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唤比孙渊还着急,在房中来回踱步:“早知柳尘舒有蛊惑人心的手段,咱们应该趁圣上年幼时就动手的。” 曹子尧叹道:“我瞧圣上的心,一早就黏在他身上了。” 仔细一想还真是,圣上小时候就像个狗皮膏药似的,成天跟在柳尘舒屁股后面跑,只是那时候他们都没多想,还觉得圣上理应恨着柳尘舒,但他们忘了柳尘舒有着一张惊天地泣鬼神的脸,圣上心智不成熟,很容易就会被那张脸蛊惑,怪他们发现得太晚了,也怪柳尘舒实在是太奸诈了,竟然勾引圣上。 柳尘舒安详地躺在龙榻上,还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容昇成天守着他,一开始担心会把他弄坏,所以不怎么敢动他,怕一碰就碎掉了,到后面见柳尘舒血色越来越好,跟常人无异后,便起了点歪心思。 柳尘舒也就只有现在这种时候最听话,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拒绝他,这怎能不让他心动。
第51章 论功行赏 柳尘舒如同一座精美的玉雕般,静静地躺在龙榻上,青丝铺了满床,皮肤白到近乎透明,散发着莹润透亮的光泽,现在这一动不动的样子实在很像假人。 容昇伸手,用手背在柳尘舒脸庞上轻轻抚摩,感觉到手底下的肌肤虽然如玉般光滑,但却不像玉那般冰凉,是有温度的,这一点让他觉得无比踏实和安心,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感,远胜肌肤之亲带来的快感。 “相父,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迷上你的吗?”容昇的眼神炽热得像是烙铁,极具侵略性地扫过柳尘舒的眉眼、鼻梁、唇瓣……目光经过之处都被他打上了烙印。 “有次晨起,无意间看到你在院中练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我被你吸引了,从那以后我每日清晨都会爬墙,坐在墙头上看你练剑,一年四季你都在那,我也一日都不曾落下,虽然拜你为相父,但我一直怀有僭越之心,我的确是个非常贪心的人,我想要你的全部,可你服毒时那般决绝,柳尘舒,你心里有我吗?” 容昇想到柳尘舒服毒之时,毫不留念的模样,心里升起一股怨愤和无力。 柳尘舒活着就只是为了复仇,其他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只是棋子罢了,包括容昇也是。 容昇本以为自己已经走进柳尘舒心里了,毕竟柳尘舒把所有秘密都告诉他了,但实际上柳尘舒是有了赴死的念头,才会把过去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或许有几个瞬间,柳尘舒确实被他的行为给感动到了,但这些还不足以让柳尘舒爱上他。 柳尘舒愿意亲他,只是在施舍他,垂怜他,又或者就是单纯的想要逗他玩一玩,就像对待苏润之那样。 容昇俯身亲吻上柳尘舒微凉的唇瓣,先温柔厮磨,再一顿猛烈的撕咬,边咬边低声呢喃:“柳尘舒,我恨你。” 为什么不能为我活下去,为什么要自寻死路。 容昇用舌尖顶开柳尘舒的唇瓣,撬开牙关,探进去肆无忌惮地扫荡。 柳尘舒每日都要喝许多的药汤,嘴里是清苦的,但容昇却觉得特别甜,对于他来说,柳尘舒身上的每一处都是甜的。 不管容昇再怎么粗鲁地亲吻,柳尘舒都没有任何的反应,没有反应也好,有反应了,肯定是第一时间把他给推开,一点情面都不会留。 容昇的吻一点点往下,在柳尘舒凸起的喉结上啃咬,留下一个又一个醒目的痕迹。 柳尘舒安静地躺在那,不会反抗,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容昇也确实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小吉子守在殿外,瞧着用晚膳的时辰到了,便走进殿内,提醒圣上用膳,还有首辅也该用药了。 “圣上,该用晚膳了。” “端进来吧。”容昇的声音比平常要暗哑些。 小吉子没忍住抬头看了眼,只见圣上一手掀开帷幔,从龙榻上下来,帷幔掀开的一角,露出了首辅的身子,被褥盖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小吉子没多想,退了下去。 用过晚膳后,圣上要帮首辅洗药浴,小吉子早早就准备好了用具。 伺候首辅的活,都是圣上亲力亲为,小吉子默默侍立在一侧,偶尔帮着递一下帕子,在圣上给首辅擦拭的过程中,小吉子闻着气味和往常不一样,浓浓的药味之下,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不难闻,就是有点怪。 小吉子不敢乱瞧,也不敢乱说,等圣上擦完了,他就把东西撤走。 到了夜里,小吉子蹲在殿外打瞌睡,这时圣上突然传唤他。 小吉子拍拍屁股赶紧进去,他看到圣上用一床薄被裹着首辅,站在床边,房间里又出现那股怪味了,并不难闻,反而有股奇异的香味,但是和药味混在一起就很怪,叫人分辨不出是什么。 小吉子屁颠屁颠走进去:“圣上,有何吩咐?” “把褥子换了。”容昇抱着柳尘舒去小榻上坐着,等小吉子把褥子换好。 “是。”小吉子走到龙榻边,把褥子卷起来,卷到一半,发现褥子中间湿了一大片,上面还有零星几滴白色的浓稠物。 小吉子不敢多想,把脏了的褥子卷起来,抱出去,过了会抱了一床新的褥子进来。 退下之时,小吉子偷偷瞄了柳尘舒一眼,首辅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圣上抱在怀里。 