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不知道?! 他要亲自试试,那究竟是何种滋味。 想罢,容诀翻身支起,从殷无秽怀中坐了起来,视野比他还要高上半公分。容诀目光盯着他,主动伸手环抱住他的脖颈,又吻上去。 被他自己打断的事情,他要重新继续。 殷无秽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他这是被哄好想通了,也不再忍耐,握着容诀的腰回应,炽烈吻他。
第115章 翌日,容诀从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中惊醒。 他太警觉了,哪怕昨夜累到昏睡过去,还是即刻就醒。待看到身旁起身穿衣的殷无秽时,一颗心方才放了回去,重又阖上眼睛,挪到殷无秽刚才躺着的位置接着睡。 殷无秽察觉到他呼吸变化,一回头,见人醒来,睡在自己刚才睡的地方,瞬间心都化了。 可旋即青年又紧张起来,他昨夜不管不顾地要了容诀好久,最后甚至把人累昏睡过去,此刻很是愧疚。 殷无秽俯下身,吻了吻容诀的头发,容诀迷迷瞪瞪地咕哝了一声,没有睁眼。 殷无秽于是又坐回去,将容诀抱到自己腿上枕着,轻轻给他按揉腰部:“对不起,孤昨夜过火了些,还难受吗?” 容诀没答他,只是翻了个身,面朝里贴着殷无秽的腹部睡觉。 殷无秽按揉的动作没停,容诀却已经不生气了。 昨夜他的确有被青年气到,他喊他殷无秽也不停下,愈发过分了,反复折腾他,竟然还—— 容诀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一阵羞愤交加,不过转而又理解了。 青年年轻气盛,乍一尝到人事,克制不住在所难免。而这也反向说明,他十分喜爱自己,不然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容诀对他不可能真的生起气来,但就这么轻易揭过,他也不痛快。 干脆懒得欠奉,让殷无秽多紧张忐忑一会。 殷无秽又说了许多哄他的话,容诀醒着却不理他,青年不禁感到后怕,也委屈起来,话音都染上喑哑似哭的腔调。 他道:“对不起,孤错了,下次绝对不会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想要什么,你说,孤都答应,什么都给你,都听你的……” “孤的库房钥匙也交给你保管,所有的财物都给你。” 容诀猝然睁开了双眼,他一抬睫,冷冷瞥向殷无秽,哂道:“陛下可真大方,不过与陛下睡上一夜,所有的钱都给咱家了。” 他说完,登时就要从殷无秽腿上爬起来,到另一边去睡。 殷无秽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把抱回他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两情相悦水到渠成,这种事情当然不能用钱、或是旁的利益来衡量。我只是,太喜欢你了,爱你,想把所有好的一切都给你,不想教你受委屈,有一丁点不高兴。” “是我嘴笨,没说清楚,阿诀不要生气了。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有什么要求也只管提。” “不要生我的气……”殷无秽倾身过来,从后面抱住他轻轻贴拱。 容诀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向殷无秽。 殷无秽立刻将他重又抱入怀里,亲吻他的长发,给他按揉酸软的腰肢。 说到要求,容诀倒是想出来一个。既然殷无秽要他提,他便如实说,也看看殷无秽是何反应。 容诀张开手臂,殷无秽立即将他抱高一点,让他舒服地靠在自己怀中。 容诀唇角一弯,道:“既然陛下这样说,咱家便不客气了。” “你说。”殷无秽垂首看他,认真倾听。 “咱家要陛下答应,日后不许立后,不许纳妃,不许选秀,不许和除了咱家之外的任何人有染。既说喜欢爱慕咱家,那便只能有咱家一个。” “如何,陛下可做得到?” 容诀一瞬不瞬地抬眸看他,不错过殷无秽的任何反应。 哪怕明知最后殷无秽不可能做得到,他也还是,想亲口听殷无秽的回答。 这不是他对殷无秽的要求,而是他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退路,也是仅有的体面。 他已经没有任何保留了,自己整个人,全身心的,都给了殷无秽。 那在殷无秽最爱他的时候多讨要一点爱意,承诺,又有何不可。 如果这时候殷无秽就犹豫了,那,他也不值得自己如此深爱,当断则断,容诀的底线和原则从来没有变过。 谁知,殷无秽闻言竟然笑了,他环抱住容诀,头低垂过来贴他的脸,道:“这算什么要求,这不是应该的么?难道,我还会有别人?” 容诀道:“也不是不可能。” 这一下,殷无秽也不禁正色起来了。他看向容诀,再次郑重地:“我只爱你一个,也只要你一个,永远都不会有别人。” 容诀难以置信,只针对事实道:“自古男人三妻四妾,陛下是君父,只会更多。就算陛下不喜欢,也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地想让陛下立后纳妃,届时又该如何?” 