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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庭花旧阑角

时间:2023-08-20 19:00:09  状态:完结  作者:沙船

  果然没几日,濯墨身故。赵老爷甚是痛爱濯墨,听说濯墨没了,掩面而泣,格外多给了些银两,全权交与侍书安排后事。秋砚正从下边铺子里盘存回来,惊闻此噩耗,险些掌不住。

  按惯例,府上少了人,他的一应旧物,都要运出府外,或是馈赠、或是施舍、或是焚烧,并不能留在府里。侍书将自己装满金银的几个大箱子,混在放濯墨旧物的箱子里,一齐搬上马车,运了出来。赵府门洞大开,只管放侍书搬东西出去,至于是不是全是濯墨的,哪个去看,更有哪个要开箱验货?那秋砚是头一等心细如发的人物,原本侍书头一个要提防的,竟也无知无觉。秋砚住在濯墨隔壁,侍书带人搬空,他并未出来察看。秋砚与濯墨交厚二十年,本是两支并蒂莲,如今败了一支。余下的那支,哪里还能不枯萎,只剩兔死狐悲,心下凄然,哪里还剩什么细腻心思!

  棺材是侍书看中订下,选了个又大又空的。他将运出来的金银珠宝,先藏在里头,拿木板隔了。等运到灵堂,再放上濯墨的棺木。墓地亦是侍书精心选的,靠着大路,日夜都有商队往来。一则不过是寻常人下葬,盗墓头一等重罪,谁又会为了几件小物以身犯险。再者,即便有人铤而走险,又如何寻得没人的时机下手,开棺掘墓?因此,金银珠宝埋在这里,竟是百分安全。

  至于濯墨墓地在何处,止有侍书、秋砚和应清引三人得知,赵府旁人一律无从知晓。

  侍书千般玲珑心思,桩桩件件,他都要细细想到,方才安心。

  天色转暗,残阳如血,侍书倚着旧棺材坐着,一动不动。棺材里装满他多年来四处敛来的财富,家私过万。他心里狠有些得意劲翻上来,却无处曳泄。

  赶车的马夫回头,见侍书披麻戴孝,脸上泪痕未干,仿若枯木,以为他伤心过度,心里亦有些感慨,停了停,才问:“客人这是要去哪?”

  侍书一时语塞,竟答道:

  “天涯海角。”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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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番外之九月在堂

  瞧着应清引和林音下棋,把个赵家少爷急得抓耳挠腮。这两个人鏖战正酣,竟然嫌少爷聒噪,要他去外头等。赵家少爷站在院子里,隔着窗大叫道“要输了要输了”。

  应清引下棋是老爷屋子里教出来的,棋艺委实不错。林音一起手,就被应清引打了个七寸。当时旁边赵家少爷就叫出了声。哪知林音并不肯就此认输,寻了空处宕开局面。应清引追将上去,紧紧相逼。

  赵家少爷到开局到眼下都叫着要输了,但林音委实有韧性,且战且退,不时杀个回马枪。应清引虽然占着优势,却还不能锁定胜局。再下了几手,这次林音委实无路可走,只得投子认输。

  看棋下完了,外头喜宝才禀报,四儿等了很久。四儿进来恭恭敬敬给少爷行礼,也给林音和应清引行了礼。应清引眼高于顶,瞧都不瞧。

  原来四儿备下少爷爱吃的茶点,又沏了一壶好茶,恭请少爷过去品尝。

  赵家少爷想着冷落四儿有一阵,四儿又天天过来请安,便动了心思要去看看。应清引自然极不情愿,但少爷硬要拉着他过去,也不敢违逆,只好跟着少爷去了。

  四儿院子里俱已收拾停当,少爷拉着应清引坐下。席上酒也有,茶也有,点心精致,配了两道爽口小菜。四儿先给少爷、清引都敬了茶,又谄媚着说,自己得了件好物,要献给少爷把玩。

  谁知应清引坐在背光位置,眼瞅着两只虫子嗖地跳到桌子上,又要朝面前一盘梨花酥炸上跳。应清引看着不好,抬手啪啪两下,将两只虫子拍死在桌上,又道:

  “四儿,我看你这屋子收拾得不大干净,怎么斗大的两只灶马子到处跑,怕不是里头有几千只藏着?”