小吉子的偷瞄,触怒了容昇,一句厉喝,吓得小吉子屁滚尿流。 “滚!” “……是。” 自从首辅服毒之后,圣上的性子就变得暴躁易怒了,小吉子不得不更加谨慎。 翌日天刚亮,小吉子又被叫进去,换了一次褥子,这次他不敢乱瞄,换完就赶紧退下了。 容昇成日在寝殿里照顾昏迷不醒的柳尘舒,朝政迟迟没有处理,大臣们都很着急。 有不怕死的大臣直接来到寝殿外拜见,容昇被吵得烦了,只得让小吉子把大臣赶到资政殿去,待会他会去资政殿与群臣议事。 孙渊带着自己的党羽在资政殿内焦急地等待着,一个时辰后,容昇才不疾不徐地出现。 “臣等叩见圣上!” 容昇在主位上落座,往下扫了一眼,下面都是鼎力支持他的大臣。 容昇把目光移到了孙渊身上,神情稍微有些复杂。 就是孙渊把柳尘舒的身世给揭穿的,害得满城的人都在肆意辱骂柳尘舒是妓|子、是罪臣之子,容昇不能忍受,可他现在坐在帝位上,不可以任性,孙渊是有功之臣,若是这时候降罪,以后怕是没人敢效忠于他了。 孙渊见圣上看过来,俯身磕了个头,谏言道:“圣上,柳尘舒绝对不能留啊,应当立刻斩之,以平民愤,永绝后患。” 容昇的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没有后患,柳尘舒已是朕后宫中人,不会再干涉朝政。” 这话一出,着实把底下的大臣都给惊住了。 圣上话里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大臣们也没啥好说的了,而且这事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坏事。 次日大朝会上,容昇论功行赏,给参与政变的大臣们各赏了千亩良田,那些以为参与政变就可以平步青云的大臣们傻眼了,圣上居然没有给他们加官进爵,仅仅就只是给了点赏赐。 下了朝后,曹子尧便跟在孙渊身后抱怨:“只给我们一点赏赐也就罢了,柳尘舒的党羽居然都平安无事,没一个被惩治,圣上真是糊涂啊。” 孙渊负手走在前头:“只要柳尘舒不再干预朝政,就对我们有利,柳尘舒那些党羽掀不起什么大浪。” 曹子尧一想到往后都看不到柳尘舒的身影了,就松了一大口气:“也是,柳尘舒现在生死未卜,能不能活过来还是个未知数,只要他不在了,我们迟早能把黄郎等人拉拢过来。” 其他大臣都走了,只有苏润之还在殿前徘徊,他托了内侍前去向圣上禀报,等着圣上传唤他。 片刻后,小吉子小跑过来,做了个请的动作:“大学士,请吧。” 苏润之跨进资政殿内,容昇坐在书案后,在处理积压了数日的奏折。 苏润之直直跪下,膝盖磕在白玉砖上发出清脆声响。 容昇抬眸扫了他一眼:“何事求见?” 苏润之俯身磕头,将额头抵在地砖上,问了一个很私人的问题:“圣上,首辅…他还好吗?” 容昇现在并不把苏润之当情敌看,因为他知道柳尘舒根本不把苏润之当一回事,不过他还是要提醒一句:“柳尘舒已是朕的人了,朕会照顾好他,不用你费心。” 苏润之提出想要见一见柳尘舒,被容昇一口回绝了。 连小吉子都不能多看柳尘舒一眼,苏润之又怎能看得到。 苏润之只得悻悻而归,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柳尘舒,瞧着圣上那样子,应该是见不到了。 容昇叫人把政务搬到了寝宫里,他一边抱着柳尘舒,一边批阅奏书。 柳尘舒一动不动地躺在他怀中,看着十分乖巧温顺。 容昇看得疲乏了,放下折子,低头在柳尘舒脸上亲一口,此刻他竟然觉得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这个可怕的想法只在他脑子里待了一会,便被他自己给否决了。 虽然柳尘舒能让他随意摆布,确实是很好,但他更喜欢鲜活的柳尘舒。 容昇亲完觉得不那么倦了,继续看折子,这是他第一次处理这么多政务,不接触不知道,原来问题有那么多,难怪柳尘舒总是忙得没时间陪他说话。 北离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这些年都是靠着柳尘舒一个人在苦苦撑着,撑到现在已然很不容易了。 主要还是先帝留下的烂摊子太多,一是制度的不完善,二是贪官污吏横行,三是国贼,前两个柳尘舒都给解决了,将未完善的制度都完善了,贪官污吏也都严厉惩治了,只有第三个国贼还未解决,这些国贼在太宗皇帝时期就有了,他们根深蒂固,没那么好除掉。 而国贼是比贪官污吏更可恶的存在,一日不除,国就一日不得安宁。
第52章 梁上君子 寝殿内烛火摇曳,雕花窗上映出一道俊秀挺拔的身影,怀中还靠了一个人,两相依偎,缠绵悱恻。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枝桠上,今年似乎比往年要冷一些,寒风卷着霜雪拍在窗棂上,发出很轻的呼啸声。 小吉子打了个瞌睡的功夫,地上便落了一层薄薄的雪,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伸手抓了一把,雪顷刻间在他手中融化,小吉子兴奋地跑进殿内禀报:“圣上,下雪了。” 今年第一场雪,下得可真快,容昇怕怀中人受冻,叫小吉子拿了床薄毯来,把柳尘舒裹成蚕蛹状,再往怀里搂了搂。 寒风肆意地吹了一夜,翌日,满城银装素裹,凌云街那边的早市上,热气腾腾的包子出笼,白色蒸汽看着就暖和,画面转到西街,这是达官显贵们住的地方,各自府上的仆人一大早就起来铲雪,将门庭收拾得干干净净,宫里的内侍也没闲着,宫道上的雪很快就被扫净,城中一片繁华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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