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严谨起见,杏杏轻轻捏了捏明翊的脚腕处,明翊更是嘶的倒吸一口凉气吃痛,动也不敢动。 杏杏确认了,这确实是崴到产生的红肿发炎。 而就在此时,侍卫统领也匆匆来报,说是他们查到金宝林处,金宝林已经投缳自尽,还留下了一封遗书。 遗书上写着,她憎恶大夏,更憎恶把她送来给人当玩物的西狄,让她与她心爱之人,此生此世再也不能相见。 如果刺杀成功了,有嘉正帝陪她下地狱,她赚了。 如果刺杀不成功,那么,嘉正帝与西狄之间也产生了裂痕,那她也不亏。 这信的末处,金宝林还写着,给白妃的肚子也送了一份大礼。 嘉正帝看完了信,怒不可遏:“将金宝林的尸身千刀万剐,丢去乱坟岗!” 他深吸了一口气,绷着脸让人把白妃叫来。 “同是西狄质女……”嘉正帝脸色阴沉。 白妃来了之后,看着行动与往常无异,与嘉正帝撒娇什么的。 嘉正帝冷冷的推开了白妃,把那封信丢在了白妃脸上。 白妃一看,浑身都哆嗦起来,一下子跪在了嘉正帝面前,哭道:“陛下,陛下明鉴。嫔妾向来与金宝林那贱人没有来往,她的所作所为妾一概不知啊!陛下,陛下明鉴啊!” 可无论白妃如何哭诉,嘉正帝只冷冷的看着她。 白妃像是想起什么,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陛下,金宝林那贱人,还说,给妾的肚子送了份什么大礼……妾,妾的肚子好痛……” 看着白妃不像是演的,嘉正帝又看向杏杏:“杏杏,你去看看。” 杏杏应声,上前帮白妃把了把脉。 只是一把脉,杏杏脸色就变了。 “……白妃娘娘,可是服用了什么?”杏杏问道。 白妃疼得脸白如纸:“……先前,先前金宝林给我送了一碗甜汤,我在西狄时很是喜欢……” 杏杏点了点头,同嘉正帝道:“白妃娘娘中的这个毒,与皇后娘娘的毒,同出一源。” 白妃眼里流出血泪来,倒在地上向嘉正帝伸出手:“皇上,嫔妾,嫔妾的孩子……” 眼前这女子到底怀着自己的孩子,嘉正帝心有不忍,叹了口气,问杏杏先前给聂皇后配置的解药还有没有。 宫里不缺天山雪莲,其余的珍稀药材自然也是足够,杏杏点头,让人又去配了一份解药。 “白妃娘娘这毒药是喝进肚子里的,所以比皇后娘娘发作要慢。”杏杏道,“但肚子里的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第639章 福绥郡主 这般奇诡剧毒,白妃肚子里的孩子自是保不住的。 白妃知道后,似是很受打击,晕了过去。 嘉正帝这会儿一颗心都系在聂皇后身上,对白妃,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勉强分出一缕心神,让人把昏迷不醒的白妃抬下去,喂了解药,便算是了了。 明翊还跪在殿下,嘉正帝沉默了会儿,让人把明翊带了下去,禁足半年。 明翊含着泪,对嘉正帝行了大礼。 外头的李美人得到消息,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身子晃了晃,也晕了过去。 至于旁人,则是没那么好运了。 金宝林住的偏殿,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被送进了慎刑司。那两个贴身伺候的,在严刑拷打后,直接一杯毒酒赐死。 不仅如此,金宝林所在宫宇的主殿住着的周淑妃,都被嘉正帝以御下不严的罪名申饬了一番,把周淑妃降成了普通妃子,气得周妃在殿里叉腰骂了金宝林一天。 还有好些牵扯到的,重则被关生死难料,轻则也是二十板子起步。 血腥味在皇宫上方飘了许久。 一直到后半夜,侍卫统领把这事查得差不多,这才开了宫门,将朝臣与女眷们都送了出去。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有半点交谈,顶多互相交换一个略带惊恐的眼神,就匆匆离开。 喻永槐与喻永柳在宫门处稍站,准备等杏杏出来,但侍卫统领朝两人抱拳作揖:“两位喻大人,陛下留了福绥县主在宫中多住几日,待皇后娘娘余毒清干净。还清两位喻大人放心,县主一切都好。” 喻永槐与喻永柳交换了下视线,喻永槐上前,抱拳:“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侍卫统领一直把两人送出宫门外,这才抱拳离开。 第二日,又来了一道圣旨,杏杏与喻永槐护驾有功,杏杏被封为了福绥郡主,喻永槐则也再进一步,升为了从二品大将。 杏杏的县主还没热乎几日,就又变成了郡主。 这道圣旨下来,满京城都被震动了! 只不过喻家懂得烈火烹油的道理,杏杏被封为了郡主,喻家没有大办,只是等杏杏从宫里出来,一家子热热闹闹的聚在了一处。 眼下喻家人是越发多了,满满当当坐了三桌人。大家都打趣,等庆安郡主进门,人都要坐不下了。好在他们已经找木匠定做了加大的桌子。足够让桂哥儿橘哥儿这几个小的都娶妻。 大家都笑了起来。 因着杏杏时不时进宫陪着正在养身子的聂皇后,嘉正帝索性赐了杏杏一块玉符,上头刻着“福绥郡主”四个字,凭此玉符,杏杏可随时出入宫门。 