  赵家少爷还在等四儿献宝物,便问:“你说的好物呢,拿来瞧瞧。”

  原来四儿花重金买了一对蛐蛐儿,要送给少爷取乐。哪里料得到盒盖一开,却被应清引压死在五指山下。四儿如何料得到这一出,气得七窍生烟,如同雷劈,哭丧个脸,说:“宝物…宝物没有了。”

  

  赵家少爷拿着顾公子请帖,去了顾府赴宴。席上没有别人,只有顾公子、白小桃和赵家少爷。等了一会,应清引才从铺子里回转,赶过来陪少爷赴宴。

  应清引先自罚了三大杯酒,饮尽了,才在少爷身边坐下。

  顾公子新雇了一位好厨子,如今过了中秋,又得了几个大螃蟹,便请了赵家少爷主仆来喝酒吃饭。

  顾公子见席上人少,不大热闹,提笔要发局票叫人过来,便问赵家少爷:

  “叫谁来,还是阿阮?”

  少爷瞧了一眼身边应清引脸色,摆摆手说算了,就我们几个,又说怕人多了螃蟹不够分,惹得席上笑起来。

  两边都是酒肉上的狐朋狗友,没有外人,也不拘束。你一杯我一杯,说说闲话。白小桃大字不识几个,喝酒旁的酒令都不会,只能划拳。只见他捋起袖子,一脚踩在凳子上,拉着顾公子、赵少爷划拳,又倾身过去,找应清引划拳。

  席上划拳喝酒好不热闹,那边厨子已经把蒸好的大螃蟹送上来。

  蒸笼屉子一开,白小桃急着去拿,差点把手烫了,好不容易拨拉出来螃蟹,急着送进嘴里,又被螃蟹钳子把嘴角给划拉了。

  那边应清引取了螃蟹,摆了八大件,低着头拆螃蟹。他拆卸出蟹肉,装了一盘,递给赵家少爷。

  顾公子瞧着应清引为赵家少爷拆螃蟹,仪态端庄,动作如行云流水,再瞧瞧白小桃,举着螃蟹大嚼特嚼,半天吃不到肉,吃得气急败坏,因此把个白小桃头一拍。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白小桃偷眼觑着应清引。

  “哎呀妈呀,吃个螃蟹也这么美。”

  应清引听着啧啧声,抬起眸子,竟不知所措了。因他在老爷那边,吃饭时侍书必要伺候老爷。侍书做这些都是十分娴熟,反倒常嫌弃清引手脚慢。至于遇到中秋时节吃螃蟹,侍书、濯墨、秋砚他们也都这样,应清引并不觉得自己做得略好。

  顾公子捏着白小桃耳朵,感叹道:

  “你们赵府教得太好,清引高挑漂亮就不多说了,又会伺候人,又打理铺子,还又精通文墨。”

  赵家少爷唉了一声,道:“我爹、我老太爷调出来的,哪里有不通文墨的?他们喝酒,都不许划拳,必须作诗。”

  白小桃提着螃蟹,不服气嚷嚷道:“我白小桃虽然不认识大字,但我会得一点也不少,又会喂鸡、又会拾粪、又会插秧、又会割猪草,又会爬树摘果子。”

  赵家少爷插嘴道:“若是爬树,阿清也会。”

  应清引瞧了少爷一眼,似有嗔怪之意。赵家少爷哈哈大笑,伸手把个应清引搂在怀里。那边白小桃半天吃不到几口螃蟹肉,赌气将螃蟹放下不要了,顾公子瞧见了,道:“这大螃蟹两吊钱一个。”

  白小桃吓了一大跳,忙忙把扔在案上的螃蟹捡起来,拍了拍,重新要放进嘴里。

  “这一只螃蟹抵一只白小桃了,罪过罪过。”

  顾公子与赵家少爷因先前提到要给谁发局票,便闲聊了几句锦官城里红粉乡,哪个新出头的,哪个名声做坏了的,哪个身段好,哪个不好。白小桃起身离席,去拿些酒席间助兴的玩意儿来。应清引低着眸子,一声不吭,坐在一旁给少爷拆螃蟹、倒倒酒。他素日里被赵家少爷打怕了,也学到几分乖。但凡赵家少爷不找他要钱,他索性少言寡语,不干涉少爷。

