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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锅里热着水，今天扫蛛网除尘，头发是一定要洗的，还得再洗个暖烘烘的热水澡。 天黑洗漱完，大家伙就陆续躺下休息了。 这几天村子里很是热闹，第二天大早，姜川上门叫周铭和周卓去村里河边抓鱼。 过年少不了鸡鸭鱼，鸡鸭一般农户家里都会养上几只，留着过年过节有喜事时宰了吃。 鱼的话他们这边不算价贵，平时除去下河或是池塘里捕，偶尔也会去买回来吃，毕竟也算是个荤腥。 年前村里人家会一起到河里捕鱼，除去留着过年吃，也能让大家伙一起乐呵乐呵。 早饭刚吃完，禤文乐就见门前不少妇人夫郎提着木桶，后边跟着嘻嘻哈哈的小孩往村头走。 周父周母已经出去串门了，多半是去老树那边找人唠嗑闲聊。 这会儿太阳还不大，站在外边还挺冷的，禤文乐就没去凑热闹。 等周铭他们一走，院子里也安静了下来。 回屋里也不晓得干什么，禤文乐想着上次吃的煎夹子，索性去灶屋里舀面粉做着试试看。 煎夹子做法不难，禤文乐之前没做过，想着上次吃到的配菜，看了看灶屋，望着橱柜下那几个坛子，寻思着加些咸菜应该也好吃。 说干就干，禤文乐围好襜衣，拿盆开始和面。 后院摘的白菜和小葱，加上泡好的贡菜干和木耳，还有咸菜一起剁碎，放在一旁备用。 禤文乐蹲下看了眼灶膛，里边还余着些火炭，拿了把松针引火，又塞了几根昨天拆下的竹片进去，不一会儿炊烟就沿着烟囱往上升。 禤文乐这边在灶边忙活着，村子河边也是热火朝天。 “二哥抓稳了，我马上拿桶给你！”周新苗一边同周卓喊道，一边拎着木桶跑过来。 “快点，这鱼好滑！”周卓两眼紧盯着手里的鱼，还得注意脚下，免得打滑。 姜川就站在他不远处，一脸乐呵道：“卓子这次可得抓稳啦啊。” 先时两次周卓眼看着都抓到了，谁想那鱼滑不溜秋的，手上一不注意，它就扑腾着身子又跑了。 周卓没顾着搭理他，等周新苗拿桶过来，鱼彻底在里边安稳呆着时，整个人才放松过来。 从方才下水到现在，他可是成功抓到鱼了，如今信心满满。 想起方才姜川的话，他还想说两人一起比比谁抓的鱼多，往对方的桶看了一眼，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差点忘了，就算对方不是捕鱼高手，也比自己厉害多了！ 周铭和大山在他们下边一点，今天来河里抓鱼的人多，原想着抓两条回去就差不多了。 谁想着在河边一呆就快一个早上过去了，好在收获不错。 连着周卓抓到的三条鱼，加上周铭抓的，一共有七条，有些小的就放了。 禤文乐早已做好了午饭，见他们回来先提着鱼到缸里养着，不忘提醒周铭他们锅里有热水。 待冲洗好手脚，换好衣裳，大家才正式开饭。 午饭是早上做好的煎夹子，还有鸡蛋瘦肉粥。 煎夹子里边的贡菜脆脆的，搭配外边柔韧微焦的面饼，一口下去咸香美味，口感十足。 大家赞不绝口，吃完再来一碗粥，全身都暖和起来了。 这几天看似忙碌，但也没什么大事，等终于到了除夕这天，大家伙都早早起来。 贴对子和窗花、准备年夜饭，还有祭祖需要用到的香烛黄纸、供食供果。 年夜饭这会儿还不急，禤文乐和周母在堂屋清点好祭祖用的东西。 待周铭他们都贴好福字后，周父就提着篮子，招呼家里人一同去祭祖。 村里人家基本也都这个点，路上大家伙都带着笑容，谈笑着往祠堂去。 他们这边上香烧纸一般是汉子来，但有些人家情况不同，也不拘着这些。 祠堂今年才修补过，年前村长又喊人过来打扫了一遍，青砖上还能看到青苔被铲除留下的痕迹。 