始,也无趣地结束了,除了中间有一个乐师接连弹错了几个音,又故意似的盯着他看以外,没有一样能让他提起兴致的东西。沈沉站在沈林和陈乔月身侧,像一个不会说话的玉雕,等听到宾客尽数散去,便也得体地辞别父母,回了自己的竹林里头。 北斗山庄的许多景物宫殿,大多以七星之名命名,沈沉原本居开阳殿,等沈沅长大了,便搬去了更大的摇光阁。因为地势偏些,他索性叫人在外头种了一大片竹林,与周围宅屋隔绝,平日里只能听到风吹竹叶沙沙作响,不闻人声喧嚣。 然而今日,却有一些不同。竹叶摇晃声中,似乎还有极其轻微的足音和金玉撞击之声,仿佛有人运了轻功,从竹林间穿过——然而这样好的轻功,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不是目盲耳聪,也许根本不会注意到。 这个时候,能进到北斗山庄里的人会是谁?是善是恶,是敌是友? 沈沉屏住呼吸,将岁寒剑握在手里,放缓步伐走到窗边。他虽然目不能视,但一站就站到了一个很巧妙的位置上,好叫外头的人轻易看不见他的身形。 竹林里的足音突然停了。 他屏息凝神,一刻也不敢松缓,像大浪淘沙般仔细在竹浪声中翻找着异样。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剑气毫无征兆地破空而来,沈沉罕见地一慌,抬剑欲挡,但剑尖堪堪停在他鼻尖,就被人一把捞回,漂亮地挽了个剑花,顺带着在他肩上划了一道。 那人衣摆上的金环玉佩丁零当啷地撞在一起,沈沉一愣,下意识去摸本该被划破的衣物,但只摸到了几缕被斩断的发丝。那人似乎是在十分得意地对着他炫技,发丝断得齐齐整整,风一吹便从他手心飘落了。
79 首页 上一页 50 51 52 53 54 5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