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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庭花旧阑角

时间:2023-08-20 19:00:09  状态:完结  作者:沙船

  赵家少爷正在家里焦急踱步,林音那边已经送回房里,请了大夫来瞧,还未清醒。应清引这边,下人回来说铺子早已关了,应掌柜去了一家送货,那家人拿了账目出来,说是应掌柜来过,送了货,下雪前已经走了。赵家少爷听着起疑,又多指了一些人出去找。那边顾公子乘着马车,雪地里匆忙赶路,却把他将人送到了。应清引身上披着顾公子的一件斗篷,不住发抖,一见着赵家少爷,忙把少爷手臂抓着,不敢松手。他再胆大,这时哪能不后怕?赵家少爷心疼,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连声抚慰。

  赵家在锦官城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几曾受过这番侮辱?赵家少爷立马带了一班家丁,气势汹汹,冲到奚绍府上,火把照成白昼,喊打喊杀。那奚绍看应清引跑了,心知事情不好。这里毕竟是锦官城地界,不是他老家,怕自己摆不平,带了一些家丁,先行骑马逃了。赵家少爷带着家丁,将个才翻新的园子,砸得四处都是瓦砾。至于奚绍家那些还没来得及跟主人离开的下人们,各个都被绳子捆上,打得死去活来。给应清引送迷药的门子也被捆得结结实实,赵家少爷怒不可遏,一脚将他踢飞。他们闹了这一场,尚不罢休,又放火将这院子烧了。冬天又冷又干,火借风势,不止是和这园子一墙之隔的、顾公子买的那处小院子,半条街都跟着遭了秧。

  赵家少爷深夜又领人砸开锦官城衙门,将知事从卧床上叫起来。那锦官城知事曾是赵老爷的门生,受了赵老爷举荐才来此地,极怕他们,唯唯诺诺。他收了状纸,也不审案,听赵家少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将奚绍府上家丁一应下狱,打的打,流放的流放。至于那元凶奚绍,人跑了,追不上,亦留了案底,并派了捕快留心查看。这赵家少爷是个爆性子,做事只逞一时痛快,哪里知道后患无穷?


第36章

  林音连伤带病,几天高烧时起时退。常大夫怕有凶险,天天来瞧。应清引手腕上亦包扎过了,坐在林音床边,将打湿的帕子贴在林音额头上。林音身后打得苦,不能躺着,又不好趴着,只能侧躺。赵家少爷本来指了好几个下人来照顾林音,不许丝毫懈怠。应清引放心不下,定要亲自看过,又埋怨赵家少爷下得了狠手,把林音打坏。

  赵家少爷坐在一边,看林音病得沉重,早已后悔不迭,只是嘴上不肯放软话。下人送汤药进来,应清引要接过去给林音喂。赵家少爷嫌应清引手腕伤了,端不住汤碗,将个应清引抱到怀里不许动,吩咐下人去喂。

  应清引叹了一口气,望着少爷,道:“少爷有气只管冲着清引来,清引屁股硬,扛得住打,何必要动林音呢?真不知他是哪里招惹了你。”

  赵家少爷不肯说是自己撞见了林音私情,只含糊带过。倒是在床上林音听见了,怕应清引为他的事和少爷起冲突,幽幽地道:“是林音不好,惹到少爷。”

  赵家少爷沉下脸,道:“以后林音不许出门。”

  应清引刚要问,又听赵家少爷道:“清引你也不许出去,若要去铺子里做事,或是我作陪,或是我指两个家丁跟着你。你自己一个人,不准踏出府门半步。”

  应清引知道自己出了事,赵家少爷颇为动怒,低了眸子,点点头,不敢不应。两个人在林音房里陪坐了一会,林音喝完药,烧褪了,略清醒些,便催促着少爷和应清引回去休息。赵家少爷吩咐了几句,要下人好生服侍,不许出一丝差错,便起了身。那边应清引本不肯走,赵家少爷却把他打横抱起,抱出门去。

