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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回家的方向，周卓正赶牛车往这边走来, 牛车的声音轻而缓, 小狗们对这个声音是极为熟悉的, 每当这个时候听到, 它们就知晓是家里人回来了。 小黑和小黄齐刷刷地站起，立即撒开腿往那边跑, 后面的尾巴一直摇摆, 一看就知道开心极了。 周卓笑着喊道：“小黄小黑！” 小黄小黑听到更是兴奋, 嘴里哈着气，绕着牛车来回跑。 牛车在家门前停下, 它们才缓缓平静下来，只后面的尾巴还在来回晃动。 “我们回来啦！”周新苗跳下牛车, 又拎起放在上面的东西。 周母坐在屋檐下择菜，看着她手里大包小包, 笑道：“苗姐儿都买了些什么？” 周新苗抬起手里的东西，开心道：“有一条鱼，还有肉，还有一些小零嘴。” 她看向右手边的袋子又道：“哦对了，还有过两天端午要用的东西。” 周母听到她连端午要用的都买回来了，点点头道：“那挺好。” 周新苗先拿着鱼和肉去灶屋，周铭接过后道：“鱼还活着，明天再吃，今晚就先煮肉吧。” 今晚一下子也吃不完那么多，就先留着明天再吃。 “行，我先拿东西去放。”周新苗手里还有不少东西，索性都拿去堂屋里放着先。 周父在井边洗锅，等会儿准备做饭炒菜，看到周新苗手里拿着条鱼走过来，他往旁边让了下给她腾位置，“苗姐儿回来啦。” “嗯回来了，爹之前养鱼的那个盆哪去了。”周新苗在旁边来回看。 家里常吃鱼，就有了一个专门用来养鱼的木盆，当然只是养几天就会被吃掉。 “养鱼的木盆？好像是在灶屋里，你去看看在不在。” “行。”周新苗在灶屋找到木盆，打了水放鱼进去。 鱼有些死气沉沉的，放在水里一动不动，周新苗拨动了下水，看它动了后才走开。 禤文乐去收了今天晒的衣裳被子回去，一一叠整齐放回柜子里。 被子晒了一天，上面都是阳光的味道，禤文乐用力抖动开，平铺在床上，他又去将书房的窗户都给关好。 旁边存放粮食的屋子很少开窗，只有门开着，禤文乐看了一眼里面，将门也给关上。 灶屋里已经开始炒菜，在院子里能听到油锅发出的声响，不一会儿闻到了香味。 周新苗和周卓搬了桌子板凳在院子里，饭菜还没好，摆在上面的是他们今天买的小零嘴，以及大田叔给的枇杷。 “嫂夫郎快来，尝尝我们今天买的这个脆脆饼。”周新苗喝了口水，朝禤文乐挥挥手。 禤文乐还想去灶屋里看一眼，不过想到周父周母再加上周铭，怕是不需要他帮忙，他走去桌子旁坐下。 他听到脆脆饼疑惑道：“脆脆饼是什么？”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 周卓拿起一片薄薄的饼，咬了一口道：“就是这个，吃起来脆脆的，有咸的也有甜的，我们回来时在城门口看到的，好奇是什么味道就买了些。” 他们在路上尝了下就后悔了，后悔没买多一些，也不知那小贩明天还在不在。 “对对对，这个非常好吃。”周新苗亮着眼睛，让禤文乐赶快尝尝。 禤文乐拿起一片咬了口，先是脆脆的口感，后来是有些咸味，但不仅仅是盐的味道，还有其他的香料。 但让禤文乐说出有哪几种，他就说不出来了，虽然他每天都做饭。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周卓和周新苗都看向禤文乐，等着他的回答。 “好吃，很好吃！”禤文乐用力地点了下头。 虽然只是用面粉炸出来，看起来有些单调，但是口感很好，而且味道也很特别，当小零嘴再合适不过。 “嘿嘿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喜欢吃。”周卓又拿起一片吃起来。 周新苗嘴里保佑道：“希望明天小贩还在那里卖。” 她明天要去买多一些回来，小贩说了只要不是碰上潮湿的天气，脆脆饼可以多放几天。 “我也希望，这个甜甜脆脆的很好吃。”周卓也点点头，继续咔擦咔擦吃脆脆饼。 禤文乐笑弯着眼，又拿起一片，尝了下是甜的，心里暗暗对比哪种更好吃。 甜的脆脆饼就是简单的甜味，但是咸的会有其他的味道在里面，禤文乐细品了下，最后觉得还是咸的好吃些。 周新苗和周卓叽里咕噜说着店里的事，今天一切都很顺利，没什么事情发生。 唯一有变化的事，就是周卓嫌光坐着太无聊，索性在门前招揽生意，有客人结账的时候，还会介绍一下店里可接木工单子。 周新苗就坐在柜台后看热闹，周卓个子高，但脸又显得年纪小，站在门前吆喝，有些阿么大娘也会停下听他说几句，你别说还真招揽来了些客人。 周卓看有位汉子对店里的木工单子感兴趣，连连向他介绍，嘴上都不带停的。 “大哥，我和你说，我们店里的木工家具那是相当好的，绝对不会有偷工减料的情况，你看这个是不是很好？”周卓拿起今早才运来的板凳，在地上戳戳几下。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我们店里订家具，会比其他木工铺子便宜，当然便宜多少要看具体情况。” 那汉子听他一顿介绍，且看他热情的很，最后还真在这里下单做几张凳子，过几天来拿货。 