殷无秽把他的身子转过来,看着他的眼睛道:“那些人与孤何干,孤若不允,他们还能强塞给孤不成?帝王惯常擅弄权术制衡御下,后宫前朝,不过都是用来巩固皇权的棋子,无一例外。” “可是,孤和他们的情况不同,你还不明白么。” 殷无秽也是到这时候才骤然想通容诀所问的症结所在。 他怕帝王无情,怕他与先帝、历代的皇帝一样,最终要靠后宫来维系联结和朝堂之间的关系,以此互为表里密不可分,可是: “孤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又和谁联系密切最深,你还记得吗?” 殷无秽目光牢牢箍紧了容诀,他一点一滴不疾不徐和他拆碎了讲:“孤过去身边就没有姻亲关系,不曾和任何一位大臣之女走得亲近、虚与委蛇,更不靠此等手段来笼络朝臣。孤是怎么一步步积累自己的势力、走到今天的,你最清楚,不用孤多说罢。既然有旁的法子,孤为何还要走立后纳妃这条窄路?” “今时不同往日,武官皆支持于孤,大周几十万铁骑尽在孤之手,孤还需要去笼络谁?” “那些文官中的中立势力在孤登基之前就被笼络了过来。相比于送女儿进宫,现实的政治利益、利害关系更得他们心吧?” “哦,对了。经你一说,从前孤确实和一人走得甚近,夜夜与他私会,一日不见都想的很呐。” 容诀不禁一怔,眼睫压紧,道:“什么?你何时与这样的一个人……” 话音未落,但见殷无秽莞尔一笑,低头凑近他愉悦地道:“东厂督主啊,阿诀忘了么。” “是谁要夜夜教孤处理朝政的,孤得心应手之后便不再满足于此,常要抱着他,连他上榻就寝都是孤亲手抱过去的。怎么,阿诀这就忘了?可真是令孤伤心。” 他话这样说,却听不出丝毫伤心失落之意,反倒将容诀说的面红耳赤。 有理有据,容诀一时竟然无法反驳,他嗫嚅道:“那件事……那是……” “阿诀不肯认账么?你就说,你是不是与孤关系最密切的那一个,把孤的魂都给勾走了,日日只想着要见你。” 容诀听他说地心中羞愤交加,他又不是男狐狸精,又怎会把他魂给勾走。 分明是殷无秽自己心不专、志不定、意不宁,到头来还倒打一耙怪他。 “所以我若立后纳妃,是不是也该只纳他一人才对?”殷无秽目光噙着他,总算说明白了利害关系。 如果这是容诀最终所顾忌之事,他今日,必要打消了这个顾虑。 “胡闹!”容诀脸色酡红,赧然至极。 但不可否认的是,殷无秽给他的回答远远超出预期,他很满意。 不过面子上还是要端一下的,容诀恼道:“咱家又不是女人,更不会当你的妻妾,与其争风吃醋。” 殷无秽顺着他道:“嗯,孤当然知道你不是,你是孤深爱、且唯一爱的人,无关男女。若按大周的说法,你是孤的内人,便是孤的妻,孤也是你的内人,也是你的妻,但你我都是男子,说出来不好听,便都是对方夫君,如何?” “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容诀面颊发烫,眼神飘忽。 殷无秽却煞有其事地道:“孤哪有胡说,分明是实话实说。” “油腔滑调。”容诀不禁哂笑。 “行罢,你说油腔滑调便是油腔滑调好了,都随你。不过,这就是事实,你是孤的人,这辈子都是。” “孤也是你的人。断不会有什么旁的人,我只要你一个。” 容诀已经相信殷无秽了,但他还是要问他,想见他捉襟见肘的模样:“那若是文武百官集体上谏叫你纳妃又当如何?” 殷无秽咬他耳朵,道:“你不该给你的夫君想想办法吗?还在这里说风凉话,问这种不可能的事情。” 被他看穿,还称夫君,容诀着实恼羞成怒了一下。 殷无秽立刻顺坡下驴,哄着他道:“那孤也不会。皇室宗亲中拥有皇族血脉的大有人在,何必非要孤开枝散叶,若他们步步紧逼,这个皇帝不当也罢。” “又说胡话了不是。得亏起居郎不在这里,不然被载入史册,陛下的脸都要丢尽了。” 殷无秽凑上来亲他,道:“我是说真的。当皇帝从来都不是我的夙愿,你才是。” 闻言,容诀心脏为之狂跳,身体乏累得紧,精神却是极度亢奋的。 他还是忍不住道:“哪里有人不爱江山,不爱权势富贵,却偏要执着于一个太监呢。” 殷无秽道:“可我就是。你不是说,我就是喜欢做点心、做手工、做这一类的事么,那这样的我,喜欢太监又有什么出人意料的?” “旁的不消说,你只道你喜不喜欢这样的孤便是?” 容诀眉眼弯起,终于大方地给了他一个回答:“嗯。喜欢。” “喜欢什么?谁喜欢?说清楚。”好不容易容诀松了口,殷无秽自是不会放过他。 容诀莞尔,看着他一字一句认真地道:“咱家,喜欢陛下。也是陛下的人。” 一言甫毕,殷无秽再也克制不住,低下头去亲吻他。 不过也只是短暂地吻了他的额头和唇瓣而已,殷无秽没有忘记昨夜他把人折腾狠了,容诀这会子身体乏得很。 松开他后,殷无秽拉过新换的薄衾给他盖好:“时辰还早,你先歇息。晚些时候我叫人送早膳过来,今日你好好休养。” 容诀颔首,重新平躺下睡好。 殷无秽将他长发抚至鬓后,又亲了他一下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出了房门,外头已然天光大亮了,处理军务的时辰比平时稍晚了些。 但没关系,今日他心情大好,做任何事都会事半功倍。 包括,即将到来的海上决一死战。
第116章 容诀重又睡了个回笼觉,一直睡到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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