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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庭花旧阑角

时间:2023-08-20 19:00:09  状态:完结  作者:沙船

  话罢,他对着门外叫了几声。几个人探进来看了一眼,打头的正是将应清引从牙婆那里掳来的无赖。听了奚绍吩咐,他咂摸着嘴,又偷瞧应清引身段模样,又怕主人不是来真的。

  奚绍拍了拍手下心腹的肩,笑道:“许你们的,就是你们的。只一条,这小蹄子性子十分暴烈,你们也小心点。”

  说完这句,他竟抬脚走了,留了这几个打手。这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又齐齐盯着被铁链铐住的应清引,眼里要喷出火来。这等尖货,别说是勾栏酒楼里瞧不见,就是富贵人家养着的,也少有这种尤物。

  ……应清引靠着墙坐着,也不说话,面前摆着一盘食盒,筷著都未曾动过。他被奚绍毒打了一顿,浑身上下,连骨头缝子里都透着疼痛,又被不知道几个人从里到外都污遍了。原来那日,一个上来的,动了他身子,又觑着他脸蛋,偏要去亲个嘴儿。前边应清引还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地忍着,见要来亲他,便故意张了嘴。待对方伸舌进来亲,应清引一口咬下去,差点把对方舌头咬断。

  奚绍听见惨叫声过来,竟看见一个手下痛到在地上打滚,满嘴鲜血,剩下几个,都怔住了。奚绍见这还得了,把应清引从床上拉下来,拿皮鞭抽了个满头满脸,直打到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血淋淋一片。又把应清引重新拷住,拿布条堵了嘴,再拉去给一班手下享用。

  这应清引原本在牙婆那里就已经心如槁木,如今落到奚绍手里,受了这许多侮辱,更是万念俱灰。他打定主意要绝食,水米不进,一心求死。奚绍关他的这间屋子,家徒四壁,只有一张旧床,一件矮几,没有窗户,墙上凿了几个小洞透光。门都被铁链锁着,门外还有看守。应清引枯坐了两日,突然听到鸟叫。他心底一动,又坐直身子。他抬头瞧见一只鸟停在小洞上,又扇翅走了。

  应清引认识这种鸟,叫黑马勺。华北常见的。黑马勺走了,那是冬天要来,再听见黑马勺叫,便知道夏天要到。这是因为他从小跟着赵老爷各处放外任,走南闯北,多少有些见识。他蓦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着这种鸟。老爷和侍书在书房里说话,老爷说侍书十九了,明年该办个加冠礼。侍书推辞不肯,说自己不过一介小官,还办什么加冠。老爷又道,你最大,给你办了,后面也要给秋砚和濯墨办。

  那边应清引呢,做完了侍书布置的功课,欢欢喜喜地去院子里踢毽子。地上被散了些谷麸,几只鸟俯冲下来吃食,不一会儿便争夺起来。应清引还是稚童,毽子也不踢了,傻傻地看着鸟儿打架。

  赵老爷跟侍书本来瞧着应清引在院子里玩耍,后来也好奇去看鸟儿们争食。赵老爷初来此地上任,从未见过这些鸟,一个本地仆人便道,乌漆墨黑的那个叫黑马勺。

  应清引道,你说的黑马勺怕是要输。

  仆人道,不会的,这黑马勺最是凶悍,俗话说,冬去初夏回,落窝最高枝,他鸟不可欺,如欺必痛击。

  应清引骨子里狠有些泼辣劲儿,是个烈火角色。他见着了这种鸟,转念一想,自己要是这么死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奚绍?奚绍既然百般折辱于他,他定然也不会让奚绍好过。偏要斗上一斗,拼个鱼死网破!他既然存了这番心思,倒是取了筷子,把饭菜吃了,又坐回来,四处看了看,想了想。他因为见着黑马勺,猜出地处华北,又猜出此时过了立夏。等太阳落山,月亮升起,他拿筷子在地上比划比划,就能把东南西北算出来。北方地区,越接近夏至,太阳越是东北升起,西北落下。既然已经知道这间屋子的方位,这肯定不是甚么厢房,而是犄角旮旯的杂物房子。按一般深宅大院的规矩,应清引倒也能估摸出庭院大致布局。晚上躺下睡了,早晨听见马蹄声被惊醒。应清引估摸着,这间屋子靠近马道。既然有马道,必然一头通往马厩,一头通往出口。他便留心起外头有几个守卫、何时换班之类。