  只听赵家少爷说,他昨天去得月楼吃饭,在里头拉胡琴的麻子胡凑过来问了几次,说他新进了几十件好货,请赵家少爷去看。这个麻子胡是常拉皮条的,怕是比胡琴拉得还多。赵家少爷问他那里的货怎么卖,他又说不卖。

  顾公子听了,笑得前呼后仰,道:“你可见到学堂里黄公子新带来的小书童?”

  赵家少爷道:“见到,品相还不错。”

  顾公子便道:“我问他哪里来的,可是买的?他说不是,麻子胡做掮客介绍租来的,便宜得很,说是讲价讲到三两银子包一个月。”

  赵家少爷忙道:“这也太便宜了,我看模样可以,又是认识字、读过几本书的,这如何肯?”

  顾公子大笑道:“这有什么不肯的,一个不肯,多的是人肯,行情卷得很。锦官城做这等不要本钱买卖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那黄公子说了,买不如租,以后也不去娼院了。他打定了主意,一月换一个,月月当新郎,一年也花不了五十两,如何不好?”

  赵家少爷笑得前呼后仰,把个应清引手腕牵着。

  “要说划算,那还是我家清引最划算。”

  又对着顾公子挤眉弄眼:“怎么,你也动心了?”

  顾公子正要说话,那边白小桃捧着个玳瑁罐子进来。应清引不知是什么,等白小桃掀开盖子一看,竟然是两只蛐蛐。赵家少爷凑脸过去,细细看了,评头论足这两只蛐蛐头大腿大,算是上乘,又问多少钱哪里买的。

  顾公子大笑不已,道:“不是买的,是白小桃捉的。”

  原来顾公子先前花高价买了两只蛐蛐,瞧着委实不错,谁知道送去斗蛐蛐,斗一回输一回,斗两回输两回。两只蛐蛐还被咬得缺胳膊断腿,可把顾公子气得够呛。白小桃见主人郁闷,便想了个法子,自己出去捉蛐蛐,没想到捉到两只,瞧着还真不错。顾公子打算再养几日,便拿去茶楼,寻人斗上一斗。

  赵家少爷抚掌大笑:“还是你家白小桃贤惠,两只菩提青面钢牙蛐蛐怎么也得七八两银子。”

  顾公子笑道:“瞧着还好,就不知道能不能赢呢。”

  

  宴席上,赵家少爷喝多了酒。应清引扶着少爷回房,伺候少爷睡下,又是灌醒酒汤,又是擦脸上、身上的汗渍。折腾到半夜,赵家少爷才睡下了。应清引躺在少爷身边,心里蓦然一动,便悄悄起身下床。那边赵家少爷已经醒了酒,一回头瞅见黑暗里应清引披着衣起了身。他原以为清引不过是去起夜解手,却又瞧见对方拿了外袍穿上,又套上靴子,心里有些疑惑,想着半夜三更,应清引这是要去哪。

  应清引举着一盏小灯笼,蹑手蹑脚去了后花园。因他跟白小桃讨教过,说是院墙下或是湖边草木多的地方,就会有蛐蛐儿。他想着上次不小心拍死了四儿的两只蛐蛐,后来他听说这两只蛐蛐是四儿花了足足二十两银子才买到的,一只叫什么得胜将军,一只叫什么常胜将军。应清引一巴掌害了两位大将军的性命,又哪里掏得出二十两银子来陪偿四儿的损失,就想着不如去院子里自己抓两只。

  应清引站在园子里,听得蛐蛐鸣叫,一声紧似一声。他把灯笼搁在地上,自己也跪倒在地,扒拉着草丛要去找。谁知道明明听到声音,草丛轻轻一动,那声音便倏地消失了。他再侧耳细听,仿佛又换了个地方鸣叫。他贴在地上悄悄去找,好容易瞧见一只蛐蛐儿依着草根摩拳擦掌,便扑将过去,双手合拢,把个蛐蛐罩在手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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