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去抓沈星风的手,沈星风却骤然往后退了好几步,笑着望着他:“我和上官霖做了,不止是上官霖,我还和一堆数不清的人做过。” 肖祁寒的眼底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血丝,手指一根根的收紧,手里的折扇终于“吧嗒”被生生的折成了两断! 沈星风看着他:“所以你是要杀了我,还是打算把我捆回去,关在你的宁渊侯府还是,干脆直接弄残我?” 肖祁寒脸色阴沉,一步步的走到沈星风的面前。 沈星风眼神颤了两下。 他不怕死,但他害怕死前无尽的折磨和数不清的痛楚。 他是真的怕极了。 肖祁寒的目光又热又冷,逼的他心脏加速狂跳,他正快不能呼吸的时候,肖祁寒忽然伸手轻轻的将他拉入了怀里。 他居然被肖祁寒就这么抱住了。 肖祁寒的手指轻轻的抚弄他的碎发,像是安慰和哄弄,他的声音颤抖,极力压制出温柔:“没事,没事,都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 肖祁寒声音愈加低沉沙哑:“我给你钱,让你和温觉买一处大宅子,你要是喜欢扬州,就住在这里……” 他的嗓音颤抖,咬紧了牙齿,恨不得要把空气都给咬碎:“别再做那种事情了,你会受伤的……” 肖祁寒没在外面找过小倌,可他在朝堂这些年,免不了逢场作戏,和其他大臣们,出入风月场所谈事情。 他见过那些小倌是怎么被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毫无尊严的讨好和卖弄,去换几两银子。 所以那一年他在盛怒之下,才会下了命令,要把沈星风卖去青竹馆。 他要沈星风也尝尝那种滋味。 可刚下了那个命令,他就后悔了。 心疼了。 暗中叮嘱青竹馆,要好生待他,不准任何人逼沈星风。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若一方存了玩弄的心思,另外一方或死或伤都有可能。 他有时都会控制不住伤了沈星风,更不要说其他人…… 肖祁寒的心脏阵阵痉挛,他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又难受又愤怒又心疼的慌。 他生气有人染指了他最宝贝的人。 他恨不得把那群畜生找出来碎尸万段。 可是…… 他没资格责怪沈星风。 他总要活下去的,总要讨口饭吃。 沈星风没有错。 错的是他,是他肖祁寒无能,平白叫沈星风受了那么多苦。 肖祁寒深吸了一口气,掏了个银袋出来。 沈星风摇头:“我不要你的钱。” 肖祁寒:“那你想要什么?” 沈星风盯着他:“我要你离我远一点。肖祁寒,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沈星风了,我和很多人睡过,你……” 肖祁寒脸色苍白,他压下眼底的痛意,艰难的笑了笑,“你一直都是沈星风……那种事,我不在意的。” 沈星风冷笑:“是吗?” 肖祁寒拧紧了眉头:“我承认我很愤怒,我会吃醋,但是……” 肖祁寒哽咽了一下,然后伸手重新把沈星风抱在了怀里:“都过去了。” 沈星风又一次推开了他。 “离我远点,肖祁寒。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好像我应该跪下来对你的宽容大度感恩戴德,痛哭流涕一样。” 肖祁寒的脸色一片沉寂。 沈星风微微抬起下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要是敢拦着我,我就死给你看。” 肖祁寒瞳孔骤然收紧,脖颈上被逼出一排的青筋。 沈星风见他的表情,忽然笑了。 他走到肖祁寒的面前,“怎么,看不下了?看不下去你就直接杀了我。” 肖祁寒微微低下脑袋,声音嘶哑:“我永远都不会杀你。” 失而复得,他已是万般珍惜都来不及,怎么会杀他…… 不可能,不可能的。 沈星风眼神更冷:“是吗?那你可要小心点,将来若我有能力,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他一字一句的念完最后几个字。 肖祁寒的肩膀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他一点点的抬头,注视着沈星风那漆黑的裹挟着浓浓恨意的瞳孔。 心脏处像是被破开了一个洞,呼呼的往里面倒灌夹着冰棱的寒风骤雨。 他居然已经这么恨自己了。 肖祁寒苍白的笑了笑,“好啊,再等我一段时间,等我……把事情做完,我保证,我给你这个机会。” 沈星风好似不愿再和他纠缠下去,他转身,直接进了屋,走到一半,他又把自己和上官霖的衣服扔到肖祁寒的身上。 “肖侯爷,麻烦帮我和上官霖准备两身干净的衣服,待会儿我和他要穿的。” 说完也不去看肖祁寒的表情,直接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明阑不知道从那里,走了出来。 见肖祁寒面色苍白,眉头紧皱的样子,他压低了声音:“主子,要不要直接捆……” 肖祁寒还没回声,屋内忽然传来了一声闷哼和撞击声。 肖祁寒眼眶一红,下意识的走到门口,伸手要推门—— 可他到底是没有把门推开。 他呆站在门口许久许久,然后才回头对明阑道:“去准备衣服。” 明阑皱眉,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肖祁寒深深的望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眼眶红的更加厉害。 屋内。 沈星风手脚并用,终于把上官霖从唯一的床上给推了下去。 