  隔几日奚绍还会过来瞧瞧,放人进来,将应清引拷在床上,供人取乐。奚绍别着应清引下巴,见应清引挨了苦打,又被侮辱,想要挣扎,又无从挣扎,真个是眉头深蹙、眼角含泪,他心里十分快意,定要慢慢折磨应清引,至死方休。

  奚绍手下豢养着一堆拳脚师傅,家里又有势力,强占良田,欺男霸女,鱼肉百姓,是当地有名的恶霸,无人不怕。这日备下宴席,奚绍要款待一位贵客。客人姓高,虽然只是位宣抚指挥,论品阶未必比得上奚绍家老伯叔,但对方掌管着军装采买,是大大大大的肥差。奚绍有意巴结一番,他听说对方喜好美色,便放话说他那里关着一件稀罕物,不妨一看。奚绍存心要拿应清引哄他快活快活,于是前面几日便未去折磨应清引,反倒吩咐下人,将应清引收拾停当,等贵客来用。

  夜里高指挥被奚绍一顿款待,又是酒菜又是歌姬,闹到半醉。奚绍这才说要带高指挥去看稀罕物,高指挥搂着酒席上的歌姬,有些不肯,认定怀里这个极好了。奚绍三推四请,高指挥拗不过,只好去了。哪里知道坐着一顶小轿子七拐八走,停在一间破败屋子门口。

  高指挥落了轿,十分不快,打趣道:“这怎么弄得跟盘丝洞似的?”

  奚绍笑道:“是拿住了一个妖精。”

  奚绍吩咐手下开了门,屋子里头重新收拾过,新添了两件家具,墙上挂了一张拙劣字画,床上支起绛色帐子,熏炉里又点了曼陀罗香。奚绍提了灯笼,招手要高指挥来看。

  高指挥看清床上拷着一个人,模样身段都没话说,确实是件尖货,就是这绑得也太结实,堵着嘴,四肢都拿铁链锁着,连腰上也缠着一圈铁链,失笑道:“奚大少,你这拷得也忒结实,难不成还真是个妖精变的?”

  奚绍放下灯笼,道:“可不是,他烈得狠,你且小心些。”

  奚绍留了高指挥在屋里,关了房门。高指挥喝了酒,本来就有五六分起意,又瞧着应清引,更有八九分。他在应清引身上摸了两把,虽然落了不少伤,皮肉实在是劲道。他去掉堵在应清引嘴上的布条,应清引半垂着眼睛、长睫剪剪,只略微喘了一口气,并不吭声。

  高指挥叫了守卫,要他们去了应清引身上的铁索。守卫们十分为难,说是主人吩咐要死命铐住,不敢随便打开。高指挥哪里肯信奚绍的托辞,只认定说笑。他自持自己是武官,对方又只是个十几岁少年,身上连肉都没有几两。所谓性子烈,无非是奚绍怕寻死觅活罢了。

  见守卫们竟然不肯开铁索,高指挥十分诧异,问道:“你们把他这么拷着,一动都不能动,我怎么用他?”

  守卫们回了一句就这么用他,又觉得十分不妥,忙自打了一个嘴巴子,又不敢去问奚绍,只好依着高指挥的意思,把应清引身上的铁索都去了。高指挥瞧着满意,满脑子都是以应清引那身段,定然要翻来覆去,好好享用。


第51章

  这几个守卫按照奚绍吩咐,仍然把门锁上,止有高指挥和应清引留在里头。他们几个挨在门口或坐或躺,也有偷几杯酒喝的,也有打盹的。听得房里传出一些响动,他们只当是高指挥在里头颠鸾倒凤,并不多想。哪里知道,再过一会,竟然听到高指挥在屋子里喊:“守卫,开门。”

  一个守卫喝多了酒,大着胆子调笑道:“大人,这么快便完事了?”

  高指挥在里头道:“教你们开门就开门,怎么,我不是客人?”