周卓笑呵呵地送他出去，周新苗也扒拉着往门前看，感叹道：“竟还真的成了。” 她朝进来的周卓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二哥，厉害厉害。” 周卓叉腰朗笑了会儿，摇摇手道：“还好啦，还好啦。” 他也没想到真的能成，这会儿心里高兴着呢。 有了效果周卓就更兴奋了，在门前吆喝了好一阵儿，还是周新苗怕他声音喊哑，叫他进来休息会儿。 “虽然效果是很好啦，但咱们还是尽力而行吧。”周新苗将水囊递给他。 周卓咳了下嗓子，灌了一大口水，趴在柜台上道：“也是，今天就先这样吧。” 周卓在外面全程卖力地喊，真就一刻不停歇。 旁边熟悉的店铺掌柜还出来看了眼，还在想周记是什么时候换的伙计，这么勤快老实。 禤文乐坐在旁边，听他们说完后，脑海里不自觉地就有了画面，也是呵呵笑个不停。 周母端着菜过来，听了一嘴也笑道：“方法是好的，但也要注意力度，卓子今晚多喝点水，不然嗓子容易干哑。” 周卓挠挠头笑道：“好的好的。” 下午他是觉得嗓子有些难受，但现在好多了。 “好了，你们收拾收拾，准备吃饭了。”周母说完，回去继续端菜过来。 禤文乐和周新苗将小吃还有果子放一边，将菜和饭都端好摆放在桌子中央。 过两天就是端午，周卓和周新苗决定这两天就他们继续看店，等端午那天过后再换回周铭和禤文乐。 禤文乐吃着饭，想着这两天他们就在家里做些粽子，再去田里看看，或是和村里人唠嗑。 在店里其实挺无聊枯燥的，有客人来就招待结账，没人的时候就干坐在那里，看着店外人来人往。 有时候禤文乐还会和周铭下棋，虽然他赢的次数很少，大部分时间还是周铭放水才赢的，但是他玩的还是很开心愉悦。 在家里相对好很多，可以跑去干其他的事情，在村里到处溜达，实在没事干还能躺床上。 周母先舀了碗汤水放一边晾凉，问道：“大家今年都想吃什么馅的粽子？” 家里人虽都不挑食，但也会有偏爱的口味，问清楚后才好做。 周新苗夹起一片肉，回想道：“去年做的主要是蜜饯粽子，我今年想吃猪肉咸粽。” 去年做的主要还是甜粽多，今年就想吃些咸的。 周卓道：“咸的甜的我都喜欢，当然最喜欢甜粽子。” 甜甜的东西谁会不喜欢呢。 周铭夹了筷肉给禤文乐，问道：“乐乐想吃什么馅的？” 禤文乐亮着眼睛回道：“我想吃腊味粽子。” 那是去年母父割了一小块腊肉做的，虽然肉很少，但是味道咸香很好吃，他现在回味起来还想吃。 周父点头道：“腊味粽子是好吃，我听着也有些馋了。” 周新苗也道：“腊肉粽子好啊，我也喜欢吃。” 刚好腊肉是猪肉做的，还咸香无比，非常符合她的期待。 周铭笑道：“家里还有不少腊肉，我们今年可以做多些。” “那这样的话，我们今年就做腊肉粽子还有些甜粽。”周母喝了口碗里的汤。 周卓道：“娘甜粽做蜜枣的吧。” “行啊。”周母点头，甜粽咸粽都有，大家吃着不会觉得腻。 夕阳落下后，天幕还没彻底暗下，只那天上的星子越发多起来，月亮也散发出柔和的光色。 吃完饭大家坐在院子里，吃着小吃和果子闲聊。 “大田叔家的枇杷真好吃。”周卓咂摸着嘴里的味道。 “我看家里好些果树都长了小果子，不知今年能否吃到。”周父躺在摇椅上，朝院子角落望去。 周母道：“我估计不会太好吃，可能会很酸，不过那石榴花倒是开了不少，一朵朵的好看极了。” 禤文乐也没想到石榴树竟开了那么多花，一朵朵小红花点缀在翠绿的树枝上，像挂上了满树的红灯笼，在院子里还能闻到似有若无的花香。 不过正如周母说的那样，果子树才移栽回来没多久，结出来的果子可能不是很好吃，还要再养养才行。 周卓看着油纸里剩下的几片脆脆饼，一脸遗憾道：“这么快就没了…” 周铭也吃了脆脆饼，还想要不要也买些回来在店里卖，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先不说那小贩明天还在不在那里卖，听周卓说这个比较难保存，最长放置不过五天且易碎，因着这两个特点就会被淘汰。 更别说还要考虑货源和价钱成本，比起放在店里卖，脆脆饼更适合走街贩卖，当天卖完再做第二天的货。 周母看周新苗已经洗好，问道：“你们谁去洗？” 说完大家都安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就是不动。 禤文乐看大家都不想去，他笑着起身去屋里收拾衣裳洗澡。 主要是才吃完饭没多久，大家还想坐着再唠唠。 禤文乐白天忘了洗头发，这时再洗又干不了，只能明天再洗了，他抓起一缕头发闻了下，没闻到什么味道才安心洗澡。 洗完澡禤文乐没再和他们一起聊天，回屋里收拾收拾准备睡觉。 屋子后面没有人家，有不少树木和大片空地，虫鸣声蛙叫声更加明显。 禤文乐躺在床上，听着那响声也慢慢酣然入睡。 周铭在禤文乐后面洗，回来看到他睡过去后，放轻动作收拾好，去熄灯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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