他用一张被子把上官霖盖住,然后自考回了床,裹紧另外一床被子,舒舒服服的睡觉。 夜半十分,上官霖被冻醒了。 他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然后哆哆嗦嗦的走到床边,要往沈星风的被子里钻。 沈星风睡的迷迷糊糊的,不高兴的看着他:“你干嘛?” “我还想问你在干嘛!”上官霖直哆嗦:“大冷天的,你居然让我睡在地上,沈星风啊沈星风,你良心不会痛的吗?” 沈星风揉揉眼睛,满脸的无辜:“我不是给你一张被子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只用被子就可以的话,还要床这种东西干什么!?” 上官霖牙齿都在发颤,说完就往沈星风的被子里钻:“快点让我进去!我要冻死了!” 沈星风哪比得过一个捕快的力气,上官霖轻而易举的就这么钻了进去,抱着被子一裹,沈星风顿时就露在了外面。 沈星风:“上官霖!你不是有被子吗?” “不要,好冷的,你这床比较暖和。” “还给我!” 两个人在床上为了一床被子抢来抢去,最终还是沈星风落败,他咬牙,跳下床,把那条冷冰冰的被子抱到床上去,这才安静睡下。 屋外,肖祁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里面没声音了。 是……结束了吗? 他有无数次想要冲进去,把沈星风带走,或者杀了那个碰了他的男人,可是……他不敢。 他了解沈星风。 他不开玩笑的时候,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肖祁寒默默的站在门口,眼眶腥红。 明阑拿着衣服走了过来。 肖祁寒伸手,把其中一件蓝色的拿在手里,细细摩挲。 明阑见不得肖祁寒这么憋屈,肖祁寒是什么人,要什么没有,却要看着沈星风和另外一个男人…… “主,您何必这样?其实用一套链子栓着,他伤不到自己的。” 肖祁寒笑了笑:“栓不住他的,他可是沈星风啊。” “您要纵着他到什么时候?” 明阑叹息。 肖祁寒眼神沉了沉,没再说话。 天明时分,关了一晚上的房间门终于被人打开了。 沈星风衣衫不整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脖子上的那个齿痕依旧是触目惊心。 他朝肖祁寒笑了笑:“好听吗?” 肖祁寒呼吸沉沉,声音哑的不行,有些委屈和难受:“你一定要这么报复我是吗?”
第69章 别赌气 沈星风笑了笑:“怎么,很难受吗?” 肖祁寒盯着他,“如果你真的想我死,用不了多久,你就有机会了,星风,别为了报复我去伤害自己。” 沈星风脸上的笑容冷了下去,他走到肖祁寒的面前,扬起脖子,似乎是故意要将那个牙印露给肖祁寒看。 肖祁寒的眉头果不其然的紧了紧,他伸手,眼底血红,下意识的想要把那个痕迹从他的身上抹去。 沈星风握住了肖祁寒的手腕,眼神冷寒:“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觉得温觉说的很有道理,和人上床这种事情怎么会是伤害自己呢?又能爽到,又能拿钱,我真的不知道有多快活。” 肖祁寒的胸口重重的起伏了两三下。 沈星风松开了他,拿起他手上的衣服,回了屋,然后叫醒呼呼大睡的上官霖。 上官霖揉着眼睛:“什么时辰呢?” 沈星风把衣服丢给他:“再不起床,你这个捕快就不用当差了。” 上官霖笑笑:“今日我值休,不用去衙门。这衣服哪来的?” “你昨天衣服喝酒弄脏了,我帮你买的。” 上官霖盯着手里明显制作粗糙的衣衫,再看沈星风那件华丽精致的华服,撇撇嘴:“小星风,你还能再偏心一点吗?你给我买的衣服,乞丐都不愿意穿。” 沈星风面无表情:“不愿意穿那你就光着走出去,反正我是没有意见的。” 上官霖张了张嘴,他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真不知道夫子找他来保护沈星风有什么用,沈星风这种牙尖嘴利,又不肯吃亏的性子,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好不好? 上官霖一肚子憋屈的把衣服套上了。 沈星风看着他,忽然把他拉到了一边。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上官霖见他神神秘秘的,心头一跳:“什么?” “外面有个男人想杀你。” 上官霖先是一愣,旋即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什么人?我得罪他了吗?” 沈星风一脸无辜:“没有,他就是个心狠手辣的畜生,畜生杀人还需要讲原因的吗?” 上官霖不服气:“还有王法吗?老子可是捕快!捕快!” 沈星风心里觉得挺对不起的上官霖的,但这点愧疚并不妨碍他继续往上官霖身上推黑锅:“你连个九品芝麻官都没摸上,就算真的是朝廷命官,门外那位,宁渊候,正一品爵位,想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上官霖哑巴了,好半天才磕磕绊绊反问:“那……那你呢?” 沈星风耸耸肩:“我也是呐,所以夫子这不是派你来保护我了吗?” 上官霖彻底傻眼了:“夫子和我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要害我!” 他的声音有些大,沈星风赶紧拉住他,示意他小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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