陆陆续续有不少村民过来，香烛黄纸燃烧的味道充斥鼻尖，禤文乐挨着周铭，一起弯腰祭拜完才出来。 人多祭拜的就慢一些，有几个皮小子许是等的不耐烦，在里边闹腾，被家里人带到外面训了几句。 周父提着装着各式供食的篮子同周母走在前头，遇到来往的乡亲不时点头招呼。 禤文乐同周铭走在后头，说着等会儿要准备的年夜饭。 “回去要先烧水，先宰杀鸡鸭还有鱼，干菜出门前泡好了，还有什么来着？”禤文乐掰着手指，想着要干的活。 “对了，还要去拿先前定下的豆腐！” 周铭一边听着回道：“豆腐叫苗苗跑一趟就行。” 禤文乐嗯了声，望着已经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周父周母，拉着周铭的手加快了脚步。 “我们也走快些回去。” 因着要准备晚上的晚饭，午饭只是随便吃了些，禤文乐还特意留了肚子，等着晚上痛快的饱餐一顿。 今晚的年夜饭准备的丰盛，禤文乐自己烧菜时都频频往锅里瞧，周铭觉着对方眼巴巴等着的模样可爱的紧，趁其他人没看他们俩，弯腰在自家夫郎脸上轻啄一口。 赶在禤文乐反应过来前，周铭眼里带笑，转身到一旁去。 禤文乐一脸懵，瞧见周铭脸上的笑意时才反应过来，眼睛连忙瞥了好几圈，见屋子里的人没注意他们俩才松气，连着瞪了周铭几眼。 屋里这么多人还敢乱来！ 周铭面不改色的拿着菜篮子过来，望了眼锅里道：“乐乐差不多下青菜吧。” 禤文乐轻哼了声，接过篮子，嘴里含糊着说了什么，周铭没听清，倒是笑的更开心了些。 嗯，偶尔逗逗自家夫郎也是很正常的啦。 禤文乐哪会不晓得他的心思，倒也没怎么样，只是周铭挨着他时，拿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腰。 两人的小动作，家里人没注意到，都忙着手里的活，为着晚饭做准备。 年夜饭有些人家会在下午吃，有些则晚一些。 家里就同平日吃晚饭时差不多，搬好桌椅，摆好饭菜，拿好碗筷就落座。 周铭开了那坛大山送的青梅酒，先前去赶集时，周新苗还同小荷猜大山带回来的好吃的还是好玩的。 现下倒是揭晓了答案，不过周新苗如今的注意力全在这坛酒上了。 方一打开，一股清新的果香味就飘了出来，伴着些独特的酸味让人想立即品尝。 周铭瞧着其间清澈的琥珀色，先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 禤文乐这会儿也不急着先吃饭了，两手捧着碗，又闻了闻那股香味，才凑在嘴边喝了一小口。 入口酸甜适中，青梅味更加醇厚，唇齿留香。 周卓更是直接一碗到底，大呼好喝还要再来一碗。 禤文乐又喝了一口，细细品着其中的果味，开心的眯着眼。 “夫君这个好喝。” 周铭方才也喝了，比起酒更像是甜水，酒味不浓，倒是不醉人，给禤文乐又倒了一碗。 这坛子酒不少，够他们喝了，里边还有青梅，周铭去拿了个干净的勺子，单独舀在了盘子里。 青梅泡在里边，果肉已经浸满了香气，汁水也更加浓郁，吃起来也别有风味。 周母见他们光顾着喝酒，又笑呵呵的让他们先吃饭，酒水什么的不迟，今晚守夜有的是时间。 奈何这青梅酒实在是受欢迎，没等到守夜就已经喝完了。 周父觉着这酒劲不大，还让周卓去拿了些米酒出来一起喝。 这时不同往常早早熄灯，村里家家户户都亮着，笑闹声不绝于耳，年味十足。 门前的灯笼红彤彤的，堂屋里烛火明亮，一家人围坐畅吃酣饮，欢声笑语不断，伴着远处传来的爆竹声，迎来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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