这是极了不得的殊荣。 眼下谁都知道,杏杏不仅身份尊贵,还极受嘉正帝与聂皇后的喜爱。 …… 消息传到聂家,承恩公老夫人心里还有些不大舒服,同聂母嘀咕:“……皇后娘娘也是,这种好事不想着娘家,你看咱们阿珂,平时皇后娘娘有个头疼脑热,也没少去宫里侍疾;家里做了什么皇后娘娘爱吃的东西,更是记着皇后娘娘,什么都往宫里送……可皇后娘娘怎么不说咱们阿珂侍疾有功,给她个县主乡君什么的做做呢。” 聂母保持着雍容的笑:“娘,皇后娘娘许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聂母心里门清,承恩公老夫人是皇后娘娘的亲娘,在家里抱怨几句那肯定是没什么事的。 但她呢?她不过是一个嫂子,若是随口抱怨几句,回头传到旁人耳中,那不麻烦得紧? 承恩公老夫人其实也就是抱怨几句,聂母不接话,她很快就把这个话题给略了过去,又操心起聂聿珂的终身大事来:“……说起来,阿珂的亲事你给看的如何了?” 聂母微微一笑:“娘,你看,三殿下如何?” 承恩公老夫人先是一怔,继而有些糊涂起来:“三殿下?……可我看皇后娘娘的意思,不是想把那福绥郡主许给三殿下吗?” 聂母谆谆善导:“眼下三殿下年纪还小,那福绥郡主也小,谁能就一定保证以后的事?再说了,娘,阿珂打小就跟三殿下一起长大,情谊自然非同一般。虽说咱们阿珂比三殿下大那么三岁,不过不也有句老话叫,女大三抱金砖么?……到时候咱们阿珂嫁过去,以太子殿下宠三殿下的劲儿,日后太子殿下登基后,三殿下封王那是必然的,咱们阿珂到时候就是王妃。” 这一番话下来,说的承恩公老夫人也心动了:“那三殿下那边……” 聂母以恭顺却不容辩驳的口吻道:“咱们阿珂那么好,三殿下肯定会喜欢的。” …… 老承恩公的寿辰要到了,聂皇后的生辰礼流水般流入了承恩公府。 待到正日子那天,来贺寿者更是客似云来。 喻家堪称是京城中最炙手可热的人家,自然也收到了请帖。 聂皇后待杏杏,待喻家人都好得很。之前枫哥儿满月的时候,聂皇后赏下了玉佩,再往后阿雾也生了个哥儿,序齿十,起名为栋哥儿,聂皇后又赏下了玉佩,给足了喻家面子。 聂皇后这般好,喻家人对聂皇后的娘家承恩公府,那自然也是郑重其事的很。 老承恩公生辰,男宾那边由喻永槐喻永柳这两个在朝中的天子近臣去贺寿。 女宾这边则麻烦点,李春花与阿雾刚生下孩子还不久,还在养身子。苏柔儿也有了身子,岑月宜的肚子也越发大了。 刚入门没多久的龚晴娘则是跟喻永柏出去跑商队了,根本没在府上。 算来算去,只好卫婆子出马带杏杏过去,留白晓凤在府中坐镇。 卫婆子作为喻家老太君,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潇洒,不说儿子孙子孙女了,就是儿媳妇孙媳妇都一水的孝顺,还认识了几位新的老姐妹,经常来陪着卫婆子抹牌,日子如何不舒服;再加上杏杏帮着调养着,这进京还不到两年,人是越活越精神,人看着年轻了好几岁,精神抖擞的,一看就是日子过得极好。 这次带杏杏来承恩公府,卫婆子穿了一身宫里赏下来的绛紫色贡缎做的褙子,头发一丝不苟的梳起来,水头极好的老坑玉发簪将一头略带白发的头发挽了起来,再加上这两年养出来的通体气派,一看便是极为富贵人家的老太太。 再加上门房一看杏杏递过来的帖子,那态度,是再恭敬不过。 杏杏扶着卫婆子的胳膊,进了承恩公府。 杏杏今日穿得是一身鹅黄色对襟小衫,下摆乃是珍珠白留仙裙,衣饰干净,清丽中又带着几分娇俏,说不出的可爱,乍一看,就是所有长辈都会喜欢的乖乖孙女。 祖孙俩进了承恩公府,自有人来引路。 等到了承恩公府后院举办寿宴的地方,卫婆子跟杏杏迈进花厅的那一刻,能坐得下几十人的花厅,倏地静了静。 不过,那一瞬间的静,就好像是卫婆子跟杏杏的错觉一样,很快就又热闹喧嚣起来。好几位夫人都热情的迎了上来,同杏杏与卫婆子打招呼。 ——这是杏杏被封为郡主后,头一次在公开场合亮相。 “哎呀,这是福绥乡君吧?出落得是越发好看了。” “就是,方才福绥乡君一进来,我都恍惚了下,还以为是菩萨座前的小玉女下凡了呢!” 当然,这些夫人不仅仅恭维杏杏,连卫婆子也没放过。 “这位就是卫老夫人吧?……我就说,福绥乡君跟小仙女似的,卫老夫人就像那天上的老仙君一样的慈眉善目。” “哎呀,卫老夫人,我没看错的话,您身上这身,是宫里的贡品吧?可真好看。” 各色恭维的语言,就没断过,卫婆子罕少出来应酬,脸都笑得有些僵了。 好在杏杏还算稳得住,饶是这么多夫人连环围堵,她也举重若轻的把卫婆子给带出了人群,四两拨千斤的把这些夫人们言语中的邀请给拒了回去。 杏杏眼下贵为郡主,身份高贵,这些夫人被拒绝了也不敢挂脸,只能笑吟吟的坐了回去。 聂聿珂这才面带歉意的微笑过来:“郡主吓坏了吧?” 杏杏微微一笑:“怎么会?聂小姐言重了,夫人们都很亲切善谈,只是家中祖母年岁已高,总不能一直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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