  守卫听了,缩了下脖子,赶紧解开门锁,将门打开。这一打开不得了,那应清引一手扣着高指挥,一手捏着一根削成利器的筷子,紧紧抵着高指挥的咽喉。守卫们唬了一唬,要扑将上去,高指挥吓得不轻,一迭声忙道别过来别过来。守卫们又想关门,应清引早有所防备,一脚先把矮角几踢过来,挡住门槛。原来先前高指挥进了屋,解了袍子,得意洋洋,便要压上去。哪里知道这应清引竟从榻上一跃而起,抄起香炉先扣了他个满头满脑。高指挥冷不丁脑袋上狠挨了一下,又被烟灰迷了眼,先落了下乘。应清引扑上来厮打,他竟然一时打不过,被应清引擒住双臂,背在身后拿布条捆个结实,又被应清引拿筷子抵住喉咙,要他发声,让守卫开门。高指挥还要挣扎,应清引已经拿筷子往他肩上一戳,登时血涌出来,引得高指挥痛叫一声。屋子里只留了一盏红灯笼,烛影摇红,高指挥见这少年一双墨眸,眼底尽是杀意,真个是狠辣角色。这高指挥冷汗直冒,双腿发抖,才想起奚绍说的,应清引是个烈火妖精,必须拿铁索紧紧铐住。

  守卫们一时僵持住了,不敢靠近。那边应清引吩咐守卫将大树下的马牵来,守卫们又不动。应清引勒紧了高指挥,高指挥急得乱叫快牵马快牵马。一个守卫没办法,去椿树下解了马牵过来。应清引一边挟持着高指挥,一边朝马靠近。等挪移到马身边,应清引松了手,一脚将高指挥踢向守卫。那守卫自然要先扶住高指挥,应清引便趁机抽了守卫佩戴的一柄弯刀出来,咬在嘴里,自己牵起缰绳,翻身上马。因他已经推算出方位,也不迟疑,立刻快马加鞭,疾驰而去。高指挥惊魂未定,回头去看,应清引嘴里咬着一柄短刀,骑马奔驰,一头长发,划出一道弧线。

  应清引骑上了快马,手上拿着了一件护身武器,心里十分畅快,以为他逃定了。不多时奚绍府上各处都惊动了,应清引又有马又有刀,前边瞅见的家丁们不敢拦,有略拦一拦的,反而被他刀锋刮倒在地。只有后边的,追得越来越紧。谁知应清引没料到这个奚绍府邸大到惊人,足足围住了一个山头。一般大户人家,马道都是一条主道,平时套上马车,便能进出。奚绍府上因为地盘太大,马道还有几条岔道,并不是一路到底。应清引只顾朝着一个方向死命赶路,走着走着,竟然撞上一个院子,前面走投无路。

  应清引一看后边要追上来,他骑在马上,去推那院子大门,又拿刀片想要撬开门缝。

  院子里住的人听到动静,出来开门察看。这门一开,便都惊呆了。你猜是谁,原来是阿阮。这说来话长,当初在锦官城,徐知行买了阿阮,将他安置在城郊一间小宅子里,留了几件钱物,自己则回了京城。这一走,便一去不返,了无音讯。阿阮住的屋子,徐知行租子已经交到了年底,也有些碎银,阿阮本可以住上几月,慢慢再做打算。哪知道这房东见只剩一个阿阮,是个不经事的年轻公子,有意诳他钱财,便找到阿阮,说是积欠了一年房租,分文未给。阿阮记得徐知行说交了房租,但他又如何拿得出凭证,争辩不过,被房东硬拉着见了当地保户。保户跟房东一伙,定要阿阮拿钱出来。这一番嗟磨,阿阮只得身无分文、流落街头,还倒欠着房东银子。阿阮虽然身无长物,但到底年轻模样好,自然有人惦记。阿阮刚被捞上岸,数月后几经转手,重新跌落风尘,当初还是清倌,等再入了行,哪里还能守得住。过了一些时,又说有个过去的恩客要捞阿阮。阿阮被塞进马车走了几天几夜,才知道是奚绍记得他这个锦官城花魁,念念不忘要拿住他。可怜阿阮落到奚绍手里,竟远远不如留在勾栏院里倚门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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