  赵家少爷留在应清引房里,就在林音屋子旁边,有事也好照应。他将应清引放到床榻上,应清引自那日回来后,担忧林音,未曾睡过几个囫囵觉。灯下看着应清引的模样,赵家少爷起了心思,翻身压在应清引身上,伸手去解他裤带。应清引却有些踌躇,欲言又止。皆因那日回来后,赵家少爷并未盘问他在奚绍房里的情景,应清引也只拣头尾说了,说自己被药翻了,醒了后挣脱绳子逃出来。他心里不安,不知该不该说,他是少爷房里小官,除了少爷,身子不许给旁人动。

  赵家少爷看他不自在,搂他在怀里,啃了一口,柔声问:“手腕还痛?”

  应清引摇摇头,只开口说了一句“那天”,便低下去不说话。他有些害怕说了实话,少爷要勃然大怒,嫌弃他身上脏,把他赶出去。听弦听音,赵家少爷瞧着应清引模样,猜出几分,他向来把自己碗里的肉看得极紧,不许别人动,但他没护好碗,被恶徒拿筷子夹了一夹,哪还有责怪肉的道理?便柔声道:

  “是我这个做主人的没保护好你,教你被人欺负,哪里还能怪你?”

  应清引听了,嚅嗫着又说“那天”,赵家少爷难得耐住性子,将他抱得更紧,问道:“那天什么?”他身下的应清引却伸了手臂,抓住他的背。赵家少爷一怔,他房里这位美人从未主动伸手抱过自己,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应清引将脸埋在赵家少爷颈窝里,小声道:“那天回想起来,有些后怕。”

  先前说赵家少爷只图一时意气,放火烧了奚绍的宅邸。顾公子新买下的一间院子,也被牵累着烧塌了。他不好打到赵家少爷府上索要赔偿,只好自己认了。银钱损失倒是小事,院子没了,他不好买阿阮,毕竟买了没处安置,又怕阿阮哭闹他不守信用,几天不敢去见阿阮。这些天闲来无事,想着阿阮的温柔可爱,又去了醉春风。那老鸨却冷冷淡淡,只说是阿阮被人买走了。至于是何人买走,娼院一向不透露。从娼院里买人,谁还要看往日的恩客找上门来?

  顾公子大吃了一惊,想着那么个伶俐人物,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一时间竟有些失魂落魄,不知如何是好。

  *********

  林音身子弱,禁不起苦打,养了大半个月,才略好些。他本来就瘦,这一会更是瘦脱了人形。赵家少爷不忍心,再不提那日的事,只是将林音禁足在家里,不许出门。应清引手上稍好些,便着急要去铺子里,赵家少爷要跟着去,清引不肯,还与少爷闹了几次。赵家少爷没法,只好仍然是派几个家丁贴身跟着,不许看丢。四儿听说应清引出了些丑事,本来窃喜,哪里知道赵家少爷并不在意,反倒心疼清引受苦,宠爱更甚。应清引甚至还敢拿腔拿调地跟少爷说话,把他嫉妒得酸水直冒。

  这日应清引从铺子里回来,先去林音房里坐着。林音仍是在家养病,无甚事做,只能研究琴谱。那边赵家少爷站在门口,要应清引出来。应清引不肯,赵家少爷没法,只好招手叫裁缝进来林音屋子。原来临近新年,要做新衣。应清引是少爷房里小官,按规矩新年可以做几件新衣服穿。只是去年他惹怒了少爷,拖出去挨了苦打,一件也没得着。今年赵家少爷宠爱正深,特意从他娘那里讨了一匹月白色贡缎,要给清引做衣服。裁缝量过尺寸,按照赵家少爷吩咐,今日一做好,便送到赵府来。

  林音瞧了,直说这料子好看,赵家少爷忙叫应清引换上。应清引看着这衣服,却不大喜欢,少爷吩咐,又不能不应,只好去里屋换了。他一走出来,赵家少爷看得呆了,林音在旁边,也含笑点了点头。

  这应清引脸长得好,身段好,穿上这件锦衣华服,更是光彩照人,熠熠发光。赵家少爷瞧着满意,重重赏了裁缝,夸他手艺好。赵家少爷正在兴头,再看那应清引,听说少爷要把这件衣服赏给他,嘴上说谢过少爷费心,脸上却扭捏。因着应清引常在外面走动,不爱穿白衣,嫌不耐脏,又因为这衣服料子实在太贵重,是以前皇宫赏出来的贡品,他一个小官,穿这些未免太招摇。再者,赵家少爷给的式样,上边衣袖宽,下边腰胯收得紧,虽然显身段,却不便做事。衣衫虽好,并不实用。上次少爷赏过的一件裘皮袍子,他嫌太过奢侈,不肯穿,被少爷骂了不知道多少次。这次若收了这件衣衫,又压箱底,免不了还要挨几顿痛骂。

  赵家少爷用了心思,要送应清引一件好衣服穿,却不料对方竟不情不愿,心里窝火,沉下脸来。旁边林音瞧见赵家少爷变了脸色,忙出来解围,说自己也喜欢这料子式样,想要一件。

  赵家少爷正要说话,下人却在外面说,老夫人来了。

  赵家少爷借口说留在城里读书,不肯回老宅。老夫人思念不过,索性坐车进城看望儿子。赵家少爷领着林音,一齐拜见母亲。应清引和四儿这两个做小官的,也要去迎接。但他们没有吩咐,不许进里屋,只能站在外屋等候。

  老夫人见儿子来请安,心里高兴,吩咐赐座。赵家少爷担心林音身下没好透,特意拿过软垫给林音垫着坐。林音感激,看了少爷一眼。

  原来新年将至,老夫人想着既然儿子不肯回老宅,不如她来儿子这里住下,等过了正月再走。赵家少爷一听娘亲说要住过正月,脸上挂不住了,只好说道:“娘,这里局促,才多大点宅邸,不比老宅宽敞。”

  老夫人却道:“通共家里只有你我娘儿俩,要多大地方?”

  赵家少爷无可奈何,心里叫苦。谁知说完这桩,老夫人又说起少爷的亲事,说是人选已经看好定下,只等老爷点头。赵家少爷虽然早听母亲聒噪过此事,哪里知道这么快,霎时变了脸色,心里暗求他爹不要允。因他那一班世家子弟朋友,大多尚未婚娶,有几个娶了亲的,便不能再如往日般肆意快活,常常唉声叹气。赵家少爷现时正宠着应清引,又有林音和四儿两个换换胃口,快活似神仙,如何肯娶妻生子?

  赵家少爷不高兴,嘴上道:“娘,儿子还年轻,不急这一时。”

  老夫人听了,大为不悦,将桌子一拍,呵斥道:“轻尘,你也不小了,当初你爹还不到你这个年纪,便与为娘结了亲。”

  赵家少爷口无遮拦,咕哝道:“仍是过了好些年,才养了我。”

  又将他爹搬出来,道:“我爹说,年轻人要以功名为重,不宜早婚。”

  当初老夫人前面生的两个,都没养活,好容易得了赵轻尘,真个是求神拜佛,自然异常宠溺,赵家少爷在他娘面前难免放肆。老夫人一听这些胡话,触动心思,脸色便拉下来。儿子平日荒唐行径,她素有耳闻,房里又养着美貌小官,乐不思蜀罢了。她转了脸,责怪起林音。

  “都是你当初把轻尘勾坏!”

  林音一听又提这事,慌忙下去跪着,垂着头,不敢说话。赵家少爷忙道:“这又关林音何事?”

  老夫人招手叫下人带应清引和四儿进来,冷笑道:“不是林音,那是谁勾着你的魂。”

  应清引和四儿听见吩咐,进去一看老夫人冷着脸,林音在下面跪着。他们两个忙跪下来,低着头,大气不敢出。老夫人一瞧着应清引那妖媚模样,气不朝一处打来,又看他身上竟然穿着儿子从自己这里讨走的贡缎做的衣衫,真个是全无体统,怒火更甚。下边应清引知道老夫人向来嫌弃自己,惴惴不安,怕要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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